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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呜呜呜……” 一时间,救火的救火,哭闹的哭闹,苏忘遥意外地觉得寂静空茫,像是眼前这些人事都与他无关似的,他淡淡扫了众人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到苏心身上,唇角微扬,笑道:“苏心,我没事,我练剑去了。” 他笑是笑了,但这笑仿佛大冬天里微薄的阳光,撒开来一点温度也没有。 苏心一愣:“练什么剑!你看你!脸都脏了!”拉住苏忘遥,袖子一抬就往他脸上擦去,一边擦一边放柔了声音哄道,“先去房里换身衣服洗把脸也不迟。”她心里面急,手下就没了轻重,等意识过来,苏忘遥一面脸颊已经被她擦得微微发红。 苏忘遥也不觉得疼,待苏心“呀”一声放下手,缓缓道:“苏心,我想洗澡。” 把这一身的肮脏不堪全部洗掉。 苏心一愣:“好好好!苏心这就去准备!子柔,这边交给你了,碎衣,叫厨房备水,少主要沐浴。”一边吩咐着,回头与魏德寿交换了个眼色。 过不久,魏德寿将苏心拉到角落里道:“怎么回事?” 苏心道:“我哪里知道?看少主这个样子我也不敢问,昨天……”抿唇细想了一会,“昨天夜里门主来过了,看少主这反应,不知是不是门主说了什么。” “这门主跟少主之间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魏德寿琢磨一阵,犹豫道,“莫非……” 被魏德寿一提醒,苏心讶道:“不会吧?”那边魏德寿已经把话续上:“莫非少主知道自己不是门主亲生的!” 苏心急忙掩了嘴。 苏心在苏忘遥之前来的煞生门,自然知道苏忘遥不是门主亲生的,原是武林世家出生,复姓南宫,江湖上传是门主灭了南宫一门,也不知是否属实,但十之八九与门主脱不了干系就是。 魏德寿叹道:“单单是这样倒也没什么,门主对少主视如己出,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怕就怕少主知道是门主杀了他亲娘,若是那样……咳!要我说当年就不该抱回来,抱回来玩两天闷死了也就算了,偏偏跟个儿子似的养着,这下好了吧?也不知道门主怎么想的?” 苏心听魏德寿越说越不像话,沉声道:“魏堂主,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魏德寿急忙赔笑道:“那不是当年吗?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都多少年了,现在自然是有感情了的。” 苏心瞪了他一眼,轻叹出声,也不去跟他计较,心道,若是那样倒也能解释少主今日的失常,但真那样了,这父子俩以后又该如何相处…… 魏德寿道:“我看门主这次回来跟以前不大一样了,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什么身份,我进煞生门十多年了,没想过门主哪天也会找个女人回来,虽说也是人之常情……哎,苏心,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缘由?莫不是那女的暗地里正挑拨门主跟少主吧?你说那女人这么做她到底什么心思……” 他一口一个你说,其实都是在自言自语,自揣自摩,苏心懒得搭话,况且主子的事向来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妄自揣测的,她可不会去跟魏德寿胡扯。 忽又听魏德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这女的是想以后让自己儿子做少主呢!哎呀!就是这样!怪不得要离间门主跟少主了!” 魏德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当下招呼也不打,直接往韬光阁找人去了。 韬光阁外,魏德寿逮了个侍从问道:“于夫人呢?” 那侍从正发呆,肩上被魏德寿拍了一下,浑身一震,结结巴巴道:“于……于夫人?于夫人她……” “她、她、她、她什么她?问你呢,你倒是说啊!”魏德寿觉得那侍从面生得很,大概是新来的,一副局促的样子,惹得他老大不快。 侍从咽了口口水,又往左右看了看,悄声道:“于夫人死了。” 魏德寿乐了:“死了?” “嗯,就昨晚上的事。” “这……怎么都没个动静?”魏德寿纳闷一阵,却听那侍从为难道,“为什么没有动静……魏堂主……这个……这个属下也不清楚啊……” 侍从老实巴交的模样叫魏德寿一阵气结,又道:“怎么死的?门主知道了?” “怎么死的属下也不清楚,反正……反正门主叫我们进去的时候人就没气了,身上也没见什么伤,门主就让我们把尸首扔了。”