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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房,拧眉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有两个刺客,夜闯荣亲王府,被小的们发现了,小的特来请示赵大人该如何惩治。” 侍卫道。 赵成眼一动,跟着侍卫走入院中。 “你们放开我,我真的是德欣县主!你们应该见过我才是!” 白若潼真真是哭笑不得。禁夜时段,皇家府邸外头的禁军更是守卫森严,若从外头叩门而入,定是不妥。所以白若潼才想着让子夜领着自己翻墙偷入。 却不曾想,他们刚一落地,就被一群侍卫抓了个正着。 “这么晚了,德欣县主怎会来,你这小贼胡言乱语什么,待会儿赵大人来了,看他怎么处置你。” 侍卫手中的长剑指着她,呵斥道。 子夜拧起了眉头,心头微微有几分憋屈。想来自己的轻功也曾是在白楚生队伍中拔尖的,怎会一入院就被人抓了个正着呢。 “那就等赵大人来吧,看他是惩治你还是惩治我来!” 翻了翻眼,白若潼冷哼一句,干脆撇过头,不与这群没眼力劲的人多说什么。 第793章 你真孩子气 赵成走上前,就见白若潼脖子上驾着几把刀。他倒吸一口凉气,忙让人将刀剑放下,搀着白若潼起身:“白姑娘,你怎么会来?” “赵大人,你可算是来了,你帮我解释解释,我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白若潼褪下夜行衣,无奈道。 “你们是没长眼睛吗?德欣县主也敢拦着!” 赵成呵斥道。 众人一听此话,皆是一怔。 这……这也不能怪他们眼拙啊,有哪位县主会半夜三更的爬墙啊。虽说她与殿下有婚约,可还未成亲,这大晚上的跑来,怕是有些……不成体统吧。 “今晚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要是谁敢多言语一句,割下他的舌头!” 赵成呵斥道。 “是!” 众侍卫赶忙应答道。 白若潼哭笑不得,这并非她所愿啊。子夜的功夫并不低,原是想瞒着众人直接偷摸到顾炎卿的房中,却不曾想,刚入院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这王府的守卫也太森严了吧。 “县主请。” 赵成侧身请让道。 他自是知晓白若潼为何而来,并未难为,领着她入了正院。 “吱呀。” 白若潼推开门,屏风后的身影微微闪动了下,下一秒,顾炎卿披着里衣从屏风后走出。瞧见白若潼,他紧绷的薄唇顿时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他语气带着几分诧异。 “你受伤了,难道我还不能来看么?”白若潼走到他身旁。顾炎卿的衣裳敞开着,想必是听到脚步声才穿上的衣裳。单薄的里衣挡不住一道又一道长且深的血痕。 白若潼抬手就要褪下他衣裳查看伤势,顾炎卿却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 “怎么?要给本王宽衣?” “殿下,您就别与我玩笑了。你快些让我看看伤口,他们说你伤得很重,我放不下心来。” 白若潼焦急道。顾炎卿听着此话,不再玩笑,任凭她褪下衣裳。里衣下,他每一块皮肤都被打得皮开肉绽,白若潼看在眼中,泪水顿时模糊了眼。 “太子殿下没有对我怎样,你这么动气做什么?你不是最冷静的吗!为何要做这种事情来!” 白若潼埋怨着,搀扶着他坐下身子。今天的顾炎卿太反常了,反常得厉害,这根本就不是他。 “报仇而已。”顾炎卿薄唇轻启,抬手抹去她滑落眼角的泪,“哭什么?本王又没死。” “报仇!你报什么仇?” “本王看不见时,他欺负你不是一次两次,也如今天这样抱过你吧?” 顾炎卿挑眉。 看不见不代表他不知道,更不代表他不在乎。 若不是白若潼的阻拦让他恢复理智,或许今日他真的会杀了顾沉廉。 白若潼哽了哽,闷了半晌才道:“我又没掉一块肉!” “你承认他抱过你了?”顾炎卿挑眉。 “你怎么这么孩子气!” 白若潼简直与他道不清楚,这个男人怎么越活越幼稚。难道是与她呆得太久被她传染了么? “恩,本王很孩子气。”顾炎卿点头,表示认同。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要是圣上杀了你该怎么办?”