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也没有月亮的夜晚。 那扇象征着光明的窗,也已紧闭。 高颂寒看着被删掉的微信,慢慢扯出一抹惨然的笑,他闭上眼,冷白的眼尾生生泛起一抹猩红。 ——他的神明端坐高天之上,明明手里攥着太阳,却不愿赐予他一丝余光。 连他最后的希望都要残忍打碎。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原来他在夏知心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他告诉他,love is fearless。 但他不过一声告白,夏知就能被这样轻易的放弃,仓皇逃窜,还要与他一刀两断。 说无所畏惧的人是他,说走就走的人也是他。 只有他高颂寒一个人当了真,动了情。 最后却成了母亲那般笑话。 love is fearless? 原来也不过是童言无忌,天真笑谈。 骗子。 无边黑夜之下,男人的面容近乎冷俊,眼中又仿佛支离破碎的凄然,竟生恨意。 ——很好,夏知。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欺骗他,践踏他。 高颂寒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是一片冷静森然。 高颂寒看着手机,Asta现在在他手上,他跟夏知说过的话,他现在全部都知道了。 总有一天,夏知也会发现。 无非早晚。 高颂寒冷冷的想。 ——从此陌路?痴心妄想。 高颂寒压抑住心底的恨痛,近乎冷漠的想。 就快些把他任性的,想要离家出走的妻子带回洛杉矶吧。 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他想试试看。 该收网了。 ——————— 本章化用现代诗 爱上一个人,就好像创造了一种信仰,侍奉着一个随时会陨落的神。 ——博尔赫斯 X 小 颜 y 第130章 chapter130 ——他终归不是虔诚的信徒。 他无法忍耐自己的祈祷永远没有回应。 他无法忍受从此孤身踽踽独行于黑暗里,灵魂活在那烈火焚烧的一瞬间。 * 三天后,夏知已经学会了打上花火这首歌,但是熟练度很差,但也能弹成个了。 夏知说要再呆一天,范璞答应了,也没找他加钱。 夏知早早醒了,他拿起自己的迷迭蓝吉他,要走的时候,才发现范璞好像昨天玩手机,手机掉在地上了。 夏知帮他拿起来,忽然,范璞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夏知一怔,着魔似的望着那个前些天被他拉黑,此刻又从范璞手机里弹出来的头像—— ……高……颂寒? 夏知:“……??” 高颂寒……为什么转账给范璞?? 夏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范璞,卷毛少年还在睡觉,呼呼的,毫无意识。 ……所以高颂寒其实也是范璞的金主吗?可是高颂寒也不打游戏啊? ……所以……所以高颂寒找范璞做什么?买吉他? 而asta的声音又着魔般响起。 ——他不允许你跟坏朋友一起玩,夏知。 …… 夏知盯着那个手机,仿佛盯着潘多拉的魔盒。 只要打开,就会放出致命的恶鬼,或者…… 一些他迫切想要知道的……真相。 夏知慢慢的,伸手拿起了手机。 手机是手势密码,他见过范璞解开过,就在昨天。 他恍惚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看到了范璞和高颂寒的聊天记录。 很多照片,全部都是他的照片。 夏知猛然捂住了唇,一瞬有种遍体生寒的作呕感,让他几乎想要吐出来。 他的大脑里控制不住的响起asta走之前的话,一遍一遍疯狂循环—— 夏知,先生就是高颂寒! 在我到你身边之前,你身边就一直有他的人在监视! …… 然后最下面,就是夏知刚刚看到的那条—— 夏知颤着手点开,是一张银行卡转账凭证,有三万美元。 夏知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照片居然这么值钱。 他又胡乱的往上翻。 是他同意范璞拍的照片,还有类似的转账。 是那家沙拉店。 …… 夏知已经看不下去了。 这种超过限度的关心已经很大程度上给他造成了心理不适,让他一下想起了顾斯闲。 只是顾斯闲是明明白白的掌控。 而高颂寒是背地里隐秘的管辖。 但无论如何,都让夏知非常的…… 夏知闭了闭眼,拳头咯吱咯吱作响,他疯狂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惹事…… 高颂寒是他的监护人,如果他打了范璞,惹出事情来,又要欠人情……之前欠高颂寒的,火灾那一遭就当还了,他不想再欠他了。