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个满脸泪痕未干的小女孩,身后有一群人,都带着枪。 宴无微对着高颂寒,缓缓的笑了。 说起来,差点忘了…… 他还有一样东西,要从高颂寒那里拿回来。 高颂寒语调冷的像凝结的冰:“把他放下。” 宴无微对着高颂寒,柔柔和和的说:“他不愿意和你走吧。” 高颂寒只紧紧盯着宴无微怀里的粉发少年。 夜里风寒雪冷,少年在宴无微怀里,一只手无力的垂下来,指尖还在滴血,一滴,又一滴,啪嗒落在地上,溅起血红的王冠,又无声无息熄灭。 高颂寒看着那滴血,眼圈红了:“宴无微……” “夏哥……”宴无微微微抬起头,望向夏知跳下来的地方,“唔,二十多米的地方跳下来,他皮肤很嫩,全都被衣服磨碎掉了,我摸了一下他的骨头,有三块骨头裂开了,这么搞,内脏也都破掉了吧……” 宴无微漫不经心的说着,就像在说别人家的闲事。 确实是别人家的闲事,毕竟夏知除了是他的男朋友,还是高颂寒的妻子,他们的婚姻有法律的证明,而他什么都没有——连男朋友的身份,都要因为一条无关紧要的狗被残忍收走。 夏哥对他当真是不太公平的。 但没关系,世界待他本就不公,他已经习惯了。 所以,没有的东西,得学会亲自去要回来。 高颂寒冷冷的看着他,不知是雪花太冷,还是月光太薄,他的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 “有一根骨头好像裂开的位置并不太对……” 宴无微对着高颂寒,以及他身后冰冷的枪管微笑:“高颂寒,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他。” “胡言乱语。” 高颂寒语调冰寒:“带走!” 宴无微没有反抗。 其实宴无微的人都在山上,一句话打起来,高颂寒也不一定能占便宜。 但宴无微记得。 夏知是很怕枪的。 冰冷的枪口,危险的野兽,总是能让少年变得听话。 所以这次,他大抵是不想听话了。 他抛弃了自己的生命,宁愿从枪口保护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即便已经习惯了不公的对待。 宴无微只一想起那一刻,还是会对怀里奄奄一息的少年,生出一种别样的怨恨来。 * 夏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苍白到近乎惨白的天花板。 他模模糊糊觉得这个天花板,有种特别的,令人战栗的熟悉。 但他又不太能想起来,只朦朦胧胧,觉出一种令他惶惑的感情。 他浑身没什么力气,意识也是模糊孱弱的,他觉得自己轻轻的,薄薄的,像一张孱弱的纸。 “¥……&*()” 好像有……声音……好像是谁在说话…… 耳朵嗡嗡的,令夏知不太能听清在说什么。 那声音又稍稍靠近了些—— 于是夏知就从嗡嗡的轰鸣声中,听到那人模糊的叫—— “夏哥……” 夏知颤动睫毛,看到了一张精致的,却沾染着血迹的脸。 夏知不太认识这张脸了,因为这张脸的线条在他眼里放大又缩小,有种万花筒一般如梦似幻的感觉,他需要很用力的看,才能模糊看清楚,大脑仿佛被麻醉,有点晕眩。 他觉得这张脸的五官,每一个他都很熟悉,可实在奇怪。他觉得这张脸似乎是疲惫的,眼下青黑,但又很精神——因为他眼睛惊人的亮,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精贵的宝石一样。 夏知连头都没有办法扭,他模糊看到了青年一头金发,他穿着白大褂,里面是白衬衫,系着个酒红色的领结,于是他模糊想,喔,是医生,原来是医生…… 他生病了啊。 是什么病呢…… 他想张嘴问问医生,可是嘴巴也不太能张开,喉舌好像失去了控制。 喔……连话……都不太能讲…… ……看起来……是很严重的病呢…… 他这样模模糊糊的想着,又疲倦的睡去了。 …… 宴无微看着少年慢慢地闭上了那双空洞的眼睛。 他把手术刀放到托盘上,摘下橡胶手套,轻轻撸撸袖子,露出干净洁白,却有着两道伤疤的手腕。 他去洗了个脸,然后重新戴上一个新的手套,拿起了被管家清洗过一遍的手术刀。 他眼下微微有着青黑,嘴唇也微微起皮,这并没有消减他的美貌,切割皮肤的动作依然从容又优雅。 夏知脾脏破裂严重,需要缝合,严重的破碎的脏器需要更换,这些对宴无微来说都是小事儿,他小时候剖开又缝上的人没有七十也有八百,也曾经为无数人更换过器官,令他们在死神面前有了重生的底气。 