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寒江雪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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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毕竟在费城的那五年，他总是能遇见枪战，生意场上勾心斗角，任何人看他年纪小都要欺负他。他只能逼自己快速成长，快速学会一切，才能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 “顾婉君，你还想回去吗？” 顾婉君的歪过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想。” 沈御北勾唇一笑：“今晚不醉不归！” 顾婉君向来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只是纵容的答应。 “我守着你，你尽情喝。” 就像是她不喜烟味，却会尊重抽烟的沈御北。而沈御北也会在空旷的地方抽烟，尽量不熏着她。沈御北想喝醉，她就清醒的陪着他。一小时后，夜色酒吧。沈御北的酒量是在酒局上练出来的，喝到胃出血都是常事。他撑着下巴，兴致恹恹的看着顾婉君。 “顾婉君，当初你从拿画笔，到变成手术刀的时候会不会有不踏实的感觉，就像心脏空落落的，找不到归处？” 顾婉君面色有些微红，是被气氛感染的，但她没有喝酒，毕竟她习惯一直保持清醒。 “有，就像是你成年后再也没有拉过小提琴一样。” 顾婉君的指尖轻抚着沈御北的脸，认真而专注的看着他。 “御北，这五年你一直绷得很紧，我希望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沈御北歪着脑袋看她。被酒精麻痹的脑袋，一时间有些混沌。 “顾婉君，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顾婉君不置可否，他们会被互相吸引成为朋友，是因为同类相吸。沈御北却笑了，笑的很灿烂，格外耀眼。 “顾婉君，要是十年后，我们都还单身，就在一起吧？” “砰！” 包厢门被猛地推开，秦知若有些失控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江姗。江姗好不容易从院长手中脱离苦海，才知道是被秦知若骗了，晚上就拉着秦知若喝酒。谁知道就碰见了结伴而来的沈御北和顾婉君。听到沈御北的这句话，属实是意料之外。沈御北并没有喝醉，只是有些晕，看到眼前的人也没有很大的反应。 “秦教授原来也是会来酒吧的啊？” 秦知若冷着脸走上前，攥着他的手臂就要带他走。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送你回去。” 沈御北用力推开了她，拧眉道。 “秦教授，还请自重，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你也没有资格管我。” 秦知若呼吸急促，听到这句话，心口泛起一阵涟漪。就在刚刚，她听到沈御北和顾婉君说在一起的那一刻，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冲进来。她在嫉妒。秦知若对自己的心失去了掌控力。一股前所未有的感情在扎根发芽，甚至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御北，别胡闹了，我们好好谈谈。” 沈御北后退一步，忽地笑了。 “秦教授，我并不认为，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还能心平气和的跟她坐下来谈谈。” 第16章秦知若怔怔的看着他，有些难过有些委屈，却笃定的说道。 “你一直都在怪我。” 沈御北收起笑容，有些莫名的看着秦知若。 “我怪你，难道不应该吗？” “是你一次次将我的梦想摁在泥里碾压，是你笃定我伤害梁行舟，是你在证据不足的时候认定我校园霸凌，也是你害我，让我被所有人辱骂，从奥数比赛第一名成了一个笑话！” 一桩桩一件件，他忘不了，也不想忘。他要记住这些伤疤带来的疼痛，再也不要犯第二次！秦知若在他每说一句，脸色就白一分，带着一抹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痛心迷茫。身居高位的人，又怎么会明白他这种人挣扎的痛苦。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她能亲自经历一遍。沈御北轻笑一声，带着些许嘲讽。 “秦教授，我尊敬你，但也仅限于此。” “我毕竟是个生意人，和你这种清风朗月，不沾铜臭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说完这句话，顾婉君便拿起沈御北的外套和他并肩离开了。空旷的包厢里，只剩下背影孤寂的秦知若和震惊诧异吃到瓜的江姗。她怎么也没想到，秦知若和沈御北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顾婉君开车就要送沈御北回公寓。此刻沈御北酒精后劲上头，一时间有些晕乎乎的，却也不妨碍他的思考。 “顾婉君，本来说不醉不归的，结果还是没成功。” 顾婉君平稳的开着车，伸出一只手体贴的给他盖上毛毯。 “没关系，下次也行。” 