白若潼快要被他气笑了,这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他不会,有皇祖母护着。”顾炎卿笑,“再者,今日所有人都瞧见是他企图对你不轨。” 第794章 让你担心了 “殿下!” 白若潼无奈的唤了一声,目光落向一旁的药箱子:“上药了么?” 顾炎卿没有作答。白若潼瞧了瞧他身上一条条鲜血淋漓的伤口,拧起了眉:“没上对不对?” “正要上了,但你来了。”顾炎卿道。 白若潼嗔了他一眼,这么大半天过去,他都没来得及上药,怎么反倒还怪在她身上了。 “我帮殿下。”白若潼打开药箱,取出金创药。顾炎卿并未阻拦,侧过身子背对着她。他背上的伤口最是严重,一条条的血痕交叠着,白肉已被打烂,鲜血淋漓,格外渗人。 白若潼哽了哽,端过一旁的铜盆,用清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伤口。他伤得很重,她每碰一下,他的身子都会轻轻一抽。一番擦拭下来,盆中清水早已被鲜血染透。 “是不是很疼?” 白若潼担忧的问道。从开始到结束,顾炎卿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哼唧一声。 “不疼。” 顾炎卿勾起唇角,疼痛早已被其他的事情所取代。从她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刻,所有的疼痛早已被忘记。 白若潼扁了扁嘴角,狠狠嗔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不疼才怪,他就是什么都忍着不说罢了。他是个怎样的人,自己甚是了解。 上好了药,白若潼小心细致的为他缠上绷带。他散着的长发与她的手时不时的触碰着,明明是一个男人,头发却如此柔软顺滑,真真是叫人羡慕。 如此想着,白若潼探手捏住他的一撮长发。 “怎么了?”顾炎卿问。 “殿下散着头发的样子,像一个俊俏的小姑娘。” 白若潼笑道。 “小姑娘?” 顾炎卿玩味的挑起墨眉,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他的胸膛滚烫得厉害,与他一靠近,能清晰的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白若潼哽了哽,倏然垂下头,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前:“殿下,不要意气用事了,我害怕,真的害怕。” “谁让你见顾沉廉的?你不见他,本王自不会冲动。”顾炎卿掐了掐她的脸蛋,似是埋怨。 “不是我想见的,是他突然上的马车。”白若潼闷闷道。 “那你为何不让他下去呢?” 顾炎卿反问。 “你这是在怪我咯?”白若潼蹙起一双秀眉,“你今日明明只让他走就行了,就算要动手,等离开宫门再动手不行么?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揍太子殿下,险些还害他丢了性命……” “你在担心他?” 白若潼话还未道完,被顾炎卿打断。 “我是在担心你!”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认真听他说话啊。自个在这里担心得要死要活的,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哈哈哈哈哈……” 顾炎卿被她鼓着腮帮怒气冲冲的模样逗乐了。他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头:“本王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那你答应我,以后你不许如此冲动。”白若潼道。 “那你也答应本王,不许去瞧顾沉廉。” 顾炎卿提出条件。 白若潼微微一怔:“你这是不相信我么?” 她对顾沉廉本就没有情谊,好端端的,她为何要去瞧他。 可…… 第795章 不许去见他 白若潼目光不禁有些闪烁。 顾沉廉这一次伤得也不轻,被顾炎卿揍后又挨了板子。三十大板这个数量可不少,说不担心其实又怎会真的不挂心呢? 顾沉廉骨子里并非是个坏人。她还记得求药途中,若不是顾沉廉,自己与顾炎卿怕是都不可能活着回来。 “小丫头……” 顾炎卿眯起眼,她的迟疑清楚的暴露在他的眼中。