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弦美人(H)_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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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至于杏白色，又会显现出她的另一种气质，清雅婉约，腹有诗书气自华。 “馨宜走了之后，我想了想，还是该给宝宝做一个长命锁，我一个老婆子积蓄不多，这个长命锁也算不上多贵重，但算我对馨宜和宝宝的一份心意，你也替她们收下。” 花阿婆的声音打断陈钦州的遐想。她颤颤巍巍地把一个红色的小布袋交到陈钦州掌心。 “阿婆……”看了看长命锁，又看了看称得上家徒四壁的阿婆家，陈钦州有些不忍。花阿婆却把手一挥：“拿了馨宜的东西，你就走吧。” 说完，她就推着陈钦州往外走。 “阿婆！”在木门即将被关上的一刻，陈钦州再次喊住她。他把手卡在两页门之间，神情诚恳：“您和我一起回太平山顶吧，馨宜不是说过，要把您接回家里一起住吗？” 只见花阿婆很缓慢地摇了摇头，她强忍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勉强笑着。 “馨宜不在了，回那里还有什么意义呢？何况我一个老婆子，自己住着也清净。” 陈钦州沉默着收回手，千言万语都在一句馨宜不在了里偃旗息鼓。花阿婆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快要下雨了，你赶紧回去吧。” 沉重的木门在眼前无情地合上。陈钦州抬头看了一眼风雨欲来的天色，转身离去。可还没有走几步，他又听见木门再次打开的声音。他震惊地回头，果然看见花阿婆站在那里。 “馨宜的骨灰供奉在哪里？清明十五，我去给她烧纸。” 忍耐了许久的哀伤在这刻彻底爆发，阿婆泪流满面，声音尾调都在颤抖。 “馨宜的朋友把她带回闽南了，她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 陈钦州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花阿婆听见。 “那就好。”阿婆不住地点点头，好似得到了一些安慰。陈钦州也颔首，又向她深深鞠了一躬，再次转身离去。 “等等！”是花阿婆蹒跚着追上他。一把崭新的雨伞被塞进掌心。 “别淋雨，要好好的，不要让馨宜担心。” 回家的路上果然下雨，在惊雷之后，春雨淅淅沥沥地飘洒大地。陈钦州把旗袍和长命锁整整齐齐地放在副驾驶。犹如林馨宜陪着自己一般，他把车开得很慢。九龙油麻地庙街、维多利亚海港、天文台、金鱼街…… 陈钦州在失去林馨宜的第42天故地重游。最后，他在金鱼街买了两尾桃花鱼，还买了一束白茉莉。 “啪嗒。”豪宅客厅的灯被打开。陈钦州把旗袍和长命锁放在沙发上，然后在厨房找到一把剪刀。透明口袋被剪开一个小角，他把桃花鱼倒进空置已久的圆玻璃鱼缸。看着两条小鱼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又轻轻地互相亲吻。陈钦州心底一片苦涩。他记得林馨宜之前很想养在鱼缸里养几条小鱼，但是她不怎么会养，第一天小鱼还是活蹦乱跳，再过几天就会鱼肚泛白，仰面朝天。 “钦哥，我是不是金鱼杀手啊。”耳边响起林馨宜沮丧的声音。她捧着鱼缸，一脸闷闷不乐。他现在很想告诉她：“不是的，馨宜。”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林馨宜永远都听不见了。翠绿的根茎，含苞待放的纯白花朵铺展在黑色的岩石桌面勾勒成一幅画。陈钦州回想着林馨宜坐在桌前处理花枝的样子。有时是晴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下。有时是雨天，窗外天色晦暗，雨打芭蕉。她就静静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斜剪花茎，再把它们插进细长瓶颈的花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