但危险的是骨折。 脊椎三处骨裂,一处蝴蝶骨偏折,都在背部,甚至有断裂的骨头直接插到心脏旁边,偏一点点就会穿透心脏,非常危险。 一般医院没有人能做这样的手术,必然是等死的结局。 高颂寒带着宴无微和夏知,去了最近的医院照了ct,虽然不愿面对,但确实——除了宴无微,没人能做这样的手术。 或者说。 没有人敢。 医者不自医,但宴无微可以。 那时,宴无微看着盯着躺在病床上输血的夏知,手指颤抖的高颂寒,露出微笑。 “他可以留在你身边啊。” 美丽的毒蛇嘶嘶吐信,“……想来泡上福尔马林,每日尸体作陪,也不错吧。” 高颂寒拳头几乎捏碎。 “不过交给我就不一样了。” “你会让他死。” 宴无微漫不经心,又弯起唇角:“我能让他活。” 关于宴无微的真实身份,高颂寒有所调查。 宴无微无恶不作,杀人如麻,是美国黑市令人闻风丧胆的K。 但他也是妙手回春,死人也能救出三分活的手术刀。 同意宴无微的决定,无疑是要将夏知送到宴无微手中,而宴无微阴险多诡,狡兔三窟,夏知一旦落到他手里,再想带回来,必定难上加难。 高颂寒面色冰冷,不发一言。 少年浑身是血的躺着,心电图愈发微弱,已经趋于平直,他已经没时间犹豫了。 高颂寒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不交给宴无微。 只只一定会死。 只只死了,他也不能独活。 ——“高先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 他不想要只只死。 千方百计。 他要他活。 高颂寒闭了闭眼,在痛彻心扉中下了决定。 高颂寒语调冰冷:“你最好说到做到。” 宴无微插着兜,侧眼看着在输血,却依然脸色惨白的夏知,“我没有问题……但是。” “高先生。”他弯起唇角,“我要是救了他的命。” “他就得是我的人。” 高颂寒:“白日做梦。” 宴无微就吃吃的笑了起来,眼睛弯着,并不在乎高颂寒的态度,“还有。” 宴无微语调优柔:“曲奇在高先生家叨扰了那么多天,也是麻烦了,找个时间,我把他带回去吧。” 高颂寒淡淡说:“家妻的狗,和家妻一同,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你救活他,我自然会给你报酬。”高颂寒盯着心电图,根本没看宴无微,语调也平稳淡淡的:“这里是美利坚,没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规矩,他是我的合法妻子,怎么也不会是你的人。” 宴无微眼神阴冷下来:“……” 他见高颂寒一直盯着心电图,又倏尔展颜一笑,“如果他只是高颂寒的妻子,以我们剑拔弩张的关系,夏哥恐怕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高颂寒目光冰冷的看他。 “我可没兴趣救你的妻子。” 宴无微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衣袖上未化的雪,“我救的是我的男朋友。” 高颂寒一字一句:“男朋友?” 宴无微眨眨眼,忽然惊叫一声,“啊,说起来,忘记告诉你了。” 他笑吟吟的,“我之前追求夏哥,夏哥同意了。” “所以,”宴无微从从容容的,“我是夏哥的男朋友哦。” 高颂寒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冰寒:“……” 宴无微:“我男朋友,人是我的,他丢的狗,当然也得我负责辛苦一点找回来啦。” “不然他醒过来,就得和我闹腾。”宴无微甜甜蜜蜜的说,“怨我弄丢了他的狗啦。” 高颂寒觉得宴无微的笑,真是刺眼至极。 时至今日,他又一次体悟到小三对一段完美婚姻的强大破坏力,并深刻理解了为什么小三人人喊打。 ……这当然并非只只的过错,只是宴无微太过狡猾,而只只又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心怀怨愤,才会识人不清,一脚踏进宴无微的阴毒陷阱。 这一刻,高颂寒平等的憎恨一切诡计多端的小三。 “他闹腾点,倒也没什么关系,我受着就是了。”宴无微忽然叹气,“只是大病初愈,心情不好的话,会很影响恢复……尤其夏哥还经历过一段被强迫的失败婚姻,唉,这带给他的阴影也不小,现在又丢了狗,真是令人担忧了。” 