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您赔个不是。” 七皇子向来孝顺知礼,如今年纪轻轻的便失去母亲,难得还这样识大体,实在是令人动容。 傅云夕也不伸手扶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过了许久才冷道:“不必,只是听闻而已。” 七皇子碰了个软钉子,也不说话,一撩衣摆就要给傅云夕跪下:“王叔这番话就是不原谅母妃了,侄儿唯有替母妃向王叔磕个头。” 堂堂的皇子,却要屈尊下跪同一个王爷,其他的人都有些看不过去,可是玄清王爷权倾朝野,无人敢得罪,也只得在心中暗暗感叹。就在这时,一个义愤填膺的声音跳了出来:“王爷位高权重,可是也别这样为难一个小孩子,七殿下毕竟是龙子,王爷何必苦苦相逼?” 众人皆转过头去,见那说话的人正是陈夫人,她老年丧女,自然是痛不可言,一夜之间头发竟然白了许多,七皇子见了陈夫人,叫了一声:“外祖母…”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祖孙两人抱在一起恸哭的模样,看在外面不知情的眼里,还真是傅云夕仗势欺人。庄语山娇滴滴的开口道:“哎,如今娘娘仙逝,却剩了这老人与孩子受苦,真是令人唏嘘。王爷何不急人之急,痛人之痛?” 卫如风也摇头叹息:“正是如此,眼下七殿下痛不堪言,又有谁能明白他心中的苦楚。” 这一唱一和之间,便是有些胆大的就开始说起话来,无非就是玄清王气量狭小,贵妃死后仍然心存怨气,而七皇子孝顺之极,愿意替母请罪,无奈玄清王根本不依不饶。 而傅云夕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雪白的衣衫被穿堂而来的吹起一角,许久,他才缓慢开口:“急人所急,痛人之痛?”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大家顿时噤声。之间傅云夕转向紧紧靠着卫如风的庄语山,忽而勾了勾嘴角。 庄语山一愣,下意识的感觉到一阵寒意,身体竟然僵住了,只见傅云夕容颜冷峻,唇角的笑容却是玩味而残忍,他说:“年纪轻轻便丧母的,不止七皇子一个。”见庄语山有些瑟缩的模样,他又补充道:“卫侧妃忘了,本王的王妃,正是一年前丧母。”他看着庄语山:“怎么不见侧妃,急人所急,痛人之痛?” 他的话语气平淡如水,然而一句句说完,都是刺骨的寒意,仿佛腊月间的冰山寒泉,不动声色的,在人心里洒下一片凉意。 庄语山在他的问话下,竟然有些结巴:“怎、怎么没有,我与四妹妹情同手足…” “急人所急的侧妃,本王没记错的话,王夫人去世一年后,令堂就进了庄府,”傅云夕打定主意不给她翻盘的机会:“痛人之痛的侧妃,也在不久前,卫世子准备向庄四小姐提亲的前夕,与世子有了肌肤之亲。”他看了一眼卫如风:“以至于四小姐不愿委身做妾,才发下毒誓。” 情势瞬间扭转。 庄语山与卫如风私通之事,当日见证之人不少,后来又经过有心之人的传播,几乎是京城人人皆知。这时被说出来,联系周氏在王夫人死去一年后便进府,便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大户人家,但凡子女多一些的,嫡庶之争就从来没有停歇过。只是抢了嫡女的亲事,还让嫡女做妾,这就有些过分了。难怪庄四小姐发下那等毒誓,这一下,众人看庄语山,连带着看卫如风的目光都有些异样了。 卫如风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见傅云夕毫不遮掩的就将自己的那些事说出来,可是又无从反驳,心中只是恼怒不堪。又见傅云夕敲着他淡淡笑了一笑:“多亏世子,才让本王娶到雁儿这样的王妃。” 他叫的极是亲热,听的卫如风却是火冒三丈,却又见傅云夕对着抱在一起痛苦的七皇子和陈夫人道:“畜生摇尾巴,本王阻止不了,同样,七皇子要认罪,本王也无法拦着。”他负手而立:“至于陈贵妃究竟有没有罪,七殿下不妨去问问皇上今日为何缺席。” 皇上缺席,陈贵妃生前是六宫最得宠的妃子,死后皇上却是不来看她一眼,看来之前说玄清王陷害陈贵妃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否则,皇上怎么会不来呢? 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七皇子放在一侧的手紧握成拳,仍是哀戚的哭着,只是眼神多了一丝阴鹜。 傅云夕走到门口边,淡淡甩下一句:“另外,先皇病逝后,这世上,除了皇上和母妃,任何人的下跪,本王都受得起。”说罢拂袖而去。 好狂妄的人! 众人只看着那道如刀的背影远远离去,竟然都有些胆寒。一直躲在暗处看完一切的沐风终于跳了出来,对傅云夕比了一个手势:“爷,您干的太好啦!” 这气势,啧啧,皇上来了也不过如此啊。还想欺负王妃,王爷连你全家一块威胁。 却说京城里的某一个客栈内,有一个高大男子坐在房间最中间的椅子上:“你可看清楚了?” 身边美艳的少女点点头:“哥哥,没错,绝对是他们。” 那男子生就一双碧绿的眼睛,此刻看到猎物似的紧紧眯起:“很好,伊琳娜,牢牢看住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行动,也好分一杯羹。” 那少女点点头:“知道了,哥哥。”