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素,宴宴吓唬人呢,就一种麻醉药混在蜡里了(。) Y 第270章宴宴情书(1)颜 Dear。 听。 滑稽的小丑 用最真挚的爱 在一个雨夜 向太阳告白。 * “这是什么?” 少年看着手里的金笔,和一本绿皮书,歪歪头:“《The education of love》?” 少女耐心的说:“这是《爱的教育》。” 少年无聊说:“陈,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觉得你会需要的,宴。”陈愚说:“海的那边是你的家人,他们让你回去,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他们会爱你,嗯,可能。” 陈愚说:“也许他们是爱你的,只是你……感觉不到。” 陈愚:“我觉得这本书可以帮你。” 宴无微瞥她一眼,“你总是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陈。” “这个笔是什么?” “我以前经常给父亲写信……”陈愚一顿,“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遇到了爱的人,可以给他写信,来传达心意。” “写信?为什么?” “呃,这样显得真诚。” 少年忽然笑了—— 少年笑起来极漂亮,下垂的狗狗眼,天生的微笑唇,仿佛灰暗的世界都要因此明亮——“我不够真诚吗?” 陈愚:“……” “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陈。” 少年很有趣似的笑了,“海的那边都是中国人,虽然我会说中文,但我不会写汉字,我讨厌汉字。” “你要失望了,我不会给任何人写信。” “不过我可以收下。” “好吧,总之。”陈愚说:“一路顺风,宴。” …… “我相信海的那边,会出现爱你的人。” “你会用到它的,”陈愚自言自语:“总有一天。” * 回国的游船上,宴无微随意翻了几页《爱的教育》。 这本书里描述的爱很美好,大家都爱着别人,也在被别人爱。 于是宴无微也开始想要被爱。 开始想象着,自己被爱。 那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呢? ——尽管母亲对他很是冷漠残忍,但17岁的少年,还是托着腮,望着窗外雪白的海鸥翅膀掠过浪花,情不自禁的对海的另一边,生出一点不知所谓的向往来。 * “哗啦——” 少年被泼了水,湿淋淋的站在那里。 “哦哟,真不好意思啊。” 眉眼跟宴无微有三分相似的少年站在二楼,下巴微微抬起,浅棕色的眼里染着傲慢,“手滑了。” “……” 少年的西装湿透了,衬衫薄薄的贴在单薄的肌肉上。 实际上,宴无微很不喜欢这样板正的穿着衬衫西装,他总忍不住去揪衣领的扣子——而眼前的人,就像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令人讨厌。 啊,不过,是哥哥呢。 宴怀凉。 因为出生不久,就生病高烧不退,一家人都心疼的不行,后来病好了,爸爸就给他取了名字,叫怀凉。 这就是爱啊。 真美好。 宴无微漫不经心的想着,一边眨眨眼,对宴怀凉露出了微笑。 他笑着说:“没关系。” 少年很是瘦小,像个没发育好的孩子,却长得雪白漂亮,这么一笑,宴怀凉看呆了。 宴家自然也是很有钱的。 大厅奢华明丽,几近金碧辉煌。 却在少年美丽的微笑的衬托下,变得廉价,丑陋,不值一提起来。 但宴怀凉想起眼前人的身份,很快就为自己的动摇恼羞成怒起来。 他压抑着胸口的火气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个私生子——他当然知道这个从小就被送到美国的贱种,是他爸爸出轨的产物——现在他妈妈死了,便要来他们家吃血啖肉了。 不愧是他那个贱种妈妈的孩子,有着魅惑人心的皮囊,和十足烂坏的心肠。 宴怀凉对着宴无微冷笑起来,用口型对着他说—— “贱人。” 宴无微看懂了他的口型,但他依然清纯的微笑着。 只是手指微微动弹一下。 那是他想要割开病人喉咙之前,最常有的本能反应。 但是不行。 宴无微想,这里是中国。 会很麻烦。 * 家宴上,热热闹闹的。 宴家的家主叫宴准,正妻自然是已经过世了。 宴无微的妈妈祝霜穿着红色旗袍,让宴无微喊爸爸。 祝霜极其漂亮美艳的,一双眼瞳如同明丽珍贵的琥珀,肤白貌美,看人的时候也是笑盈盈的,此时穿上红旗袍,踩着高跟,尽管已经四十岁了,却还是不减艳丽风情。 