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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神秘难寻的仆呼那,瘦小狠戾、出手成风的安律,荒原百里、诉不尽的奇诡传说,还有......那人本身。 或许她不是自己成长了,而是不知不觉中,被人改变了。 从前的她,眼中是只见晴好、不见阴损的习武之人,如今却也懂得欣赏如鹿松平一般的阴沉诡诈之辈。 她不知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只觉得或许回到阙城再遇到许束那衰人,自己或许战力更有提升,再也不用吃亏。 如果,她还有命回去的话。 此次西征兵分三路,北路以烜远王夙彻为首带领光要营主力军自垡莽岭围困碧疆,中路以青怀候肖准为首带领肃北大军以彤城西入直插三目关,唯有帝王亲征的队伍行迹叵测。 传说中,天成黑羽营只伴王驾左右,白氏却在三目关峡谷中捡到了黑羽营的箭镝。这大大影响了白氏对碧疆形势的判断,从而错失了阻挡天成挺进宿东的时机,虽然此后白氏利用一早埋伏在天成内部的暗桩破了光要营的包抄突袭,但看似胶着的战局实则已向不可逆转的形势发展。 对白氏来说,两方军力悬殊,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扭转局势,那天成深入腹地、吞并碧疆是早晚的事。 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除非,他们能直接斩杀王座。 身在其中的皇帝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虽说在天沐河西岸驻扎有地势之优,但除此之外他似乎再无太多防备,为了配合三日后击毁水坝后的部署,他甚至将大半军力调离王帐,只留了黑羽营半数和其余各营总计不到两万军队。 肖南回多年后梦回那一天发生的事,仍会以为那人是故意如此为之、诱敌现身,又或者他当真是百密一疏、险些丢了性命。 唯有一种可能她心底恐惧不敢确认,便是那人同他彼时微服霍州一般,带着一股一心求死的可怕念想,方才处处兵行险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肖南回根本无暇思考这些问题,她被裹挟在风雨欲来的巨大焦虑情绪中,只留身体在机械地执行着鹿松平派兵部署的命令。 天成军队行军变幻阵型用旗,只有危机和进攻时刻才会吹角。而此刻的营地外百里仍是一片浓雾、漆黑不见五指,如此情形对于所有天成将领士卒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鹿松平那阴郁到有些病态的脸,如今在雾色中竟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可靠感。毕竟所有人都相信:要想对付狡猾而变态的敌人,只有祭出更为狡猾变态的将领才可。 如今营中第一狡猾之人在王座之上,第二便是鹿松平。 彤城之乱时,鹿松平隐去校尉一职以州牧身份前去稳定大局,足以见其掌控局势的能力。传闻黑羽营最是灵活善变,行军布阵之法多至九九,攻守兼明,寡众各益,是众多营阵中最难缠的一支。 然而如今形势颇为严峻,黑羽营多弓箭手,善远攻而不善近战,必须占据有利的地势和开阔的视野,才有可能制敌取胜。 眼下的大雾无异是对天成兵力的巨大折损,这还不算宿岩一带多数平坦的地势,一旦引发追逐战,很容易便会被碧疆骑兵一网打尽。 而此时发出求助信息,最近的天成大军也要至少三日才能赶来。 到了那时,皇帝的尸骨都凉透了。 鹿松平心里清楚这个道理,每一个天成将士心中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这一战,不能败。 即便战到最后一人,也要捍卫王座。 肖南回的位置,便是那王座旁的最后一人。 为了不错过一丝的风吹草动,一切有声响的东西都必须在此刻保持安静。 铜鼎更漏已断,只有手臂长的计时香在安静地燃烧,纤细的青烟一缕缕绕在半空中,撩拨着人敏感紧绷的神经。 时间还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然而透过马车缝隙,外面的天色与一个时辰前没有半点差别,依旧漆黑如墨。 肖南回坐在马车里,握着平弦的手心沁出一层冷汗。 她从前在战场上,从来都是冲在前面,刀尖箭雨中求胜,她从未胆怯后怕。可此时待在这马车中,她却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肩上的责任太大了,一旦出错,她将付出远远超出预计的、最沉重的代价。而那代价或许远非她一人之死可以承担。 “在想什么?” 皇帝的声音在黑暗中沉沉响起。 不知为何,如今听到这有些暗哑的声线,肖南回的心竟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声音告诉她,尽管她身在黑暗之中,也有人同她一起。 她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 “回陛下,在等天光。”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是上好柞缎舒展摩擦的声音。 她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体凑近来,在她脸庞右侧几寸远的地方停住。 “昨日丑末破晓,现在早已过了日升的时辰。” 肖南回微微侧过头去,夙未的脸在晦暗中显得更加莫测,像是她遥远梦境中的那团黑影。 “今日,不会天光了。” 黑黝黝的天际上,不见日月星辰。 太阳,被吃掉了。 第80章 传闻,天成以西南的谷地中生有赤色蛟,毒害甚烈,然年幼时色黛而无毒,便连鹰雀也可随意啄食。 于是此蛟幼时便得一本领,可于风雨雾气中不吃不喝七日,直到长出可以躲避天敌的斑纹。后人称此藏身避害之举为“雾隐”。 这也是鹿松平对此次应战的秘密称号。 皇帝的车驾就悄无声息地隐匿在天成军队的辎重车中,就像蛟龙隐藏在雨雾之中。 这辆马车内部浇铸了生铁骨骼用来加固,车壁也比一般马车足足厚上寸余,然而外观却与其余装载军需物资的车并无二样,周围部署也无重兵,都是些那些看似普通散漫的步兵射手,然各个都是营中翘楚,当中有些熟面孔,便是黑羽近卫,皆可以一当十。 计时香最后一截燃尽,灰烬落入盘中,悄无声息。 寅时已过,卯时接计。 肖南回迅速再次点燃一根,仿佛只有看到烟再次袅袅而出,她的心才能平静一些。 做完燃香的动作,她再次将身体伏下去,整个脸庞侧贴在马车底板、靠近车毂的地方,细细地听。 大地传来的隐隐震动正由远而近,不知是否是因为雾气的缘故,听起来分外模糊。 “骑兵夜袭,大都会包覆马蹄,先遣的几支轻骑往往并无声响。” 夙未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有些不耐,一时未有回应,继续听着。 不知过了一刻还是半刻,一声明显重于嘈嘈之音的钝响传来,似石子入深潭之中。 那是鹿松平一早在高处布下的擂石。 此处地势过于开阔,即便有小丘可以略起高势,也不足以似峡谷中那般,以擂石做伏、砸杀敌人。 鹿松平的擂石并非是此作用,而是为了确认白氏骑兵与天成军队的距离。 骑兵多负重,行过之地必有震颤,擂石受到振动滚落,天成众将便可听音辩其方位。 如今听得响动,便说明敌军已挺进至天成守军外围。 肖南回这才起身,将马车车窗内侧铜铁所铸的板子放下,车厢内瞬间又黑了几分,只有计时香上的一点红光明明灭灭,透着一股脆弱不堪。 男人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该来的,迟早会来。” 肖南回眨了眨眼,试图在黑暗中分辨出那人的轮廓,然而最终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她口中发干,只想说些什么来令自己心中有些底气。 “臣先前在三目关曾目睹黑羽营阵法之变幻无穷,南羌蛮夷善强攻不善战法,于今日这般情形也算是颇有助益。” “黑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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