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神明为食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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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应成宇的合伙人半点好没捞到，还被连累着丢了名声。苏盈盈也丢了工作。并且因为这个污点，没有公司敢收留她。她的赌鬼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信息找了过来，将她多年的积蓄全部抢走。临走之前甚至还将苏盈盈打了一顿，她的一条腿被打断了。应成宇的财产全部被没收，能变卖的都变卖了用来还债。苏盈盈无处可去，也无人可依，只能拖着一条短腿沿着路边乞讨，风餐露宿。但更倒霉的是，她之前为了竹马坑我的事情也被人发到了网上，路人们纷纷嫌她晦气，别说好心帮她了，甚至就连她走在路上都会被人唾弃。现在的苏盈盈才是真正的后悔了。但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了别人。我和李总正式展开合作，药田在我的经营下越来越好。期间，苏盈盈曾不止一次地试图找到我，向我求和。但对于我来说，她已经是个和我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了。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我关心。我的人生还长，还有很多时间让我书写新的篇章。完。分手后她看到了我的录像带 ----------------- 故事会_平台:看呀故事会 ----------------- 我在女友最穷的那年提了分手。一年后，她功成名就，嫁给了比我更年轻更帅气的影帝。综艺上，主持人问她，年纪轻轻就把奖项拿了个大满贯，是否还有遗憾。她靠在秦泽怀里： “我想知道，和我分手后，他过得如何？” 主持人一顿： “他过得……很不好。” 林嫣然终于露出笑容： “那我就放心了。” “但是陆先生死前留下了一盒录像带。” 林嫣然笑容凝固。录像带里，是我从离开她到病逝的日日夜夜。 1 “死前？” 林嫣然靠在秦泽怀里的身体一僵。转而不屑一笑： “这是你们的节目效果吗？” 主持人摇摇头。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我的笑容。 “哈喽大家好，我是陆远山，今天我分手了。 “哈？你问我甩了一个前途无量温柔可爱的纯情女友难不难过？” 画面里，头发被剃光了的男人正在给自己挑假发。闻言看向镜头，一笑： “不难过，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才难过呢哈哈~ “哎？你抖什么呢？都拍不好了。” 我扶住兄弟莫子知颤抖的手。子知哽咽着： “我不想拍了……我特么不想拍了……” “那可不行，你可答应过我，记录我死前的每一天。” 子知声音带着哭腔： “我不能反悔吗？” “不能！” 我拍拍他肩膀：“小爷我完美的谢幕礼，不能交给别人。” 看他还在颤抖，我一把揽过他的肩： “好子知，我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了，别辜负兄弟期望啊！” 哭声更明显了些： “知道了知道了，我拍还不行吗……” 2 时隔多年，我又回到了老家的房子。子知举着手机走在我身后，我牵着大黄狗走在田间小路上，田埂上传来笑声： “我说刚才林嫣然的朋友圈怎么更新了一首歌，原来是因为你把小黄牵走了啊！” 我转头： “什么歌？分手后我就把她拉黑了。” “胡彦斌的，你要的全拿走。” 我和子知对视片刻，顿时哭笑不得。你要的全拿走，剩下的我承受。留下我们的狗，别管有没有用…… 子知笑出眼泪： “她什么都不要，就要狗，结果你什么都不要，只带走了狗哈哈哈！” 天边传来我们的笑声。渐渐夹杂了哭泣。 3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我挥掉蜘蛛网： “我跟你说，自从我和林嫣然去北京上学后，就很少回家了。 “爸妈走了以后我和林嫣然把小黄接走，这还是第一次带他回来。” 镜头一转，成了我拿着摄像头： “哈喽哈喽，陆远山带大家沉浸式打扫老宅！” 子知套着围裙拿着扫帚挥我： “明明是我在打扫！大少爷！” “我是病人！让让我让让我！” 一阵欢笑过后，我灰头土脸的从厨房走了出来。子知黑着脸拿过锅铲： “我说了不要下厨不要下厨！自己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没数吗！出去坐着！” 我一边咳嗽一边笑着坐下。等子知一进厨房，我的笑容就消失在脸上，手机放在桌边支撑，不住地大口喘息。颤抖着手吸了几口氧，我才对着镜头一笑： “不好意思啊，最近呼吸出问题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咳咳！