宴无微的语气亲昵的仿佛他俩才是天造地设的真爱,而高颂寒只是一个夏知被迫联姻毫无感情的工具人。 高颂寒面无表情想。 男小三这种东西,真真如过街老鼠般,令人生厌。 高颂寒拳头攥紧又松开,忽而笑了。 他笑起来很清俊,沾染着一种从容,“既然家妻与你这样相爱。” “他怎么会千里迢迢,隐姓埋名的在这里生活呢?” 宴无微:“……” “哦,我还听那个孩子说。”高颂寒语调不紧不慢,“——在echo哥哥跳崖之前,一直在和一个自称是他男朋友的人讲话……” 高颂寒掀起眼皮,“她说,echo哥哥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走。” 高颂寒含蓄的笑了,眼神却冰凉,“那小孩说的男朋友。” “不会是你吧。” 宴无微仿佛被戳到了极痛的地方,眉眼倏然阴郁下来:“……” 男人仿佛扳回一局,整个人显出一种优雅的清贵。 宴无微睫毛微动,“既然你说夏哥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走。” 宴无微在心电图愈发微弱的起伏下,倏然对着高颂寒微微一笑,显出一种极度的冷酷来,“你说的对。” 下一刻,青年手里闪出了一道极致的冷光,冰凉的枪口摁在虚弱少年的太阳穴上,“你不把狗给我。” 病房里高颂寒的人一霎都拿起了枪,警惕的指向了宴无微。 然而宴无微对着枪口,却毫无怯意,眼里冷的像是凝着寒冰,嘴角却挂着薄薄笑意,只一字一句:“我就如他所愿,让他现在就死在这。” ——反正,如果没有狗。 ——就算把夏哥救回来,怕是还要以死相逼,与他分手。 高颂寒的表情难看至极,他盯着那死死按在少年太阳穴上的枪,牙齿近乎咬碎,一字一句:“你这个疯子……” “把枪挪开!!我答应你!” 只只…… 最怕枪了。 他终究由一份深爱失却了那份心狠,于是永远只能当个屈辱的输家。 他知道。 但他…… 没有办法。 —————— 宴宴的大脑be like:呜呜呜夏哥因为曲奇被高颂寒偷了才那么绝情要和我分手一定是这样他亲口这么说的TAT 行为:马上把狗抢回来,和夏哥美美he。 高高的大脑be like:千错万错都是该死小三的错!!我家只只没错! Y 第257章BloodX67颜 三天时间。 宴无微用尖锐冰冷的刀,亲自剖开了少年的胸腔——冰冷的刀尖骨钳透过苍白的肋骨缝隙,取出那歪斜的尖锐,贴着跳动心脏的碎骨。 他透过苍白的肋骨,在浓郁的血香中,看到了少年微弱跳动的心脏,孱弱颤抖的支气管,破碎的血管—— 是这些可爱的零件精密组装,如同齿轮一般,构成了他恋人独一无二的优美皮囊。 宴无微舔舔唇,他知道,他得竭尽所能,修补好这身漂亮躯壳,令那个迷路的灿烂灵魂回家。 ——又或者,将那想要回归天上的美丽灵魂,囚禁在他满是玫瑰和白骨的城堡中。 …… 管家看着青年戴着口罩,拆除了碎骨后,又在将少年内部照得一清二楚的白炽灯下,琥珀瞳直勾勾盯着那颗微弱跳动的心脏,手指神经质的摩挲着手术刀柄。 电光火石间,管家感觉。 ——他想拆掉这颗心。 “……宴先生?” 管家说:“……心脏不可以拆掉的。” 于是青年从那魔怔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吃吃地笑了笑:“啊……” “好吧……” 宴无微戴着橡胶手套,满是鲜血的手拿起钩子一样的长针和羊肠线,如做梦一般,带着一种血腥的兴奋,“该缝合了……” 但他又仿佛有点恋恋不舍,浓密睫毛颤动一下,又把羊肠线放下了,他灵机一动似的,“再给夏哥割个阑尾吧。” 管家:“。” …… 轻轻的金属碰撞声。 管家安静的举着托盘,看着宴无微把手术刀,钳子,棉球,一一放在上面。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宴无微生生把夏知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顺便割了个阑尾。 宴无微轻轻抚摸夏知脸。 他没有摘手套,带着浓郁透骨香的血在少年苍白的脸颊上绽放,有如艳丽的玫瑰。 “我把夏哥修好啦。” 宴无微柔柔和和地说:“夏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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