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光?!我让你追来看看,又没让你来送死!” “小点声,吵死了。”伯劳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又不是为了你。我是看在葡萄的份上......” 温热的雨落在她脸上,有种令人困倦的舒坦。 “肖南回,别为我报仇。你打不过他的。” 她抬起沾了泥的短粗手指,在那张悲伤的脸上留下几个指印。 她叹气,看了看指尖的水痕。 “你哭什么呢?死心眼是安道院的传统。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肖南回的指甲深深插入面前那片湿漉漉的沙土中。她觉得喉咙间仿佛被一块又酸又热的东西堵住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开口说出话来。 “你不算是他们的人,你可以不听他们的。你听我的就成,别死,不许死,你不许死......” 伯劳突然笑了。 “那你求我......” 肖南回的嘴唇颤抖着,破碎的声音从喉咙深处传出,沙哑的像是别人的声音。 “我求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伯劳的笑就停在嘴边,眼却缓缓闭上。 “那我考虑考虑......” 春末夏初的雨落下,她感受到手中那具躯体最终凉了去,却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嘴中重复着那句话。 “我求求你、求求你......” 然而她的哀求没有人听得到。 她想象下一瞬,怀里的人会睁开一只眼偷看她,再有些得意地转个身把屁股朝着她,趾高气昂地扬着那颗大头,说些什么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便如何如何的话。 然而这一切终究没有发生。而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论她再等多久,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一道闪电划过天边,照亮她手中的匕首和不远处散落的断刀。 她扬起头,睁眼望向从天坠落的雨滴。 雨落入她的眼中,又混着她的泪水滚落下来,留下炽热的一片。 ****** ****** ****** 乌云盖顶的斗辰岭漆黑不见天地轮廓,只有一盏孤灯在山间摇曳,近瞧却是一辆在山路间行进的马车。 车前坐着的赶车人慢慢悠悠,车轮却在悬崖边上碾压,每每都仿佛下一瞬便要跌入山崖。 突然,他勒停了那两匹蒙着眼拉车的马,静静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一阵细微的破空声由远及近,从左侧山崖下方一跃而上,化作三道黑影立在崖边。 飞线如蛛丝一般收回的瞬间,肖准脚下落地、反客为主,手中长枪穿过雨幕、直直奔向坐在马车上的人。 这一枪去势凌厉,而枪法最博大精深的地方便是在于所谓“后招”。后招是躲过一招,还有下一招,招式接招式,直至对手露出破绽来。 燕紫明白眼下他并不宜与对方多做纠缠,干脆抽出长剑,硬接下了这一枪。 巨大的金铁击鸣声在山间响起,剑客与将军各自站定,掌间虎口微麻,对彼此的身手有了一番新的评估。 燕紫横剑立在车辕,语气冷冷的。 “我等救你性命,你却刀刃相向。实在是无礼得很啊。” 肖准余光瞥向身后,那两名飞线杀手已不知去向。 他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清明,不要陷在这诡异扭曲的情景之中。 “为何救我?” 马车上的男子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严谨地回答这个问题。 “你是问这一次,还是十几年前那一次?” 肖准的脸色微变。 “当年的事,你们也有份。” “是,也不是。”燕紫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要杀你的人不是我们,这一点你想必已经知晓。至于更多的,我现下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随我回去......” 将军眼中神色渐冷。 “我若不去呢?” “你确定吗?” 燕紫慢悠悠退开半步,抬手轻轻掀起半边车帘。 肖准的瞳孔一缩,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姑姑?” 车帘后的女子病容苍白,那道刀疤刻在她脸上,令她像是一樽出现裂纹的瓷瓶一般,仿佛下一瞬就会破碎一地。 肖黛会出现在这里,只有可能是被从肖府中掳来的。如果肖府被劫,那么...... 肖准焦急低呼。 “姑姑,杜鹃和陈偲呢?” 黛姨的眼神依旧是呆滞的,似乎既听不见肖准说的话,也瞧不见眼前的人。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被下了迷药。 “你说的是那两个下人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紫衣剑客突然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肖准手心握紧,声音越发低沉。 “你把他们......怎么了?” “杀了。”男子眨了眨眼,像是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油瓶的孩子,懊恼中透出几分无辜来,“他们无用,又死命拦在我面前、赶也赶不走,只能杀了。” “什么?” “我说我把他们......” 他话还未说完,只觉面前银光一闪。他本能后撤旋身躲避,那银光却突然转了方向横扫而来,击中他方才伤了的肋下、将他整个人掀翻出去。 肖准手中不停,握枪回刺,方才那被击中的身影竟灵巧翻转,飞快落在了马车车厢顶上。 他肋下伤口因为方才那一击开始淌血,面色却丝毫不见痛苦、反而有几分兴奋之情。 “肖家的枪法果真有趣,你我理应好好对上几回合的。”他似乎想起什么,脸上又有些懊恼,“可惜今天不行,今天还要赶路。” 他话音还未落地,对面的男子便怒声道。 “你杀了我府上的人,还指望我能同你一道?做梦!” “你会跟我走的。”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转头对那车厢道,“出来。” 马车里没有动静。 燕紫叹口气,左手化拳为掌,一击便穿透了那马车车顶,车内瞬间传出女子的惊叫。 一听闻那声音,肖准的脸色瞬间变了。 燕紫五指如爪,在那新破开的窟窿里狠狠一抓一提,一道身穿白色囚衣的女子身影在他手中,乌发披散、神情狼狈。 对方抓着那女子的头发,几乎是将她一把从马车内拽了出来。 “方才忘记说,我还多带了一人出城来。为了寻她可是费了我一番功夫,不过白家如今已经无用,留着也是个麻烦。你若是不来,我便杀了她,” 他边说手下边发力,直直将那颗美丽的头颅提了起来,白允却自始至终倔强地不肯出声。 肖准的动作迟疑了,眼神中的愤怒渐渐化作一种涣散的光。 他眼前闪过的不是方才白鹤留那张布满血污的脸。 而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站在阙城的大道旁,梅树过街、喧闹夕阳下的那张侧颜。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究还是放低了枪头。 “我同你走。” 紫衣剑客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松开了手中女子的头发。 “如此甚好。” 随着女子沉重落地的声响,肖准快步上前探身进了马车车厢内。 白允已然昏死过去,任他如何低声呼唤都没有反应。 燕紫从车厢上翩然落下,正要转身去探前路。突然,斜后方的崖低传来些动静。 起先,他以为那是去而复返的同伴,随后便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沾了泥污的手扒上山道,随即一道身影犹如山间恶鬼一般逼近。 雨滴落下的声音遮盖了她的脚步声和喘息,却掩饰不住她的杀意。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那漆黑的影子。 女子束起的长发散了一半,被雨水打湿如破絮般贴在脸上。她的手中只有一把匕首,因为一路在长满荆棘的碎石悬崖间奔袭,手臂、头颈上被划出大小不一的口子,嘴唇上有一道裂开的口子,许是在哪里跌落后磕伤的。 然而这一切的狼狈都无法削减那双眼睛中的怒火,她的眼底因为许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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