其实我很会做饭的，真的。 “看我再次勇闯厨房！” 说着拿起手机，脚边却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镜头向下，小黄正耷拉着眼皮趴在我脚边。 “饿了？” 我把香肠递过去，他放在嘴边，继续趴在我脚背上不动。 “乖小黄，我要去厨房看子知，起来。” 他不动。 “怎么啦，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我摸摸他已经干枯的毛发： “我知道了，小黄也老咯~懒得动弹了是不是？ “好吧，今天就多陪你一会儿。” 我歪在沙发上，笑着叹了口气：“以后也没机会陪你了。” 5兔l兔_故th$事OCP屋`=提9取9V本k文_勿,nF私2自v/p搬0L运H# 小黄低低了嗷呜了一声。疲惫汹涌而来，我闭上了眼睛。 4 等我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子知正蹲在我脚边。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眼泪流了满脸： “陆远山，听说狗能感受到主人要走，会提前去下一世等他，是真的吗？” 我镜头差点晃掉。急忙去摸小黄。没了气息。他趴在我脚边，在我累的进入梦乡的时候，静静的离开了我。我笑得比哭还难看： “说什么呢，小黄十岁了，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了而已。” 镜头再次打开的时候，我正在后山的小土堆旁培土。呼吸急促，脸色发白，擦擦额头的汗，指了指家的位置： “这里直走就是家，千万别走错了方向，要是走到林嫣然……” 我戛然而止。笑了笑，将手收了回来： “别回去了，那里很快就没人了。 “等我下去，咱们和爸妈在下面再组个家。” 抽泣声伴随着镜头晃动，我抬头，笑着指了指镜头后： “干什么呢你，镜头都举不稳。” 子知哭的更大声了： “你特么才是！说什么呢你！” 我笑出声，招招手： “看你这样子，走走，回家吃你做的饭！” “陆远山！你再这样试试！” 我笑嘻嘻上前，揽住他的肩膀： “你放心，你山哥，天下无敌！ “小小癌症，拿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 “陆远山！陆远山你开门啊！” 子知疯狂拍着门。镜头支在一旁，子知甚至没来得及调整机位，只能看到他的下半身。屋子里，我嘶吼着哭喊： “滚！我让你滚！滚开！!” 紧接着是剧烈的呕吐声。子知要哭急疯了： “陆远山你再这样我要撞门了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让我看看！” “滚！让我一个人待着！” 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屏幕。莫子知狠狠撞在门上，老旧的木门应声而开。屋子里，我跪在垃圾桶旁，发丝被呕吐物黏在脸上，一脸的狼狈。丝毫看不出昨天又笑又唱的样子。我绝望的抬头，眼眶通红： “子知……” “陆远山。” 他跪下来，不顾我满身脏污，一把抱住了我。我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 “对不起，我情绪太差了…… “但是我总是会在醒来的时候恍惚，以为我还是正常的陆远山…… “然后盯着天花板看好久，意识到我生病了…… “我生病了……我生病了莫子知……” 我泣不成声。莫子知将我抱得更紧： “嗯，没事儿，没事儿远山，你绝对能挺过去，你绝对能…… “你可是…… “你可是陆远山……” 6 我倚在莫子知身上，撸起的袖子下手臂青一块紫一块。我嗓音沙哑： “怎么办啊子知，再这么下去要没地方扎针了，好疼啊。” “哟呵？现在知道疼了，不是你昨晚熬夜抢票的时候了？” 我笑笑： “我总得看看前女友大火后的第一场演唱会吧？ “好久不见，看看她唱功进步了没有。” 莫子知陷入沉默。许久后碰了碰我： “你说当初和她分手的原因是不想拖累她，如果她现在对你还有情，你会找她帮忙吗？” “不会！” 我斩钉截铁。 “可是她现在一首歌就能破千万，她现在一定有能力帮你治病了。” “那也不行！你也不准告诉她！” “可是，你现在……” 我双手叉腰，手上的滞留针在皮肤上留下了青色的印记： “我现在好好的啊，再说了，她最穷的时候我把她踹了，她刚刚功成名就我就回去找她说我生病了，那算什么？ “放心，我可是陆远山啊！ “小小癌症，拿捏！” 我食指和拇指相碰，做了个“捏”的手势。莫子知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我招招手： “走！我这个病花了钱都不一定能治好，还不如把有限的钱用在最后的享受上。 “快点，晚上不是还约了游乐园吗？在这之前，我发现了一家烤肉…… “哎！” 我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正疯狂道歉，那人抬头，我看清对方的脸，立刻后退好几步。