结果就在这时，沈御北突然喊了一声：“停车！” 顾婉君眉心一跳，见沈御北已经急不可耐的握着门把手了，连忙找个了位置停车。 “怎么了？”σσψ 结果刚说完这句话，沈御北就已经跑下车了。顾婉君见状，拿起他的衣服追了出去。沈御北停在了一家老破小店面前，连像样的招牌都没有。他却笑容满面，还带着一丝亲切。 “郭姨，两份调料，一份不要辣。” 听到门口的动静，从里屋走出来了一位老婆婆，见到沈御北愣了许久，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 “御北？” 沈御北见郭姨还认识他，眼眶有些微微发热。 “郭姨，是我，我带朋友来吃饭了。” 顾婉君走进来，就见这里是一家自助串串店，座位不算多，甚至只有一口大锅在热气腾腾的煮着串串。顾婉君也没嫌弃，坐在了沈御北身边，将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今晚下雪，别感冒了。” 郭姨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感慨。 “你也长大了，都带女朋友来了。” 郭姨说完就将两碗调好的麻酱端在了他们面前。但沈御北和顾婉君谁都没有解释，毕竟说了老人家也不会信。顾婉君见沈御北对这里很熟悉，也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根签签，就着这串海带咬了一口。有些辣，但味道却很独特，她从没吃过的味道。 “很好吃。” 郭姨笑的更开心了，却也有些感慨。 “上次见御北还是在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你还小，经常一个人背着书包来吃串串，更久以前的时候，都是你爸爸带你来。” 第17章许久没有听到沈父的消息，沈御北眼眶有些泛红。顾婉君捏了捏他的手，和郭姨岔开了话题。 “郭姨，这些年我们都太忙了，以后有机会天天来。” 郭姨笑了两声，却还是贴心的开口：“哪能天天吃，御北还记得老婆子我就很高兴了。” 说完就让他们好好吃，就进屋去了。沈御北咬了一口萝卜被呛到了。顾婉君连忙给他倒了杯水，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慢点喝，我也很久没见你吃辣了。” 沈御北压下喉间的涩意，眼眶还是有些红红的，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锅发呆。半晌他才缓缓道：“我爸爸以前经常带我来吃，有时候因为很忙，会把我交给郭姨照顾。” 顾婉君不再出声，而是侧耳倾听。 “后来我爸爸为了救养父去世了，我被梁家收养后，经常被梁行舟针对。” “我每次放学就会来郭姨这里吃串串，其实也不是为了吃串串，只是想找回以前的那种感觉，可记忆还在，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沈父不会再掀开门帘，笑着喊他。 “御北，回家吃饭了，今天做了你爱吃了红烧排骨。” “御北，作业没写完，周末就不带你去游乐场了。” “御北，对不起……蛋糕店关门了，爸爸只给你买到了一盒纸杯蛋糕……” 如果沈父没有死，他就不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也不会被梁行舟欺负，更不会为了适应梁家饮食，再也不吃辣。这时他被人紧紧抱住，顾婉君将自己的体温带给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御北，难过就哭出来，我陪着你。” “在我身边，你可以做自己，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其他。” 室内温度渐渐升温，沈御北清晰的听见了顾婉君的心跳声，也让他的情绪渐渐平息。他的酒醒了，多余的感情也该收回。沈御北轻轻推开她，轻笑一声。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了，走吧，回家了。” 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店铺，桌上只有用水杯压着的几张大钞。顾婉君刚停好车，转头沈御北就已经下车不见了。她看着沈御北有些虚浮的脚步，无奈失笑。沈御北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睡觉。他踩着鹅卵石，冷风吹过，却清醒了几分。就在这时，他的脖颈一凉。他忍不住抬头看去，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就像是黑夜中的星空掉落。沈御北忍不住伸手去接，雪花在他掌心融化成了一滴小水珠。他轻声呢喃：“下雪了。” 他垂下眼眸，看着不停落在掌心衣服上的精致小巧的雪花，一时有些出神。突然，沈御北的面前出现了一双高跟鞋，一道比雪花更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沈御北似有所感的抬头，就见一张美丽清冷的面容出现在眼前。这一瞬，他所有的瞌睡彻底消失，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诧异的喊了一声。 “秦舒染，你怎么在这里！” 第18章秦舒染将围巾摘下，亲自戴在了沈御北的脖子上。漏风的感觉消失，沈御北倒也没有那么冷了。