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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踉跄着走到唐青栀身前,轻声说,“大嫂,恭喜你。” “声音太小,再说一遍。”季宴清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好了阿宴,别为难知棠。” 唐青栀上前挽着季宴清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 只是简单几句安抚,就让男人难看的脸色转为和缓。 看着二人下意识的亲昵,乔知棠闭了闭眼,骨节捏的隐隐泛白。 就好像,她才是那个阴沟里偷窥别人幸福的老鼠。 在众人的拥簇中,唐青栀笑着接受祝福。 突然间,她一阵惊呼,“宝宝踢我了!” 一脸紧张的季宴清瞬间松了口气,悄悄掐掉了正在拨打的急救电话。 他虔诚地半蹲在唐青栀脚边,轻轻抚上她的小腹,脸上荡漾着温柔的笑意。 像是想到什么,他抬头望向乔知棠,“希望我和知知的孩子,也能这么活泼。” 交谈间,他不断向人请教育儿经验,甚至拿笔一一记录下来。 长辈们都捂着嘴在背后偷笑,直夸我好福气。 “瞧宴清这么认真,未来一定是个好爸爸。” 乔知棠扯了扯唇,看向他坐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替唐青栀挡住寒风。 而尚未痊愈的她,就算被吹得瑟瑟发抖。 也没有得到男人一个眼神。 第三章 季宴清的视线牢牢黏在唐青栀身上。 直到乔知棠一连打了几个喷嚏,通红的水眸泛着委屈,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职。 他懊恼地捶了捶脑袋,解下自己的西服,搭在乔知棠肩上。 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回到她出嫁前的房间,“知知,你乖,我去给你煮点姜汤。” 脚步渐远,乔知棠望着天花板,嗅着他外套上沁人的栀子花香,久久出神。 她说自己喜欢海棠,可每逢生日,他仍固执地送自己栀子花。 他总说海棠妖艳,不如栀子清丽可人,乔知棠现在才懂,他明明是在借花喻人。 无数个她以为季宴清爱自己的瞬间,都不过是他爱唐青栀刻入骨髓的习惯。 等了很久,季宴清都没有回来。 乔知棠起身去寻,刚光脚走出卧室,就听见楼梯转角处不断传来的争执。 她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侧过身,隐匿在黑暗之中。 朦胧的灯光打在季宴清的鼻梁上,显得侧颜更加俊逸。 “刚才知知没有尊重你,让你受了气,我替她向你道歉。” “阿宴,知棠才是你的妻子,请你自重。” 唐青栀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却沉甸甸砸在他的心间。 心底那股无名的妒火就要冲出胸膛,季宴清搂着腰将她压在墙面上。 “我娶乔知棠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你在乔家不受委屈!可你为什么跑到国外躲了我两年,还用冻精卵怀了她大哥的孩子!” “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你可以把孩子记在我的名下,我来抚养。” 他的话好像一道惊雷,劈得乔知棠神思一震,也惊得唐青栀乱了心神。 “啪”的一掌落在季宴清脸上,清脆又响亮。 “我是你大嫂!” “可大哥已经死了!如果你心里没我,大哥忌日那天,为什么要答应和我见面,为什么要我陪你去产检!” 泪糊满了乔知棠的眼眶。 原来季宴清拒接电话的原因,这么荒唐。 这一巴掌,也让唐青栀僵住。 沉默良久,她才缓缓摸上男人红肿的脸颊,声音嘶哑,“阿宴,你这么想,怎么对得起知棠,朝夕相处,你怎么可能不爱她?” 季宴清讨好般蹭着她的手,“唐青栀,你是低估了自己,还是看轻了我?