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未等黄泽反应过来,刑从连就已经喊道:“王朝,把厕所监听调出来,我们听听看,黄督察刚才在我们家的厕所里,究竟说了些什么。” 第229章 时限 “刑从连,你是变态吗,为什么在家装这种东西!”黄督察面色铁青。 “咦,这好像是我家吧黄督察,我就算装摄像头也是和我男朋友玩情趣和您没有关系吧?”刑从连阴恻恻笑道。 林辰对刑从连在卫生间装监听的事情并不意外。毕竟经历过酒店房间的监控事件,刑从连只在卫生间装监听已经算在保护使用者的个人隐私。 不过他还是用略带怀疑的目光看了刑从连一眼,对方仰了仰头,用非常正人君子的语气说:“没装摄像头,你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林辰叹道。 “也是,该看不该看的早就看过了。”刑从连诚恳地补了一句。 林辰无奈摇了摇头,黄泽已说不出话来。 客厅中,王朝大声嚷道:“老大要我放给你听吗还是你出来?” “现在放,大声点。”刑从连站在洗手池前,冷冷说道。 就这样,音响中声音渐大,透过大厅穿过走廊,回荡在这间简朴无华的卫生间内。 声音很低。 “对,刘局,我想向您汇报一个情况,宏景这里的问题相当严重……” “宏景当地警方怀疑,周瑞制药集其他厂家的相关药物可能导致严重的不良反应,相关结果被制药企业隐瞒下来……” “我们可能需要采取紧急措施……” “是的,这是非常严峻的公共健康问题……” 黄泽的面色随着他被记录的每句话而难看上一分,但到最后,黄泽的脸虽然白得像张纸,却又极端坦然起来。 “我没有做错,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录音终止后,黄督察这样说道。 林辰看着站在他对面、也同样站在他对立面的这位青年督察,看着黄泽与昔日并无太大区别的清贵面容。 他并没有觉得失望和愤怒,因为他现在大概是最能体会黄泽心情的人了,他同黄泽一样觉得很轻松很坦然。 因为这就是黄泽,永远有自己的立场也永远会坚持自己的立场,并且固执到极点的黄泽。 黄泽没有让他失望。 林辰其实并不很在意那些对错问题,因为对错确实没什么意义。 黄泽所在督察处,就像是所有警员的风纪检查委员会一样,要他隐瞒情况也并不现实。听黄泽电话里的内容,他虽然没有透露太多细节,但基本上,已经将周瑞制药一案向上级做了通报。按照林辰的推断,应该没有任何领导在得知此事后会选择向公众隐瞒真相,所以最快在数小时之内,相关部门就会开始行动。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有少的可怜的时间,来查清沈恋的动机,或者将人捉捕归案或者寻找出可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林辰看了眼刑从连说:“看来,我们已经没得选了。” “只能顺势而为。”刑从连又掏了根烟,塞在嘴里。 他们的对话很短,也只有彼此之间能够意会。 黄泽像有些不甘心,反问道:“如果我不打这个电话,你准备怎么做?” 林辰答:“我没想好。” “没想好,你不是从来主意都很定。” “我虽然有主意,但并不代表我永远都知道该怎么做,这点我确实不如你。”林辰平静道。 说完,他拉着刑从连的手,就要走出这里,把隐私还给黄督察。 林辰也不知道,他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又错在哪里,总之在他转身的刹那,黄泽非常愤怒说道:“这个案件的危险性不用我反复再提了,林辰你只是办案人员,没有任何做决定的权力!” “我知道,你刚才已经提醒我很多遍了。”林辰想了想,还是回头凝望黄泽,“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们三个小时,在三个小时内,请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你知道的任何关于药物副作用的信息。”