想到昨晚上的事,大白天的,侍从生生一个激灵,记得那时候夜挺黑风挺高,跟另一个人在后山上把尸体放下的时候,边上那大槐树上落了满树的乌鸦,是跟约好了似的从四处飞来纷纷落在这一棵树上的,看着怎么着也有百来只,当时两人吓得不轻。 那边,魏德寿若有所思:“门主还说了什么吗?” 侍从“啊”一声回过神来,想了想道:“那时候属下在外头,门主是说了什么,门主说……” 魏德寿急道:“说了什么?” 那侍从想了又想,哭丧着脸道:“说什么属下没听清啊。” “你奶奶的!消遣你大爷呢!”魏德寿往侍从身上狠踹了一脚,骂咧咧往回走了几步又忽然折回去一把拽起侍从。 侍从以为又要挨打,急忙缩起脖子双手抱头。 魏德寿道:“这事,叶堂主知道了吗?” “应该……应该还不知道……” 侍从大着胆子抬眼一看,刚还凶神恶煞的魏堂主此刻笑得意味深长。 第六章 苏心在门外等了大半个时辰,犹豫一阵便要敲门,手抬起,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忘遥一袭锦衣裹得严严实实,那衣服袖口领口上镶有绒毛,苏忘遥稚气未脱的脸埋在那一团毛茸茸里,雪娃娃似的,因为洗了澡的缘故,脸颊微红,双唇也出奇地丰润。 苏心一直觉得苏忘遥好看,却不是这样的好看法。 她看着看着心里头莫名一疙瘩,愣是从他身上看出几分柔媚来,一时间有种纷繁嘈杂毫无头绪的感觉,她定定心神,笑道:“怎么把这身衣服翻出来了,真好看!” 说是练剑,却是在林子里发了半天的呆,苏忘遥一个人立在光秃秃的桃花树下,整个人融在了雪里一般。 苏心见他始终低垂的眼睛里一会茫然,一会又似乎凌厉得很,实在瞧不出他在想什么。近辰时,天上又飘起了雪,漫天细细碎碎的白点。 苏心道:“少主,下雪了。” 苏忘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淡然道:“那回去吧。”收了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心追上去犹豫着道:“少主……” “苏心,我没事。” 到晚上,用过晚膳,苏忘遥说要一个人去外头走走,苏心不放心就远远跟着。 走了一阵,苏忘遥回头道:“苏心,我想一个人走走。” 苏心从大槐树后面露出半个身子:“少主,你让苏心跟着吧,苏心不打扰你。” 苏忘遥无奈道:“苏心,你要我说几遍,我真的没事。” 苏心不说话,光是拿眼瞅着他,眼中担忧、恳切,竟还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委屈。 苏忘遥张张嘴,忽然觉得很累,累得浑身无力,一个字也不想多说,他转身继续向前,在苏心看来就是一种默许。 苏心远远跟了一会,见苏忘遥进了韬光阁,想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这才不再跟了。 门外,苏忘遥踌躇一阵,深吸一口气,抬手扣了两下。 这个时辰,韬光阁里本该是灯火通明,歌舞喧嚣,不知怎的,此刻却格外安静。 “谁?” 苏忘遥道:“父亲,是我。” 不一会,门开,苏定逍只穿了身里衣,头发散着,眉宇间不见丝毫睡意。 他道:“什么事?” 苏忘遥在他的注视下抬起头来,眼里的黑色干净,纯粹,不见一丝波澜,安静得叫人心悸。 “于夫人不在吗?” “不在。” 他复又将眼垂下,长长的睫毛盖住乌黑的瞳仁,薄唇一抿,欲言又止的光景。 苏定逍不动声色,耐心等他说下去。 “父亲……今晚……”张了张口,又是一阵默然,好一会,终于低声道,“我今晚能不能睡父亲这?” 苏定逍柔声笑起来:“还当什么事,快进来,外头冷。” 苏忘遥既不应声也不点头,径直进了屋,蹬掉短靴,钻进被窝,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身体缩成一团,真的很怕冷似的。 苏定逍扯了扯苏忘遥挡在脸上的被子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苏忘遥把被子紧紧攥着,闷闷道:“就是有些累了。”声音也刻意透出几分沙哑,仿佛真的很累。 苏定逍又扯了一会,终于放弃,爬上床,将手枕在脑袋下面,与苏忘遥并排躺着:“听说你把床铺烧了,怎么,还没收拾好?” “收拾好了。” 苏定逍等了一会,侧身,隔着被子把苏忘遥整个抱了,亲亲昵昵哄小孩似的道:“那怎么还跑这里来睡?有事对不对?” 苏忘遥被父亲结结实实抱着,眼中热气上涌,闷声道:“没有,真的只是累了。” “魄儿,父亲这次回来没好好陪你,父亲错了,以后不会了,有什么事告诉父亲好不好?” 苏忘遥闷声不响,几乎整个头都埋进了被窝。 这间屋子他住了十五年,这张床他睡了十五年,而身边是自己的父亲,唯一的血亲,一切再熟悉不过,再安心不过…… “……是不是生父亲气了?”苏定逍刻意加大手上的力度,想起昨夜身下的柔软与温度,不由口干舌燥,“你也真是,父亲不来看你,你就闷在玉华殿里也不来看父亲了?” 