不是因为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值得我费心?” “我为什么叫她知知,你还不懂吗?这么叫着,我才能感觉你还在我身边。” 话落,乔知棠狠狠咬穿了唇,任凭血腥味在口中横冲直撞。 她不懂。 心怎么会这么痛。 她掐着大腿,却忍不住想起季宴清为自己把整间别墅刷成粉红色,想起他与自己在别墅每一个角落抵死缠绵,直到皮肤被狠狠捅破,才勉强冷静。 瓷砖地板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心脏,她靠着墙,无助地滑坐在地。 恍惚间,她听到唐青栀的质问,“你到底把知棠当什么?” 而季宴清冷冷回答,“一个床伴,一个工具,或者说,一只乖顺的宠物。” 是啊。 她是狼狈得连狗都不如。 月光洒在乔知棠脸上,惨白一片。 可她是人,是一个有心的人。 她不允许季宴清欺骗她的真心,撕碎她的自尊。 该及时止损了。 这一晚,乔知棠还是没能等来那碗姜汤。 她终于不再犹豫,订好最早一班机票。 收拾行李时,却收到了唐青栀的消息。 “知棠,能陪我去寺庙吗?我想替孩子和你大哥祈福。” 乔知棠有些意外,说实话,她和这个大嫂的关系算不上多好。 尤其是在得知她和季宴清的关系后,她下意识回避唐青栀。 可她想破了头,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推脱的借口。 没办法,她只能搀扶着唐青栀,刚走到山脚下,就看见不远处挺拔的身影。 是季宴清。 他看到她那刻,不免有一丝诧异,“你怎么也来了?” 第四章 或许察觉到自己失言,季宴清连忙找补:“你昨晚受了凉,怎样又不乖乖听话,偷偷跑出来?” 乔知棠对上他飘忽的视线,“那你呢?昨天晚上去哪了,脸上的伤是哪来的?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季宴清无奈一笑,“昨晚公司临时有事,我怕打扰你休息,就悄悄走了。听说这里的寺庙很灵,想替你求一个护身符,没想到碰上你们。” 说着,他牵着乔知棠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我好内疚没照顾好你,所以只能扇醒自己,告诉我一定要好好爱你。” 乔知棠鼻头骤然一酸。 不是感动,而是心寒。 原来爱和深情真的能装出来。 她缓缓抽出手,麻木地走上台阶。 足足三千级石梯,望不到尽头,就像季宴清带给她的折磨,沉重又难熬。 她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起舞。 没人注意到她的悲伤,唐青栀大着肚子,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知棠,你身体真好,看来我没这个福气祈福,不然你和阿宴先走吧。” 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像是乔知棠强拉硬拽着她来祈福。 可话音未落,便被季宴清一口否决。 “我背你,让知知替你一步一叩首,她心地最善良,不会丢下你的。” 瞬间,乔知棠的心凉了半截。 他的夸奖像是训宠,让她向别的女人妥协低头。 把口头的爱给了我,真心实意的好处给了唐青栀。 乔知棠蜷紧指尖,缓缓屈膝。 注视着他背着唐青栀走在前面的背影,亲密无间。 乔知棠自嘲一笑,额头又狠狠磕下去。 血和泪不知哪个先落下,又苦又咸。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角落里,乔知棠悄悄翻过他的许愿牌,上面赫然写着“愿得青栀心,白首不相离。” 唐青栀一直窝在男人怀中,可她怕乔知棠多想,非要逞强自己走。 但海拔太高,她胃里疯狂翻涌,忍不住干呕出声。 在她孕吐的瞬间,向来有洁癖的季宴清眼睛都没眨,就伸手接住那摊污秽。 他草草地收拾好自己,又马不停蹄地替唐青栀顺着气。 乔知棠眼里只剩绝望。 她该拿什么比? 在季宴清绝对的偏爱面前,她的怨气,都显得不值一提。 上香祈愿时,季宴清下意识把唯一的蒲团垫在唐青栀身下。 她扶着男人刚要跪下,像想起什么,对乔知棠抱歉一笑。 “都怪我怀着孕,知棠,委屈你了。” 乔知棠沉默着点香,香灰烫红她的手背,却让季宴清皱起眉。 “怎么笨手笨脚,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唐青栀也抬起头,却看见她雪白的裙摆染上一抹血红,“知棠,你怎么流血了?” 季宴清瞬间起身,想靠近乔知棠,却不小心打翻香案上的烛火。 火焰熊熊燃烧,不一会便冒起滚滚黑烟。 他第一时间将唐青栀护在身下,自己的后背却被烫出一层血泡。 乔知棠被呛得几乎要咳出五脏六腑。 火烧到了柱子上,她的手臂被灼烧到黑焦流血。 柱子的温度烫到她尖叫痛吼。 可没人在意她,季宴清早就抱着唐青栀冲出门外。 乔知棠蜷缩在地上,害怕得抖成了筛子。 直到僧人扑灭大火,苟延残喘的她才被抬到室外。 迷蒙间,她好像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放开我!知棠还在里面!” “你们母子才最重要,这么多人,会放任她死在里面吗?快让我好好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松手,季宴清,你没看到知棠还在流血吗!” 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季宴清破碎抬头,看向眼前绝情的女人。 “她流血还来寺庙,我只觉得晦气。” 乔知棠心浑身颤栗,腕间的玉镯也随之脱落。 他们间的定情信物瞬间分崩离析。 滚落到季宴清脚边时,只一眼,男人的脸色骤然突变。 “知知......” 第五章 季宴清颤颤巍巍捡起断裂的玉镯,一转身,就看见乔知棠从台阶上栽了下去。 在男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她彻底晕死过去。 不断有管子接在乔知棠身上,她感觉全身上下的血都被换了个遍。 隐约间,她听到护士通知季宴清血包告急的声音。 闻言,男人身形虚晃了下,径直撸起袖子。 “我是她丈夫,抽我的。” 护士见他眼熟,调出他的体检报告,蹙起眉头,“你上次给孕妇备血,不是抽了600毫升吗,还要不要命了!” 可季宴清扑通一声跪下,红着眼眶苦苦哀求,“求您救救我妻子,多少钱我都能出。” 乔知棠奄奄一息地躺着,眼角滑落一行清泪。 耳边不时传来医生沉重的叹息,“她之前流产过,现在又严重烧伤,她老公真的爱她吗?” 当然不爱。 乔知棠想了很久,只能得出这一条结论。 再醒来,是在深夜。 她被噩梦吓醒,冷汗直冒。 季宴清伏在她床头,听到动静,便立马睁开眼睛,“知知,还疼吗,那么大的火,你为什么不快点跑?” 她眼皮子一颤,瘦削的手在袖中攥紧,攥到最后,血都从指缝中渗了出来,“车祸的伤,还没好全。” 季宴清张了张嘴,却嗫喏着说不出话。 原本想询问她裙角那团血污的心,也歇了下去。 愧疚让他低下头,用棉签小心翼翼润着乔知棠干裂的唇。 “知知,是我不好。” 乔知棠感受着唇间温热的触感,望向他,突然发问,“大叔,你爱我吗?” 闻言,男人愣了几秒,可立马就挂上温柔的笑意,“小傻瓜,不爱你能爱谁?” 殊不知,在他犹豫的那个瞬间,乔知棠脑补了多少个他和唐青栀甜蜜的画面。 她闭上眼,转过身背对他,“我累了。” 季宴清有些紧张,反复思考自己说漏嘴的可能。 可最后只能替她放缓滴速,不敢多问。 直到门被轻轻关上,她才缓缓睁眼,泪水早就洇湿了枕面。 她叫来护士,询问唐青栀情况,得知她受了些皮外伤,住在季宴清替她安排的VIP病房。 于是,乔知棠悄悄来到顶层,透过门缝,就看到唐青栀身下的季宴清。 “可能会凉。”男人嗓音低沉。 他挤出几泵妊娠油,炙热的掌心落在唐青栀微隆的小腹上,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拂过。 唐青栀片刻恍惚。 却在看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时,瞬间清醒。 “季宴清,你逾矩了!这么熟练的动作,你应该给知棠做了无数次吧。” 听到这话,季宴清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光芒。 