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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的记忆深处。那时她总想着,原来人生在世上就是要一日一日地忍受着饥饿和干渴,那她的母亲为何还要将她带来这世上? 可是她的疑问从来无人解答,她的苦痛从来无人问津。 在那样一个人人挣扎求生的地方,她并不能比其他人分得更多的怜悯与偏爱。 而且她太小了,无力去改变这一切。如果那一日她没有走出那座城,那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便停留在那一片无尽的饥饿与干渴之中,同地狱也没什么分别。 即便后来到了阙城,见过了那些无忧无虑、笑容无暇的孩子,她也依然不能忘却自己年幼时的日子。 而昨夜却是不同。她之所以会不受控制地去看那孩子,只是因为她同她的朋友,有种说不出来的相似。 她内心这般百转千回、面上自然也是变幻莫测,但那人只瞥了一眼,便淡淡吐出一句话。 “肖南回,伯劳已经死了。” 她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瓷匙跌落在碗中。 从前她便常常在他面前无从遁形。他就像一面平整光滑、触之刺骨的镜子,总是不遗余力地映照出她的不堪与脆弱。而随着关系日渐亲密,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当他不愿粉饰太平的时候,那些凉薄平静下的尖锐便会破土而出、深深将她刺痛。 肖南回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 “她就死在你面前,你要牢牢记住这一点。” “我说我知道了!” 她突然发火、猛地站起身来,手边的杯筷被碰倒,咕噜噜地在桌面上打转。 可不论她表现的多么愤怒,他望向她的目光却依旧坚定平和。 “你还不知道。你若是已经清清楚楚地认清这个事实,便不会在一些无谓的人和事上耽搁纠缠。” 无谓的纠缠?她仅仅是在怀念她的朋友,这样也不可以吗? “她已经死了,但我的感情还在。”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压抑的悲痛,几乎是在控诉、可又不知道究竟是在控诉些什么,“你难道就没有想要怀念的、想要再见一面的人吗?或者你确实没有。因为没有,所以你才能这么轻易地就说出这样的话!” 说完这些,她跌坐回椅子上。 一种无力和厌恶感涌上心头。尽管她说话说得很大声、态度很激烈,但相反,她深知自己的表现是脆弱的。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根本没有走出那一夜。 她或许早已放下了肖准,但她失去的又何尝只是肖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同她失去的东西告别。 碗中的汤彻底冷了。汤汁变得浑浊,几片葱叶也沉了底。 许久,他伸出手将那冷了的碗汤放到一旁,又另拿过一只干净的瓷碗去盛新汤。 “我有。你失去的东西,我也曾经拥有过。” 肖南回继续沉默,夙未继续盛汤。 “那天日落的时候,母亲从静波楼上跳下。我以为她会落入湖中,但是她没有。她跌在了湖边的寿山石上,当场便血肉模糊、回天乏术了。” 她继续用沉默去对抗那道声音,但梦境中血红的夕阳和陌生女子的身影却不受控制地浮现,与眼前一身月白的男子相重叠,像炽热骄阳与清冷月光的互融、诡异却又和谐。 “我也曾想过要通鬼神的力量再见她一面,不求有多长久、一盏茶的时间足矣。一盏茶的时间,兴许够我问她几个问题。比如,为何偏偏要在那日离去?为何要在与她的孩子重逢之日选择再次离开他?是否是她的孩子做的不够好、才无法留住她?如果他能再努力、再强大一点点,他的母亲是不是就会愿意留下来陪他?” 他站起身来,端着那碗新盛的汤慢慢走到她身旁。 汤碗轻轻落在桌上,热气萦绕在碗口,她的视线一片雾气蒙蒙。 “然而我参遍佛经典籍、贝叶卷宗,也没有找到所谓回魂重生之法。终于有一日我参悟了这一切,轮回往生只是一个幌子,一个勉励生者、宣泄遗憾的幌子。”他拿过她握紧拳头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将带有一点体温的新汤匙放在她手中,“人死不会复生,从死亡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世间了。你之后所看到的一切似曾相识、恍若隔世,都不过只是神留下的谎言罢了。” 他的话很残忍,动作却极尽温柔。 她能够躲过千钧之力的致命一击,却偏偏躲不过温柔的力量。 她盯着手中的新汤匙,那光滑的白瓷上映出的隐约是她压抑悲伤的脸。 死亡的意义远不只是那一刻带来的痛苦,而是很久以后、不论何时,当你再想起被它夺取的那样东西时才会明白:那些失去的人或事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低着头,仍背脊挺直地坐在那里,像是这样便可以用坚强的对抗一切。 “对不起......” 对不起,她不是有意要向他发脾气。 她只是对自己感到失望和迷茫。 她的声音低低的,许久,她才感觉到对方的双臂从身后环住了她,他的气息从身后靠近,停在她的肩膀上、耳根后、跳动的脉搏旁。 “肖南回,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即使身在黑暗之中,也要想办法好好活下去。只有活着,你才能去履行许下过的承诺。” 她看不见他的脸,但却仿佛能够看到那双漆黑瞳仁深处燃烧的情绪。 “已经失去过一次的东西,我不会再让它溜走。你且记着,倘若有一日你选择抛下我、弃我而去,便是阴曹地府、炼狱黄泉,我也定会追去。”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耳鬓的碎发,轻柔地将它们别进耳后。好似方才说过的话,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叮嘱。 他越是言浅意深、纸短情长,她越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丁未翔匆匆进到屋里来,转身关好门刚要开口,瞬间便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夙未已经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到一旁。 她松一口气,又掩饰性地招了招手。 “丁中尉。来,喝汤。” 丁未翔虎目圆睁、如临大敌地瞪着那张桌子和桌子上的汤,恨不能当场使出壁虎游墙、从天窗顶上逃出去。 “主、主子......” 他的主子权当看不见他的神情,慢悠悠走到窗边。 “路可探清楚了?” 丁未翔深吸一口气,板正地立在门旁、依旧离那张桌子远远地。 “回主子,八九不离十了。三日之后,不论对方作何举动,我们定可以先发制人。” 夙未点点头,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三日太久,不如就今晚吧。” 假装喝汤的肖南回不由得一顿。 “可是,那沈石安不是说了会给三日时间......” “她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男子的声音冷冷地,同方才眼神炽热的样子判若两人,“不仅是她的话,就连当初父王说过的话,也不可尽信。” “我听她所言,至少知晓织锦一事,似乎并非全然都是骗人的鬼话......” “所谓谎言,若全部凭空捏造,那便漏洞百出、总能教人寻到错处。多数人都会将谎言掺着真相说出,既能取信于人,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听的人即便觉察其中有异,却不能肯定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可如此说来,她若抱着欺瞒的心态,那织锦一事又要如何求助于她?” “除去这条织锦,她对我们一定另有所图。探明她究竟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或许就能得知所谓真相。而这远比一条虚无缥缈的预言来得直接准确。沈石安其人心细如发、思虑颇深。当初秘玺现身,整个霍州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在自家地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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