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一具弱女子的身体、而是擒来的北夷恶汉。 胸腔被挤压、困难的喘息声从女子牙缝中挤出来,仍是一股子蔑视。 “无皿那贱骨头,死到临头还费尽心机摆弄这些雕虫小技。” “坛高起为阳,坎下陷为阴。封土为坛以祭天,扫地为墠以祭地。你既已搭好戏台,小僧怎有不来唱戏的道理。” 年轻僧人拖着半条伤腿走上前来,片刻也不耽搁地从怀中取出经卷、小心拂去上面的尘土,走到盘坐在地上的男子身后、与他背靠背席地而坐。 “我那蠢徒儿总说大悲心陀罗尼经念起来最好听,可今日出来的匆忙,只顺手带了这大正降服陀罗尼经卷,出口晦涩难听,也就诛神伏魔还有些奇效了。你说应景不应景?” 白允眼神落在那经卷上,嘴角冷冷勾起。 “无皿都奈何我不得,你又能如何?伏魔阵不过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过后你又当如何?” “半个时辰足够了。” 一空说罢,向不远处正在地上蠕动的白衣郎中伸出了手。 郝白咒骂一声、却还是哆嗦着从已经在方才浩劫中压烂了的药篓里取出布包,破烂粗布散开来,露出里面一方翠绿。 “小僧向来是不杀生的,倒也不是非要你魂飞魄散,只需将你关回这盒子中,小僧今日课业便算是完成了。” 四四方方的美玉辗转数人之手,再次重归大地泥土之上。 一空徐徐展开经卷、轻声诵起。 一阵腐烂的气味开始从手下那具妙龄女子的身上散发出来,黑色的血迹从七窍中溢出,将她的神情勾勒地更加凄厉。 “一块破石头也想永远困住我?论三千大千世界,我见过的远比你这凡人广博的多。白泽祝由,云阳人语,苍龙潜渊,骖御云间。即便如此,我也还从未见过什么牢不可破之物。山峦可平,河海可覆,无皿算出我最终会来到这里,赌上一切布下此阵又如何?!你人算终究抵不过天算。而我便是天!” 肖南回望着剑下女子近乎癫狂的神色,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对方最后的虚张声势。 一切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对吗?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呢? 或许是这自称是神却太过轻易便伏诛的敌人,或许是这四周仍在不断减淡的雾气,又或许是方才她几次躲过箭矢时的侥幸...... 等下。 她猛地回头,但一切都太晚了。 更加稀薄的雾气中,隐隐约约显出那座佛塔的轮廓来,只见塔身上赫然插着三支黑羽箭,每支箭都分毫不差地没入石塔每层衔接处。 她看不见那裂痕从箭矢没入出开始蔓延,却听得一阵细微的断裂声。不过须臾之间,整座石塔的上半截轰然倒塌,石塔之上的降魔杵跌落。 与此同时,最后一片雾气也转瞬间消失不见。 头顶上方的夜空展露,翻滚的厚重云层夹杂着雷声与闪电,在整个步虚谷上方汇聚成巨大的旋涡。 她下意识便扭转手腕想要将手中长剑刺入对方喉咙,可一股巨大的、看不见的力量随之而来,她手中锋芒竟近不得半寸。 一脸血痕的女子缓缓抬起眼,两只放大的瞳孔闪着兴奋的光。 “这回该轮到我了。” 第171章 细碎如蚂蚁噬叶的声响溢出,所有人都只来得及后退扑倒在地,下一瞬尖锐的风鸣声以女子为中心向四周迅速扩散开来,接踵而至的是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黑色火焰。那火焰向巨坑的四周蔓延,随即向上包围合一变成遮天蔽日的燃烧穹顶,滚动的热浪四处翻涌,一片地狱之景。 许是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过了一瞬。 肖南回在耳鸣与晕眩中艰难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中。火焰与风刃似是被一堵看不见的墙挡住,只在他周遭疯狂碰撞着,搅动起他漆黑的长发。 他的瞳孔大张、眼角沁出血来,但神色依旧平和。 她望着那双沾了血的眼睛,本有千言万句的怨怼愤怒突然便原地消散了。