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千算万算没算到会这样被认出,她浅浅叹了口气,实在疲于应付唐青栀。 “我尊称你一声大嫂,并不代表我要服从你。” “况且我已经成全你和季宴清了,你还想怎样?” 乔知棠有些心烦,没来由加重了语气。 “你别乱说!我和阿宴清清白白!” 听着唐青栀慌乱地解释,她冷笑一声。 “你借着大嫂的名义,却给足了他恋人的关心。” “既要又要,你不怕我哥变成厉鬼,上来索你的命吗?” 不等她开口,乔知棠就挂断电话,直接将她拉黑。 可还没等她喘口气,电话又响起来。 她怒气冲冲接通,正准备破口大骂,却听到乐团团长的声音。 团长特批给她一天假,让她去电视台接受采访。 乔知棠原本有些抗拒,可团长说只要她能帮乐团提升知名度,就给她发双倍奖金。 她只好没骨气地答应下来。 可第二天一早,她就因为下水受凉,不出意外地感冒了。 碍于不能失约,乔知棠还是打起精神走出门外。 离电视台只用下一座天桥时,她因为脑袋昏昏沉沉,慢吞吞走在前面。 被挡住的路人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 乔知棠瞳孔一缩,想要抓住扶手,却还是没能抵挡住惯性。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一头向下栽去。 身体悬在半空时,还在思考自己骨折的可能性。 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乔知棠缓缓睁眼,发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确认她能站稳后,骨节分明的大手才缓缓松开,乔知棠抬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跟他削瘦修长的手一样,男人的侧颜也同样矜贵淡然。 竟然是昨天和她合力救下那个小孩的男人。 还没等她回神,推了她的路人就不停地鞠躬道歉,说自己可以承担她所有损失。 那路人恰好是要采访乔知棠的主持人,因为快要迟到,手上才没了轻重。 在认出她后,更是着急地哭了出声。 上班高峰期,人潮汹涌,大家都驻足围观,甚至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建议报警处理。 乔知棠却安抚般拍拍她的肩,没打算为难她,所幸没酿成大祸,她又何必咄咄逼人。 内心正想着如何向男人道谢,这时,一盒感冒药塞入她手中。 他薄唇微启,声音清洌低沉:“注意安全。” 乔知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窘迫开口:“多谢你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只听男人轻笑一声:“裴穆珩。” 乔知棠点了点头,也扬起一抹微笑:“你救了我,我请你吃饭吧......” 可裴穆珩抬手扫了眼表,摇头回道:“不必,举手之劳而已,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乔知棠收回视线。 虽然裴穆珩看起来冷冰冰,却是个罕见的热心肠啊。 乔知棠耸了耸肩,跨步走进演播厅,和工作人员一一问好。 虽然流程有些繁琐,但她适应能力很强,顺利完成了采访。 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阵冷风吹过,让乔知棠狠狠打了个喷嚏。 她双手揉搓着手臂,怀疑起这次回国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没想到的是,一语成谶。 乔知棠刚走到公寓,就正撞上倚在她门前的季宴清。 第十四章 他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痴迷又难过地盯着乔知棠。 季宴清知道自己本不该来,可听到她的下落,还是忍不住驱车赶往。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快步走了过来,就像是怕乔知棠和之前一样,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 视线始终紧紧锁定着她。 “知知,我找你找得快要疯掉了。” 久别重逢,乔知棠却因为他过于阴沉的目光,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别叫我知知,我嫌恶心。” “发疯就去精神病院,和我有什么关系。” 闻言,季宴清死死咬住唇。 凌乱的发丝掩盖住他委屈的神情,却遮不住他猩红的眸底。 看着他悲痛的神情,乔知棠却无言以对,根本不知道他的满腹委屈从何而来。 她只感觉头重脚轻,推开季宴清,想回家休息。 可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他搂着腰压在墙面上,季宴清深深凝望着她,声音喑哑:“知知,为什么和我离婚,为什么怀孕不告诉我,连流产也不说?” 一连三个问句,蕴含着男人灵魂深处的震颤。 短短三个月,他却感觉度日如年。 清晨起床,他身侧只有冰冷的床单,不再能伸手摩挲小姑娘腰间细嫩的软肉。 正午吃饭,手边只有不合胃口的预制菜,不再有人体贴地帮他把虾壳都剥好。 夜晚入睡,陪伴他的只有漫漫长夜,不再有人环住他的脖子索要晚安吻。 原来他生活的每个角落,点点滴滴,都早已遍布乔知棠的身影。 他在乔知棠亲手布置的琴房喝得酩酊大醉,贪婪嗅着她未曾带走的衣裙,执着地要找回她存在过的痕迹。 