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之前说谎了。 我没有未婚夫婿,也没有庭院商铺…… 终于熬到了放班。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之前的媒人,李大娘。 “黎姑娘,我跟你说,你半个月前相看的那个侍卫霍风,被一个年轻姑娘骗了,听说那姑娘专门骗男人钱财,霍风的全部身家都赔进去了,还真是活该!” 李大娘又道:“前几日杜家公子托我做媒,杜公子一表人才,你要不要见见?” 刚想拒绝,我想起之前程司珍说的话。 “黎听雪,你今年都26了吧,按理说宫女25岁出宫嫁人,哪怕不嫁人也有未婚夫婿,你都26了,既不出宫,也不嫁人,难道你想和宫里的太监做对食?” “宫里关于你的流言越来越多,要是你还不嫁人,司珍房可不能留你了。” 回过神,我对李大娘说:“好,那就麻烦您了。” 和李大娘道别后,之前相看的那个侍卫霍风迎面将我拦了下来。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想看看他说什么。 “黎掌事,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聊聊。” “我不嫌弃你年纪大了,搭伙过日子,和谁过不是过,你说是不是?” 听到霍风的话,我看向纷纷扬扬洒落下来的雨,攥紧掌心,再也忍不住问他。 “你凭什么觉得我非你不可,凭什么觉得我可以是你的退而就其次?” “你知不知道,曾经也有一个男人,愿意给我一个家,他在家里不受重视,做着最不起眼的闲职,可依旧拼命赚银子,为我买四进院!我也曾被人坚定的选择过,我也得到过爱。” 说完,我越过他,径直向前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我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举着一把油纸伞的沈安然! 沈安然举着油纸伞走到我面前站定,缓缓开口。 “黎掌事,我知道你是靳言曾经的未婚妻,也知道你们过去的事。” 听到她的话,我整个人愣在原地。 沈安然接着又说:“但我和靳言马上要成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他。” “他不欠你的,而你,也配不上他那么好的人。” 说完,沈安然转身上了马车离开。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后背再次传来难捱的刺痛。 回到小院。 我浑身都湿透了,只得去盥室冲洗。 冷水顺着我的身体滑落,背部的刺痛才稍稍缓解。 我站在铜镜前,看不到自己后背上像蝴蝶一样的红斑。 我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沈安然说的话。 “你配不上他那么好的人……” 冲了冷水,躺在床塌上,我的额头滚烫一片,我知道自己又发烧了。 熟练拿出妆匣抽屉里郎中配好的药吃了两粒。 刚准备闭上眼睛休息,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强忍不适起身去开门。 隔壁院子的宋大娘满脸焦急的站在门口。 “听雪,你哥被衙门的人抓走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的亲哥哥,黎青柏。 每次有关他的消息,都是通过隔壁宋大娘来告诉我的。 宋大娘的儿子是衙门的衙役。 我已经习惯了,穿上衣服,关上院门向衙门赶去。 到了衙门,我竟然看到了段靳言。 他坐在公堂前,脸色阴沉。 我有些疑惑,忍不住走过去询问。 “你怎么也在这?” 段靳言抬起头,冷声道:“你应该问问你哥。” 这时,不远处被几名衙役按着的我哥黎青柏,怒吼道。 “段靳言!你狼心狗肺!你和我妹妹在一起的时候,她一个人不吃不喝赚银子养你,而你一点都不求上进,就死守着一个闲职,你现在功成名就,竟然要娶别人!” “你还有没有良心?” 听到哥哥的话,我脑中一轰,瞬间明白所有。 一名衙役走过来对我说。 “你哥这个月已经是第四次进衙门了,都快成我们这里的常客了。” “这次他在街上冲撞了段将军的马车,现在要么段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他,要么就让你哥进大牢关几天。” 闻言,我看了一眼满脸气愤的哥哥,又看向段靳言。 还没开口说话,段靳言反问我:“八年前,你就是这么跟你哥,说我的?” 我喉咙一噎。 其实,我和哥哥说过,段靳言不是不求上进,他已经很努力了,只是不被重视。 可是哥哥根本不相信。 我无从解释,对着段靳言弯腰行礼道歉。 “对不起,我哥哥不该对你动手。” “我全都赔钱,求你能不能放了我哥,别让他进大牢。” 我哥小时候为了照顾我,到处偷东西结果被人用刀捅了肚子,这些年一直没有养好。 所以他不能坐牢。 并不知情地段靳言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你们不愧是兄妹,那你就准备赔银子吧,我会把小厮把账目发给你。” 话落,他起身离开。 …… 而我交了罚金,从衙门带走了哥哥,做完这一切,已是丑时。 走到外面,我哥黎青柏还在喋喋不休。 “你为什么要答应给段靳言赔银子?他敢背叛你娶别人,我怎么就不能打他?!” “八年前,他可是当着我的面保证,说一定会娶你,给你一个家。可现在他功成名就,却抛下你,转头去娶别人了……” 我看着面前胡子拉碴的哥哥,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无力感,打断他。 “哥……你知道吗?我今年26了,别的宫女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出宫成婚生子。” “而我,现在连一个自己的家都没有,还在租院子住。” 黎青柏一愣。 而我看着他继续说。 “哥,其实我也想要一个家,一个未来,可你总是这样,我怎么会有未来呢?” 我爹原是平江县令,虽不是大官,但生活也算富裕。 自我六岁时,父母去世后,我和哥哥相依为命。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可这些年,他总是小偷小摸,被抓无数次。 却始终不改…… 我赚的银子除了给自己买药,就是花在了他的身上…… 这也是我第一次抱怨他,说着话,眼泪再也止不住落了下来。 我哥看到我哭,连忙伸手笨拙的给我擦眼泪。 “听雪别哭,哥哥错了。” “哥哥保证再也不这样了,你等哥哥赚很多很多银子,给你买大宅子……” 这句话,我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可是,每次哥哥都没有信守承诺,我已经不太相信他了。 哥哥看我不说话,转身离开。 我不知道,他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 回到小院,我疲惫的躺在床上。 这时,院门被人敲响。 我起身开门,是段靳言派小厮把账目送过来了。 “马车受损赔款……共计五十两。” 五十两。 我打开荷包,里面只有五两。 这些年,我的银子一部分用来买药,一部分用来处理哥哥的事。 所以二十六岁了,我都没有什么存银。 我窘迫的告诉小厮:“劳烦和段将军一声,我的银子都用来给商铺进货了,等周转开,就给他。” 小厮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一夜未眠。 …… 喜欢上一个人,往往只在一瞬间,可要忘掉一个人,大概需要很多年。 不得不承认,八年时间,我都没能忘记段靳言。 翌日。 段靳言带着沈安然来到司珍房,查看凤冠图纸。 而我作为司珍房的掌事姑姑,在一旁记下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的目光始终落在段靳言身上,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毛笔,在图纸上写写画画。 这一幕,让我不自觉想起,我和他在小院的三年。 那会儿段靳言经常深夜处理公务,不修边幅,当时的我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帅呢? 或许是因为我的目光过于炙热,沈安然走到了我的身边。 “你知道靳言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吗?” 听到她的声音,我回过神来,就听她继续说。 “他和你分开的时候,因为常年拼命,身体垮了,在医馆住了整整一年。” “后来他精神恍惚,要不是我和他母亲及时发现他的不对,他早就死了!” 沈安然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默默听完,佯装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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