勾住她的下颚让她直视着自己,顾炎卿弯下嘴角,显露不满:“你在想什么?想顾沉廉么?” “没有……” 白若潼有些许的心虚。 “又骗人。” 她的小心思怎能瞒住顾炎卿。 白若潼从他怀中站起身,为他披好衣裳,道:“时辰不早了,殿下早点歇息,我先回去了。” “不许回。” 她刚走两步,被顾炎卿伸手捞了回来。白若潼脚步一乱,又摔在他的怀中。 “我本就是来看殿下的,如今看到殿下好好的没有出什么事儿我也就放心了,先走了。” 白若潼说罢,又要起身。 “你还没答应本王,你不会去看他。”顾炎卿固执道。 “我不会去看的。” 白若潼翻了翻眼,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顾炎卿眯起眼,半信半疑的打量她。白若潼作势又要走,他倏然拧起眉,浅浅的吃痛吸了一口气,手抚上肩膀,垂下了眼帘。 “怎么了?”白若潼问。 “好像扯到伤口了。” 顾炎卿道。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若潼忙褪下他的衣裳,着急的向他伤口处望去:“哪里扯到了?你给我说说。” 见她真的着急了,顾炎卿嘴角勾起一笑,弓下身将她整个身子抱在怀中。身体突然离开地面,白若潼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你做什么!放开我!” “别乱动,万一真动到伤口有你心疼的。”顾炎卿掐了一把她的腰,警告道。 白若潼一哽,顿时不敢乱动了:“你骗我?” 顾炎卿没有说话,抱着她走到榻前,小心翼翼的放了下去。白若潼一倒上榻猛地就坐起身子,可她刚一坐,下一秒就被顾炎卿压了下去。 “真的要走么?”顾炎卿问。 他的语气温润醇厚,听得白若潼心中一酥麻:“你……你想干嘛!” “你舍得走么?”顾炎卿将她脸颊上的秀发捋在耳后。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离她很近,眉眼如水墨画一般深沉,仿若是要把她的心神都给吸入一般。 白若潼咽下一口唾沫。 这货是在跟她玩美男计么? “你别乱来……我……我……” “自己送上门来,不就是希望本王对你乱来?” 顾炎卿挑眉,玩味的在她耳畔前厮磨轻语。 他的床榻都是他的气味,雄性的荷尔蒙将白若潼包围。 “你要是敢耍流氓,我就咬死你!”虽是威胁,可声音听上去却是软软的,糯糯的。 “今晚就宿在这里吧。”顾炎卿道。 what? 白若潼张圆了眼,她……她听错了么?顾炎卿让她宿在这儿? “殿下,你……你吃错药了?” “没有,只是怕你离开罢了。” 顾炎卿道。 第796章 使坏的王爷 她好不容易主动送入他口中,如此好的机会,顾炎卿怎会放过。 就算现在吃不了,清浅品尝一下也是可以的。 他的眼仿若是起了雾,让白若潼看得有些许不真切。手掌压着的他的胸膛,似乎又灼热了一分。 “殿下,我……我还小……”白若潼转悠着眼,有些许慌张起来了,“你可别乱来!不然……不然我会恨你的!” “你指的什么不要乱来?”顾炎卿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就是你现在做的事儿。” 白若潼努力的推攘着他的胸口,他的眸如盯着猎物的雄鹰,让人不寒而栗。 “本王只是抱着你罢了,难道这也是乱来?顾沉廉对你乱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拒绝?” 顾炎卿的语气虽是一贯的低沉,可这话听到白若潼耳中却顿觉有几分酸酸的滋味。 “你又来!为什么什么事儿你都要与顾沉廉比较!你难道觉得我是一个花心的女人?” 白若潼有些发闷,顾炎卿分明就是不信任她。 白日的事情就是一场误会,她哪里会知道顾沉廉会突然那么冲动。 “本王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的破绽太多,容易让人乘虚而入。”顾炎卿提醒道。 白若潼轻哼一声:“放屁!明明就是你太喜欢我了,才会捏住一点空子就往里头钻!你就是太在意我,又对自己没自信,怕我被人抢走!” 说罢,白若潼露出“自己生得太美,罪恶深重”的苦恼神情,慎重的拍了拍顾炎卿的肩膀:“殿下,对自己的魅力自信一点,你是最胖的……哦不!最棒的!” 顾炎卿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这个丫头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刚才还惊慌得如同小兔子一样,现在又恢复原本面目在他这儿耍起了嘴皮子。 “哦?本王太喜欢你了?也不知道是谁今日瞧见本王带了一女子上轿,就慌张得跟了过来。到底是谁对谁没有自信?”顾炎卿挑眉,残忍的戳穿她。 白若潼一哽:“你今日都……都看见了?” “你说呢?看得清清楚楚。”顾炎卿道。 “那……那还不是因为……因为……” 白若潼瞬间又怂了下去,刚想开口解释点什么,唇瓣突然被他的双唇压住,他的气息随之覆盖了上来。 他霸道却又温柔的抱着她,压抑着胸口快要迸发而出的妒忌,努力做到浅尝而止的温柔。 他今天是动了真心,想要杀掉顾沉廉。 小丫头很不安分,在她怀中扭来扭去。 “不要乱动。” 顾炎卿扣住她的手往床栏压去。 “不乱动你要乱来!”白若潼愤愤道。 她真真是后悔,自己干嘛这么担心他。这下子被他占了便宜,讨都讨不回来。 “你再乱动,本王就真的乱来了。” 顾炎卿威胁道。 囧…… 他们这是在玩绕口令么?白若潼狠狠嗔了他一眼,想再大骂他一句,他的手指却倏然按下她的唇,挡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来,他手心的温度很热,烫得白若潼不禁心头火急火燎,脸覆上一层绯红。 “不许去见顾沉廉,听见了么?” 顾炎卿压着声音警告道。 “你好啰嗦!” 白若潼挪开他的手,狠嗔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如此啰嗦呢。 第797章 哼!老男人 他到底有完没完,一句话到底要重复多少次。 “要是我知晓你这么坏,我才不会答应嫁给你呢!” 白若潼拧起眉,狠狠瞪着他。顾炎卿的眸子蒙上一层晦涩,他的心的确是着急的,害怕的。他从未对自己不自信过,可遇见白若潼,他竟是一次又一次怀疑起自己来。 从未得到倒也罢了,如今小丫头是真真切切的呆在他身旁,所以他才更害怕,害怕失去小丫头。 “我不会去看他的!你总归是要相信我的啊!”白若潼见他垂下的眼眸,心又软下,言语都柔软了几分,“我不会做出伤害殿下的事情,因为没有什么事没有什么人能比殿下更重要,殿下不喜欢的事情我也不会去做,所以,你无须担忧什么。” 白若潼又添了一句。 顾炎卿笑笑,拥着她躺下身子:“本王相信你。” “我……我真的要走了,万一被发现偷跑出来,父亲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白若潼刚动一下,顾炎卿握住她的手指猛然一紧。 “不许。” 他道。 “殿下……” “留在这里,陪着本王。” 温柔的语调带着哀求,顾炎卿的眼眸软下,溢满深情。 “可……” “听话。” 不再让她犹豫,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 “本王的伤口很疼,你舍得让本王一个人忍着疼痛么?” “……” 真卑鄙! 她以为自己装无辜卖可怜已经练得如火纯青,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比她更会卖弄可怜的。 “我又不能止痛!”白若潼闷闷道。 “你能止,抱着你本王就不疼了。”顾炎卿靠近她,在她耳畔前喷着热气,手也没有停着,这里摸摸,那里捏捏。 她一呆在他的身边,他就忍不住想要使坏。 她的身上仿若是带着魔力,令人欲罢不能。 白若潼的脸羞得不能再红,躲在被褥中不敢去看他的眼。 她的娇羞,令人心头发痒。 “你不是挺大胆的么?怎么一听到情话就发怂了?” 顾炎卿挑眉,问。 “因为你不要脸,老是对我做坏事!” 白若潼把整个头都闷入被褥中。顾炎卿都是浅尝即止,并未对她做出过分的事来。可就算如此,她的心也跳得很快,喉口更是干涩得厉害。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可每一次看他,都会羞怯,怯弱。 像一个逃兵一般。 “你也喜欢本王对你做坏事。”顾炎卿自信道。 “谁说的!” 白若潼把头从被褥中探了出来,刚想质问,眼眸却与他的眸子撞在一起,墨色的眼眸含情脉脉,星光闪烁,只要看一眼,就无法从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移开。 咽下一口唾沫,白若潼下意识的撇过脸去,嘟囔一句:“哼!老男人!” 谁说女子才是妖孽的! 