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毕竟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比当季新衣上新的速度还快。 后来我想,小时候他陪我玩过家家,长大了我陪他玩,这没什么不好。 我答应他的那一天,他请了全校的同学吃了喜糖。 那年生日,他将自己名下的游轮送给我。 他为我断了所有莺莺燕燕,所有人都说程少用情至深。 我在他营造的辉煌城堡里安然地度过了整个青春。 却没想到他给我准备了这么大个“惊喜”。 我分手的言论甚至在他眼里激不起半分波澜。 他很快转身去查看孩子的伤势。 “伤得不算深,但也要赶紧去打疫苗。” 姜玥在一旁心有余悸。 “阿尧,那猫怪吓人的,要不然把它送出去……” 男人沉吟了片刻。 “冉冉,这两日程程会在这里,你就把球球锁进房间,这段时间别出来乱晃了。” 可球球它温顺乖巧,从来不会乱咬人。 它只是为了保护我。 我看了一眼他冷冽的五官,有些陌生。 没等我说什么,他抱起孩子往车库走,跟在他身边的女人贴着他关切地看向孩子。 就好一对恩爱的夫妻。 我将这副景象深深收入眼底。 直到屋内屋外全部静了下来。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像是缓慢的凌迟。 两行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转身将门关上反锁,走进浴室。 镜子里的我玲珑曲线,白皙娇嫩的皮肤上露出不少暧昧的青紫色。 那是昨天男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7年内,他在无数个相拥的夜里,向我发出过或隐晦或明显的邀请。 我骨子里传统,只是温柔拒绝。 人人都传他为挚爱的我忍住欲望整整7年。 直到昨日,他求婚成功,我们定下了婚期。 他在床上极尽忍耐,却刻骨温柔。 我与他炽热的身体相拥的那一刻,幸福到闭上眼。 殊不知他早已破戒。 我用力地揉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就像那些都是屈辱的印记。 直到皮肤泛红隐隐作痛。 手机不停地震动,是程亦尧发来的消息。 男人的声音略显疲惫。 “冉冉,家里冰箱有冷敷袋,你把脸敷一下。” “程程毕竟是我的孩子,是我犯下的错,怎么会舍得连累你。” “……你放心,我会妥善安排好他们的去处,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阿尧,阿尧……” 最后一段语音戛然而止,女人的声音在屋内环绕了两秒。 我笑了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曾经我也爱称他为阿尧。 年少的他在阳光下站着,听见我声音后转头,眼里是百分之百的欢喜。 后来我遇见了转学进来的姜玥。 她明媚大方,虽然家庭贫寒,但骨子里是与程亦尧相同的傲骨。 我们从同桌,成为朋友,再到挚友。 她也学着我,去叫他“阿尧”。 程亦尧对此颇有微词,他甚至当面纠正过。 “‘阿尧’这个称呼是冉冉的专属,你还是叫别的吧。” 他像铁面无私的清官,不笑的时候有些唬人。 一向阳光的姜玥忽然红了眼眶。 我急忙维护她,去打圆场。 直到有一天,程亦尧脸色不太好,拉着我的手求我别再叫他“阿尧”。 疭养伜肹歸勈厃駹燓蔊鞽蘳肝垾氜漒 他说他还是喜欢我用特别的称呼叫他。 于是我会私底下偷叫他男朋友。 他耳尖红红,眼底却藏着我不甚明了的苍白。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阿尧”两个字,早已经成为了他背叛的标签。 脚边忽然传来温柔毛绒的触感。 是球球,大约知道我心情不好,围着我的脚踝撒娇。 我温柔地抚摸着它,发起了呆。 七年之痒终究以未曾预料的方式悄悄来临。 我笑了笑,原来我用整个年少青春来浇筑的爱情。 坍塌,只需要一瞬间。 我做了一夜的噩梦。 醒来时,察觉身边依然是空荡荡的,才想起我昨夜锁了门。 拉开窗帘时,却被眼前一幕吓到失声尖叫。 白色的猫,悬挂在窗台之上,血已经干涸,而那双溜圆的漂亮异瞳,此刻正毫无光彩。 它漂亮的脖颈上,那条纯金的猫牌不翼而飞。 我的惊叫声引来程亦尧。 他昨夜不知睡在哪里,青涩的胡茬覆在脸上,昨日的衬衫也凌乱不堪。 看见眼前的一幕时,他双眉紧蹙。 球球是大二那年我们一起收养的猫。 他说它像我,明明身上有一股子未驯服的野,却被塑造成温顺柔和的模样。 程亦尧叫它球球,是希望我能像它那样多吃点,别那么瘦。 可现在它死在我们面前,他却只字不言。 