季宴清把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嘶哑难听: “知知,静静让我抱一会儿吧,没有你的日子,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季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你自重。”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苦笑了下,又继续表白心迹。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你,知知,我没想过和你离婚。” “看着大嫂的孕肚,我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一定要和你有个孩子。” 乔知棠静静听着,垂下眼眸,却一言不发。 她能看出男人过得并不好。 发皱的衬衫,歪斜的领带,还有鸦青一片的眼底...... 如此不修边幅的形象,从前那个骄傲的季宴清,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堕落至此。 看着曾经将她捧在掌心,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事事以她为先的男人。 乔知棠勾了勾唇,笑得讽刺又心酸。 那样的深爱,都能演出来,如今的忏悔,又能有几分真心? 今天的她轻易如果原谅季宴清,又怎么能对得起,曾经被他伤到遍体鳞伤的自己。 半晌,她挣开季宴清,冷冰冰开口:“非要撕破脸吗,季宴清,体面收场不好吗?” 片刻的寂静后,季宴清抬眸望向她,眼中充满痛苦:“我不!凭什么你说收场就收场,知知,我照顾大嫂,难道不是为了你,为了乔家好吗!” 乔知棠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季宴清,你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满足你的私心?” “你当初和我结婚,只是为了方便照顾唐青栀,你每个借口出差的周末,也都是飞到国外去陪她,我已经成全你们了,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季宴清一愣。 他甚至不敢继续听下去,因为她口中讲述的,没有一件不是事实。 乔知棠脑袋痛得更厉害了,低声道:“你们那么相爱,却又抛不开世俗的阻碍,所以就变着花样折磨我吗?” “可我已经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牵扯了。” 乔知棠眼底泛起细碎的泪光,刺得季宴清呼吸一滞。 他沉默半晌,艰涩开口:“我知道自己没有忠于这段婚姻,可青栀一个人孤苦伶仃,知知,你忍心看着她沦落至此吗?” 季宴清满目悲戚地等她一个回应。 “大叔,我其实在反思自己。” 第十五章 季宴清眸光中燃起希望。 “知知,我不需要你的反思。” 只要她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他就心满意足了。 乔知棠听着,便知道他会错了意。 她话锋一转,嗤笑出声。 “我怎么会爱过你这种薄情寡义的伪君子,当着妻子的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却依旧能理直气壮。” 乔知棠深深望着他:“哪怕那个女人是你名义上的大嫂。” 一股说不清的酸涩堵在季宴清喉间:“不是的。” 他只是一味地摇头:“不是这样的。” 心碎的声音比抽泣更响,震得季宴清胸腔嗡嗡作响。 乔知棠静静看着他表演。 季宴清面无血色,他小腹的伤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此刻他早上重新包扎的纱布,又被血泡成了红色,格外渗人。 他盯着黝黑的地面,大脑一阵眩晕,只能握紧双拳。 突然想到什么,他温朗一笑,再次俯身靠近。 季宴清从口袋中摸索出那只玉镯,他熬了三天三夜,终于将它一点点拼凑完整。 “知知,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现在物归原主。” 乔知棠伸手接过,细细打量着那只玉镯。 就算填补得再细心,也遮掩不了它边缘破碎的痕迹。 她边想边高抬手臂,狠狠将镯子砸得粉碎。 再也没有任何弥补的可能。 “什么不知名的脏东西,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 季宴清的脸色随着她的一字一句愈发惨白:“知知,你还是怪我对不对?” 沉默就是乔知棠最好的答案。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我歉也道了,礼物也给了,难道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肯跟我回去吗!” 季宴清按住她的肩膀,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他捏住乔知棠的下颌,俯身就要吻向她的唇。 乔知棠吓了一跳,拼尽全力挣脱,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肯松手。 乔知棠被逼得无路可走,只能将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而季宴清没动也没躲,他双眼一闭,只感觉耳边一阵轰鸣,俊脸迅速肿起。 沉默良久,乔知棠才缓过神来,语气冰冷至极:“再动手动脚,我就去报警。” “等你和唐青栀婚礼那天,我一定亲自登门祝贺。” 