宴无微歪歪头,看着宴准,张口要喊。 宴怀凉忽得说:“我听说你连汉字也不会写,是吗?” 宴准上了年纪,却依然是个很有气势的男人,他蹙起眉,看宴无微。 宴无微歪歪脑袋,对着宴准笑笑,“是的,叔叔。” 宴怀凉也笑起来,他掀起眼皮看祝霜,语气极尽恶毒:“祝阿姨,你怎么跟我爸生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东西啊。” “真的是我爸的种吗?” 宴准瞪他一眼:“阿凉!” “……”宴怀凉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祝霜脸上笑容僵硬,她刚要说什么打打圆场,忽而听宴无微笑吟吟的说:“是啊。” ——“我就是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贱东西。” “啪——” 宴无微微微侧脸,雪白漂亮的脸上是深还色的巴掌印。 祝霜收回手,对着宴淮赔笑,“他就是……在国外呆久了,太不懂规矩了。” 祝霜转而对宴无微冷冷的说:“跟爸爸和哥哥道歉。” 仿佛对在众人面前遭受的屈辱毫不在意,少年的嘴角甚至还含着笑,带薄茧的手拿起酒杯—— 玻璃酒杯的红酒盈盈闪光,宴无微怀着十足歉意,对宴准说:“对不起,爸爸。” 然后转身对宴怀凉说:“对不起,哥哥。” “是我不太懂规矩了。” 他笑眯眯的说:“请你们——原谅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人是这样微笑着,宴怀凉却忽然觉出一种渗人的凉意,这让他想起了那场时时刻刻被家人描述的高烧,一种令人发寒的恐怖。 回过神后,他对宴无微更是极尽厌恶。 宴怀凉说:“你道什么歉啊。” 他掸掸衣袖,仿佛碰上了什么脏东西,嘲讽说:“你说的没错啊,不用道歉。” “何必惺惺作态,让人恶心。” …… 晚上,寂寞的寒星在黑天鹅绒上闪光。 瘦弱的少年跪在地上,女人拿着棍子,发疯似的打他。 沉重的木棍敲在少年骨头上,像粗重的钢针一大片一大片深深扎进血肉里,火辣辣的疼爆裂般令人难以忍受, 宴无微习惯似的,露出了微笑:“妈妈……” 然而下一刻,他狠狠挨了一个巴掌,白皙的脸瞬间浮起了巴掌印,嘴唇都破了。 宴无微感觉耳朵嗡嗡响,脑子也有点空茫茫的,连疼痛也不是很分明了。 然而女人仿佛还不甘心似的,涂着鲜红甲油的手猛然揪起了他的头发,妆容精致却因为生气而扭曲的脸逼近了宴无微,她嗓音尖利的指控着“你为什么要笑!!!你当时为什么要笑——” 宴无微睁大和女人同样的琥珀色眼瞳,脑子被打得嗡嗡响,但他习惯似的想着,喔,被羞辱了,是要哭的……也是,忘记了呢。 “你这只狗!!!没用的蠢货!!”祝霜尖锐的叫着,又啪啪啪闪了好几个巴掌,“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小疯子!!!” 祝霜似气得浑身发抖,又用棍子重重的打了起来。 宴无微漫不经心的望着天花板,任身体被尖锐的疼痛裹挟,他舔舔后槽牙,忽然很想吃糖。 疼痛的味道,很像辣椒的味道。 这个时候,吃颗糖就会好了。 祝霜打完就抱着宴无微,她跪下来,看着少年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失声痛哭。 一种浓烈的悔意和疼痛像爬虫一样侵蚀了她,几乎把她的灵魂啃噬殆尽。 她眼尾含泪,近乎哀伤的,悲恸的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啊……” “你这样……怎么会有人爱你啊……” 祝霜也不想这样对待自己唯一的儿子。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她被诊断出严重的躁狂症——多么不幸,从儿子出生,她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她也不希望儿子在那样冰冷的,那样无情的疗养院长大。 而她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病情,也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他。 每次看他,明明应该温柔的说话,但她一想到宴无微是个无法理解他人情绪的小疯子,便总是控制不住尖酸刻薄的言语,冰冷残忍的暴力。 她已经不是一个能给与孩子爱的人了。 