啊,不,重点不是欠人情……是这些…… 他咬着牙,继续看。 …… 夏知看着那两张他睡熟的照片,脑子嗡得一声,终于忍不住了,把范璞从床上揪起来,狠狠惯到了地上—— 他脑子里不能惹事的禁忌封印一下解除了,他只想狠狠的发泄,身边的事实和asta的话结合在一起,让他有种遍体生寒的凉意,和一种仿佛被耍的团团转得愤怒,他必须做点什么,他一定要做点什么,把这种愤怒发**去—— 他一定要他妈的揍死范璞。 至于后果,他已经不想思考了。 …… 夏知把人打到医院去了。 “胸腔两根肋骨骨折。” 警察把医生的诊断给夏知看,用英文陈述事实,“你给人造成了十级伤害。” 夏知移开视线,“哦,sorry。” 警察气笑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夏知掀起眼皮,看着病床上鼻青脸肿加灰头土脸的范璞:“我在道歉啊。” “嫌态度不好啊。”夏知说:“那就算了。” 范璞气得胸/脯起伏,又伤到肋骨,疼得嗷嗷叫,“你得赔我医药费!” 范璞觉得自己真他吗的倒霉,一大早还没睡醒呢忽然被人从床上拽下来暴打一顿,窦娥都没他冤屈好嘛!! 夏知插着兜,啧了一声,阴郁说:“你卖我照片不是拿了很多钱吗,治肋骨的医药费都出不出来?” 范璞顿时悟了。 他移开视线,小声说:“你在说什么啊……” 警察捏紧了警棍:“……把你签证拿出来!” 夏知抬起下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签证没有,我偷渡的。” “你把我扔大使馆,让大使馆把我扭送回国坐牢好了。” 这恶心的美利坚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他也不想管asta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了——从目前的事实来看,高颂寒确实在找人监视他。 那剩下的事…… 夏知不愿意再想,他想,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不愿意再接触高颂寒了。 假的最好,真的…… 夏知想,不要让他知道是真的……一定不要。 夏知活了茫茫十九载,第一次觉得前路深渊,他不想走。 ——他想回头。 就在此时。 “警察先生。” 清冷的声音响起来,很是出尘,很是标准的英语,优雅又带着风度,“他不是偷渡客。” 男人从门外走进来,还未到热夏,他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肩宽腰窄,眉眼清冷,身后跟着几个人,风度翩翩,又很有权势的样子。 是高颂寒。 夏知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一瞬绷紧,近乎警惕的盯着他。 他忽然发现,跟一开始在中国,以及刚来美国的时候,现在的高颂寒好像变了。 他神情更冷了,而且往那一站,一种冷如刀锋的压迫感直直的弥漫开来,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上位感。 掌握了权势的人,总有这种感觉。 顾斯闲如此,高颂寒亦然。 曾经让夏知十分信任的人,此刻再看,竟好似面目全非。 高颂寒说话的时候,黑沉沉眼睛也盯着他,让他心里发憷。 夏知移开了视线。 高颂寒却依然盯着夏知,仔细打量他。 四天没见了,算上今天。 气色还好,没有瘦,也没有愁虑的迹象,他的告白似乎并没有对少年造成很大的困扰。 因为拒绝就好了。 这种事,不会在少年心底留下任何波澜。 不接受的事情怎样都不会接受。 只只有着柔软天真的眉眼,也有最坚韧冷酷的心肠。 高颂寒在心底冷笑。 警察疑惑看他:“你是?” 高颂寒道明身份,“我是……这位‘偷渡客先生’的监护人。” 警察愣了一下,“监护人?先生,可他是个成年人。” 高颂寒慢条斯理说:“……是这样的,他有一些精神疾病。” 夏知瞳孔一缩,蓦然看向高颂寒。 却发现高颂寒也在看他。 那一向让他信任的,安心的淡然眼睛,此刻也是那样平淡到几乎漠然。 高颂寒冷淡的从他身上移开视线,不紧不慢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夏知的签证,另有人上前,把一份文件递给了警察。 “警察先生,这是他的签证,还有精神鉴定证明——他曾经患有中度被害妄想,并且到现在为止,也还在治疗中。” 夏知心中一寒,他立刻说:“我的被害妄想已经好了!!我已经不需要监护人了!我已经停药了——” 他前些天去诊断过,医生告诉他,他的病已经痊愈了,机器没有检查出病理性变化。