眼前的男人才是彻彻底底的妖孽啊! 还是个老妖孽! “老?” 她又嫌弃他老了? “本来就是老男人!” 顾炎卿叹出一口气:“那谁年轻?顾沉廉?” “你又来!” 白若潼气急败坏的伸手去堵他的嘴,顾炎卿浅笑出声,抱着她的腰肢翻了个身,稳稳当当的将她压入怀中。 第798章 白树堂的心事 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刚下早朝的白树堂却不想回府,上马车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与马夫吩咐:“去西街。” 不知怎么,自昨日在西街遇见那女子后,白树堂一晚上都未曾睡好,耳边萦绕着姗儿姑娘的歌声。 并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姗儿一颦一笑与小兰氏非常相似。丽娘与小兰氏相似是在相,这个女人不同,她相似于神。某种程度上来讲,姗儿更接近于小兰氏。 白树堂走着神,不知不觉双腿已迈入南阳归楼。小二见他来,没有问,直接迎着他上了楼。到厢房后,为他倒上茶水后离去。不足片刻,一只纤细的手推门而入。 姗儿望着眼前的男人,浅浅一笑,欠身道:“白老爷,今儿个又想听什么小曲呢?” “你擅长什么就唱什么吧。” 白树堂道。 姗儿点点头,抱着月琴捏嗓唱了起来。今儿个唱的是《月儿赴约》的一小段折子戏。 这本戏词讲的是爱情。一闺楼小女子与一只白狐散仙的动人爱情。 白树堂也听小兰氏唱过,这是小兰氏很是喜欢的一本戏。 一曲落罢,姗儿放下月琴,道:“白老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突然的开口让白树堂诧异连连,动了动双唇,却是没有回应。姗儿窘迫的笑笑:“白老爷不要误会,姗儿每一次见白老爷时,白老爷似乎总是心事重重的,姗儿有些疑惑,所以才这么问了一句,若是白老爷不愿意说道,姗儿便不在问了。” “无妨。”白树堂叹息一声,摇摇头。眼前的姑娘只是一番好意罢了,他自是不会难为,“你陪白某说说话也是好的,姗儿姑娘眼力过人,白某的确是有心事难以明说。” 姗儿闻言,又抱着月琴唱了一曲。 眼前的女子善解人意,虽并未劝慰他什么,可她的歌声却能抚平他心中的烦闷。吃了一口酒,白树堂倏然开口道:“姗儿姑娘,可遇见过难以选择的事情?” “没有。” 姗儿知晓,他这是要与自己诉苦了。她常陪着客人谈笑,早已熟识他们的一举一动,赶忙着放下月琴,上前为他添了一杯酒。 “白老爷可是遇见了难以选择的事儿?” “你认为情重要,还是理重要?”白树堂问。 “自然都重要的。”姗儿回了一句。 “那长辈重要,还是心爱的女子重要呢?”白树堂又问。 唉。又是一个为情所困之人。 这么大年纪还为情所困,真不害臊。 虽是在心头腹诽了一句,但口头上姗儿却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都重要。” 白树堂笑了:“你这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么。” “白老爷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心事,或许是因为这两个人白老爷心头都在乎,都难以取舍。” 姗儿笑笑,道。 白树堂重重的叹息出声。自从老太太卧病不起,除了最开头的那一次,之后他都再也没有再探望过。 不是不想去探望,而是没脸去探望。 “白老爷若是有心事可以直说。”姗儿道。 白树堂听到此话,重重的叹息出声,与姗儿说道起自己的困惑与无奈,以及自己的悔恨。 第799章 一言唤醒梦中人 姗儿听得认真,时不时的拨弄着月琴琴弦。白树堂的言语沉重,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们侯府虽是尊贵,可难事却也不少。也不知怎的,原本说不出口的话,在眼前这位姑娘面前,竟是能轻易说道出口。 烦事说尽,他心头也松快了一些。 “你一定觉得,我说的这些事儿很是无聊吧。”白树堂笑。 姗儿摇摇头:“一点也不无聊,相反的,我很心疼白老爷您。白老爷不要嫌弃姗儿高攀,不知为何,一见到白老爷,姗儿就顿觉亲切,这份亲切,姗儿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白树堂怔怔,喉头一滚,诧异的目光在她身上闪烁着。 