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孔清的话,面颊却朝沈辞秋那边偏,显然是想找沈辞秋的认同感,还伸出手去,明显想勾一勾某人的指头。 然而还没够着,在半空中就被沈辞秋不轻不重拍掉了手背。 谢翎一甩手缩了回来,不但没有失落,唇角还一扬再扬,好像刚才不是被人拒了,而是成功跟人腻歪过似的,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谢翎握着手腕在面具下扬眉:“阿辞别害羞啊。” 沈辞秋淡淡握着伞:“不存在的事不要胡言。” “谁胡言了,”谢翎一低头就又往沈辞秋伞下钻,肩膀与肩膀撞在一块儿,“除非你握着我的手一路不松,否则你就是害羞。” 沈辞秋:“……” 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 不过虽然他嘴上不愿意承认,但今日沈辞秋撑伞,一半是因为习惯,另一半,还真是为了偶尔方便避开谢翎的眼神。 隔着面具沈辞秋都能感受到他灼灼的视线,很难不让人想起昨夜旖旎之时,隔着水雾与谢翎四目相对,那双明亮的眸子也是这样炽热地锁着他,光是目光,就能把他舔舐吞吃。 被这样注视着,沈辞秋只觉得翎羽耳坠又热了起来,他在伞下被谢翎挤得耳坠晃荡,说不过谢翎这张嘴,微微偏头,索性不出声了。 就是耳根怎么又有些泛红呢? 幸亏谢翎戴了面具,把眉眼挡的严严实实,除了沈辞秋,没人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眼神。 孔清看着谢翎单方面打闹,沈辞秋看似在躲,实则纵容,又是欣慰又是无奈地摇摇头,摇到一半又停住。 等等。 孔清忽然回过味儿来,无论先前沈辞秋拍谢翎手背那一下,还是此刻撑伞罩着两人,都透着股比以往更加自然又水到渠成的亲昵之意。 就好像绷着冻着的凛湖寒潭,终于化开了那一层冰壳,虽说湖水依旧清冷,但没了束缚,能随风晃起涟漪,成了一汪宁静的活水。 所以,他俩的腻歪其实是上升了个新高度,不再局限于非得勾勾指头抓着手,哪怕没有触碰,一点小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被他俩牵出无形的线来。 看来他们昨晚谈心不是一般有用,孔清不由好奇起来,谢翎都拉着人说什么了,不过那样重的心结,光凭说恐怕没用,还得有行动,这小子不会使了什么危险术法…… 孔清忽的一顿,因为他终于注意到了一件看似不起眼,被忽略了半天的事。 那就是今日两人的中衣都是立领束衫。 谢翎爱试各类衣裳也就算了,连沈辞秋也反常地把脖颈包得严严实实,还有谢翎那笑岂止是得意,分明是桃花带春风。 孔清:“……” 突然就不好奇他们关起门来干了什么事了呢。 暝崖一路将他们引到大殿。 魔宫的宫殿与妖皇宫的华贵相比,更显古朴沉肃,正殿外立着十八根盘龙石柱,龙形威严,利爪栩栩如生,在血月之下,每一双龙眼都仿佛被真正点了睛,无声注视着前来朝见之人。 入门前,沈辞秋收起了伞,谢翎也规规矩矩站直了,他在沈辞秋面前可以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怎么风流开屏都成,可对着外人,那又是另一副模样了。 谢七殿下屋内暖被窝,厅堂能镇场。 朱漆大门缓缓开启,殿内袅袅香烟随风萦绕盘旋,魔尊端坐高堂,他身形伟岸,肩宽体阔,长相与暝崖有五分接近,但更有被岁月沉淀后的从容气度。 沈辞秋等人感受不到一点威压,在儿子面前,魔尊不是慑人的金仙,而是和蔼可亲的父亲。 暝崖能被养成正人君子,跟他父母分不开关系,魔尊和夫人很疼孩子,也很会教孩子,把他养得很好,暝崖说今日来的是他朋友,若不是夫人近期在闭关,肯定也会与魔尊一起见见他们。 沈辞秋等人行礼,他笑着抬手:“不必多礼,谢过各位对小儿的照拂,他交了不错的朋友,此次他能胜出,你们功不可没,胜者理应获得奖赏。” 立刻有侍者捧上托盘,魔尊和煦道:“不要推辞,这是你们应得的。” 暝崖也说:“我们都是朋友了,可别在这方面跟我客气。” 沈辞秋等人估量过后,规矩行礼:“多谢魔尊。” 东西不是重点,重点是来自魔尊的善意。 魔尊见他们不卑不亢,礼数也周全,很是满意,颔首:“我听暝崖说,你们是云归宗弟子。” 沈辞秋回:“是。” “能在短时间重整乌渊,立起大派,贵宗实力可见一斑,往后有若所需,尽可与暝崖相商。” 魔尊发话,这就是魔宫愿与云归宗来往的意思了,云归宗之事,向来是沈辞秋定夺,虽然在外藏了身份,但谢翎和孔清仍然默认以他为首,于是沈辞秋道:“尊主与暝少主如有用得上云归宗的地方,我等必会尽力。” 魔尊这是在为暝崖的日后铺路,他朗声大笑:“好,暝崖,之后无事,可得好好招待你朋友们。” 暝崖道:“是。” 出了大殿,谢翎感慨,与沈辞秋传音入密:“同样是当爹的,这爹与爹之间可太不一样了,我那便宜爹比不了魔尊一根指头。” 魔尊跟妖皇,不管做人还是做爹,简直天差地别。 沈辞秋没听出谢翎有半点伤心,他不知谢翎忽然提起这句是什么意思,也不见他是想为亲情伤感,就听谢翎下一句道:“见了人家这么好的爹,心里不平衡了,阿辞,求安慰啊。” 沈辞秋:“……”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阿……唔!” 虽然是传音,但被沈辞秋一把捂住嘴的时候,谢翎神识里的话音也成功被物理截断了,沈辞秋刚想说点什么,谢翎却眼睛一眨,顺势握住沈辞秋的手腕,在他掌心落下轻轻一吻。 沈辞秋:! 外人还在呢! 他迅速撤回手,被凤凰啄过的掌心却滚烫,谢翎唇瓣含笑,将手背过去,续上了自己的传音。 “安慰收到了,谢谢阿辞。” 沈辞秋收紧掌心,听着自己心口砰砰地跳动,觉得此人简直恣意无忌,张开翅膀就能窜上天,但偏偏没人拿他有办法。 沈辞秋也没有。 谢翎愉快地吹了两声小调:既然都拿他没办法,那就别怪他恃宠而骄了。 谁让他未婚道侣喜欢他,哎呀,没办法,是这样的。 孔清和暝崖压根儿不知道他俩之间又突然怎么了,但观察空气,总觉得他们似乎可能大概有点多余。 暝崖轻咳一声:“咳,诸位,血月祭祀还有几天,最后两天有祭祀的庆贺大典,很是热闹,你们还没好好看过王城,届时可尽情地玩,一应花销,记我账上。” 沈辞秋被谢翎神来之笔搅乱的心神被正经话拉了回来,他与谢翎对视一眼后,点点头,谢翎笑着上前搭住暝崖的肩:“谢了兄弟,不过我跟阿……阿雪还有事,这就得启程回去了,庆典我们就不参加了,以后你有时间来云归宗玩,我们随时欢迎。” 暝崖愣了愣:“这就要走。” 谢翎点头。 他这趟回去,得准备准备,然后去妖皇宫露个面。 他们留在妖皇宫的人传来可靠消息,妖皇近日闭了关,能看穿谢翎本体的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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