林辰顿了顿,生怕黄泽无法清楚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补充道,“你可以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告诉领导,宏景问题很严重或者存在严重不良反应,但不要指出具体的药物或者具体不良反应类型,毕竟我们也没有完全把事情调查清楚,这应该不违背你坚持的原则?”林辰诚恳道。 黄泽站在原地,并没有给出任何回答,但林辰只是看着黄泽的眼神就很清楚,黄督察如果没有当面把你骂个狗血淋头,就是同意。 林辰向黄督察点头致意,转身离开。 客厅里,刑从连拍了拍小詹先生肩膀,这位本来就有点脆弱的年轻人不知道调查人员内部怎么出现分歧,刚才的争吵声大概把他吓得够呛,此刻正缩在角落,用很孱弱的语气问刑从连:“刑……刑队长,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现在,我送你。” 小詹先生浑身一凛:“不用麻烦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我有开车的!” 刑从连没多说什么,只是按住年轻人肩头,并又说:“王朝收拾一下。” 黄泽这时才从卫生间内走出。 因为刚才播放了黄督察的私密录音,王朝的动作猛地一滞,他把自己的脸往电线堆里一埋装鸵鸟。 而黄泽只当没看到房间里任何人,用非常冷漠而倨傲的姿态,径自离开。 …… 刑从连基本上是用押送犯人严密的态度把小詹先生带上自己那辆黑色吉普车,这让明明开车却要被迫找代驾的小詹先生非常茫然。 王朝抱着电脑坐在年轻人身旁,刑从连车速极快,窗外景色如流水般淌过。 一个急转弯后,王朝脸贴着车窗,很不满地抱怨道:“老大你开慢点,你这车速都快赶上我了!” “时间紧急,你绑个安全带吧。”林辰回头宽慰道。 “怎么又紧急了?”王朝一头雾水,“黄泽大傻逼不是去告密了吗,我们下面要干嘛,不听上级安排了吗?” “你阿辰哥哥给我们争取了三个小时时间,在三个小时之内,我们最好能找出说服所有人的问题解决方案,否则主动权将永远不在我们手里。” “老大是我智商出现问题了吗,为什么你说的话我就是听不懂呢?”王朝问。 就在这是,小詹先生气若游丝地开口:“刚才……你不是开着监听吗,听到他们说的了啊。刑……刑队长的意思是,那个很凶的督察会帮你们去稳住高层三个小时,让你们领导在三个小时内不采取任何行动。” “等等,我刚才是魂穿了吗,黄泽什么时候去帮我们稳住高层了?” “林顾问不是提了请求吗?” “可那是因为黄泽大傻逼啊告密,阿辰哥哥没办法才那么说的啊!” “这个……要问林先生了,但如果林先生真的不想让黄督察知道这些秘密信息的话,完全可以不当着黄督察的面说这些话。” 林辰听了一会儿后排两人的讨论,听到最后那句话时,他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小詹先生,看上去,虽然外表柔弱而没主见,可小詹先生却真是个相当聪明的人。 林辰低咳一声,只得承认:“如果对方内心对你有愧疚之意,就更容易答应你的要求。” 刑从连忍不住笑出声。 王朝坐在后座,更加抓耳挠腮:“阿辰哥哥你总不会本来就打算让黄泽大傻逼把这件事捅上去吧,为什么啊,这样我们不是很难做事吗?” “你要明白,无论黄泽的表态多么令人难以接受,但当我们知道周瑞制药一案确实涉及我们难以想象的重大公共医药安全问题时,我们是没有办法向上级隐瞒的。这谁担责任没有关系,这是流程、是程序、是必经之路,那些制度也好应急预案也罢,都是为了保证出了问题可以更好地解决事件。” “反正你后半句我也听不懂。”王朝表情纠结,但突然像是想通什么,少年人突然开口,“所以你唬黄泽说你要担责任,吓得他马上跑厕所告密去?” 林辰撇了撇嘴:“这是他的选择,和我没有关系。” “可你知道他一定会告密对不对!” “毕竟是黄泽。”林辰叹了口气,“而且我们也确实没时间去向上层汇报这些事情,由黄泽来做,再好不过。” “靠,等等,虽然你这么说,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借机把黄泽大傻逼支走呢!”王朝拍了拍大腿,很高兴地说,“而且老黄虽然表面上像茅坑里的石头,但告密这种事情他做完以后还是会对我们心存愧疚,那时候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很容易答应?”