他语气中带着隐秘的欢欣雀跃,“栀栀,你吃醋了对不对?你是不是气我和别的女人亲密?” 唐青栀攥紧了被角,紧紧抿着唇。 看着她一言不发,季宴清反倒低笑出声,“我只是拿乔知棠练手,我总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亲手给你按摩。” 说完,他手上的力度更软了。 结婚两年,乔知棠从没见过如此鲜活的季宴清。 他可以纵容她撒娇胡闹,像逗弄一只小宠,居高临下地满足她所有心愿。 却不允许自己干涉他的任何选择。 她以为没人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 可唐青栀,偏偏就是例外。 哪怕只是一个皱眉,一抹浅笑,也能轻而易举牵动季宴清的心房。 乔知棠被眼前的荒唐刺激到。 两眼一黑,倒在门前,撞上二人惊疑不定的目光。 他们瞬间分开。 季宴清慌忙扶起乔知棠,关心中却带着试探。 “知知,你怎么来了,你看见......” 乔知棠没错过他眼底的紧张,主动解围。 “我刚走到门口,就晕倒了。” 她不想变成歇斯底里的泼妇。 反正离开的时间不到四天。 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不值得让她心烦。 第六章 或许是心存愧疚,住院期间,季宴清对乔知棠关怀备至。 清晨,他亲自为她洗漱穿衣。 晌午,他不厌其烦推她散心。 傍晚,他又像哄孩子般为她唱着摇篮曲。 季宴清看似与她形影不离,可乔知棠心知肚明。 等她闭眼入睡时,他就会去陪伴唐青栀一整晚,等凌晨再赶回来。 出院那天,她看到季宴清依依不舍的神情,突然开口。 “大嫂,来我家住几天吧,方便照顾你。” 唐青栀面露为难。 可季宴清不由分说将她的行李塞进车里,眼里是藏不住的开心,“知知说得没错。” 就这样,唐青栀半推半就地住进季家。 而季宴清忙上忙下,迫不及待地替她整理房间。 没有经过乔知棠同意,就将她衣柜里大半新衣搬进唐青栀屋里。 保姆喊她吃饭,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走下楼梯,三人却在转角相遇。 乔知棠怔怔看着唐青栀身上的睡衣,透明的蕾丝质地,和季宴清刚好凑成一对。 是她曾经为了讨好男人,特意买的情侣款式。 诡异的沉默像密不透风的茧缠绕着他们。 乔知棠率先打破尴尬,“大嫂,你穿起来比我更合适。” 闻言,唐青栀只能讪笑。 明明松了口气,可季宴清看着神色淡淡的乔知棠,心里却怅然若失。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流逝。 饭桌上的三人心思各异,晚饭后,乔知棠借口身体不适离席。 还没走远,就隐约听见他们的争执。 “你为什么给我知棠的睡衣,她会多心的!” “这个家姓季,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那你更应该爱她尊重她,你这样做,她会难过的。” “如果她难过能换来你对我的一点爱,我宁愿她遍体鳞伤,你还不懂吗?我想娶的只有你!” 听到这,唐青栀大惊失色,逃似地跑回房间里。 看着季宴清失魂落魄的身影,乔知棠愣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心中一颤,像被人捅了一刀,又狠狠搅动了几下,鲜血淋漓的痛。 原来,男人脆弱的一面,只有在唐青栀面前才会显现。 她真可笑。 这一夜,季宴清没有回卧室,他将书房反锁,独自微醺到天亮。 监控里,乔知棠看得无比清晰,男人摩挲着他和唐青栀的合照,随后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次日保姆打扫时,只剩下碎裂的酒杯和散落的烟蒂。 留在国内的时间只剩两天,乔知棠还想最后再去一次墓园,祭拜哥哥。 来到花店,她正等着店主包装白菊,在角落闲憩时,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季总,又来了啊,新鲜的栀子花给您留着呢,保证您夫人喜欢。” “我真羡慕您夫人,有您这样帅气痴情的先生,她一定对您死心塌地吧。” 