半晌,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要查监控。” 监控正对着窗台,结果一目了然,当看见男孩将猫死死按在地上时,我忍不住移开目光,关上手机。 不知何时出现的姜玥忽然高声。 “舒冉,你原谅程程吧,他只是好奇,没想过要伤害你的猫。” 她嘴上说着抱歉,神情却写满了不屑。 “程程他缺乏管教,我曾经为了出去赚钱,将他一个人锁在屋子里,他是心里缺爱,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啪—— 我不由分说扇了她一耳光。 +gO兔D兔._.故N`事mZ屋cn提{取R本H文blP勿J[私jq-自lv`搬%d运0cm “你凭什么打我妈妈!有本事冲我来!” 一道大力忽然将我撞到在地。 一旁的程亦尧却急着去将男孩拉起上下仔细打量。 周围的侍者被吓得急忙围上来问我的情况。 而我只是定定地坐在原地,看着程亦尧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 他下意识地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笑了笑,忍着眼前的模糊,咬着牙道。 “我可以让你儿子在海市待不下去,你觉得哪个学校敢要一个虐待动物的儿童?” “还有球球的猫牌,如果不还回来,我就直接报警,说有人入室抢劫。” 姜玥面色一白,嘴唇哆哆嗦嗦。 “舒冉,你恨我可以让我下地狱,但你不能带上我的儿子!他是无辜的!” “我再说一遍,还给我!” 男人的脸上变得铁青。 “冉冉,球球它也到了晚年,虽然死得冤枉,但它这一生也没什么痛苦,你放心,我会找一个最好的位置,安葬了它。” 我盯着眼前的人不敢置信。 他的语气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生物。 就像一抔泥土,挥挥袖子便能抛逐脑后。 我扬起手朝他脸上扇去,用尽了全力。 身边响起侍者大大小小的惊呼声,还有小孩锐利的辱骂声。 看着那张我爱过的脸被扇得偏了偏,脸颊上迅速浮起的指印,我心中涌上一股快意。 “我再说一次,还给我。” 一旁的管家也终于开口。 “少爷,这孩子不能留啊,这……” 哪知一向温和的程亦尧忽然暴起。 “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突然地上扔下一块东西,是球球的猫牌。 上面还残留着血迹。 我紧紧攥着它,终于忍不住眼泪。 一双手缓缓将我拥入怀中,男人艰涩的声音响起。 “冉冉,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我们再去领养一只猫,就像以前那样……” 我止住了哭泣,冷冷问他。 “程亦尧,你觉得,我们还会有可能回到以前吗?” 我离开了程家,住进了城西那间空了很久的房子里。 刚关上门没多久,就听见门铃被按响的声音。 站在门外的男人让我有些吃惊。 头上架着墨镜,一脸桀骜不逊地模样将我上下打量。 我没什么好脸色。 “傅少,我没听说你的副业是尾随别人的变态。” 他挑眉,却并未生气。 “看来舒小姐看见我不太高兴,很不巧,今后我们可能要经常见面了。” 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门。 我一时有些尴尬,还没想好要怎么圆场。 毕竟父亲曾经三令五申地告诉我,我的骄纵要在位高权重的人面前收着点。 傅家生意一向神秘,不是涉及国家机密就是和国际业务接轨,整个华国都没人敢和他们对着干。 “舒小姐。”他忽然倾身靠近,脚去在原地未挪半寸。 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看我。 “好久不见。” 光看眼神不听声音,我会以为他在调戏我。 “我对象不让我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说话,以后就还是少来往。” “你对象?可是我怎么听说他在外面连孩子都不小了。”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连我的父母都还不知道的事,怎么就这么快传到傅绅耳朵里了? “傅公子真是八卦好手,是不是对我的事情太过关心了。” 他懒洋洋抱着双臂。 “程家和你们家牵扯太深,你若是想一下子从中脱身,要么是你们家脱层皮,要么就是你脱层皮。” “不如找我,我能帮你。” 他笑容邪魅,语气是说不出的漫不经心。 像是曾经大家对他的传闻——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嘭—— 我当着他的面把门摔上,差点碰到他的矜贵的脸。 