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心脏跳得极快,她努力让自己不朝某个方向想。 ……但是想到被困在高墙里的夏知,她的心又难以遏制的难受起来。 顾雪纯低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又毫无异常了,她贴近自己的哥哥,好奇的问:“哥,你手腕怎么被人咬了呀?什么时候我有嫂子了?” 顾斯闲看她一眼,语气还是温和的:“八字还没一撇,不要着急。” “喔。” 顾雪纯说,“哥,我怎么能不着急嘛,你都二十五了,不结婚也就算了,也不找女朋友……你看今晚是中秋了,又是我们兄妹两个人过。” 顾斯闲语气平淡的纠正:“虚岁二十五。” 顾雪纯:“哎呀,四舍五入反正都是年纪大啦,你看我这么小都有男朋友了,哥你一直单着也太不像话了。” 顾斯闲但笑不语。 顾雪纯见顾斯闲无动于衷,叹口气,低声说:“不知道小知了在哪……有没有跟家人一起过中秋……” 顾斯闲温柔说:“他当然会和家人一起过中秋了。” 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 “哎,算了,不提他了。” 顾雪纯:“哥哥,这个月饼我亲手做的,很好吃的,不是黑暗料理。” 顾斯闲拆开尝了尝,皱眉:“……怎么是鲜肉的。” 他不爱吃鲜肉。 顾斯闲微微掀起眼皮:“有点甜了。” 顾雪纯:“哎呀,我做了好几种,本来拿的五仁的,怎么拿错啦。……但是哥你都咬一口了,中秋月饼要吃完,不然咬一口,怎么能是团圆呢。” “而且……我又没放糖,怎么会甜呢。” …… 顾雪纯:“哥哥,哥哥?” 看着男人伏在桌上,顾雪纯喊了几声没反应之后,她心脏跳得快了起来。 她在月饼里下了点药。 “……对不起哥哥。”顾雪纯低声说。 她在顾斯闲身上摸索,从他怀里摸出了一把钥匙,还有一枚乌黑的戒指。 戒指是个乌黑的朱雀形象,尾巴磕了一个角,乌黑朱雀翅膀鎏金,浑身却缠着冰冷的铁索,眼珠阴郁,极其森然。 这戒指是顾家家主的象征。 还有这个黑色的玉石小钥匙,不知道做什么的。 她心脏砰砰跳的厉害,跑到了书房里,用戒指开了密室。 书房密室里藏着顾家最机要的东西。 顾雪纯一跑进密室,就怔住了——密室里,除了记忆里的那些东西按部就班的摆放以外,放着一台电脑——而她愣住,是因为电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摄像小框,其中一个框是放大的。 放大的框里,是个红衣少年。 他雪白的脖颈上套着乌黑的锁香枷,脚踝上也拴着金锁,一身红衣艳烈。 少年坐在窗台前,手搭在膝盖上,饶是肤白如雪,我见犹怜。 然而少年手里拎着一坛酒,一双眼瞳漆黑,下巴微抬望着外面,大大咧咧的洒然。 即使是柔弱可欺,我见犹怜似的皮囊,竟也穿出了一股潇洒轻狂的滋味来。 那是她走丢的小知了,也是她喜爱的小王子。 顾雪纯咬唇,没想到哥哥居然在这里监视小知了……她要把他救出来。 …… 然而顾雪纯还没来及去找钥匙,就看少年抬起手,仰头灌酒。 嫣红和服大袖子落下来,露出苍白细瘦,满是吮吻痕迹的臂膀。 顾雪纯盯着那大片大片的吻痕,眼瞳生生震住,整个人都静止在了原地。 她脑袋嗡嗡的,身体微微发抖,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有吻痕?? 而随后,她身后,一只手伸出来,缓缓合上了电脑。 男人把她笼在怀中。 就仿佛小时候她调皮弄碎了哥哥最喜爱的昂贵陶瓷,无助大哭的时候,他为她所做的那样—— “ゆき。”男人语调很温柔,“抖什么。” ——“一家人,是会互相原谅的。” 她长大的路上,闯过很多的祸,但哥哥总会原谅她。 因为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 顾雪纯听见自己无意识,却又极度恐惧的呓语:“……哥……哥?” 怎么会,她明明…… “你的药是阿钱给你的吧。”顾斯闲的语气很柔和,“我让他给你了一袋糖霜。” 群 主 小 颜 第四十二香 9.18日更新 温热的泪水从顾雪纯的眼尾落下来。 她明白小知了身上的痕迹代表什么。 她第一次知道。 原来这为她遮风挡雨的屋檐,开始遮天蔽日的时候,也如此的令人窒息。 因为她发现。 她……无法原谅。 她因为小知了,没有办法原谅……一手拉扯她长大,护着她,爱着她的哥哥。 “为什么……”顾雪纯声音沙哑,“为什么要这么做……” “ゆき。”