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担忧:“主子昨儿是不是着了凉,可要奴婢请太医去?” “太医哪会管用?他治不好本宫的心病。”云琇揉了揉太阳穴,轻声玩笑了一句,转而疲累地吩咐道,“今儿不见客,去泡杯浓茶来。” “心病”这个词儿,云琇不过随口一言,董嬷嬷等人却当了真。她们神色骤变,愈发忧心起来,思来想去,给待命的翊坤宫总管张有德使了个眼色,张有德会意,赶忙匆匆地走了。 乾清宫,御书房。 “心病?!”康熙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霎那间搁下朱笔,沉声说,“起驾。” 皇帝来时,云琹正撑着面颊闭目养神。 听闻外头的通报之声,她愕然极了,还来不及起身相迎,就听见康熙训斥宫人的微怒声:“怎么服侍你们娘娘的?生了病,竟也不请太医!来人啊,每人赏五板子……” “皇上!”云琇一噎,忙阻止道,“臣妾没病。” 说着,她顿了顿,缓缓道:“只不过思念于您……盼着圣驾来临而已。” 第93章 这话一出口,云琇耳尖微微发红了起来,想是自个都觉得肉麻。 从前,那些甜言蜜语兜头兜脸地朝她袭来,她听着都受不住,皇上却一副带笑的神色,丝毫不觉有什么,脸皮厚着呢。 那时候她就想,这就是帝王同常人的区别吧,她是如何也达不到皇上的境界了。 说来也是凑巧。方才宜贵妃撑着脸昏昏欲睡,琢磨着要“多多在乎皇上”,还没琢磨个所以然,康熙便大步走进了翊坤宫,开口就是责罚宫人,吩咐她们请太医去。 等等,她生了什么病? 云琇心知误会大了,瑞珠她们又没犯下什么错事!眼见着情势不妙,当务之急就是哄好微带怒意的的皇上,因着满脑子都是“在乎”,她下意识地把思念两字说出了口。 对于此道,她着实没有什么经验,这是在乎的表现……吧? 话音刚落,云琹便后悔了。 就算刚进宫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龙椅上的那个男人,欣喜于他的到来,她也没说过这样直白肉麻的话! 大梦一场,清醒过后,如今不再执着于帝王,留存的情谊却终究盘旋着,没有消散。不论如何,皇上是她看重的人,是她孩子的亲阿玛,对看重的人说这些,终究是件难为情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嘴那么快做什么。 只是木已成舟,无法收回,她垂眼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这才抬起头来 殊不知,她早已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面容褪去了苍白疲惫,不仅耳廓,双颊同样染上了薄红。眉若远山,眼睫轻颤,虽不施粉黛,愈发美不胜收起来,观之无一处不明艳,无一处不精致。 康熙不过怔愣了一瞬,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眸中深沉似海。 宜妃娘娘得以册封宜贵妃,不得不说,皇帝从中使了大力气。好不容易心愿得偿,欣喜之余,他的心中总有些空落落的,却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而现在,他总算知晓了。 他盼着琇琇能够主动寻他,毫不见外,而不是中规中矩地谢恩! 就像昨夜,御书房的折子堆积如山,他一时间抽不出身,于是遣了梁九功通报一声。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有小太监回禀说,温贵妃抱了十阿哥,在陪宜贵妃娘娘说话呢。 许是习惯了云琇的陪伴,乍然间“凄清”起来,也没个慰问关怀,康熙翻开折子,批着批着,心中涌上丝丝不得劲的情绪。 现如今,像是付出有了回应,皇帝心中骤然涌起烫人的熨帖,四肢百骸似浸泡在温泉一般,浑身都舒坦了,控制不住地扬起笑来。 横亘的朦胧屏障被骤然打破,康熙头一次生出了清晰的念头,他对云琇……或许不止喜爱。 万分思念于朕,盼着圣驾来临……张有德说的心病,难不成是相思病么? 眨眼之间,皇帝便在脑中补全了百八十字的前因后果,哪还记得责罚宫人! 欣喜之余,他又泛起了细细密密的心疼。 