感到亲切么? 他如何不是一样的,听到她的声音,他就忍不住思起了故人。 “白某也有这样的错觉。”白树堂道。 “白老爷,有一话姗儿不知当不当讲。”姗儿敛起笑,认真道。 “你有什么话,说便是。” 姗儿见他杯中已空,又为他倒了一盏。 “白老爷心头困惑的事情是因你的五夫人,白老爷说五夫人因此受了不少委屈,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姗儿笑笑,话音温柔的一转,“姗儿曾在大府给人当过丫头,许多事情姗儿其实能看得明白,白老爷有没有想过,若是五夫人真的委屈,为何不怂着身段呢? 为何偏偏要故意招惹老夫人呢?白老爷的正夫人去世,她却固执的认为那院子是一个福地,偏偏要住进去,白老爷不觉得,她是在故意难为白老爷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树堂拧起眉头。 姗儿起身,欠身一礼:“白老爷不要生气,姗儿以前处在女人堆里,对女人间的事情甚是了解。听到白老爷这么说,姗儿只是想道出姗儿的见解罢了。” 白树堂垂下眼皮。姗儿不说,他还未想到这一层面上。的确,他与老太太之间的争论,都是丽娘先开的头。 他一直都以为是老太太难为丽娘,可依着姗儿的见解,却反倒成了丽娘去难为老太太。 其实这些个事儿,只要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得清楚。可偏偏白树堂爱丽娘爱得山崩地裂,爱得猪油蒙了心,瞧不清这个理来。 被外人这么一分析,他才猛然感觉有几分不对头的地方。 姗儿见他目光松动,又乘机道:“白老爷,姗儿倒是觉得,您应该多多去看看老夫人。老夫人的心一定寒冷得很。姗儿以为为奴为婢之人,无论多受宠,都应该怀有敬畏之心。” “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白树堂苦笑一声,语气却并无埋怨之意。 “白老爷不嫌弃姗儿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就行了。”姗儿垂头,怀着歉意道。 …… 白若潼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睁开眼,如触电般从床榻上坐起身。 坏了怀了! 她真真是一夜没有回府啊! 外头的阳光都从窗棂外渗入,她还在这里睡着,白若潼懊悔的撩开被褥起身,可刚一站立,却又怔住。 眼前的一景一物分明是她自己的闺房啊。 她不是在顾炎卿那儿么?怎么会在这里? 第800章 白茵菱的怨怒 “小姐,你醒了?” 正想着,橙儿端着铜盆推门而入。白若潼挠挠头,迷茫的盯着她:“橙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昨儿个殿下送你回来的。”橙儿掩嘴一笑,“你睡得很熟,殿下并未打扰你。” “他……送我回来的?”白若潼咽下一口唾沫,半信半疑。他身上有重伤,这可怎么送啊。 橙儿偷笑着点点头:“可不是殿下送您回来的么?小姐,殿下对您可真真是好,生怕你睡不好,不敢耽误,在二更天的时候就将你送了回来。我看殿下似乎精神了许多,若不是赵大人告诉婢子殿下受了三十鞭子,婢子都要以为殿下什么事儿都没有。” 白若潼听到此处,心微微一软,嘴角不由的浮起一抹甘甜的笑意。无论什么时候,顾炎卿总是以她的方便为第一。 洗漱一番罢,白若潼去往永宁院看望老太太。老太太的精神好了许多,虽还卧着病,可精神气已恢复不少红润。她握着老太太的手说了不少话,正要离去之时,红姑打起帘子入了屋。 “老夫人,侯爷来了。”红姑脸上带着一抹喜气。 时隔三日,白树堂总归是肯来看望老太太了。白若潼闻言,也不再耽误工夫,给老太太请安罢匆匆出了房。 在廊中,她与白树堂撞了个正着。白树堂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径直的入了屋内。 白若潼扁了扁唇瓣,转而出了房。 …… 青茵院。 白茵菱昨夜一晚上都没有睡个好觉。昨儿个去宫中看望皇后娘娘,却见皇后哭哭啼啼的,头一次在她跟前落了泪。白茵菱一番劝说下才知晓,原是顾沉廉被圣上惩罚了三十板子。 容宸皇后也是头一次被永隋帝一顿狠骂,连着两天,哭哭啼啼的不肯好过。 事情的缘由,白茵菱也从宫人口中知晓。当日在宫中,顾沉廉不知死活不肯认错,当着永隋帝与容宸皇后的面,直言不讳要娶白若潼。