莫子知倒吸一口凉气。 “嫣然？” 虽然她带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可是爱人仅凭一双眼就能认出彼此。 “陆远山？” 傉銙唐岤藞埀蚾脿鷗浫矰捽牱写訋襳她好看的杏眸带了些震惊。转而是愤怒、责备。想也没想，我掉头就跑。镜头疯狂摇晃，莫子知也跟着我一路狂奔。一个癌症病人跑出了比健康时还快的步子。剧烈的喘息声后，有个人在大声呼喊我的名字： “陆远山！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7 “对，看一眼就走，麻烦你了。” “远山，我也不是对你有意见，毕竟我们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只是当初是你甩的她，她好不容易才走出来。 “你那个学弟现在也成了娱乐圈翘楚，也很喜欢她，舆论对他们的势头也很足，你不要……” 我笑着点点头： “我知道，岚姐，我不会打扰她的，我只想看她最后……咳，只是想看看她。” “……好。” 随着几声交流，我把镜头对准了我自己： “来岚姐家咯，现在站在我身后的就是林嫣然的经纪人。 “当初为了催她写歌硬是把房子买在了对面，从这个落地窗就能看见林嫣然那里，林嫣然一偷懒她一个电话就过去了哈哈哈~ “不过她一直拉着窗帘，估计也看不到。” 我边说边把镜头对准了林嫣然的新家。镜头穿过拉开的窗帘，落在了墙上的挂画上，我的笑戛然而止—— 那是我和她过去拍的情侣合照。照片里的我们穿上结婚才会穿的衣服，开玩笑的对着镜头笑。那天我还打趣她： “如果哪天你火了，就真的嫁给我吧。” 我没想到，这个开玩笑拍的婚纱照居然被她挂在了正中央。她回来了。摘掉口罩，抬手抚上那合照。而后五指狠狠压在上面，整个人脱了力一般撑着它，低着头，肩膀耸动着。举着镜头的我也把拳头压在落地窗上，咬着牙抑制自己的颤抖。我笑起来： “我想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其实就站在她身后。” 8 演唱会现场荧光笔疯狂挥舞。莫子知举着镜头，却不是在拍林嫣然。而是对准了疯狂挥舞荧光笔的我： “大少爷，慢点，别把你假发晃掉了！” 我把口罩拉下一点： “没事，我来的时候检查了好多遍，而且我来的时候特地打了点粉底，你看是不是还挺好的，一点看不出是个病人对不对？” 莫子知笑着哽咽了一下： “你化妆技术还不如你厨艺。” “切，不懂欣赏。” 我转头避开镜头，下一秒镜头里传来林嫣然的歌声： “有你的清晨天地皆广阔，你出现在我的世界，爱突然有了颜色。” 我冲莫子知拍手： “超绝转音，唱的比以前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不愧是她！” 粉丝的尖叫不绝于耳： “写得太好了！秦泽就是林嫣然的救赎啊！” “林嫣然分的好！和陆远山分开后歌写的越来越好了！就该早早把陆远山踹了！” “你什么意思？” 莫子知转头。我立刻拉住他，可是已经晚了。他推开我： “陆远山怎么了？” 那粉丝和同伴们看了过来： “陆远山？一个只会拖后腿的废物，看到姐姐没钱掉头就走。 “等等，你不会要给那个小三说话吧？” “你说谁是小三！” 莫子知扔了手机，我慌忙抱住要冲上去的他，隔着口罩对她们笑笑：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朋友有些激动。” 那粉丝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算你们里面有个懂事的，姐姐给爱人的歌都写出来了，麻烦那个姓陆的别来沾边。” 话音刚落，演唱会的摄像机就落在了VIP坐席上的男人身上。秦泽一身礼服，双腿交叠坐在那里，气质在一众粉丝中脱颖而出。场上立刻传来尖叫： “姐夫！！” 林嫣然站在台上，冲他点了点头。气氛顿时更加热烈： “绝对是谈了！绝对的！我磕的cp是真的！” 镜头又对准了我的脸，莫子知声音带着试探： “陆远山……” 我回神，一笑： “啊？哦，他们真般配啊，你看是不是？” “陆远山，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出来，我不信你真的放下了。” 我沉默片刻，对着镜头一笑： “人都要走了，放不下的也要放。” 下一秒，灯光晃了我的眼。我心下一惊—— 镜头捕捉到我了？场上，林嫣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拿着话筒的手一顿。看向大屏幕。灯光照耀处，那里的位置已经空了。 9 我扶着墙不住喘息。莫子知一手扶着我一手举镜头： “大少爷，你是病人，跑这么快。” 我对着镜头整理假发： “再不跑，我这个样子就要被看见了，到时候她的粉丝肯定要骂我，她努力那么久好不容易开了这么大的演唱会，我给她搅合了像话吗？” “陆远山。”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我整理假发的手一顿，立刻将口罩向上拉。下一秒，却被一把扯下。