琇琇太过善解人意,即使惦念得狠了,也不愿派人前来打搅他,宁可独自忍受着,夜里睡得不甚安稳。 真是,让人不知怎么说才好。 因着暗藏许久的思念,圣驾一至便再也忍不住了……咳,她还是头一回说想他! 过了半晌,迟迟等不到皇上的回应,云琇的面颊愈发红了,扭开了脸去,模样颇有些恼羞成怒。 梁九功望见这一幕,不知为何,牙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欣慰之感。摆摆手,他遣退了周围伺候的‘劫后余生’的宫人,带领他们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咱家终于得见这天,皇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感叹来得莫名其妙,梁大总管一呆,连忙呸呸呸了几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叫你乱用词,什么叫守得云开见月明? 哎呀,学了几句诗便胡乱用上,他真是老糊涂了。 里间。 心知琇琇这是恼羞成怒了,康熙唇角翘着,握住她的手,抑制住心间涌动的万千波澜,低声道:“原是如此,咱们不请太医了!昨儿朕忙于政务,无法与贵妃娘娘一道用膳,来,朕向你赔罪。”说着,扶她靠在了贵妃榻上,大手覆上她的额间,轻轻按揉了起来。 九五至尊纡尊至此,要让人看见了,定然落下一地的眼珠子! 皇帝的语调很是温柔,动作更是轻柔无比,云琇却已不再是昨日的那个云琇了。 她得有所转变,她得在乎皇上。 贵妃娘娘早早地做好了心理建设,即便被额间的温度惊了一惊,还是压下心底肆虐的不平静,回眸嗔道:“赔什么罪?不过是昨儿没睡好,伺候的人夸大罢了,歇息一会即可。刚下了早朝,皇上尚要批折子,怎可把时光浪费在臣妾这儿?” 说是这么说,可云琇的神色却是不舍的,任谁都能看出她的言不由衷来。 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那些亲昵与依赖好似更上了一层,康熙哪还舍得起驾离开! 琹琹这是不安了。 一想到宫人急匆匆前来禀报的“心病”,皇帝的一颗心都化成了水,再也不见冰冷,甘愿做了面前人的绕指柔。 他含笑道:“朕叫他们把折子搬到翊坤宫来,在一旁守着你睡。” 守着睡…… 云琇的面颊又是一红,心道,这话要让人听见,她可真不用做人了。 眼见着胤祺进了上书房,胤禟也越来越大了,他们的阿玛额娘倒比从前还腻歪起来,互相说起了甜言蜜语。 虽说还是皇帝技高一筹,她也不愿落于人后,被激起了好胜心的宜贵妃犹豫半晌,心底轻哼一声,点了点头。 “梁九功。”里头传来康熙略带急迫的低沉嗓音,“听见朕的话没有?带人去乾清宫,别有片刻耽误!” 今儿正逢上书房休沐,听闻太皇太后召见,正在毓庆宫读书的小太子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老祖宗就唤了他一个人?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从慈宁宫出来的太子殿下心情很是美好,不住地抿唇笑着,笑容几乎可与艳阳媲美,把身边伺候的何柱儿吓了一大跳。 “太子爷……”方才何柱儿被留在殿外,并不知太皇太后与主子说了些什么,见此小心翼翼地道,“您这是?” “老祖宗告诉孤,牵连到后宫诸事,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尽可询问宜额娘去。”太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了,“碰上不称心的奴才,宜额娘同样会替孤做主……” 说着说着,太子慢慢停了步伐,忽然没了声。 半晌,他眼眶红了红,轻轻道:“从前孤万分羡慕大哥有惠妃娘娘看顾,现如今,我与他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样的感怀不过一瞬,太子揉了揉眼睛,重新咧开了嘴。他望了眼翊坤宫的方向,悄声道:“你去打探打探,今儿午膳,宜额娘可要与旁人用?” 说起来,为了避嫌,他还没在翊坤宫用过膳呢。 