顾斯闲语调很慢,“他就是母族,寻找了很多年的,透骨香主。” 顾雪纯猛然抬眼看他:“我不想知道这个!!” “我只想知道。” 她漂亮的眼睛都是泪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从我这里,抢走他——顾斯闲!!” 顾雪纯说的太急,甚至开始咳嗽起来,她哭着说:“我跟你说过,我要和他结婚的……” “你怎么能……”顾雪纯想到了少年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太多了,仿佛被人故意细致的,一点点的用牙齿啮咬,非要留下抹不去的痕迹来——“你怎么能对他做这种事……” 然而一向疼爱她,不舍得让她哭的兄长,此刻却只是很安静,甚至很冷静的望着她。 顾雪纯渴切的望着他,她多希望他说,这是个误会,他没有抢走小知了,上面的痕迹也并不是他留下的。 或者说,只是因为小知了是透骨香主,所以要逼迫他留下,但也仅仅如此—— ……哪怕骗一骗她!!! 然而一直都能满足她期待的兄长缓缓启唇,语调平静的近乎冷酷。 他说。 “对不起。” 她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最信任,最爱护的兄长,泪水夺眶而出。 她简直想给他一巴掌——如果是其他任何人,她一定会狠狠的给他一巴掌!!
偏偏这是她的哥哥……最爱她的兄长,也是她最在乎的人…… 她微信置顶就两个人。 但她只能满眼泪水,近乎声嘶力竭,“他是我的男朋友!!!” 顾斯闲语气却很平淡,“他说回学校就和你分手。” “啪——” 巴掌终究还是落在了顾斯闲脸上。 顾雪纯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声音战栗,“所以呢?所以他就喜欢你了吗,所以他要和我分手,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了吗?” 顾斯闲微微垂下眼睫,半晌,忽然一笑,虽然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不可否认,他喜欢妹妹的这个假设。 她总是很懂他的心。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舒服一点。”顾斯闲说:“是的。” “你胡说八道!!”顾雪纯快被油盐不进的顾斯闲整破防了。 顾斯闲心情有些愉快,也很耐心的说:“ゆき,刚刚是你在做假设。不可以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顾雪纯:“你把他关在顾宅,你强迫他……他根本不喜欢顾宅,也不可能喜欢你……” 顾斯闲心中浮起一起烦躁,但他还是按捺下来,语调很温和的劝说:“ゆき,他是透骨香主,我也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我也想过,你嫁给他,他入赘顾家,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也算圆满。” 顾斯闲顶着一个巴掌印,依然能慢条斯理的把事情捋清楚的样子,“但是他拒绝了这个选择,那天晚上,他和我说,他不喜欢顾宅……也因此,不想和你在一起。” 顾雪纯脸色一片空白。 顾斯闲不紧不慢的强调:“以及,他说他回学校之后,就会和你分手。” 顾雪纯声音发抖:“我不信……我不信……他要和我分手,你让他亲自和我说!!” “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ゆき。”顾斯闲说,“我是你的兄长,我不喜欢看见你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顾雪纯听见顾斯闲温柔的说:“我也不想你再因为他要和你分手这件事,伤心难过了。” 骗子。 虚伪。 …… 顾雪纯脑子麻麻的,她在心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些话,她无能狂怒,要发火要大哭,要指责顾斯闲变态不要脸抢她男朋友,要骂他是男小三……啊不,男小四。 但是她望着顾斯闲,嘴巴张不开,只有眼泪在不停的往下掉。 他说这样的话,他故意用这样替她着想的语气说话——其他任何人,她都可以觉得对方在阴阳怪气,不要逼脸,骗子,虚伪。 但这不是别人,是她亲哥。 