我睁大了眼睛和林嫣然面对面。那双杏眸直视着我，双眉紧蹙。莫子知惊得差点没拿稳镜头。 “呵，才离开我多久，就过成这个样子。” 领带被她一把扯过，她嘴角带着不屑： “你宁可抛下我也要出轨的女人，没有照顾好你？” 我推开她的手，迅速带好口罩。她笑容更加不屑： “我还以为她有多好，让你连和我说句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原来不过如此。 “以后想来看我的演唱会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我不会嘲笑你。 “毕竟，你对我早就无足轻重了。” 我捏着口罩带子的手一顿，眼睫垂下： “嗯。” 莫子知却开口了： “真的？无足轻重？” “当然，我要好好谢谢你，陆远山。” 我一愣。 “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我这辈子的真爱是秦泽。” 她勾唇： “多谢你的背叛。” “他没有！他其实……” “我知道了。” 我抬手捂住莫子知的嘴，冲她一笑： “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双眉沉了沉。莫子知还想说什么，我用力拽了他一下，又拖又拉的带走。背后传来秦泽的声音： “嫣然，那是陆远山吗？” 风中她的声音听不真切： “不是，在我心里他早就已经死了。” 10 镜头里，莫子知眼睛红了，四处找寻着： “今天一早起来他房间就空了，被子也叠的好好的，好像根本没睡过。 “那一个晚上他能去哪啊？ “这混蛋不会是被林嫣然刺激到了吧？自从那次从演唱会回来就无精打采的。 “真是的不就是个女人吗？他要是敢趁我不注意偷偷殉情，老子……老子就…… “老子就和他绝交！” 莫子知到处找。镜头穿过田间小路，穿过层层梯田，来到了坟场。一座小土堆前，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台阶上，正对着墓碑发呆。 “陆远山！！” 莫子知气的快要骂出来： “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干什么！” 我看了他一会儿，歪了歪头。想了想，才反应过来： “是子知啊。” “陆远山？” 莫子知声音一颤。我笑着摆摆手： “没事，就是最近很容易累，记性也不好了，总是做梦梦到爸爸妈妈。 “昨天晚上疼的睡不着，干脆就出来看看了。” 说着，我笑意更深了些： “子知，我感觉在这里，好像又有人会等我回家一样。” “你特么够了！” 莫子知来到我身边： “疼怎么不叫我？现在还疼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笑着摇摇头： “最近疼的次数少些了，有时候感觉自己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或许这就是……” “你闭嘴！” 莫子知打断了我的话： “吃了饭我带你去医院！” 清风吹起我的发丝，有些话即使心知肚明也不能说。于是我笑着点了点头： “好，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画面到这里就嘉然而止了。在次打开，镜头前只有我一个人在调试。我对着镜头一笑： “这段是我背着他偷偷录的，他肯定不愿意我说这些话，刚才我看到他一个人偷偷哭了。 “其实，有些时候，我并不是梦到爸爸妈妈。 “而是会在半梦半醒间，看到爸妈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我最爱的糖醋里脊。 “笑着问我，在外面上学累不累。 “说，要接我回家了。” 我叹了口气，抬头想将眼泪强行收回去，但还是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你们说，人是不是走着走着就会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想了想，我又笑起来： “害，那不是也挺好的吗？ “就像现在，我只用担心子知一个人就好了，孤身一人，走的时候起码不会有那么多放心不下，是不是？” 说到这里，我立刻对着镜头摆摆手： “不行不行，这些话不能让莫子知听到。 “这段录像我会藏起来，等我死后子知找到，想骂我也听不到了。 “你们不知道，他拍视频的时候已经很收敛了。 “他真的骂起来可难听了，绝对不能让你们听见。” 我顿了顿，对镜头挥挥手：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 “再见，下辈子见。” 11 莫子知举着镜头在车里左拍右拍： “天气：晴，温度：适宜，陆远山？” 我从毯子里探出头，枯瘦的手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陆远山：无敌。” 莫子知叹了口气： “喂，声音虚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