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天无动于衷地从厕所里走了出去。 望远镜的镜头里,关乐天慢慢走入,他身后活蹦乱跳的小男孩跑出厕所,紧紧跟在关乐天身后又撞了关乐天一下。 关乐天瘦弱的身躯晃了晃,再次倒地,小男孩对他做了个鬼脸,“对不起。” 关乐天没说话,又是起身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他拍得很仔细,拍完之后还把身上破旧衣服的褶皱一丝不苟地抚平了。 孟舒亦唇角微勾,失望吗?算不上。 不懂事的孩子总要教的。 当夜,关乐天再次来到了那间黑暗的密室里,依旧是被绑着。 孟舒亦微笑着,高大的身体在灯光下透出一片阴影,“关,你骗了我。” “小孩子也是会骗人的。”关乐天冷静道。 孟舒亦抿了抿唇,很受教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要给你奖赏。” 关乐天得到了人生中第一顿鞭子。 他哭泣,他哀嚎,他求饶,但那一切都丝毫没有用处。 “宝贝,不可以哭,”孟舒亦手上的鞭子还淌着血,温情脉脉地抚摸着关乐天满面泪痕的小脸,“怕疼的话就不是乖孩子了。” 关乐天因为疼痛本能地流着眼泪,他仰起头,脸上全是困惑,“为什么打我?” 他还是学不会憎恨这个世界。 孟舒亦一直到关乐天十岁时都没有让关乐天心里产生一丝丝仇恨。 关乐天的心是空的。 为了避免孟舒亦无休无止地对他进行鞭打,关乐天开始学会伪装,他假装怨恨,假装反抗,又假装服从。 在他十岁生日前,孟舒亦送了他一只兔子,关乐天养了一个月,在十岁生日那天晚上,他得到了一碗红烧兔肉,孟舒亦对他说:“宝贝,这是你杀的第一个活物,希望对你有纪念价值。” 关乐天把那一碗肉吃得很干净。 孟舒亦问他味道怎么样。 关乐天面无表情地说肉太柴了。 孟舒亦笑着抱着他转了一圈,“宝贝,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在他升到中学时,孟舒亦开始暗中教他学习枪械和格斗,同时剥夺了他身上最后的欲望。 孟舒亦控制了他的饮食。 他不允许关乐天吃一口没有经过孟舒亦准许的食物,甚至是含一下带有食物残余味道的勺子。 如果让孟舒亦发现他偷吃了,孟舒亦会把他吊起来,那根漆黑的细长的鞭子从他孩童时一直陪伴他到了少年。 关乐天不怕那根鞭子,他只是很厌烦,也没有能力摆脱孟舒亦的控制。 其实孟舒亦并不需要一个完全没有欲望的人,没有欲望就没有弱点,不好掌控,可孟舒亦就是想试试看,他到底能把关乐天打磨到什么地步。 关乐天不想挨打,所以极力地控制自己的食欲。 学校里开始流行红豆饼。 每天晚上放学的时候,学生成群结队地排队去买,红豆饼老板摆的摊前拥挤得几乎插不进人。 关乐天远远地看着,秀丽的眉目毫无动摇。 他看了太多次,看得太久,以致于有一次老板收摊之后终于忍不住过来,包了最后的一个红豆饼给他,“拿去吃吧,卖不掉了。” 关乐天外貌秀丽,面上有着不属于同龄人的冷清,老板知道他是福利院来的孩子,每天只是看,猜测他没有钱买,特意给他留了一个。 那个红豆饼关乐天放了很多天,从滚烫放到冰凉,从香甜诱人放到酸臭腐烂。 孟舒亦夸了他,“关,你真是我的好孩子。” 关乐天怀揣着一个馊了的红豆冰,心想:我不属于任何人。 考核选拔的时候,关乐天只解决了十七个人就停手了,他还可以继续,只是没有必要。 他没有获得头名,也并不在乎这个头名。 孟舒亦又夸奖了他,“关,你是不同的,你与他们那些丑陋的杀戮机器不一样,你是艺术,你是美。” 关乐天沉默不言,他跟孟舒亦没什么可说的。 他等待着羽翼更丰满的那一天,他就会飞走。 关乐天有了自己的代号——17。 从那天起,他颠沛流离的生涯沾上了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他很不喜欢那个味道。 