至于晚间是别想了,皇阿玛牢牢霸着人不放,他可不敢趁机撩虎须。 那就预定一顿午膳好了!顺道与小九玩上一玩。 太子殿下越想越是美滋滋,走在宫道上,步伐都带着轻快。 今日的惊喜接二连三,回了毓庆宫,膳房的管事前来禀报说,翊坤宫总管张有德带了个擅做点心的师傅过来,还请太子爷示下。 “五阿哥与四公主极喜欢这人做的栗子糕,味道乃是一绝,贵妃娘娘说了,当给太子爷尝上一尝。”张有德笑眯眯地道,“您若是吃不惯,回头立马吩咐奴才……我们娘娘耳提面命了许多遍,上心着呢。” 宜额娘竟是送厨子来了! 这份关怀让太子高兴得弯起了眼,心间暖融融的,赶忙说:“哪有什么吃不惯的?孤没有忌口,五弟喜欢,孤也喜欢。” 心里打定了主意,今年春天,红烧肉、老鸭肉、松鼠桂鱼等等都要退射一席之地,他最爱吃的就是栗子糕了。 高兴过后,太子嘀咕着,这不是巧了! 既然张有德来了,就省去了何柱儿打探的精力。 抬手让左右退下,太子小声问他:“翊坤宫可有客在?” 张有德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忆起自家娘娘下达的“不可欺瞒太子”的命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实回道:“回太子爷的话,客倒是没有,不过有皇上在。皇上从御书房搬了折子来,说是晌午不走了,连着晚膳一块用呢。” “……”太子叹了一口气,难以掩饰面上的失望之色。 整日都待在翊坤宫? 皇阿玛好生粘人!! 那厢,康熙并不知道自己爱重的宝贝儿子对他生了怨念。 晌午时分,将睡醒了的胤禟打包送去翊坤宫,享受着与贵妃娘娘的独处时光,他只觉心中无一处不美。 贵妃榻上,沉静的睡颜百看不腻,他批折子的效率都高了几分,让一旁侍立的梁九功啧啧称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大总管还在出神,就见康熙搁下朱笔,起身绕去偏殿,他赶忙跟了上去。 只听皇帝低低地吩咐道:“去请陈院判来。” 梁九功“呃”了一声,大着胆子问:“万岁爷,娘娘不是无恙吗?” 康熙睨他一眼:“去请就是了,那么多话干什么?” “是,是。” 等陈院判紧赶慢赶、气喘吁吁地踏入偏殿,映入眼帘的,便是皇帝肃然万分的面容。 他拎着药箱,心里一个咯噔,这是怎么了? 都说宜贵妃是万岁爷心尖尖上的人物,莫不是宜贵妃出了事? 他越想越是忐忑,放下药箱,颤巍巍地就要行礼,就听康熙平静道:“免礼,朕召你来,是想问询一番。” 问询一番? 与贵妃娘娘无关? 陈院判霎时松了一口气,拱手诺诺道:“是,老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帝嗯了一声,负手在殿内转了一圈,半晌,他沉声问:“相思病……都有些什么症状?可否能够治好?” 作者有话要说:陈院判:??? 想我杏林第一人,救人无数,妙手回春,皇上竟问我相思病怎么治! 太子:唉,真是,皇阿玛太过粘人。 第94章 陈院判一愣,着实没有料到皇上竟问了他这个问题。 火急火燎地召他过来,就为了……相思病? 历来能当上太医院院判的,能力自然不用怀疑。譬如现任陈院判,出生杏林世家,年轻之时走遍山川,博闻强识,望闻问切乃是一绝,就没有他诊不出来的脉象。 太医们向来以他为首,也只有皇上、太后与太皇太后才能请动他,还有某些受宠的高位娘娘。陈院判每日前来点个卯,坐坐镇,并不在晚间当值的行列里,日子过得颇为清闲,却没有人提出过异议。 谁叫他医术高明呢? 现如今,医术高明的太医院院判被康熙问起了相思病的治法。他足足愣了几息,依旧拱手站立着,神情沉默了下去。 相思乃是心病,不在他拿手的范围之内,他有什么治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召他前来没什么用啊万岁爷。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让陈院判惊恐的一点——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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