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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来,掌心是一枚朱红色瓶子。 肖南回一眼看到那瓶子,瞬间认了出来。 她在色丘的时候,曾经远远地在安律手里见过它。 而安律显然也认得那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眼珠子死死盯着、半寸也不肯挪开。 “这瓶子里的东西已经一滴不剩,可见你服了不少。这种情况下,你还能维持现在的状态已经算是幸运,到底还是具年轻的身体,想来这也是他挑选你的原因。”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安律的嘴唇哆嗦着,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口齿不清,“你以为凭空几句话,我就会信你......” “他将这东西交给你的时候,只说是对你的恩赐,却没提它会带来的诅咒。它赐予你力量,也会蚕食你的身体。你已服食数月,一旦停止,要不了半月,身体便会在这水中化作一摊烂肉,连根骨头都不会剩下。” 肖南回就这么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从最初的惊讶困惑到如今渐渐开明,她有些明白过来:为何这安律短短数月不见,不仅功力大增,还使出那凭空纵风之术。原来都是那瓶子中东西的缘故。 世人都向往力量。只有得到力量才能赢得尊严,才能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 但她不能理解的是,有人会为了得到力量而付出自己无法承受的代价。 她愿意十年如一日地在校练场上吃土流汗,愿意牺牲花间小楼的安逸生活,只为得到一副百炼成钢、充满力量的身体。 但她不会用自己的灵魂去交换。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安律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将嘲讽的目光投向她。 “你这种人不会明白,以我本来的身体,便是打断骨头、熬碎筋脉重新接起来,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高手,旁人更是不会多看我一眼。这是我用命换来的东西,原本就该属于我!” 肖南回愕然,随即认真说道:“可这世间如你一般生来孱弱的人,也绝非一二。纵是不能习武,读书治学也一样会受人尊重。难道拥有力量就仅仅只意味着可以杀人吗?” “我不杀人,别人会来杀我!读书治学有何用?也改变不了生来就是贱籍的命!”那张灰败的脸猛地抬起,眼睛望向帝王年轻的脸,眼中是满满的嫉恨,“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明明同我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毫发无损......?” “为什么呢?”帝王的衣摆缓缓从他面前划过一个弧度,“大概是因为,你这瓶子里装的,同孤身上流着的是同一种东西。” 肖南回因这句话愣住了。 什么?那瓶子里装的......是人的血? 安律安静了片刻,随即发出一阵怪笑:“你骗我,你想骗我!那支血脉早就已经断了,就连死人的血都不剩多少,你又怎么会......”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安静地看着他。 “你骗我!你是个骗子!”他被对方的平静击溃,高昂起的头颅对着石室的天顶,仿佛要穿透这石室直指九天之上,“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神明?!你告诉我,如果真的有神的存在,我那苦命的阿姊缠绵病榻、苦苦挣扎的时候,它在哪里?!我苦苦哀求,哀求不要将我最后的亲人也一并带走的时候,它在哪里?!那些平日里榨干她的血,她生病时害怕被她过了病气、连口水都不肯给她的人,为什么没有受到惩罚?!我不信,是你骗我、是你骗我......” 尖利的叫喊声在石室回荡,似哭似笑。 肖南回目露不忍,厉声喝道:“你阿姊已经死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你说你是为了她,难道这样就会让你心中觉得好受些吗?!” “我没有!”安律布满血丝的眼看向她,一字一句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她,为了她!他说过会带她回来的,他说过的,他一定做得到......” “是吗?” 看戏的帝王终于又动了动,他手指一松,那朱红色的瓶子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露出里面蜷缩成一团的手帕来。 “这是安韵的帕子,你杀了那名叫金豆儿的青楼小厮得来的,可还记得?” 不管那安律如何神色,他向肖南回示意,拿过她手中火把,向地上的丝帕凑了过去。 沾了火油的火把只轻轻一扫,那丝线织成的薄薄一层布转瞬间便烧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住手?!” 男人没有理会安律的控诉,转身在地上那碎裂的瓶子碎片中随意捡起一枚捏在手中,高悬于安律的头顶之上。 安律的眼珠便随着那只手不由自主地转动着。 手帕正被火苗缓慢地吞噬,可他的眼睛无论如何却无法离开那只手。 苍白的五指微微攥紧,一道暗红便从指间钻出,滴滴答答落下来。 安律盯着那血,又转头去看另一边正化作灰烬的手帕,突然疯了一般向上挣动着锁链。 他的嘴大张着,舌头都伸了出来,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在向着那滴落的鲜红使着劲,可不论他如何向前挣扎,他始终离那滴落的红色只差那么一点点。 他像一只饿了多天乞食的狗,早已将尊严抛在脑后。 男人缓缓收回了流血的手。 “你看,这就是你的选择。” 最后一点光火吞噬了那张丝帕,它已化作一团灰烬,转瞬便消失在石头缝隙之中。 肖南回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凉了下来。 她为那可怜又可恨之人仅存的一点亲情而悲哀,也因帝王玩弄人心、冷血无情的样子而心生寒意。 她垂下了眼,不想去看那恶心却真实的一幕。 “该知道的事,孤会想办法从你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撬出来,倒也不急于今日。” 安律仿若未闻,仍伸长脖子去够散落在地上的一小滩暗红。 那铁链甚是牢固,勒得他眼球突了出来,脖子上的血管因为用力而根根爆出,嘴角泛起涎液和泡沫,气管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男人再也不愿多看一眼,转身向着肖南回来时的密道而去。 她一时难以回神,突然听得那人唤她。 “他已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你难道要在这里陪他?” 她最后往一眼那黑水中挣扎的人影,飞快转身离开了石室。 ****** ****** ****** 重新踏入那条悠长黑暗的甬道时,安律挣动铁链的声响还不是不断传来。 肖南回听着那声音渐渐远去,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她想起在穆尔赫的望尘楼初见的时候,他做一身小厮打扮,跟在那名唤阿汐的倌人身后,瞧见她从安韵的房中走出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生动、带着一丝惊喜和随即而来的失落。 那一刻,他可能以为自己会看到那早已逝去的阿姊。 然而如今半年多过去,当初那个瘦弱伶俐、又隐隐透着不安的少年,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具等待腐烂的躯壳。 “在想什么?” 夙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前方三步远的地方响起,她回过神来,一五一十道:“臣原本以为,这世间最宝贵美好的东西就是人的情感。可情感原来是如此脆弱的东西,经不起任何考验,转瞬便能灰飞烟灭。” “那便不要让它经受考验就好。” 肖南回愣住,随即又不以为意地摇摇头。 那又谈何容易?人生在世起起落落,多数时间命落其中身不由己,自顾尚且不暇,何况去顾及一份感情。 这一点皇帝应当比她要清楚,毕竟处在那样的至高之地,身不由己的事又哪止一桩两桩?这样的人,怎会说出这种话? 她决定将脑海中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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