肮脏,腥臭。 他喜欢甜品店的味道,奶油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甜蜜又浓郁。 关乐天扣下扳机,很厌倦地收回枪。 孟舒亦,真的是太烦人了。 而那样烦人的孟舒亦安插了一个看上去单纯的近乎无害的女人在他身边。 她的存在让关乐天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感,与他周遭的一切都那么格格不入……就像是硬生生地插入他的生活。 那种不适感在孟舒亦与许心如说话时达到了顶点。 孟舒亦脸上的表情……甜腻得让他恶心。 关乐天毫不犹豫地架起枪,手指放在扳机上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却阻挡着他扣下去。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世界天崩地裂。 孟舒亦不过是被操控的木偶,而他拥有更强大的心灵和自由的灵魂。 觉醒之后的关乐天被小世界吸入落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哭。 自从第一次挨鞭子之后,关乐天再没有哭过,因为知道哭泣没有任何用处。 而现在……他忽然很想哭。 关乐天捂着脸轻声道:“妈妈……” 好陌生的词汇。 像是刻在他的骨头里。 他却从没有喊过一次。 关乐天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起身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试衣间里,试衣间的镜子里映照出一个男人清秀的面容,眼睛红肿,连鼻头都是粉红色的,明显哭过的样子冲淡了他整个人的冷淡感,反而显得可怜。 关乐天对着镜子微微笑了一下,镜子里的人也笑了,笑容纯粹畅快,彷佛笑过千百次般丝毫不僵硬。 他一直都记得,他不属于任何人。 第422章 好日子番外 乐天挂科了,拿着邮政寄来的成绩单趴在柯静山的大胸肌上哭的肝肠寸断,“呜呜呜,静山哥,怎么办,我挂科了。” “挂科就挂科了,”柯静山搂着他轻拍他的背,“你上中学的时候不也经常考不及格?静山哥不生气。” 乐天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柯静山由着他哭。 考试前一周,柯静山千叮咛万嘱咐朱乐天好好复习,朱乐天却说他平时分都够及格了,考试不用担心,说跟同学出去搞什么徒步社会活动,在外头露营咬了一身的包回来,晚上觉都睡不利索,娇声娇气地要柯静山给他挠痒。 明知道自己从小就格外招蛇虫鼠蚁,柯静山劝了他很久叫他不要去,还非要去,柯静山又心疼又恼火,忍着没说他,知道他迟早得后悔。 乐天鼻涕眼泪全抹在柯静山的衬衣上,小声呜咽道:“静山哥,我不想补考。” “那就不考,”柯静山揉着朱乐天柔软的短发,慢条斯理道,“不就是个大学毕业证,咱不要了,哥养得起你。” 乐天仰头对上柯静山戏谑的目光,鼻子一酸,用力推了他一下,“你欺负我!我讨厌你!”转头就哒哒哒地跑上楼,脚步声地动山摇。 柯静山失笑摇头,小孩还发脾气,真是被惯坏了。 乐天回到楼上,趴床上边哭边骂系统:“考试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我恨你!” “恨吧,”系统淡定道,“不就是个垃圾宿主,咱不要了,我养得起别人。” 乐天:…… 柯静山在楼下心平气和地倒了杯温水上去。 房间门虚掩着,呜呜呜的哭声从房间里传出。 朱乐天一直由柯静山保护着长大,二十岁了,哭起来还像个小孩一样,趴在床上哭得肩膀都一抽一抽。 