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推文

漫漫推文> 将军在上 > 第176章

第176章

意不达眼底,令人由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怎么?要和孤置气吗?” 肖南回咬紧牙关,一声都不吭。 有生之年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明明对方在身体上全然不是她的对手,却令她无处可逃、甚至生出恐惧。 “论置气,从来没人赢得了孤。” 帝王冰冷的手触上她的掌,肖南回激得一抖。 下一秒,一个冷硬的物体被塞进她的手,对方低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你若因这个而怨恨,孤还你便是。” 肖南回还未得反应,手上覆着的力道徒然变紧,眼前银光一闪,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上了她的脸。 她目光僵硬地向下移动,只看见带着精美云纹的匕首,直直穿透了帝王的手钉在一旁的小几上,而她自己的手就握在那匕首上。 他握着她的手狠狠向一旁剐去,分筋错骨的吱嘎声传来,薄而快的刀锋迅速在那双修长莹白的手上撕出一个大口。 肖南回回过神来,疯了般甩开夙未的手,一把将那匕首拔了出来。 鲜血涌出,他脸色白了白,额上有冷汗密密渗出,愣是咬紧牙没哼一声。 “肖南回,咱们两清了。” 肖南回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来,随后便是一片苍白虚无,只闪过一些荒诞的只言片语。 依稀是那碧疆孩童在她面前吟诵的词句,又似乎是她挑灯在姚易的后院中读到的只言片语。 未五岁能诵,七岁能诗,九岁抚琴已有空谷绝响之音,宫中琴师无人能对。今得见未于上巳宴席之上,奏一曲圯桥进履,音之通透、境之高远,不落凡尘、自成一格。吾今日一闻愧以琴圣之命冠己,遂断指离席,言至此不论琴瑟之事...... 视线飘忽,那双手可以奏出高古之曲的手如今就血淋淋地在她眼前,飞溅而出的红色液体落在对方月白的衣摆上,像是绽放其上的罪恶之花。 恍惚间,她仿佛听见单将飞急急忙忙地闯进来,惊呼着奔向帝王。 有人用刀架在她脖子上,大声呵斥着,片刻后又粗暴地推开她,将她挡在殿门之外。 她一人失了魂一般走出偏殿,又跟着值夜的宫人浑浑噩噩出了行宫宫门。 天色破晓,行宫内外开始交替守卫,帝王即将离驾。 辰时初刻,宫人将最后一盆血水端出偏殿,单将飞屏退众人,独自清理地上最后的一点痕迹。 素色的丝绢将最后一点血迹擦除,整个偏殿又好似无事发生过一般。 单将飞捧出一套深色常服为帝王换上,目光落在那人左手上,层层纱布和伤药也遮不住下面隐约的血肉,他几乎不自觉地叹气。 “陛下这是何苦呢?此后莫说是抚琴,就连执笔都恐有不便。” 帝王单手挑起新换上的带勾调整,依旧优雅自持:“孤左手也使得。” 正主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置气自残的是旁个人。 单将飞控制不住地沉了沉嘴角:“黑羽营还要依靠音律听陛下调遣,陛下到时候也要用一只手么?” “我若今后不弹,倒还有你。” 单将飞愣住:“小的技艺粗陋,怎能和陛下相比......” “当初让人教你抚琴便是没想瞒你这项技艺,你从小心思便重,琴音的境界是差了些,但技法纯熟,调遣黑羽营的那些音律对你不该是难事。” 年轻内侍官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惶,他随即跪下:“陛下......” “惊什么?孤只是在说事实罢了。” 殿门大开,正对东方,两侧宫人已在殿外恭敬候做两排。 帝王转身迎向晨起苍白的日光。 “左右不过一双抚琴的手罢了,若能换得她起心动念,便是再合适不过。” 他微微抬起手,广袖随之落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跨撕碎了这份美感,令人陡然生出遗憾。 “她身上有孤留下的痕迹,孤身上亦有她留下的痕迹。便是此生再难交集,也定要它无法分离。” 第112章 二月的焦松县正是冬末初春时,少有平静无风的日子。 这一日的早晨,却是半点风声也无。 行宫宫门外便正对着流淌而过的玥河,早起的艄公裹着棉衣在河面上乘船而过,尖尖的船头划破如镜的水面,像是割开了一块绸缎。 原本清澈的河水上如今飘着一层黑灰,那是天灯焚烧掉落过后的灰烬。就同当下古河河畔两岸的气氛一样,尽是狂欢鼎盛过后的寂寥,仿佛昨夜那场奇诡绚丽的祭典不过是大梦一场。 古桥的桥头点着一盏灯,那一点烛火还未熄灭,但已被晨光夺了光彩,显得虚弱而苍白。 宽敞的官道上已看不见别家车驾,只有一人一马孤零零地立在黄石古桥的桥头,似乎在望着东去的河水。 只有那人自己知道,他望着的并非河面,而是河面上的高台。 短短十日时间,千万根梁柱被运到河面之上搭起那华美的高台,最终也不过得了那昙花一现的一晚辉煌。 河水的腥气飘入鼻间,令肖准的思绪回到了昨夜的高台之上。 祭典开始前,灯火还未点亮十成,四周光线昏暗,群臣低语应酬,他孤身立在桥头,从未想过皇帝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帝王穿着月白的礼服,这种颜色稍微折损了他身上的压迫感,却莫名在月光下生出一种朦胧暧昧的光来。 “青怀候,好久不见。” 对方的神情淡淡的,在肖准的记忆中,那张脸似乎在很多年前便是这副模样了。 天成的这位君王,他向来是有些避讳的。 年少登基,无功无过。看似保守,却无人能左右。在位数年间,已教无数根深朝野的权臣先后落马,只对武将似乎格外宽容。 而这一切,不过是为着收复碧疆的一场序幕曲罢了。 他第一次见他,是在自己满门族亲被杀之后。 他作为肖家仅存的血脉被召进元和殿,而对方则是刚登基不久的年轻帝王,亦是第一次私下召见臣子。 内侍官降下长长的纱幕将他与皇帝隔开来,行过大礼后,他起身望去。 他的年岁要长一些,可相比之下帝王的身量似乎也太过瘦弱,那袭深衣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落落的,竟给人一种女子“不胜衣”的错觉。 他就端坐在纱幕之后,穿堂而过的风将他的身影吹得有些模糊,好似一道鬼影。 就这第一眼,在肖准心底留下了复杂而幽深的印象。 那是一种阴柔寒凉的气息,靠近便会沾上身、缓慢透进骨头里,很久都不会散去。 他不喜欢这位新皇帝。 将门之子,生性刚烈。彼时少年心性,又刚逢家中剧变、急于知晓真相,短短几段问话间,他顶撞了帝王数次。 两侧的宫人和礼官频频抽气,最后已跪倒做一片瑟瑟发抖。 可不论他如何挑衅反诘,那纱幕后的人却似乎永远一副做派,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没有发生过一丝变化。 最后他累了,委屈和不甘平复了些,终于沉默不语。 “肖郎可知问桥的典故?” 肖准愣了愣。 肖家虽是将门,却也并非不通诗书,他小时候也是读过许多书的,可“问桥”两个字却怎么也没有印象。 他心下是不知道的,可又不愿承认,便咬紧牙不说话。 年轻帝王一眼拆穿他的窘迫,言语中却没什么嘲讽之意:“问桥乃是经书中的典故,未闻也是常理。孤讲于你听如何?” 肖准依旧沉默,对方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一比丘因甚贫穷,欲往大布施会所,于途中就所见而生种种愚问,如桥何人所作等,作七千八百问,因此耽误至会所之时间,以致所需物品荡然无余,终无所获而归。肖郎以为,此

相关推荐: 婚里婚外   荒野直播之独闯天涯   娇软美人重生后被四个哥哥团宠了   新年快乐(1v1h)   规则怪谈:就算死了也要过副本   林枫苏慕白天赋无敌的我一心只想苟活   将军在上   年代:从跟女大学生离婚开始   弟弟宠物   沉溺N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