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人格健全,可以独立生存的人了!他不需要高颂寒当他的监护人! 夏知冲上去,想把自己之前的精神鉴定拿回来,然而下一刻,他就被高颂寒身后的几个人摁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了。 夏知指尖发抖,看向高颂寒:“!!!”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高颂寒会这样对他。 夏知的大脑一片空白。 Asta的话是一回事,但亲眼见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高颂寒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有些歉意的望着警察,“警察先生,您应该知道精神疾病治疗难度很大,而且很难痊愈,前些日子,他的病情有些好转,医生诊断为轻度被害妄想,可以尝试正常生活,我才会允许他去学校,但没想到……” 高颂寒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范璞。 范璞只茫茫然的看着这出闹剧在他病房里上演,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 高颂寒不紧不慢的说:“……没想到他突然发疯,让这位同学受到了伤害。” 范璞忽然被cue到,尴尬笑笑:“没事,没事……” 夏知回过神来,“我没发病——我没有!是他拍我的照片卖给……” 夏知忽然一顿,望向高颂寒。 高颂寒黑沉沉的眼瞳望着他,近乎傲慢的冷漠。 夏知的手指微微蜷缩,小动物般的本能让他瑟缩了一下,他喃喃说:“卖给……别人……我才打他……” 高颂寒抬眼望着范璞,“你有卖照片给别人吗?” 范璞对上高颂寒的眼神,蓦地福至心灵,“没有!我可没做这样的事情!!我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他打了!” 夏知睁大眼睛,他简直要冲过去再打他几拳,“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手机——” 夏知回过神来,忽然想起那个手机好像落在吉他社的宿舍了—— “看来是他又发病了。”高颂寒淡淡说,“他发病的时候会产生幻觉,幻想别人做伤害他的事情,因而变得非常有攻击性。” 警察看着夏知的精神证明,仔细核对了一下签证上夏知的照片和身份号码,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不满的说:“精神疾病患者不要随便放出门啊,你身为他的监护人就应该负起责任来——为了每个纳税人的生命安全着想。” 高颂寒那张冰冷的脸颊上流露出了些许歉意:“抱歉,最近工作太忙了,对病人的看顾疏忽了。” 他看着面色苍白的夏知,语调缓慢到优雅,“我会将他……好好看管起来的。” ———————— X 小 颜 y 第131章 chapter131 第124章 夏知心中一寒,一种熟悉的,让他毛骨悚然的似曾相识感几乎让他崩溃。 ——带着一身透骨香,哪里都是画地为牢。 可是他按时吃药,身上已经没有香味了!! 高颂寒……高颂寒不可能…… 警察点点头:“行吧,那你把人带走吧。” 高颂寒点头致谢,随后示意保镖把人带走,他彬彬有礼的说:“在治好之前,我不会让他随意出门的。” 夏知听到这句话才回过神来,一种浓浓的寒意滚上心头,他倏然剧烈挣扎起来,胳膊肘猛然一揣保镖胸腹最脆弱的地方,保镖胳膊一麻,居然真被他跑了。 夏知直接往门口窜,他知道他是讲不清道理的……他到底是不是疯子,也就是高颂寒一句话的事情,拿着他的精神证明,他说他是,他就一定是! 无论冷静的讲道理还是大声的辩驳,在警察眼里都是在发疯——冷静的发疯和不讲道理的发疯而已。 先跑掉,先跑掉……不要被关起来…… 然而下一刻,他被高颂寒拽住了手腕拉扯到了怀里,两只手一合,咔哒一下,竟然是手铐! 夏知:“!!!” 失职的保镖很快跟上来,把挣扎的他死死控制住,“抱歉,先生。” 夏知的大脑微微空白,望着高颂寒:“……” 先……先生? 高颂寒淡淡说:“没关系,忘记告诉你们,他之前练过拳了。” 保镖点点头,“下次会注意。” 高颂寒嗯了一声,又对范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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