如果不是傅绅提醒,我差点都忘了程氏手里还掌握着我们家最大项目的资金链。 近几年因为行业影响,家里的生意受到不小的冲击。 若不是因为有程氏在后面帮助,可能早就已经不复从前了。 难怪他如此有恃无恐。 从我离开程家到现在,手机里连一个来自他的电话都没有。 甚至在我离开时,他只是无奈地说了一句。 “冉冉,你的脾气真的该改改了。” 深吸一口气,我重新打开了房门。 却见不远处的房门竟然开着,我试着敲了敲门。 房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舒小姐想通了?” “你先说说怎么帮我脱身。” 没想到他的家装修风格温馨,比起程亦尧的家还要明亮几分。 他坐在沙发上在撸一只和球球颇为相似的猫。 猫在他修长的手指下发出舒畅的呼噜声。 我忍不住在他对面坐下。 “当然是嫁给我。” 我将目光从猫的身上扯开,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却继续阐述,我听得一愣又一愣。 傅家的门楣是多少人想攀的,如今他却将橄榄枝独独抛向我。 他顿了顿:“怎么,他瞒着你有了儿子,你连转眼和我结婚都做不到吗?” 虽然知道他是激将,也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我依然被激起胜负欲来。 “婚前协议要签下吧,我不想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 他挑了挑眉。 “当然。”随即他从桌下拿出一个文件。 看着那婚前协议几个大字,我诧异不已。 “你什么时候……” “我的律师够快吧,下次你有官司介绍给你。” 他没个正行,我也懒得和他掰扯,干脆看起了协议内容。 越看越心惊。 这上面的内容几乎算得上用整个傅氏的产业来承诺,并且如果离婚,我将获得半个傅氏的家产。 男人却只是将懒散地撸着猫。 半晌我终于找回声音。 “你确定这么签?我拿给我的律师看看没问题吧。” “当然可以。” 十分钟后,我得到了律师肯定的答复。 颤抖着手在纸上签下名字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 父母要是知道我一挥笔,签下几乎整个傅氏产业不知道要激动成什么样。 “现在去民政局吗?” “啊?” “别说你不知道啊,婚前协议要结了婚才算数。” “哦哦。” 想起户口本放在程家的衣帽间的行李箱内,我又忍不住懊恼。 “明天吧,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谁知面前的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本黄历翻了翻。 “这里写了,明天诸事不宜,所以咱们今天领。” 谁让他是老板,我咬了咬唇。 “那你等我电话,我要去拿下户口本。” “好,我送你。” 傅绅的宾利比他本人感觉要低调得多。 车停在不远处,我走进了程亦尧的家中。 前院无人。 我直奔二楼,找到东西时,窗外传来后院里的人声。 拧眉看去,保养得当的程母拉着孩子讲话,眼里满是爱意。 程父语重心长地在说些什么,一旁的姜玥在桌上忙着斟茶倒水。 程亦尧坐在躺椅上,漫不经心听着。 岁月在这里一片静好。 只是刺痛了我的眼。 下楼的时候,听到了姜玥的声音。 “阿尧,你的父母也已经认可了程程的存在,不如就早些时候让程程住进来,孩子多年没有父爱,现在正是弥补你们感情的好时候。” “冉冉她什么都不缺,想必也不会和程程争你的时间,把孩子交给她,我放心。” 声音说到最后,隐隐发颤,满是不舍。 男人声音低沉温柔。 “你给我些时间,你是当妈的,怎么能不在孩子身边。” 我看着他们交叠的手,忍不住讥讽一笑。 “阿尧,我16岁生日的那天,你为我绽放的烟花,能不能到时候也让程程看看?他一定喜欢。” “当然可以。” 我呆愣在原地,姜玥16岁生日那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12月25日他放了我鸽子。 却又在凌晨两点,站在我家楼下,拿出刻上日期的对戒,说喜欢我。 我已经记不清,那时他眼里的喜欢有几分是对我的。 他曾经千里迢迢去寻她,在那个失约的夜晚,在那寸乡土之上,燃放绚烂的烟花。 豪气公子哥爱上了贫寒又坚韧的风中玫瑰。 多么美的故事。 只是这故事中还有一个碍眼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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