只听季宴清一声苦笑。 “要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乔知棠听着他的回答,几乎瞬间断定,他们口中说的夫人,大概不是自己。 在商界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眼中却镀上一层破碎。 乔知棠突然想笑。 她有些佩服自己,亲眼看着丈夫对别的女人大献殷勤,居然还沉得住气。 思考了很久,她才后知后觉。 或许潜意识里,她早就不爱季宴清了。 第七章 乔知棠释怀地笑了笑,一直高悬的那颗心突然落了地。 门口风铃响起,唐青栀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 看着二人熟稔的模样,店主立马阿谀奉承,“这就是季夫人吧,果然郎才女貌。” 唐青栀双颊染上粉红,嗔怪地看着季宴清,想让他去解释。 可季宴清只是捂唇轻笑,显得有些少年稚气。 眼看着店主绑好花束,乔知棠暗道不妙。 她下意识想逃,却无处遁形。 “小姐,你的花包好了。”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众人顺着店主的视线看去,便发现了隐匿在角落的乔知棠。 “知知?”“知棠?” 乔知棠装傻不能,只能咬咬牙,缓缓转身。 哪料到唐青栀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恰好堵在她和季宴清之间。 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美甲深深嵌进乔知棠莹白的手心,留下一道斑驳的血迹。 她语气越急,力度就越大。 “我是来陪阿宴给你买花的,刚才是店主口误,你不要多想。” 乔知棠吃痛,却又要顾忌她的孕肚,只能频频侧身。 拉扯间,唐青栀不小心踩空台阶。 因为害怕,她下意识拽着乔知棠向后倒去。 电光石火间,乔知棠扶住桌沿,勉强站稳。 可唐青栀却撞翻花架,喉中喊出破碎的哀吟。 乔知棠闻到一股腥气,却分不清究竟是土腥还是血腥。 地上是一片刺目的血红,她刚想呼救,却被一掌扇翻在地。 她捂着脸,缓缓抬头,却对上季宴清猩红的眼眸。 男人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如果栀栀和孩子有什么闪失,我要你拿命来陪。” 说完他便松开手,抱起唐青栀向医院疾驰。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震耳欲聋。 乔知棠趴在地上苟延残喘,脖上留下一道青紫交加的指印。 白菊残破的花瓣落在她手边,溅上星星点点鲜血,衬得她满目悲怆。 在店主惊惧的目光中,她两眼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 乔知棠全身仿佛被卡车碾过,近乎散架。 她费力睁开双眼,却对上季宴清阴鸷的视线。 “乔知棠,看你闯的祸!” 一张纸页划破她的脸颊。 乔知棠有些发懵,拿起那张检测报告。 看到唐青栀流产的结果时,她瞪圆了眼。 或许是自己失去过孩子,她无法做个冷漠的看客,泪水夺眶而出。 她努力平复着呼吸,颤抖着发问。 “大嫂,她没事吧?” 季宴清却认定她推了唐青栀,流的是鳄鱼的眼泪。 “你害得她没了孩子,昏迷不醒,还有脸问有没有事!” 他俯下身,掐住她的下巴,差点碾碎她的下颌。 可乔知棠从嗓中挤出几个字,却让他骤然松手。 “她的孩子,是你的吗?” 季宴清倏时怔住:“胡说什么,你明知道这是她和大哥的试管......” 话音未落,乔知棠睫毛轻颤,出言打断。 “那刚才在花店,你为什么不和店主解释清楚?” 季宴清的心脏猛抽了一下,连斥责都透着紧绷。 “你发什么疯,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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