柯静山轻轻推开门,拖鞋踏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悄无声息地走到朱乐天身后,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俯身脸贴到朱乐天环住脑袋的胳膊旁,轻声道:“生气了?” “哼。”朱乐天闷闷地嘟囔了一声,故意哼出浓浓的鼻音。 柯静山坐下,柔软的床凹陷下去,单手抚摸着朱乐天汗湿的短发,低笑道:“怎么不去自己房间哭,眼泪鼻涕全抹在我床上?” “静山哥!”朱乐天仰起头,脸蛋因为愤怒变得红扑扑的,黑眼珠浸透了水光,“你、你太过分了!” 柯静山揉了揉他的脖子,“嗓子都哑了,喝点水。”拿了水杯喂朱乐天喝水,朱乐天气呼呼地张嘴喝了两口,润了嗓子,继续大声道:“我以后再也不睡你的床了!” “有志气。”柯静山刮了刮他的鼻子,“以后静山哥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你才不会睡不着,”朱乐天小声道,“晚上睡得可香了,摇半天才醒。” 柯静山忍笑,“枕套上全是你的鼻涕口水味,熏的慌。” 朱乐天用力推了他一下,气得一骨碌爬起站在床上,两手叉腰居高临下道:“柯静山,你是不是造反了?” 柯静山拿着水杯悠闲道:“我哪敢对猪大王造次?” “那你是什么意思?”朱乐天脸上尤有泪痕,泪痕点在婴儿肥的面颊上,怎么看怎么都可爱,柯静山忍俊不禁,“我怎么了?” “你笑我挂科,又笑我脏,你太过分了。”朱乐天越说越委屈,眼眶越来越红,面颊上的肉都在抖,柯静山见势不妙,忙收了戏谑的笑脸,放了水杯对朱乐天张开双臂,“好了,静山哥跟你开玩笑呢,哥错了,别跟哥生气。” 朱乐天扁着嘴委委屈屈地扑回柯静山怀里。 “你考试前我跟你说了,叫你不要去玩,好好在家里复习,我陪你复习,时间我都安排好了,你非不听,”柯静山揉着朱乐天的后颈,耐心道,“哥不是不让你出去玩,得分时候,知道吗?” 朱乐天吸了吸鼻子,低着头不说话。 柯静山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挂科了咱就补考,小猪这么聪明,只要稍微努力一下,马上就能过了,哥还是陪你复习,好不好?” “嗯。”朱乐天回抱住柯静山宽阔的肩膀,眼泪用力抹在他的衬衣上,故意在他衬衣上转来转去地‘洗脸”,似乎是为了报复刚刚柯静山说他眼泪鼻涕难闻。 柯静山看出了他的意思,揉着他的后脑勺,在他脑门亲了一下,“逗你玩的,小猪哪里都是香的,咱们是小香猪,哥一点都不嫌弃。”低头在朱乐天脸上胡乱亲了一通,朱乐天破涕为笑,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钻出柯静山怀里,抽了床头柜的纸巾仔仔细细地擦脸。 柯静山含笑看着他两手小仓鼠一样细致地擦脸,觉得他实在可爱,搂了他的腰又亲了下去。 朱乐天含含糊糊道:“复习……” “不着急。”柯静山瞬间又改变了立场,揉着朱乐天略有点肉的软腰爱不释手,朱乐天在他的大掌揉搓下没抵挡住攻势,浑身都软了,哼哼唧唧地趴向柯静山怀里。 软床上汹涌澎湃地起伏了浪花,朱乐天在床上也是止不住地小声哼着,舒服也哼,难受也哼,随着柯静山的用力鞭挞,哼出了断断续续的节奏,咿呀呀的像支小曲,爱娇得令柯静山难以自持。 两次之后,朱乐天就软成了一滩泥,缩在柯静山的怀里小声抱怨考试有多难,柯静山听着听着又想笑,对上朱乐天气咻咻的警告眼神又压下了唇角的笑意,拉了朱乐天的手轻轻咬了一口,“不怪你,都怪老师出那么难的试卷。” “也不怪老师,”朱乐天别别扭扭道,“我自己没好好复习,存在侥幸心理。” 小猪吃软不吃硬,稍微递一点台阶,马上就会自己认错,柯静山低头细致地拨开他眉上的短发,温柔地望着他,“没关系,一次考试而已,吃一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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