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秋抬手将茶盏放到自己眼前:“自是需要。” 谢翎:“那就——” “我不信任何人,原本想与谢师弟立个还算公平的约,但是……”沈辞秋端起茶杯,往旁边慢慢倾倒,让茶水淅淅沥沥淋到地上,“我的茶里为何会有毒呢?” 谢翎瞳孔骤缩! 当沈辞秋一把扣住他脖颈将人哐当按倒在桌面时,谢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卧槽谁下的毒! 总有刁民想害朕! 木椅翻倒,茶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黑鹰听到动静立刻闯入:“殿下!” 谢翎:“别动!” 沈辞秋白皙漂亮的手就搭在他脖颈上,如温润的羊脂玉,但谢翎毫不怀疑,黑鹰若敢轻举妄动,沈辞秋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谢翎仰了仰脖颈,喉结滑动,艰难为自己发声:“下毒之事与我无关。” 沈辞秋的手指贴在谢翎肌肤上,他凑近了些:“可你没有证据。” 他看起来甚至没有生气,但谢翎却心下一沉。 沈辞秋刚刚才说过,他不信任何人。 危急关头,谢翎也不装什么傻子了:“真不是我,我在玉仙宗内害你,活腻了吗?而且沈师兄,我刚进玉仙宗就死在你院子里,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沈辞秋俯身凑近,美人垂眸,他身上带着一股浅淡的白梅冷香,腰身就挨在谢翎身上,两个少年人的姿态在灯火中暧昧缱绻。 如果忽略搭在命门上的手的话。 沈辞秋的淡香笼在谢翎周身,一缕墨发自他肩膀垂落,软软勾在谢翎颈侧,他檀口轻启:“你说得对,我不杀你。” 沈辞秋当着谢翎的面,维持扣住他脖颈的姿势,将另一只手的食指含进口中,面无表情一咬。 指尖皮肤破开,沈辞秋唇边顿时沾了点点血迹。 他带着血的指头伸过来,温热的皮肤相贴,轻轻地在谢翎脖颈上慢慢滑动游走,又酥又麻。 沈辞秋手指的触碰可以说是温柔的,但谢翎头皮一炸:沈辞秋在用血写什么东西! 他看不见,黑鹰却看得清楚,可又不敢轻举妄动,急得厉声大喝:“你在做什么,快停下!” “下咒。”沈辞秋还真好心解答了,没回头:“别动,否则小心你家主子性命。” 谢翎感觉他的手指在自己脖颈画了一圈,当首尾相接时,他脖子上倏地一紧,像缠了一条线,但那种感觉很快融进皮肤里,消失不见。 沈辞秋画完符文,终于起身退开,他将指尖血往自己唇瓣上一抹,就像上了道胭脂,惊人的漂亮。 他低声念了句咒,朱唇上的血迹一闪,消失不见。 咒成。 沈辞秋终于松开谢翎,带着冷香后退。 黑鹰冲了上来,谢翎摸着脖颈,阴晴不定看着沈辞秋,沈辞秋头回下这个咒,不太习惯地擦了擦唇角,迎着谢翎的目光,不闪不避,姣好的唇却念出冰凉的话:“同命咒,谢师弟听过吗?” 同命咒其实不同命,施咒者若死,中咒者也得死;但中咒的死了,完全不会影响下咒的人。 说白了,就是替死咒,如此一来,谢翎除非解开咒术,否则不可能对沈辞秋下手。 不愧是反派,一出手就是这样的旁门左道,心狠手辣。 被人套上这样的狗链子,谢翎也不再装什么傻白甜,他抬手架在桌子上,歪头咧嘴笑了,笑意不达眼底,一字一句从齿间重重咬出声:“好哥哥,下手可真狠啊。” 他眸色深邃寒如凛冬,哪还有半点吊儿郎当的样,沈辞秋踩过茶杯的碎片:“你想恶心我,不用叫哥哥,夫君甚至是夫人都随便叫,我不介意。” 谢翎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 沈辞秋看着谢翎撕下伪装的模样,英俊的眉目间哪有半点乖顺,这是只凶妖啊,沈辞秋也学着他歪了歪头:“换做是你,你会轻信他人?” 至亲都能转头背叛,沈辞秋为了自己的情谊已经付出了命,谢翎带来的茶水里有毒,沈辞秋凭什么会随便相信这毒不是谢翎下的? 光明正大下同命咒,都是给谢翎机会了。 因为谢翎还有用。 谢翎废了修为,被妖皇抛弃被未婚道侣退婚,也算众叛亲离,还能在斗争激烈的妖皇宫活下来,他不信谢翎是个天真无邪的傻小子。 灯火给沈辞秋的美人面镀上一层玉润的光,如画,也生寒。 谁说的清他是仙子还是艳鬼呢? 谢翎按着自己脖颈,没做声:易地而处,他确实会跟沈辞秋做同样的选择。 但介于被下咒的人是他自己,还不准他有脾气了? 沈辞秋拿出一块玉牌:“有了这块牌子,你可以随意使用月华泉,羽神泪呢?” 谢翎闻言颇为意外瞧了沈辞秋一眼,他以为大反派捏住了他的命,肯定会威胁他直接交出宝贝,没想到居然还肯交换? 沈辞秋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我说了,是交易。” 谢翎沉默片刻,拿出一个玉瓶:“里面是一滴羽神泪,一滴够用许久了,你用完再来,我们慢慢换,如何?” 沈辞秋不轻不重看了他一眼,谢翎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劲儿梗着脖子看回去。 须臾,沈辞秋收回目光,将玉牌抛了过来,拿过玉瓶便转身离开。 谢翎接过玉牌,随手拎着晃了晃。 屋子里一片狼藉,黑鹰当即跪地:“属下该死,我就该待在屋里寸步不离,竟让一个金丹威胁到了殿下性命!” 谢翎因为同命咒的事心烦,但不至于迁怒:“起来,你在屋子里,他就会用别的法子,这是在玉仙宗的地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谢翎比划了下自己脖子:“这咒术你能解吗?” 黑鹰自责又为难:“殿下,你是知道我的,我最擅长以剑杀人或者查消息,别的……” 谢翎叹了口气:“知道了,去查跟来的侍从,多半是他们之中谁下的毒。” 无论毒死他还是沈辞秋都不亏,他这才刚离宫,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他死了。 黑鹰立刻照办,他匆匆离开,眨眼又跑回来,面色不好看:“殿下,一个叫花红的蛇妖服毒了,恐怕是畏罪自尽。” “花红,哦,被狗皇帝赏给老四,又跟老五眉来眼去过的浪子,合着是他啊。” 黑鹰惊讶,殿下竟然连这种细枝末节的事都记得清楚! 谢翎眼中闪过寒芒:“剁成两段,寄给老四老五,这么急着想让我死,也不找镜子照照自己什么东西。” 谢翎下手一样狠,可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作为穿越者,他从不看轻这里的原住民,他不为自己穿越者身份而得意忘形,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本以为万事无虞,没想到剧情一偏,撞上了沈辞秋这个反派。 好消息,他还有用,沈辞秋暂时的确不会杀他。 坏消息,他堂堂一只神鸟,被沈辞秋套上了要命的狗链子。 退一步越想越气。 沈辞秋不是让自己可以尽情膈应他吗?好,谢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沈辞秋拿了羽神泪,回到自己卧房中。 沈辞秋是冰灵根,羽神泪对他好处很大,可以让冰属灵力愈发圆融,还能提升修为,但用起来会很疼,不小心还容易落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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