蜜色的手臂上缠着三条绿色的小蛇,正伸着脑袋吐出红信。 京城看低平静繁华的背后,一场暴风雨正在悄悄酝酿,山雨欲来。 ------题外话------ 最近情节比较温吞,明天开始上点猛料(*^__^*) 血色祭祀 寒雁在几天前回到了庄府,也不知傅云夕与庄仕洋交代了什么,这一次回府,庄仕洋和周氏竟然也没有为难她。寒雁的清秋苑一时间无一人踏过,庄寒明也不曾来到。寒雁索性在清秋苑闲下心来休息几日。姝红没有一道回来,一来是因为庄府情况复杂,反而不利于姝红的休养,二来嘛,玄清王府请的大夫自然比庄府请的好得多,如果姝红能借此时机和傅云夕的那位暗卫发生点什么,那就更好了。 寒雁去媚姨娘那里看了一次,媚姨娘的日子并不像想象中过的那么舒心,只因为大周氏隔三差五的便登门看望周氏,一来二去也不知道给庄仕洋灌了什么**汤,庄仕洋竟是迟迟不肯提媚姨娘为正房。 这倒是在寒雁的意料之中,就算没有大周氏,庄仕洋也不会轻易地抬举媚姨娘,因为庄仕洋极好脸面,自然不会让一个身份低贱的胡姬做自己的夫人。只是寒雁还是心中狐疑,大周氏整日往庄府跑,看来目的倒是很明确了。 春祭的那天早晨,寒雁起了个大早,汲蓝和陈妈妈一直在商量寒雁穿什么衣裳好,寒雁从来对这种事不甚上心,只是陈妈妈却不赞同:“如今京城里谁都知道姑娘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若是不好好打扮,恐怕那些个贵人又要说三道四。” 寒雁被陈妈妈那句“心尖尖上的人”给渗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也知道自己最近每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都是要做戏做全套的。如今好些个人对她虎视眈眈,也不知道找了玄清王府这棵大树,是从此就有了乘凉的依靠,还是麻烦的开始。 汲蓝偏着头看她:“小姐,今日春祭皇上也会在呢,还是打扮的美艳一点才好,”说完顿了顿:“别被二小姐比了下去。” 寒雁失笑:“怕什么,我与她又不是在一起的。” 的确,春祭这种仪式,都是一家子站在一起观赏的,庄语山已经嫁入了卫王府,就要和卫如风呆在一起,自己虽然是玄清王妃,却终究未过门,只能和庄仕洋站在一起。 汲蓝撇撇嘴:“那也要比下去。” 寒雁耸了耸肩,一副任她随意的模样。在穿衣打扮这件事上,寒雁向来奉行的便是得体就好。汲蓝就算把她打扮成个花仙,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汲蓝不甘心,又在一边和陈妈妈商量起来。寒雁坐在窗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可是记忆力大宗十三年的春祭,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才对。若是有的话,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她觉得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手上的铜镜却是“啪”的一声,汲蓝吓了一跳,寒雁低头去看,见铜镜镜面的中央,自上而下裂开一道大缝隙,突兀的刺眼。 无缘无故的镜子破裂,实在是不详。 寒雁看着手上破裂的铜镜有些发愣,汲蓝见状连忙劈手从她手上夺过镜子:“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寒雁定了定神,笑了笑:“快些梳头吧。”心中却在思索,自己现在万不可乱了心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冷静为上。汲蓝不知道寒雁心中的考量,见她如此,便又立刻欢欢喜喜的为她梳头。汲蓝的手极巧,且自从寒雁成了玄清王妃之后,汲蓝还特意去学了好几种梳头的花式,只为了日后寒雁在众人面前可以出尽风头。 也不知被汲蓝摆弄了多久,寒雁只觉得自己脖子都有些发酸的时候,才听到汲蓝的声音:“好了,小姐。” 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寒雁立刻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汲蓝本想等着寒雁夸奖自己手艺几句,没料到寒雁压根儿就没看镜子一眼,有些沮丧,却又见寒雁抽出方屉里的匣子,从里头拿出梅花刺来。 汲蓝知道那是寒雁用来防身的器物,这些日子用的比开始要好多了,虽然还是有些蹩脚,但是关键时候能起上什么作用也说不定。只是,汲蓝有些奇怪,今日不过是春祭,小姐怎么会随身带上这个东西,莫不是有什么危险?想到这一层,她便有些警惕起来,之前轻松的喜庆荡然无存。 寒雁走出庄府的时候,庄仕洋已经备好马匹,媚姨娘为了养胎留在府中,晚姨娘和庄琴身子不适,一同前去的,居然只有周氏和庄寒明。一见到寒雁,周氏亲热的与她打招呼:“四小姐。” 撕破脸后,寒雁话都懒得与她多说,便朝她笑笑,头也不回的上了自己单独备好的马车。突然发现做了玄清王妃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在这种时候,就可以明目张胆的目中无人。