她欠起身子紧紧抱住了他。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他静静看着她,许久只是抬起手、轻轻拨开她耳边凌乱的发丝。 “你这不是来了吗?” 她又气又急,声音都有些哑了。 “我丢下了一切、连吉祥都不要了来见你,你就同我说这个?” 他不说话了,神情中似是有千万重的疲惫。 瞿家老头转交的东西,为什么不亲自给她?为什么连告别的机会也没有留下?不是要她永远不要离开他、为何又要自己先走? 她还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要问他,但眼下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她匆忙擦去眼底刚泛上来的眼泪,艰难起身去拾跌落在一旁的解甲。 “你不许再骗我。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他没说话,只有呼吸轻轻在她耳畔起伏,温柔如一抹闯入这深秋的春风。 她的动作一顿,方才擦干的眼睛又红了。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你会和我一起离开......” 他依旧不语,唇小心落在她的脸颊旁、将最后一滴泪拾走。 她愣住,等到再反应过来时,掌心便多了一样东西。 一颗一颗、坚硬的,还带着他的体温。 下一瞬,一只青白泛紫的手混沌的火焰穿透而出,一把从背后扼住了他的喉咙,一张脸随即贴近来。 “你终于不装死了。” 那张面容已看不太出白允的模样,青紫交加、浮肿溃烂、黑气弥散,仿佛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 “你就这点能耐吗?莫要敷衍我,在色丘的时候,你可比现下有用的多呢。” 面对这般可怖的情景,男子清隽的面容却只是因为窒息感而微微蹙了蹙眉。 “起心动念,皆是凶险。这八个字已刻入我的骨血之中,只要我不动念,什么都不会发生。” “好一个起心动念、皆是凶险。那我便掏出你的心来看看如何?” 女子瘦如枯骨般的手腕轻而易举地便将他单手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抬起、五指微张,猛地掏向男子的心窝。 肖南回瞳孔一缩,心头猛地一颤。 “不!” 她听到自己撕心裂肺地喊叫声,她挣扎着想要靠近,却被轻易掀翻在地。 女子的笑声就此起彼伏地夹杂其中,有种说不出的病态。 笑够了她终于停下,随即猛地抽出手、带出他身体上的一小块血肉,鲜血顺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滴滴答答地流出,将她脚下那方碧绿色的美玉顷刻间染成了红色。 眼珠一斜,她看着尘土中、挣扎着爬向不远处那把铜剑的女子。 “急什么?他死不了。” 她轻轻将手抬到嘴边,伸出舌头舔舐着上面的腥甜,眼睛饕足地眯起。 “这般宝贵的血肉,学什么佛、念什么经,简直是浪费。” 男子四周的空气开始扭曲、震颤,血不再从伤口中淌下,而是变成丝丝血线伸向半空。疼痛令他额角沁出冷汗,将他漆黑的眉眼打湿。他抿起苍白的嘴唇。 “秘玺中藏着什么,你也不会知晓。贪欲生起,必行自害。你会后悔的。” 咔嗒,包裹着翠绿的外层机窍化作两半裂开来,一阵柔和的绿光从四方玉玺深处钻出。 “后悔?凡俗无知,竟敢妄言至此。裘家人自掘坟墓,明明可以御神天下却弃之不用。现下我只需打开封印,万千神明便与我同在,天地之间再无人可与我抗衡!万千血肉供我享用,我便得永生!” 空气中有短暂的凝滞,年轻帝王终于缓缓抬头,目光中带着近乎漠然的睥睨。 “我若身死,无人能做你的容器,不知你口中的万千神明又要到何处落脚呢?” 肖南回低头看向腰间,她的匕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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