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你从何处得来的?” 她想了想,如实答道。 “师父送的。” 李四酉又拎起那块玉佩来。 “这玉佩是你的?” 一旁的年轻男子跟着点点头。 “是我的。” “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男子想了想,也如实答道。 “祖传的。” 我呸! 李四拍案而起,他自恃见过不少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偷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么些胡话? “这剑是六齐混天铁铸成的,莫说现下非官家已无人能开炉,便是这铜料也千金难得。还有这玉佩,虽说缺了一半,但分明是块韘形佩。你当这是东市集上的白菜,还祖传?你祖宗是谁?”李四越说越气、气极反笑,两片厚嘴唇噼里啪啦飞出一阵吐沫星子,“这东西是你的?你咋不说那阙城金顶的皇宫、连带那宫里的皇帝也是你的呢?!” 肖南回正要开口辩驳,听到这最后一句瞬间一哽,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呛了一口,咳嗽不止。 身旁男子默默顺了顺她的背,两人似乎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 李四酉心中痛快,自认为句句在理、一针见血,将那二人驳斥的无话可说,颇有成就感地抱起手臂来。 “你们两个给我老实交代,或许还能少受点罪。” 肖南回沉默。 她真不是故意沉默,她只是不知道该交代些什么。 浸了油的柳条鞭子啪地一声打在地上,李四酉耐心耗尽、恶狠狠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抬起鞭梢的一刻,那一直坐在地上的女子的眼神瞬间变了,只是那鞭子终究没能落下来,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握紧的拳头这才缓缓松开来。 “住手!” 老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赤底官服的男子急匆匆走进来,冲着李四酉劈头盖脸一通数落。 “上次罚你三月薪俸你仍不长记性,倒是不把我这个县尉放在眼里,说过的话你听进去几个字?!未查明一切之前,不得动用私刑。你是听不懂官话还是上了年岁耳朵不中用了?!” 李四酉老脸有些挂不住,僵在那说不出话。 那年轻县尉往牢门外一指。 “出去。” 李四酉闷头行礼、退了出去,离开牢门三五步又停下,不甘心地转头偷看。 牢房内一时安静,可方才要挨鞭子都没什么动作的女子却突然站了起来,瞪大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县尉。 那张脸许是因为混迹官场看起来世故了不少,但那双忧郁中又有些许单纯的眼睛倒是没变。 她犹疑着开了口。 “贾公子?” 贾翰也愣住了。 这县衙的地牢光线昏暗,地上的两个人又坐在阴影中,起先他几乎有些不敢相认,可举过火把来一瞧,眼神也跟着激动起来。 “恩公?” 他声音都有些抖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多年前沙漠里那来去无影的女子。 下一瞬手中火把往旁边一挪,看见那男子的脸后他又是一顿。 “大恩公?” 肖南回不乐意了。 怎么这恩情到了她这就缩了水呢?他是大恩公?难道她的恩情就小?她哪里小了! 夙未显然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贾公子确实与我相识在前,是戈壁里觅得的知音呢。” 她终于回想起来那日贾翰同她说起的“沙漠奇闻”,心知这人当初对那琴声很是向往,便也懒得再追究了。 “田薇儿呢?可还好?” “好,可好了。”贾翰忙不迭地点头,眼角已生出的纹路因喜悦而变得弯曲柔和,“她前些日子还在府上办了周岁宴,热闹开心得很。多亏恩公才能有我二人的今日!是我对属下管教不周,让二位平白受了委屈......” 肖南回望着贾翰那张圆润不少的脸,看得出对方这几年仕途之路还算平坦。商贾出身、能混得如此一官半职也算是勤勉了,除了勤勉外,心中也是多少有些抱负的,假以时日未必不是栋梁之材。 她身旁的男子显然同她想的一致,只轻描淡写回礼道。 “县尉言重了。或许你只是命不该绝,合该另有一番作为。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那贾翰心中早存敬佩,也一时未察觉对方礼数上的奇怪之处。 “话说二位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终于要提起正事了,肖南回拉过那贾翰、一通耳语道。 “先前我们去了那新开的望尘楼,本来是想打探点事情的......” 她越说声音越低下去,牢门外的李四酉使劲立着耳朵也听不清半个字,只看到自家县尉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变幻莫测好不精彩。 “......总之,是因此才误会了我二人身份。” 那女子终于阐述完毕,轻描淡写地这般总结道。 那贾翰却如遭雷劈一般立在原地,半张着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男子,膝盖有些发软、眼瞅着就要跪下,被她眼疾手快一把捞了回来。 “县尉大人,小心脚下啊。” 贾翰终于回过神来,心中也明白对方身在牢中也未向旁人表述身份的缘由,只是说话的声音难免紧张了些。 “那、不知下官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的,请尽管开口。” “确实有个事得向你打听一下。” “恩公请讲。” 肖南回示意对方凑近些,随后半遮着嘴、压低了嗓子。 “你能带我去见见那沮水河的河神吗?” ****** ****** ****** 蠡州娄县,鱼米之乡。 缓丘青峦,湖泽密布,年年和风细雨地呵护着的土地,哪怕只是一个小乡、小村,人人也都活得闲适富足。 日头西斜,从沮水江面返回的小舢板们熟练拐进四岔的水道,挨家挨户地贩售新打上船的小河虾,成群的水鸟呼啦啦地跟着船跑,一个个吃得是溜光水滑。 肖南回眼向窗外望着,手又狠狠落下一筷子。 那出锅的鲈鱼脍瞬间便没了一半。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条鱼了。 贾翰在一旁看得有几分愣神,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叫一条,那女子终于放下了筷子、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 “这身子到底是不如从前,实在没什么胃口。话说我也算去过不少州县,怎地竟不知道还有这般滋润的地方?” 贾翰不知该如何接话,一旁的男子倒是神色自若,抬手轻轻将女子嘴旁的半根鱼刺摘下。 “蠡州多年没有战事,你没来过倒也正常。” 肖南回心思在别处、显然还有些烦躁。 不远处河上那艘画舫又调转了方向,船上四周挂着的彩布纸花随风晃来晃去,让人瞧不清船里的情况。 “这都盯了小半个时辰了,怎的还没有动静?” 贾翰闻言正色汇报道。 “我听探子说,落日后这画舫便会沿着这水道两侧的客栈招揽生意,只是除了偶有醉酒的船客落水外也并无异样,要等到天彻底黑了才会带贵客去见那河神。” 同姚易混了那么多年,肖南回瞬间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招揽生意?什么生意?” 对方问得如此直白,倒把那贾县尉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那种生意。” 肖南回明白了,看了看贾翰又觉得有些想笑,想笑之余又有些羡慕那田薇儿。 她转头看向身旁正慢条斯理剥虾的人,故作不解道。 “你知道是什么生意吗?” 夙未将一叠剥好的虾子放在女子眼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 “烟花柳巷、风月之所,男欢女爱、酒肉生意。” 女子不说话了,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剥虾的人无辜眨眨眼,慢悠悠地推卸着责任。 “我从前也是没见识过的,都是你带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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