平时看傅云夕那样狂妄,如今自己狂妄一把,滋味也是不赖的。 汲蓝见寒雁翘着嘴角,也不知道想什么,眉目间隐约有着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便也跟着道:“小姐,你说这春祭,热不热闹?” 寒雁笑道:“自然是一年赛过一年了。”如今大宗繁荣昌盛,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这春祭倒是一年比一年更加隆重。 汲蓝掀开帘子,望了一眼马车外,语气颇有些向往:“要是夫人在就好了,妇人最喜欢热闹…”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住嘴,寒雁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怅惘。 没错,若是娘亲在世的话,这一切又会是一个不一样的光景。重生一世,她改变了许多东西,却改变不了娘亲已经去世的事实,她避免了许多灾难和陷阱,却又让自己陷入更加复杂的境地。自己的身世,死去的阿碧,皇家夺嫡,庄寒明的离心。看似都是偶然,实则全是必然,可怕的是却又毫无退路,除了走下去没有任何办法。 这样的生活,是正确的吗? 马车里一时无话,两人都是静静的没有出声。 祭场在城东的大道场,今日京城万人空巷,都是为了来看春祭的热闹场面,祭场的最东方有一座九层高塔,皇上和皇子公主嫔妃们就在高塔之上。百姓前来有的是为了赶热闹,有的是为了一睹龙颜。也有的,是为了寻一个如意郎君或是红颜知己。毕竟许多官员都是携带全家而来,若是有合适的,当场便表明意思也可。 庄家的马车一到时,有些百姓的目光就定在马车之上。按理说,庄仕洋只是一个五品官员,自然是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可是寒雁却是未来的玄清王妃,百姓们对这个玄清王妃早有耳闻,都想见一见风华无双的玄清王,最终娶到手的是怎么样一个小女子。 庄仕洋率先下了马车,其次是庄寒明,周氏,最后的,才是单独一辆马车里的寒雁。 卫如风站在朝臣中央,隔得老远一眼就看到寒雁,与他目光同一到达的,还有身着官服的傅云夕,见到寒雁的一霎那,他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艳。 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翠绿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雪白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山茶,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天青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绿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乌黑的头发用翠色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只斜斜插了一只蓝田鱼尾簪,额前俏皮的的刘海可爱。用黛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乌黑晶亮的眼珠灵动清澈,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既俏皮又端着,行至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婉转,仿佛天生的贵女一般。 她平日的打扮皆是孩童模样,今日被汲蓝这么以盛装衬托,犹如扬长避短,整个人竟然里里外外都不同了,哪里还有半分稚气,分明是公主般的风范,惹得人纷纷侧目。 卫如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那个小姑娘换一身打扮,竟然是如此可人,她从来就让人看不透,像个谜一般,平日里觉得她稚气的外表下是一颗机敏聪慧的心,可是今日除去了机敏,除去了稚气,她还有的,是高贵。 人群中的傅云夕眯了眯眼,小姑娘好像长大了一点,这样不加掩饰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她吗? 寒雁弯了弯眼睛,远远的朝傅云夕使了个眼色,分明是在说:怎么,没给你丢脸吧?却见傅云夕隐隐露出一个微笑,隔得这样远,寒雁似乎都可以感觉到他充满深意的目光,连忙别过头去,假装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汲蓝捂着嘴偷笑起来,寒雁随着庄仕洋走到官员们站的位置,只见高台之上,摆满了祭祀的用品,桌上红绸拖着牛羊头等物品,一个法师模样的人站在上头。 每年的春祭花样都是不同的,也是来看个热闹。庄寒明的身后还跟着英子,汲蓝一直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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