少年人越说越兴奋,最后忍不住一个人在后座笑起来,“我靠,你和老大你们两个一起耍心眼,我真要心疼黄泽大傻逼一秒钟了!” 林辰说:“我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让他给我们三个小时而已。” “那你怎么知道老黄一定会给我们三个小时呢!” “你看黄泽走前,问你要了具体涉案药物名单吗?”林辰讳莫如深问道。 “噢!对哦!黄泽没问诶!”王朝恍然大悟,“信息就像水流,黄泽是那道水管,既然我们不说是不对的说太多也是不对的,所以你就干脆让黄泽去说,并且把控制流量的开关在自己手上?”王朝挠头,“等等阿辰哥哥,我又不明白了,为什么你指明要黄泽在这段时间里隐瞒不良反应的类型和具体涉案药物名称,而且你怎么知道他在第一次告密的时候不会说这些?” “因为黄泽没你这样过目不忘的能力,并且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他如果要向上级汇报这写细节,一定会问你要一份详细的资料。”林辰很耐心地解答道。 刑从连听到现在,终于很不耐烦地开口:“小王同志,我看你挺留恋你家老黄的,要不我掉个头把你送到他车上?” “老大,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王朝激动地窜起来,“黄泽是大傻逼!” “我看你还挺想他的嘛,问这么多。”刑从连很不屑地说道。 王朝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少年人在后座上纠结了半天,再次开口。 “问吧。” “为什么是三个小时?” “这个时限,是给我们自己的。” 第230章 不好 王朝并未再纠结三个小时时限问题,对他来说,既然时间紧张,那就得抓紧用,逻辑非常简单。 少年人翻开电脑,查询程序仍在继续,他将一部分节点文件导入平板中,对林辰说:“阿辰哥哥,你不是让我查一部分药物不良反应的病例,这里出来了一部分。” 林辰接过平板。 既然国家药监局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病例,那说明这些不良反应仍在合理范围内。毕竟任何药物都会在说明书上标注可能出现的不良反应类型,甚至某些青霉素的过敏症上还会出现幻听、精神异常一类,那么主治大脑病症的问题出现诸如认知障碍或者情绪躁狂一类的不良反应,就更正常了。 林辰看着截至到14年2月份的所有11份相关不良反应病例,只有一例情况较为严重。 病人是位73岁老人,女,中风入院,因脑萎缩出现器质性痴呆。于2012年1月躁狂发作,打伤医护人员后,意外从楼梯间坠亡。 法医解剖结果证明老人脑部弥漫性脑沟增宽并呈囊状扩大,证明老人脑部出现器质性病变后导致精神异常的观点,排除了医院事故责任。 林辰看着病例,果然在处方单上看到周瑞制药“脑康宁”。 王朝一贯贴心,还顺手将警方的案件调查报告附在其后。 照片上,医院走廊血迹斑驳。 根据案件资料显示,那位73岁老人在输液时抢夺下护士针头,将护士扎伤后逃入走廊。她用医疗推车疯狂撞击另外两位老人,致使其中一人受碾压当场身亡,另一人经抢救无效于三日后被宣告脑死亡。 对于年逾7旬的老人,这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疯狂行径。 一起案件,三条人命,或许受害者家属仍沉浸在悲痛自责中,并至今没有想过,这根本不是他们的错。 …… 林辰放下平板,单手撑在车窗上,神情漠然,不知在想什么。 刑从连倒是很清楚他为什么要弄出时限一类的东西。像他这样的人,对自己往往比对别人狠,力求完美,习惯于把自己逼到极限,在绝境中寻找出路。 刑从连踩了脚刹车,吉普车在红绿灯前停下。 在很短暂的一瞬间,刑从连望见林辰快速地向下瞥了一眼。那完全是下意识动作,他看的是放在车门边储物盒内的手机,又生硬地移回视线。他很显然是想打电话,却没有这样做。 刑从连看着林辰总是显得坦然淡定至极的面容,忽然意识到,林辰和他们不同。他和王朝并不用担心家里的祖父误食周瑞制药的危险药物,而林辰现在大概正在牵亲戚里什么年长的人。