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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的一碗抄手如今已经见了底。 “既然无事,便出去散散心,莫要总是同我这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混在一起。你今年若再说不到好亲事,便干脆找那大成寺的住持剃度算了,也省得带坏瞿墨,要我瞿家背上个孤独终老的名声。” 瞿星子无声苦笑,自知也不能同老者争辩什么,但仍立在那里不走。 “星子还有一事不明,请祖父解惑。” “说。” 高楼上的黎明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和那几只聒噪的燕子再无其他声音。但瞿星子还是小心上前半步、压低了嗓子。 “祖父既然不想插手此事,又为何要将那胥蛾给了肖姑娘?” “我当然不想管!可我不还是得管?!”老者吹胡子瞪眼起来,嗓门大得惊走了那一窝燕子,“夙家那老狐狸生了个狐狸崽子,说的比唱的好听,到头来还不是把我这颗老山参连根刨到了这来?” 瞿星子叹息,为那老者续上一壶新茶。 “话虽如此,但祖父若打定主意不插手,陛下是不会为难我们的。您不是常常教导我们,天命难违的道理吗?” 老者盯着沸水中旋转的茶尖,声音突然便沉了下来。 “屋之倾覆,尚能另择茅舍、寻一独善其身之所。天之倾覆,你我又能躲到何处去呢?” 瞿星子终于不说话了,四周安静下来,老者缓缓闭上眼。 两个时辰前,那女子离开石室前说的话,似乎还回荡在原处。 她说她不信所谓命中劫数,试都没试过怎知不可为。 不知是否因为饮了酒,她说的话听起来分外放肆,瞧不出是无知无畏的愚蠢还是心志坚定的勇毅。 他作为比对方多活了那么多年的老辈,理应是不能同她计较的。 但他还是想要计较一下。 今日是他第一次见她,但总有种许久不曾出现的预感弥漫在心头。 她或许是个变数。 变数有时是转机、有时是麻烦。 那同他一样活了很久的“它”一定也知晓这个道理,所以先前才会借那宫人的身体想要杀她。 她侥幸逃脱了,并在这关乎家国命运的旋涡中裹挟至今。从那时起他便意识到,或许她不仅仅是一个变数那样简单。 她就是这段命数本身。 “我言尽于此,你仍要去寻他,那我也无话可说。” 他将自己的结论告诉了她,其实只是好奇她的反应,并不打算真的做些什么。 她确实被他的话难住了。 但也只是被难住了片刻。 “老先生的话我已知晓。但我答应过他,不会离开他的。”女子的眼睛在昏暗的石室中闪着亮光,瞳仁深处映出的点点灯火,生生不息地跳跃着,“命数或许天定,但还没有拼尽全力到最后一刻,怎知这便是所谓命数的全部呢?” “只为见上一面、道上一句告别,或许便要付出你难以想象的代价。即使如此,你也要去吗?” “他同我说过,相守本就很难。我不去想更遥远的事,就想眼前。眼前我要遵守我的承诺。” 女子缓缓起身,望了望矮桌上的酒坛和玉简,拎走了那空坛子。 “老先生若无其他事,南回这便告辞了。” 许久,他抬手触动机关,石室的门打开。 然而等到对方就要迈出石室前一刻,他又懊恼出声。 “等一下。” 他急匆匆起身进了内室,不一会的功夫提了个草编的小笼子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塞到女子手中,又低声交代一番。 女子有些惊讶,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追问什么。 临走前,她从怀里掏出一本卷了边的旧册子递给了他。 “承蒙老先生相助,但来时匆忙、未来得及准备什么回礼,也只有这样东西可以相送。” 老者丝毫不客气,伸手便将那册子接了过来,翻开第一页,手指便顿住,随即一根陈旧的带子飘落下来,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捞住。 可紧接着看明白手里的东西,他瞬间便后悔接过来了。 他自然是认得那带子的。正因如此,他才后悔。 女子的眼睛瞧瞧那根带子、又瞧瞧他的神色,随即便释然一笑。 “果然,这东西还是同老先生更投缘些,放在我这里实在是没什么用处。这册子和带子便留给老先生,就当你我方才那一番言论的见证吧。或许也要不了多久,一切便能水落石出了。” 她说完不再看他,转身走出石室。 又一阵秋风吹过,老者睁开了眼,猛地起身向石室内走去。身后,瞿星子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石室内的矮桌上,菌汤锅子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纷乱的竹简古籍,和厚厚一沓毛边纸。那些纸上弯弯曲曲的写着许多符文字号,满是墨点和涂改的痕迹。 混乱的桌面上,依稀露出数条纤细麻线和半片发黑的骨板,骨板前那一直空着的小竹板上,赫然已有四行小字。 点将红尘关,锈剑冢间埋。 神憩三重天,致梦蜕骨台。 瞿星子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来。 “祖父难道......难道已解出来了?” 三日未曾合上的眼皮跳个不停,老者按住眉心,颤巍巍地叹出一口气。 “命之一论,本就无解。” “明明已经解出,怎会无解?”瞿星子的神色变得更加困惑,他离近了那四行字,细细推敲起来,“三目关古称红尘、与碧疆二字相对,点将应当是指天成挥兵而下、夺回碧疆一事。冢间锈剑指的便是肖姑娘手中方才出山的解甲剑,蜕骨意为成仙之意,修道者羽化登仙之地,正是晚城步虚谷,而这神憩三重天......” 瞿星子说不下去了。 老者伸出手指轻轻拈起那些细细的麻线,依次放在那块骨片之上。 “烧骨,织锦,上古秘术也。哪怕其一,都是难得,何况两象同出。天成建成以来,除了安道院那掌刑人,恐怕从未有人目睹过起一二。时间久了,他们将其传做神话,认为那本就是不存在于世间的东西。谶语谶语,本就是成谶之时,才能令人有所顿悟。在此之前,便是圣人再世,也只会觉得毫无头绪、无从算起。” 瞿星子抿紧了嘴唇,将方才没能说出口的话吐了出来。 “当真是无从算起,还是算出却不敢明示?” 老者拿起那块骨片,连同其上的细麻一起,扔进了一旁的火盆之中。 “很久以前,众神兴明。人们通过供奉各路神明来获得力量,此为‘祝福’。而作为交换,神明会在他们的血脉中留下印记,以便夺取他们的肉身,此为‘降神’。” 火盆中的火苗飞快吞噬了麻线,又开始啮噬那块焦黑的骨板。骨头在烧灼中吱嘎作响、开裂成烬,似有古老的灵魂在烈焰中呻吟低语。 “出于某些不得而知的原因,有些人的血脉天生便具备接纳神明、获得力量的天赋,这些比寻常人更接近所谓神明的人成为了几大家族、曾互相牵制数百年。涅泫曾经的掌权者,便是其中一支。” 飘起的火星映在瞿星子的眼中,熠熠有神。 “为上位者,便是没有鬼神加持,也掌有生杀大权,理应谨言慎行。” “道理虽是如此,只可惜人有良莠,神有善恶。恶神若只是降临荒野之中,不过危害百里。可若转生三重天之下,那便能把持天下、为祸苍生。” 骨板的最后一块碎片也消失在火光中,老者负手起身,望向石室外的天际线。 自古便只有九重天,从无三重天一说。可那解出的数偏偏是三而不是九。 静波楼侧,三重宫墙在晨光中静默着,不为春夏秋冬、王朝更替而变化动摇。 瞿星子望向老者背影,向来晴朗的双目中露出些许隐忧。 “肖姑娘......到底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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