说完,乔知棠绕过他就要打开房门。 门扉紧锁之际,季宴清的手挡在缝隙间,仍不死心地解释:“知知,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可乔知棠继续关上门。 望向他的眼神,只剩下一抹嘲讽。 仿佛在说,就算没想过,不也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吗? 季宴清吃痛收回了手。 他的手心,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就像是惩罚他,对这段感情的不忠。 回到家后,乔知棠不知道他在楼下枯坐了多久,只知道睡醒后,男人落寞的背影才逐渐远去。 伤口传来钻心噬骨的痛意。 痛到季宴清四肢痉挛,冷汗涔涔而下,嘴里忍不住发出痛苦呻吟。 偏僻的街道转角。 季宴清步子猛地一顿,又一次重重摔在地上。 醒来时,鼻尖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唐青栀守在病床前,神色复杂地盯着他,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可季宴清只是瞥了她一眼,沉默无言。 唐青栀的心猛然抽了一下。 “你是去找知棠了吧?” “她是不是又和你闹脾气了。” “都怪我不好,是我打扰了你们的婚姻,是我不知好歹。” 她转身作势要走,动作却异常迟缓。 这一次,季宴清没有挽留。 空旷的病房外,是凌乱的脚步夹杂着病患家属低声的啜泣,压抑的环境让季宴清显得更加颓靡。 “阿宴,”唐青栀忽然转身,声线颤抖,“有没有一种可能,知棠从始至终,只是想和你玩玩而已。” 怔愣许久,季宴清终于缓缓抬头,一字一顿道:“那你呢,要嫁给我吗?” 第十六章 一周后。 连轴转的音乐演出终于结束。 乔知棠回家后刚栽进沙发,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懒洋洋掀起眼皮,按下接通。 “妈。” “糖糖,你这次回国还走吗?” “我还没想好,”乔知棠坐直身体,听出乔母话里有话,“怎么啦?” 对面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留下来吧,唐青栀和季宴清做得过分,可你不能因为他们放弃寻找真爱啊。” “真爱?”乔知棠心下警觉,母亲明知道她不是恋家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样一番话。 “对啊,妈帮你物色好了相亲对象,”乔母言辞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当初你一意孤行,非要嫁给季宴清,受过伤后,总该回到我和你爸的庇护下了吧。” 乔知棠尝试拒绝:“妈,我不想......” “好了,”乔母打断她,“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不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看着挂断的电话,乔知棠扶额苦笑。 没办法,迫于母亲的淫威之下,她还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乖乖参加了这场相亲。 可刚到西餐厅落座,看清对面的男人,她瞬间瞪圆了眼。 “裴......穆珩?” 男人凝神望了乔知棠半刻,先是一怔,旋即敛起惊讶,向她点头示意。 看到熟人,乔知棠松了口气,心底的紧张很快消散,她甜甜笑着,正犹豫着怎么做好开场白。 踌躇之际,裴穆珩率先打破沉默,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浅笑:“又见面了。” 乔知棠莞尔一笑,却还是有些拘束:“是啊,没想到这么快。” “那天的曲子很好听。”裴穆珩把菜单朝她递去,二人的指尖无意识交叠。 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乔知棠心底泛起一阵涟漪。 她懵懵抬头看向他,却撞入一双黑眸,藏着星星点点的深邃。 “那首啊......”乔知棠胡乱翻着菜单,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场海边音乐会,她的小提琴独奏曲。 “为什么选那首?”裴穆珩摩挲着红酒杯。 提到自己的专业领域,乔知棠侃侃而谈:“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里好像蕴含着母爱,总能指引我找到方向。” “是这样的。”裴穆珩笑了笑,对她做出的解读给予肯定,“我母亲作曲的时候,和你心意相通。” 乔知棠一愣。 没想到自己和他,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裴穆珩也没想到,母亲尘封多年的弃曲,时隔多年会被面前的女孩演奏。 接二连三地相遇,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让她闯入他的生活。 “那你呢?很少有人会心肺复苏术。”乔知棠接过话题。 “我母亲为了保护我,”裴穆珩切牛排的手一顿,“死于海难。” 他眼底化开一抹悲痛,母亲离世后,他从没向外人揭开自己的伤。 乔知棠心头一跳,看着他把切好的牛排推到自己面前,愧疚更甚。 “抱歉,我不知道。” 看着她急得红了眼圈,裴穆珩失笑:“是我要谢谢你,你救下那个孩子,像是又救了一遍十岁的我。” 可乔知棠还是犯了怵,这顿饭吃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失言。 