永隋帝如何容得下他胡来,虽是最疼爱的小子,可婚约一事并非儿戏。 怒上心头之下,罚他闭门思过一月,并打了三十大板。 对镜梳妆一番,白茵菱眼角疲倦的乌青总算是隐去。她起身正要往门外走着,丽娘却倏然冲了进来。 “小姐!” 她形色匆忙的走到她跟前,欠身一礼。 “你不陪在父亲身边,来我这儿做什么?” 白茵菱问。 丽娘的杏眼闪过一抹焦急,咬着唇道:“侯爷已有两日没有来我院中,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生气?”白茵菱冷笑一声,“丽娘,你这一次可是自作聪明过火了。你可知晓罗道是何人?” 丽娘一哽。 “你听他胡言乱语做什么?张氏那屋子让你住,你真的敢住么?” 若是丽娘成事儿还好,可如今事情并未办成,白茵菱心下怨怒连连。思来想去都觉此事有坑,好端端的,罗道为何要让丽娘搬去丽娇院? 白茵菱可不相信什么因果轮回阴阳之说,他这么做,一定是白楚生与白若潼在背后使唤。 可为时已晚,当初丽娘做事时并未与她商议过。 丽娘喉头苦得厉害:“当时我在园子里偶然遇到了罗公子,罗公子前几日说我印堂发黑会有灾,我便是让他与我细谈到底是什么灾。他让我搬去丽娇院,称那里的风水极佳,能让我躲灾。” 第801章 你何必折磨自己 白茵菱如听笑话一般,无奈的笑笑。丽娘见她嘲讽自己,着急又道:“而且罗道又言,那地儿与我生辰八字相符合,不仅能让我躲去灾难,还能保我孩子一生平安。” “够了!” 白茵菱简直快要听不下去。她捏着绢帕戳了戳丽娘的圆肚:“你这肚子里装的真的是孩子么?旁人不晓得,难道你还不晓得么?你这里头什么都没有,怎么来谈保你孩子一生平安?” 丽娘一听此话,眼里顿时洇起泪来,不敢多言。白茵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丽娘,我知晓你在想什么,你想要个孩子,但你应该明白现在不是时候。 我白茵菱对不起你,所以当时你在老太太跟前说道要去丽娇院时,我并未阻拦你。但我希望你能分清楚什么事儿是重要,什么事儿是不必要做的。不要忘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你想要孩子,等再过几月,你想生,我不阻拦你,你真想与父亲在一起,我也不会阻拦你。” 她自然明白丽娘心头的想法,也知晓她对父亲动了真情,但该做的事情,丽娘也必须要完成。 丽娘点点头:“丽娘知晓了。” “回去吧,去父亲身边陪着她。祖母最近生了重病,父亲那儿肯定又要犹豫了,你不能让父亲犹豫。既然丽娇院你已经与父亲提出来,那就尽力住进去吧。” 说罢,白茵菱不再与之多言,转而出了院子。丽娘咬着唇,瞧着她走得越来越快的身影,手不由的一紧。 她一直有一事瞒着白茵菱。那就是她的肚子很有可能已经暴露。 当初婢子为她烧绸缎时的对话,或许已被白灵薇听得明明白白。她一直想要试探白灵薇,可这妮子总是躲着她。 不过这躲,也正是说明了问题。 她不敢告诉白茵菱,若是被她知晓,白茵菱或许会对她真正失望。 …… 马车一路缓缓行驶到太子府门外。下了马车,白茵菱在门口踌躇片刻,叩响了大门。门里头的侍卫只开了一个缝,见是白茵菱,忙邀着她入了府。 “白姑娘。” 管事林逵上前招呼道。 “太子殿下可好些了?”白茵菱问。 林逵叹息一声:“姑娘来得正好,快去劝劝太子殿下吧。皇后娘娘刚走,是被太子殿下气走的。太子殿下不肯吃药,发着烧,也不肯让大夫……” 他话还未道完,白茵菱忙朝着主院跑去。刚一入院,她便是瞧见院内跪着一大群的仆人。浓浓的药味在空气中蔓延。白茵菱微微一凛神,手指朝那双扇门探去。 “啪嗒!” 刚一推门,一盏茶碗在她脚边摔了个粉碎。 “滚开!不要烦本宫!” 顾沉廉低沉的怒吼声自软塌处传来。两个婢子跪在当前,哭哭啼啼着道:“太子殿下,您就吃药吧,您不吃药,这身子怎么能好起来,皇后娘娘是真真心疼太子殿下您的啊!您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折磨娘娘呢。” “快滚!” 顾沉廉捂着头,懒得搭理二人。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皮肤发白发青,趴在软塌上动弹不得。 “太子殿下!” 白茵菱咽了咽,朝顾沉廉走了去。 第802章 你真的那么爱她么 顾沉廉眼一动,并未朝她望去。