所以她知道。 对方对她说的每一个字,也许,都是出自真心。 也因此,顾斯闲简简单单几个字,没有杀得了她的人,却生生在诛她的心。 顾雪纯以前看谢红看狗血小说,那些书中人为爱恨要死要活,谢红呜呜呜给她讲什么情深意切,伤心欲绝:“就那个眼泪控制不住吧唧吧唧的掉,就女主那个浑身麻麻的,我给你念念这个描述……什么,不听?哎反正浑身血都是凉的,脑袋嗡嗡的,哪里都疼,哇反正就是比死了还难受呢。” 她总懒得看,笑她说,这世上,怎会有人活到如此伤心地步,作者就瞎泼狗血,用舔狗的悲哀骗一骗涉世未深小女孩的眼泪罢了。 然而现在,她木木的看着自己的亲哥,第一次亲自体验到。 原来真有这种滋味。 会比死了还难受。 原来人在这世上。 当真是能活到如此伤心地步的。 “谁都可以抢走小知了。”顾雪纯望着顾斯闲,喃喃:“只有你不行。” 不行,不可以,也不应该。 “我不会原谅你的。”顾雪纯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不会原谅你的,顾斯闲。” 于是顾斯闲终于收敛了笑意。 他望着自己的妹妹,眼瞳泛起冷光:“不要任性了,ゆき。” “你没有办法用你天真的爱情把他留在顾宅。” 他仿佛摊牌似的,残忍的,直白的说,“能把他留在这里的,只有我的手段。” “ゆき,我是错了,但你输了。” “现在,他是我的。”顾斯闲语气温柔:“你既在顾家,透骨香主的故事从小也听得不少,你知道香主自尊心和道德感都很强,如果你不想他在与你恋爱时因为被迫出轨而积郁在心,就和他分手吧。” 顾雪纯本能一样的摇头,气得发抖:“我不……凭什么……我不要……你既然知道……知道你这样做小知了会积郁在心……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她几乎要生出恨意来。 更何况,她从没想过把小知了留在顾宅。 小知了是自由的。 顾雪纯甚至幻想过,他们结婚后,可以一起去极地看极光,或者一起去澳大利亚看大雪,或者去日本富士山下,看看樱花,买一买他喜欢的灌篮高手的周边,或者去那部动漫原型的地方拍照,她会穿赤木晴子的校服裙,在樱花下对她的樱木花道笑。 跟小知了一起去哪里,哪里好像都会变得很好。 顾斯闲也不在意,淡淡说:“因为,我比你心狠,我也不在乎他会怎样想。” “月饼味道不错,下次不要再做了。” 顾雪纯看着顾斯闲转身离开,背影散漫又优雅。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她本来就是被哥哥宠爱大的孩子,骄矜任性,她被所有人宠爱着,向阳生长。 于是生平第一次。 她懵懂原来爱一个人,是那样痛苦,艰难,又绵长的故事。 她好像只能是被哥哥宠爱的妹妹。 一旦站在兄长的对立面,想要争抢,就会直面暴风雨一样的残酷和冷漠。 她从来都争不过那个在血海里生长,看似温和优雅,实际上凶残又肆意的哥哥。 她捂住了眼睛,声音嘶哑又哽咽。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我好难过,我好难过……” 她哭得像个年幼时,因为吃糖太多,牙疼难受的孩子。 ——渴望的糖果明明近在咫尺,幻想的甜蜜却因为兄长的禁锢遥不可及。 顾斯闲脚步一顿,眉眼低垂下来。 到底是捧在心口宠大的妹妹。 他其实是舍不得她伤心难过的。 如果不是顾雪纯自己发现了,他必然会瞒得死死的。 他站在原地,半晌,淡薄的说。 “像什么样子。”他说:“起来了。” “……哥?” “今晚中秋。” 顾斯闲只是说:“ゆき,团圆的节日,哭得这么难看。小知了看了,恐怕也会难受的。” 顾雪纯怔怔的呆在原地。 只想到那个喜爱打球,阳光开朗,被她逗一逗都要耳朵泛红,一起开房还 他被关在了高墙里——身为顾家人,她当然知道高墙是什么地方,虽然极致奢华,衣食无忧,却实实在在是被折了翅膀的雀鸟,从此对天哀鸣,半步不得出。 她想到了少年坐在窗台前,被风吹鼓的红衣裳,脖颈的玉枷,脚踝的金链,以及无意识皱起的眉头,和瘦削手里的一坛酒。 她捂住眼睛,眼泪却还是从指缝里落了下来。 她的小知了。 过得一点也不快乐。 他瘦了那么多,还学人喝酒,她还说,要带他走…… “不……”顾雪纯想起来这茬,猛然摇头,唇色苍白:“我不能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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