看出女孩的畏手畏脚,裴穆珩的心也揪作一团,他像是想起什么,从身后捧出一束海棠花。 “花如其名,很衬你。” 花束的包装很用心,初晨的清露还挂在花瓣上,娇嫩欲滴。 乔知棠呆呆接过,蓦地有些委屈,连只有几面之缘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的花。 可季宴清呢?把她不喜欢的强塞给她。 好在,她早就脱离了苦海。 听着乔知棠哽咽着道谢,裴穆珩罕见地慌了神,他从没哄过女孩,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解释。 一顿饭下来,二人熟稔不少。 直到裴穆珩将她送回家,乔知棠瘫在床上,才发现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第十七章 “那你呢,要嫁给我吗?” 那晚,季宴清冷不丁的一句发问,激起唐青栀一身鸡皮疙瘩。 她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说不出口。 唐青栀自然回答不上来。 因为她从没考虑过嫁给季宴清的可能。 先别提和他在一起,自己会遭到多少非议,就说他三番五次地住院抢救,一个不再健康的男人,她又有什么理由接手。 她骤然有些苦闷,既然季宴清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又为什么总提出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 清了清嗓,唐青栀故作愠怒:“那知棠怎么办?” 季宴清冷笑一声,竟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自嘲:“既然我是为了你才娶她,眼下的局面,不是皆大欢喜吗?” 唐青栀咬着唇,没有接话,只是坐在他身旁,然后认真劝道: “阿宴啊,不要和自己赌气好不好,知棠只是个小姑娘,你要多包容她的小脾气。” 季宴清抬眸看她,眼神晦暗不明,对于唐青栀若即若离的态度,他感到一丝无力。 正如她所说,他确实有赌气的成分。 所以他报复性地对唐青栀好。 先是包下整座游乐场,为她绽放专属一人的烟花大秀。 而后带她逛遍所有商场,挥金如土。 可季宴清心底却在遐想,如果乔知棠知道,会不会吃醋到发狂。 直到他的黑卡再次落下,唐青栀出言劝阻。 “阿宴,这些东西,就当是我帮你保管,等哪一天知棠回心转意,你再送给她。” 可季宴清始终一意孤行,对她好得变本加厉。 似乎要将他们分开这些年留下的遗憾,成倍弥补给她。 唐青栀没有推拒,甚至有些享受,一个男人的大献殷勤,让她隐隐有些快意。 一个午后,唐青栀带着季宴清去医院复查时,遇到一对正在孕检的夫妻。 男人就像当初的季宴清,俯身贴在妻子的孕肚上,笑得甜蜜。 看着他们,唐青栀突然鼻头一酸。 “季宴清,我那个死去的孩子,一定会恨我吧。” “你们一直不要孩子,肯定是知棠不愿意吧,“唐青栀苦笑一声,”她年纪小,怎么会懂丧子之痛呢?” 可季宴清下意识维护道: “别这么说,知知遭受的痛苦,一点儿也不少。” 听到他反驳,唐青栀心尖一颤,觉得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知棠是不是出事了?” 越深思,唐青栀就觉得越不对劲,声音也不自觉拔高: “季宴清,快点告诉我!” 可季宴清还是低头逃避着,她伸手掰正他的脸: “你说过永远不会瞒着我的。” 理智和情感不断拉扯,季宴清的千言万语归为一声叹息。 他把乔知棠流产的事告诉了唐青栀。 听到真相的一瞬间,唐青栀骤然红了眼眶,她捂住嘴,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是我的错,都怪我叫你陪我产检。” “都怪我,是我把事情搞得这么糟,是我让知棠伤透了心!” 下一秒,她扑进季宴清怀中,反复捶打着他的胸口。 “你快去和知棠道歉啊!” 她冰凉的泪珠滚落在季宴清的锁骨上,烫得他快要窒息。 “乔知棠去了维也纳,还成了乐团首席,她不会原谅我的。” “这一切和你无关,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她的一颗真心。” 看着唐青栀的泪水簌簌而下,季宴清将她搂在怀中,努力遏制声音里的颤抖。 “你不需要自责。” 话落,季宴清轻抚过她柔顺的发丝。 唐青栀看着路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想挣脱,却没挣开。 下一秒,季宴清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畔,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栀栀,我最后问你一遍,我们还有可能吗?” 唐青栀瞳孔紧缩,呆愣了好久。 “当然......”她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没有可能。” 第十八章 季宴清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从顶峰摔至谷底。 察觉到唐青栀想走,他便更执拗地抱紧她。 他从没这么狼狈过,所有事情仿佛都超出了他的掌握。 如果他失去了乔知棠,唐青栀却仍然不愿意回到他身边,那他所做的一切,难道只是一厢情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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