他薄唇微微一张,扭头看向别处:“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望殿下您。” 白茵菱朝他走了去。他的被褥已经被汗水润湿,走近一看,脸色更是铁青惨白,没有半分血色,额上的汗珠有黄豆那么大,瞧在眼里令人心寒。 “不需要你看望,你滚开!” 顾沉廉没好气道。 白茵菱早已习惯他的冷嘲热讽,坐在塌尾心疼的瞧着他。他全身上下都是伤,白衣甚至渗出血来。白茵菱瞧在眼中,疼在心头。 “太子殿下,您心头有气,但也不要折磨自己啊。”白茵菱心头不是个滋味,正巧此时一婢子入屋端来一新药。她赶忙着起身,接过药碗:“我来吧。” “你不是就希望本宫死么?怎么现在反而是要劝说本宫了?”顾沉廉冷笑,“不用你的好心,你不就是想要讨好母后所以才来看本宫么?把你的心思都收起来,本宫不需要。” “你以为,我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讨好皇后娘娘?” 白茵菱眼划过一丝受伤的神情,重重叹出一口气,努力端正了汤碗坐到顾沉廉身旁:“你先把汤药吃了,剩下的事情,我再慢慢与你解释,好不好?” “不需要!” 顾沉廉手一挥,她手中的药碗顿时落了地。手指被溅起的汤药烫了个满怀。白茵菱倒抽一口气,抬手望去,自己的手已经被烫得通红。她咽下一口气来,低眼望着地上碎裂的汤碗,氤氲的白气在汤碗周围弥漫着,快要遮上她的眼。 “顾沉廉,你是真的想死么?药不肯吃,病不肯看!是不是真想把自己折磨死?我白茵菱在你眼中如今真的一文钱都不值?那当初你为何要来招惹我!” 白茵菱起身,怒吼道。 这还是她头一次在顾沉廉跟前发了脾气。她的自尊从不允许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犯贱,但在顾沉廉面前,她一次又一次刷新自己的底线。 但他呢?却如一块顽石,丝毫不为她所动。 “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当初不是你**的本宫?玩弄欲擒故纵那一套路,现在失败了?心头不服气?想让本宫重新爱上你?” 顾沉廉讽刺道。 若是以前,他的话会如万箭穿心,让她痛苦不已。但是现在,白茵菱早已习惯冷嘲热讽。 “顾沉廉,你好好想想,我以前可有伤害过你?可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说我利用你,我利用你我得到过什么么?我有从你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这儿得到什么好处? 我得到的只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罢了!早知道你会为白若潼如此犯贱伤害自己,当初就该让你死在那场山洪里!” 白茵菱咬牙切齿狠狠骂道。 一旁的婢子们早已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白茵菱冷冷的看着他们,抹去眼角渗出的辛酸泪:“你们先出去吧,关上门,谁也不许进来。” “是……” 婢子们吐出一口气来,如获救一般如释重负的出了房门。 门刚一关上,白茵菱撩开被褥。顾沉廉的衣上附着着鲜血,还有热汗。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他的头滚烫得厉害。她咬了咬唇,刚想说话,顾沉廉却甩开她的手:“不要碰本宫!” 第803章 求你去看望顾沉廉 “现在只是碰你一下,你就如此嫌弃我了么?” 白茵菱苦笑摇头。她蹲下身收拾着破损的药碗,泪水不自觉的湿了眼眶。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为情所困。她回都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除了此事之外,她什么也不求。 她以为自己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可是顾沉廉却轻而易举的闯入她原本规定好的生活。将她的心闯得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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