他把自己手机递了过去,红灯转绿,他说:“要打电话就打,并不差这三个小时。” 林辰接过手机,指尖很凉。 “是老师。”林辰也猜到他所猜到的内容,十分坦荡地回答,“老师心脑血管一直不好,去年还住过院,大概也一直在服用周瑞的药物,这种药实在受众面太广了。” 他倒没有半点悲伤表情,但刑从连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矛盾。 虽然林辰从小到大跟过数不清的老师,但能被他一直挂在嘴上称作老师的只有一人——永川大学校长苏老先生。 林辰接过手机时,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他拨通电话,甚至不用翻找电话号码。看着林辰等待电话接通时的面容,刑从连很高兴他没有那样固执坚守原则。 刑从连将车向前开了点,在靠近市局附近的马路边停下。林辰握着手机,向他投来问讯的目光,刑从连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在等个人。 电话接通,隔着一臂距离,刑从连只能勉强听见苏老先生乐呵呵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老师,是我。”林辰的声音很难得那样轻松,甚至带了点孩童向老人逗乐的意味。 刑从连想起自己偷看过的档案,林辰很小的时候,家里老人都已经过世,现在想来,苏老先生于他,大概是亦师亦友,并且填补了他心中对于长辈关爱的渴求。 刑从连的手搭在林辰细腻的脖颈上,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我遇到了一个问题。”林辰很平静地握着手机,这样说道。 老爷子大约在电话那头问了你遇上什么问题一类的话,末了还补了一句“总不会是你和那个什么队长之间的感情问题?” 刑从连听了个大概,睁着眼睛瞪了瞪林辰,这年头姓苏的人怎么都是人精。 “这倒不是,我们在一起了。” 林辰用清凉的嗓音,很随意说道,刑从连握在他颈部的手,加重了一些力度。这好歹是出柜,他觉得自己理应给他些鼓励,不过接下来,刑从连再次失望。 苏老爷子在电话听筒里的声音亮了两度,刑从连并未再听到紧张或者担忧的声音传出,反而听到了不少零碎的八卦问题,刑从连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爷子问东问西,林辰则捡了不要紧的事情说了些。这让刑从连误以为现在这通电话并不是林辰想提醒老人药物问题,而是特意在向家里的长辈打恋爱报告,还是特别开明的那种。 林辰的电话打了一会儿,刑从连觉得背后的冷汗都要滴下来,生怕老爷子一时兴起要和自己说话,不过看起来,老人家似乎还没有八卦到那个份上。 “感情问题聊完了,现在说说,你到底有什么事?”老爷子忽然问道。 刑从连看向林辰,只见他眯起眼看向远方,顿了顿,将他的手从脖颈拉下,然后与他十指扣住,答:“出了件大事,但我不能说。” “不能说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嘛,这不是要急死我!”老爷子捧心嚷道。 “确实暂时不能说,老师您注意看电视就好,可以说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 刑从连能感受到林辰的手在轻轻颤抖,但他还是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 “快说说,当年毕业的时候,我给你们讲的人生准则是什么?” 林辰嘴角露出笑容,回答道:“做人别逞强,该认怂就认怂。” 刑从连已经笑不出来了。 “对嘛,这世界上没有救世主。”苏老先生宽慰道。 “可国际歌下半段意思难道不是,做人还得靠自己?”林辰反问。 “哎哎,你怎么谈了恋爱就呛老师,老师年纪大了。”苏老先生很不满地哼哼,“不过,你也确实比很多人强就对了,与其把我的命交给别人,那还不如交到你手上。” 老爷子的声音非常轻松,但刑从连却浑身一凛。林辰从头到尾都没有透露什么,但苏老先生这句话却在说,我都知道,你放心去做。 林辰也同样陷入静默,他手持话机,脊背笔挺,如握千钧。 “嗯。” “下回有空,回家里吃饭,带那位谁一起。” 