她光是活着,就已经耗尽了气力。 可宴无微抱起来这样瘦,这样小,个子也不高,明明已经17岁了,却仿佛初中生似的瘦小。 所以,她希望宴无微能进入宴家——或许她有着自己谋财的私心,但至少,也能令宴无微得到一个正常的家庭,令宴无微在正常人的照拂下,正常的长大。 为了让宴无微回来,她求了宴准很久,甚至陪他玩了很过分的sm。 她终归,是个母亲。 …… 她哭着哭着,忽然听到有人也在哭,她怔怔的望过去,一瞬间——她感觉一种希望在内心萌发,这种希望在她内心太久了,从宴无微四岁解剖了一只兔子开始……久到她几乎快忘记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希望什么—— 她抬起眼,看到宴无微在哭。 少年眼睛掉着泪,嘴角却在笑,茫然到惊悚—— “妈妈,是要我这样子吗。” …… 祝霜似乎彻底放弃了宴无微。 在城里找了个房子给他住。 房子没有电梯,是那种要爬三层楼的老破小,墙壁贴着牛皮藓似的小广告,空气中经常会传来隔壁邻居炒菜的味道。 房间也是旧的,刷着绿漆,有些潮湿,一种中国式的陈旧。 书架上放着一本英汉词典——喔,祝霜依然没放弃让他学中文。 但宴无微并不想学。 他是会说中文的,也听得懂。 但不会写,不认识,也懒得学。 没有必要。 宴无微无聊的时候,就嚼着草莓糖,翻那本英文版的《爱的教育》。 不知道怎的,就想起很久之前,他也被从美国的疗养院带回中国来过,大概是六岁。 那个时候,妈妈也要带着他去宴家。 女人教他:“见到爸爸,要说,‘爸爸我爱你’” 他微笑说:“Dady,I love you。” 然后他挨了一巴掌。 保养姣好的女人神色癫狂,说:“给我说中文!!说爸爸,我爱你!!” 但他望着母亲,睁大眼睛,露出笑容说:“……I love you。” “啪!!” “你这个蠢货!!” 回答他的,是冰冷的巴掌,和严苛的教训,以及她歇斯底里的尖叫。 就仿佛他不会说三个字,是天底下最最过分的事了。 “……” 宴无微合上了书,打了个哈欠。 ——他当然是会说中文的,但这三个字…… 陈愚的父亲是中国人,陈愚跟他说过,这三个字,是中国人,最直白的,表达爱的三个字,就像英文里I love you。 ——妈妈从没有对他说过这三个字。 ——他也从来没有被妈妈要求过,对她说这三个字。 当她要他说的时候,却要对一个完全陌生的,自称是他爸爸的男人。 宴无微没有什么讨厌和喜欢的感觉,他当时只是忽然觉得,他其实不必学什么中文的。 会说中文的,都是些奇怪角色。 爸爸,妈妈,哥哥,之类的。 他们强硬要求他扮演好儿子,弟弟的人设,却对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浑不在意,令它们变得面目全非。 好不公平。 啊,不过,哥哥。 宴无微把糖嚼碎咽下去,放下了书,去陈旧衣柜的模糊的镜子前,睁大眼看自己红肿的脸。 后背很疼,但还能走,骨头应该没有断,可能有点裂开。 宴无微拉开衣柜,戴上口罩和帽子,背着个休闲包,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悠闲的出门去了。 他记得,今天宴怀凉有一个同学聚会。 …… 第二天。 宴怀凉食物中毒,在医院ICU差点没抢救回来的事传得人尽皆知。 手机在旁边疯狂响动。 宴无微一边戴着耳机听歌,想,中国真是太无聊了,没有活可以接。 他想,跟妈妈说回美国去好了。 好多娃娃还没弄好呢,不及时处理的话会臭掉的。 于是他摘了耳机,接了电话。 “是不是你做的??” 祝霜简直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怎么敢做这种事!!” 宴无微:“妈妈,我想回美国。” 祝霜几乎尖叫:“宴无微!!!” 祝霜声嘶力竭,近乎绝望:“你差点杀了你的哥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他太吵了。”宴无微一板一眼的,像汇报一样的说:“我只是想让他安静点……唔,妈妈,如果我做错了,对不起。” “另外,妈妈,我想回美国去。” “……” 祝霜仿佛也平静下来了,她说:“好,很好,你去XX中学门口,我会去见你。” 其实宴无微是觉得,妈妈会来接他走的,就像书里写的那样。 他莫名开始了一种奇怪的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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