秦舒染这才开口：“今天有些忙，没有去医院，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梁董事长。” 沈御北有些尴尬的后退一步，摸了摸鼻子道。 “不用了，顾婉君会陪我去的。” 他看着秦舒染和秦知若相似的面容，下意识的想要远离，更别提秦舒染还是秦家的掌权人。秦舒染眼神依旧淡漠，似乎对于他的远离并不在意。 “梁董事长生病，我该去看看。” 说出的话却不容沈御北拒绝，他也不在多言，只是还是那个问题。 “秦总，你怎么在我家小区？” 听到沈御北的称呼，秦舒染眼眸微暗。 “等你，不请我去上去坐坐吗？” 顾婉君此时也走了过来，看见秦舒染还有些意外，却还是打了个招呼。 “舒染姐，好巧。” 沈御北看了眼顾婉君，又看了眼秦舒染，最后还是顶不住压力。 “秦总，正好我有事和你谈，上去喝杯热茶吧。” 本来送他回家就走的顾婉君，接收到沈御北求救的信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了上去。顾婉君看着沈御北的背影，垂眸笑了两声。他也就只有在面对秦舒染的时候，才会有这么生动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在国外的那五年，有三年都跟秦舒染纠缠不清。回到公寓后，沈御北看着眼前的摆设一时间有些出神，不由看向了顾婉君。 “你布置的？” 眼前的房子和他小时候记忆中的房子很像很像，温馨简单，该有的却都有，就仿佛沈父会从房间走出来，和他打招呼。顾婉君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找了很久才找到以前的房子，但也因为时间太长了，只复原了大致。” 沈御北眼眶微热，抿唇笑了笑。秦舒染坐在了沙发上，视线淡淡的落在了沈御北身上。 “你们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说到这顿了顿：“顾医生不忙？” 顾婉君像是没有听出言外之音一样，笑着给她倒了杯温水，仿佛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一样。 “我回国只是为了御北，梁叔叔现在情况稳定，不忙。” 就在她们之间冒着没有硝烟的战场，这边沈御北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毕竟这是他私人号码，没什么人知道。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还带上了一抹焦急。 “沈先生，你快来一趟吧，秦教授这边出事了！” 沈御北心头一紧，却很快冷静了下来。 “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沈御北看向了她们两人，最后视线定格在秦舒染身上。 “秦总，你想谈的事情可能要延后了，秦教授出事了！” 秦舒染一向冷静的面容，在此刻寸寸裂开，起身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一起。” 沈御北拉着顾婉君跟上：“要是出了什么紧急状况，你还能救一把。” 被当成工具人的顾婉君也没有生气，毕竟她很了解沈御北。他拉着自己的手都在颤抖，他在紧张。秦舒染坐在了驾驶位上，拉开了车门，没有多余的言语。 “上车。” 顾婉君将沈御北推到了后座，随后自己坐上了副驾驶。秦舒染看了顾婉君两眼，一脚油门踩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深夜里。第19章沈御北将得知的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江姗说，秦知若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被车撞了，现在还在手术室里。” 秦舒染粗略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江姗已经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面色微冷，给特助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很快他们就抵达了市医院。江姗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身上还有没散去的酒味。秦舒染冷着脸走上前：“情况怎么样了？” 沈御北也有些紧张的看着还在进行中的手术室。江姗原本还有些惊讶为什么沈御北会和秦舒染一起出现，但听到这句话，连忙说了出来。 “秦教授的情况不太好。” “当时我和秦教授本来要回去的，但一个小女孩突然冲在了我们眼前，一辆车开过来，秦教授想也没想的就去救人，结果就这样了。” 秦舒染眸光幽深冰冷，如同深潭一般，让人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么。沈御北和顾婉君对视一眼，他拧着眉开口。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条路是禁车的吧，车子是怎么开进来的。” 秦舒染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声道：“我会查清楚。” 秦家在京市一手遮天，树敌众多，这件事是不是巧合，谁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