电话那头,苏老先生又随意说了两句,就要挂断电话。 “老师!”林辰如大梦初醒,突然开口,将人叫住。 “诶,还有什么事?” “对不起。”林辰最后说道,不知是在挂断电话前,还是挂断之后这样说。 这通闲聊真的很闲,午后晴好,师生闲谈,本来自然美好,现在却显得沉重。 林辰递还手机,远处有警员小跑过来。刑从连降下车窗,对方敬了个礼,递来大叠厚重资料。 “怎么不说?”刑从连关上车窗启动引擎,这样问。 “我的心情,和其他病患家属无甚不同,他们没有提前打招呼的机会,我也不该有。”林辰顿了顿,补充道,“最主要的是,要是这么做,老师得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刑从连启动引擎,又问:“那为什么打这个电话?” “因为想听老师说一句,你放心去做。” 刑从连踩下油门,预备将小詹先生送回工厂。他把刚拿到的档案放在林辰腿上,档案袋上很清晰地写着沈恋二字,刑从连补充了一句:“做你擅长的就好,其他事情有我在。” …… 吉普车驶向郊区,窗外田野与工厂如流水般飞逝而过。 林辰摸着厚厚一沓材料,他刚才之所以会给老师打电话,是因为他发现,这次的案件他确实很不擅长。他缺乏关于药物的良好知识储备,看不懂分子式,总被沈恋或者周瑞制药牵着鼻子走。他不知道长期服用药物会对病患造成怎样的影响,不知道沈恋的真正目的,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准确来说,他们都不知道。 不过幸好,人虽然有很多不擅长的地方,却也有自己足以骄傲的领域,林辰翻开档案,开始第一次真正了解沈恋这个人。 幼年时档案上,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正咧嘴微笑,目光中却殊无暖意。 沈恋生长于宏景最普通的老街,林辰只记得那条街上有家店的雪菜肉丝面特别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美好之处。低矮的平房,略显阴冷而狭窄的街道,就算盛夏也总不见天日。 他最先翻出的是沈恋的童年学习档案。她没有择校,小学初中都很平平,据小时候的成绩单显示,除了小学一、二年级还曾有过双百分外,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这个女孩会拥有非同一般的智力,足以在十几年后将跨国制药公司玩弄股掌之中。 林辰一页页翻下去,忽然顿住。 刑从连将车拐入一处车流罕至的道路,两旁是一处废弃化工厂,广华化工正矗立在道路尽头。 “怎么?”刑从连敏锐注意到他突然的停顿。 “很奇怪,沈恋在初中二年级时,学习成绩突然突飞猛进,初三时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宏景一中。” “开窍了?” “沈恋中考成绩是697分,全市第9,就算王朝这样的智力水平也很难考到这个分数。” 王朝在后座插嘴:“阿辰哥哥,话不能这么说!” “怎么不能了,老黄家的小王,我记得你中考好像也没考全市第一啊。” “我那是没参加中考好吗!”王朝愤怒地拉着小詹先生的衣领,“你是不是和沈恋一样大,你当年考了第几!” “我好像……是第一?” 王朝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最后说:“搞完这事给我来份卷子,我要证明自己!” 王朝吵嚷着,但车厢内并没有人回应他的话,因为林辰在沉默。 刑从连向身侧看去,林辰微微低头,手指搭在泛旧的档案纸上,一束阳光擦着他耳侧落下,却带不来半丝暖意。 “是沈恋父母出了什么事?”本着一切变态心理都或许有童年阴影的原则,刑从连问。 林辰在档案中翻了一会儿,从中抽出沈恋父母的部分,而后翻到她初中时的年份,回答道:“她父母健在,父亲是宏景百货的保安,母亲是百货公司的普通售货员。看上去应该是工作繁忙,家庭并不富裕,却也不算穷困潦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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