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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什么,可那股迫人的压力令她的嘴仿佛被粘上了一般、怎么也张不开。 咳。 一声咳嗽从两人身后的雾气中传来,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疲惫。 “肖参乘。” 听闻那三个字,肖南回狂跳不止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 随之,那股骇人的杀气也消失不见,通通回到了那具苍老的身体当中、难觅踪迹。 “教你来院中换靴,为何不来?” 他的声音又近了些,因为不是习武之人,就连脚步一深一浅地起落都听得一清二楚。 宗颢再如何怀疑她,总不至于当着皇帝的面让她血溅当场吧? 肖南回终于慢慢将视线移开,转过头去的瞬间,她便见到那人穿过雾气向她走来。 他似乎是临时起意、出来的匆忙,披风下隐约只着了中衣,冠也没有戴。 “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在此,多有冒犯。臣也是夜长梦多睡不着出来闲逛,不想竟在此处碰上......” 她说到一半,正用余光瞥向一旁,却突然发现周围早已光秃秃一片、哪里还有那褐衣老者的影子? 人呢? “怎么。此处方才还有别人?” 这么说,她同宗颢方才的那番话,他是没听到了? “没、没有。”她下意识便想否认,“就臣一个人。臣是说,没想到竟会在此处碰上陛下。” 她如今这灵机应变的能力大有长进,竟能将这胡话扯得这样圆满。 “肖卿说谎的样子,甚是蹩脚。” 这人,怎么净拆她的台。 肖南回脸色滞了滞,嘴角也塌了下去。 “是宗先生,不知怎的,突然就又不见了。” 夙未嘴角微微勾起,竟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他欠了债,自然没脸见孤。” 言罢,他便转身离开,肖南回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她可不想留在原地等着宗颢去而复返。 再次踏上湿滑的石阶,方才的雾气似乎也稀薄了些。各院院墙点缀这檐角的琉璃灯,在四周晕出一团一团的光斑来。 夙未在前,她在后。他走得不快,她也不敢越过前行。 他对这里的布局似乎很熟悉,遇到岔路几乎毫不犹豫、便能择路而行。 她有些好奇。 “陛下先前来过这里?” “没有。” “那这路......怎么这样熟悉?” “走过一遍,自然记得。” 走过一遍就能记得?肖南回有些咂舌,即使说这话的是眼前这人,也教她从心底又生出几分不信来。 “这里的石墙石阶都是一副模样,院落规制也都一般大小,陛下又是如何分辨的?” “观察。”他顿了顿,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即便是同一样的事物,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它每日每夜、每时每刻、哪怕下一个瞬间,都是不同的。” 他这突然地一停,她便有些脚下慌乱。 已被水汽打湿的鞋底湿滑不堪、加上她那今夜不大中用的腿,竟让向来下盘稳健的她一个踉跄、栽在那人背上。 她的手下意识地一抓,正好抓在他的腰带上。而还没等她从这令人尴尬的姿势上回过神,那人的声音又好死不死地响了起来。 “就拿肖参乘来说,今晚许是吃了半斤切饼、饮了二两黄酒。” 意识到对方话里意味,肖南回老脸一红,连忙捂着嘴直起身子来,对方却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指了指正对的院子。 “到了。” 她顾不得多看上两眼,连忙行了个礼。 “夜已深,臣就先退下了。” 说完,她不敢看那人脸色,火急火燎地快走几步到那院门前用力一推。 欸?怎么推不动? 她离开的时候发觉那院墙太过湿滑、明明留了门的,难不成是哪个起夜的不长眼将这门又给锁上了? 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肖南回转头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微笑,随即提起一口气走到一旁,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开始爬墙。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爬孤的墙头么?” 肖南回的动作停住,浑身僵硬地收回已经抬到一半的腿。 咽了咽口水,她仔细瞅了瞅那院门和院墙。 这院子同她住的院子一模一样,可墙上没有她离开时做的标记。 这确实不是她的院子。 这当然不是她的院子,因为这是他住的地方。 原来皇帝住的院子从外面看也同其他院落没有分别,如此这般,若是真有人想要行刺杀之举,恐怕也不是易事。 只是......这么大个院子,里面究竟住了几个人呢? 从前他住的地方只有丁未翔和单将飞,可如今这身边多了一位美人相伴,不好说是不是会相伴长夜呢? 这问题一冒头,瞬间便止不住地又生出好些问题来。 他们是睡在两间屋子里还是一间屋子里呢?是睡在两张床上还是一张床上呢?是会睡觉呢还是...... 肖南回打了个嗝。 消化不良的切饼混合着黄酒的味道冲出鼻腔,令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就这么一瞬间,她身上一直绷着的劲突然卸下来,大腿外侧连着膝盖一起不听使唤地抖起来。 几口黄酒再压不住,那股子透骨的疼终于翻腾上来。 她疼得厉害,偏生还要忍着、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可不能让那崔星遥隔着墙看了笑话,说她混过三个大营,却是个连站都站不稳的软脚虾。 “陛下的院子里想必还有旁人等着。良辰美景在前,臣就不叨扰了......” “院中有何人?又有何良辰美景?” 这死皇帝明知故问,难道还要她厚着脸皮说出“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违心话? 吭哧了一会,还没等她想好怎么接这令人难堪的话茬,对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墙都爬过了,现在想走,有些晚了。” 第132章 雨安没有风,风到了这里便平缓下来,化作一声声叹息消散在雨雾之中。 没有风,便送不走那些挤出雨水的云团。 细雨夹杂在雾气在这里越积越多、越积越浓,直到将一切都吞没在虚无之中。 自古以来,爱侍弄花草的人都愿意定居在雨安,无数奇珍异草的种子在这里落地生根,哪怕是最娇弱的花朵、最细软的兰草,也能被这里的水土轻柔地对待。 晨起时,花客们会坐在院子里沏上一壶新茶,边嗅茶香,边听雾气凝结成的水珠低落叶尖的声音。 若有一处院子当中没有花朵,那一定不是雨安的院子。 可眼下这处院子,偏偏就是如此。 这里没有一朵花、一棵树、一座假山、一处造景,只有无处不在的石子和无边无尽的竹海。 肖南回知道为什么。 石子细碎于足下,竹叶粗糙沙沙作响,便是再细小的动作、再轻微的一阵扰动,也难逃顶尖弓箭手的耳朵。 肖南回望着这光秃秃、空落落的院子,百思不得其解那传说中的黑羽暗卫究竟都藏身在何处,此时此刻又是否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和皇帝,并打算这一夜就这么看下去。 她站在古旧石壁前,廊间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带有曼陀罗枝蔓的珠帘上,毫无真实感。 她仍不能接受自己竟然真的进了这院子的事实。 她只记得他们两个僵持在院门口,然后对方说了些什么夜已深,各院都有禁制,出来容易回去难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她还没来得及给出个有力驳斥的理由,便被对方牵着进了门。 她这双手,可是能拽得动一头犁地黄牛、两匹好战烈马、三五穿甲勇士的手,就这么被他轻轻一牵,随意带去哪里都由不得她的样子。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柔顺,拼命说服自己,只是腿疼得厉害,不想再翻墙罢了。 可如今站在了他入寝的屋子前,她才觉得:她还是应该回去翻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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