他脑子里一片旖旎,嘴里却还是父亲示式的温和,隔着被子将人轻轻晃了几晃道:“不会睡着了吧?” “……” “还在生父亲气?” “……” 他一遍遍,极有耐性,不得回应也仍是笑眯眯的,颇有些自得其乐的味道。 苏忘遥被他缠得没办法,在被子底下摇头:“没有!”生硬的语气,带着一股倔强,完全就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在说反话。 苏定逍道:“怎么没有?明明就是生父亲气了!” 苏忘遥强撑出来的孩子气总算是到了头了,心中酸涩,勉强克制了一会道:“忘遥没有生父亲气,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忘遥很好……”说到“很好”二字,尾音忽的一转,声音里便带了哭腔,他怕苏定逍听出不对劲,急忙煞住了。 苏定逍皱眉道:“还说没事?” 苏忘遥喉中梗咽,怕一出声会忍不住哭出来,只好埋在被子里一个劲摇头,眼泪却不可遏制地要涌出来,所幸现在埋在被子里,却不料苏定逍猛地将他从被子里扯了起来,苏忘遥毫无防备,身上的疼立刻清晰起来,他微一呲牙,对上苏定逍质疑的眼神,一张脸瞬间惨白。 苏定逍脸上诧异:“你受伤了?” “没有!”苏忘遥即刻否认,声音太大,一吼之下两人同时一愕。 苏忘遥怕苏定逍起疑,想冲他笑一笑,结果嘴一扯,笑得太过勉强,简直是在哭了。 “没有?”苏定逍高声反问,伸手去拉苏忘遥衣服。 苏忘遥躲闪不及,衣襟被扯开,露出青紫淤痕的胸膛,他浑身一僵,慌忙拉了衣服,双目圆睁瞪着苏定逍。 苏定逍沉下脸低斥道:“怎么回事?” 苏忘遥撑着一动不动,两人大眼对小眼仇人似的相瞪了一阵,苏忘遥终于还是忍不住眨了一下眼,这一眨就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泄去了,忽然有些装不下去,只见他慌乱地垂下眼,眼神闪烁:“是……是……不小心摔的。” 这个借口实在有些糟糕,苏忘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听苏定逍沉声道:“摔成这样,倒也本事!” 他脑子里轰一声便觉天地也跟着模糊起来,乱哄哄地想找个另外的合理借口出来,嘴里喃喃着:“不是的……是……是……” 他慌极了,失掉了伪装出来的镇定,满目惊惶而无助,父亲正看着他,说不定已经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了事情的始末,这样想着,脑袋越来越低,恨不能低到谁也看不到的地方。 正被人打了一棍似的一团混乱,身体被人强硬地翻过去,亵裤一下子被扯下。 苏定逍动作极快,苏忘遥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所有的惊呼都还留在喉咙口,脑中一片空白。 苏定逍双目赤红,左手按在苏忘遥背上,下了死劲。 “谁?告诉我是谁?” 声音因为某种扭曲的欲望暗沉沙哑,苏忘遥在片刻空白后听到那声音,却以为父亲是愤怒已极,一个劲把脸埋在被褥间,仿佛要把自己闷死过去一般。 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不用面对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忘遥觉得背上的力道消失了,有人叹了一声,帮他把亵裤提起穿上,他茫茫然从床上爬起,双腿发软,一下地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堪堪往前跌去,膝头快要跪上地面的时候,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带回床上。 烛火齐齐湮灭。 紧紧拥着他的人将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没关系,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没关系。” 苏忘遥明显一震,积蓄的眼泪瞬间倾泄而出,无声,汹涌,乌黑的瞳仁却一转不转,木然盯着眼前一团团混沌不清的黑。 苏定逍将手臂收拢一些,紧紧贴上儿子后背,那力道像是要把人融到自己身体里一样,夜色掩去他眼中大半光亮,他微一侧头,是苏忘遥细瓷一般白净的后颈,明明这样黑的夜,那后颈在他眼中却是越来越白,越来越亮,他知道这具衣服包裹之下的身体上处处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迹,怎么那脖颈上就一点也没有……苏定逍想着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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