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心肠看起来跟别人没什么不同,怎么对我偏偏这样又冷又硬。” 他知道。 那一枪,夏知是想杀了他的。 只是夏知因为极度恐惧,手没有准头,而宴无微枪林弹雨中走来,对子弹的反应又极快,才避免血溅当场。 “给夏哥换一颗软一点的心。”他柔软又痴缠的说:“会爱我一点点吗。” 管家在旁边,看着托盘上被切下来的血淋淋的部分破碎器官和骨头,默然不语。 * “高先生?” 高颂寒回过神来:“……” “……狗已经送过去了。” 高颂寒按下太阳穴,嘴唇紧紧抿起,“……” “还有……”ryan犹豫一下,“……那个小女孩一直在吵着要见echo哥哥。” 高颂寒怔了一会儿,才似想起这号人物来:“……” 与宴无微交锋,满盘皆输,令他郁郁寡欢。 他静默一会儿,嗓音沙哑:“我见见她。” 他想从那个孩子那里听一听…… 有关夏知…… 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 夏知做完手术,又睡了很久。 他柔嫩皮肤上都是严重擦伤,即便冬天穿得厚,也因为滚落的高度过高,他弱嫩的皮肤根本无从承受这剧烈的撞击与摩擦,血肉甚至都被磨掉几块,有些伤痕简直深可见骨。 而这些伤痕也在和手术刀疤一起慢慢被透骨香的超强恢复力治愈——不过半个月,竟连疤痕都未曾留下。 然而这并非全无代价。 即便是昏睡着,少年被宴无微轻轻抱起来去花园晒太阳的时候,也会因为皮肤与柔软丝绸衣服的接触而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宴无微掀起衣服一看,那块受过伤的娇嫩皮肤已经被柔软的丝绸磨红了。 可以愈合,但愈合后,会比纸还要脆弱,要精细的养着。 宴无微用极其绵软的精贵丝绸衣料给夏知做了一身病号服。 这绸缎极软极昂贵,并且不易见,但难不住宴无微。 但夏知穿起来,皮肤却耐勉强能耐受的住了。 但宴无微很快就觉得病号服并不好看,给夏知穿了一天,就丢掉了,又给夏知做了一身漂亮的小裙子。 他精心打扮着昏迷不醒的恋人,像打扮喜爱的洋娃娃。 曲奇被带了回来,整日趴在少年沉睡房间的门口,一如往日时光。 它指望着少年醒来,如往日那般,遛着它去很多地方。 但它等来的总是那个它最讨厌的人。 他也会试图溜它。 曲奇还记得那些巴菲西勒犬的旧恨,他来溜它,它就要咬他,好几次把他咬伤后——它被迫戴上了**。 “你乖一点就给你摘掉。” 那个漂亮的人类蹲下来,打着商量似的,笑吟吟的说,“好不好?” 曲奇看着他身后眼睛发绿的藏獒,尾巴夹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发出了哀弱的声音。 …… 于是城堡的园丁经常能在漂亮奢华的花园里,看到金发的美丽青年,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而他怀里依偎着可爱娃娃一样的少年。 少年穿着繁复的裙装,戴着白手套,皮肤苍白如雪。 他们脚下趴着一条长毛的可卡犬。 园丁知道,他们是一对恋人。 花叶沾染着露水,湿润的青草像裹着水晶,天空是明澈恬静的蓝,树叶被风拂过,低垂摇摆着,椋鸟在枝杈上唱歌,有小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 阳光可爱,玫瑰温柔。 雪化了,这是很好的春天。 青年语调优雅的给怀里不醒的恋人念着故事,缠缠绵绵,讲一会就要去亲吻恋人苍白的唇。 少年像玩偶一样,任人亲吻,他的皮肤有着病态的,孱弱的苍白,但当青年的手抚摸他细嫩的脖颈,或者摸到了他的皮肤,他就仿佛本能般,耐受不住的战栗起来,仿佛失去灵魂的死亡玩偶,忽而便有了生前的生动。 少年粉色的头发渐渐褪色,新生了柔软的黑发,很快长的长了,但宴无微并没有给他剪掉,于是少年长发漆黑,发尾却沾着渐变似的薄粉,有些可爱。 衣服每天都会换。 有一次,新来的园丁在意大利花园听到了吉他声。 他好奇的望过去,就看到了圆弧的玻璃秋千上,睡着城堡主人的恋人,那个漂亮不醒的少年,此时却穿着繁复精致的黑红哥特裙,乌黑的头发上是缀着酒红玫瑰黑纱帽,耳垂坠着蕾丝黑宝石,柔嫩无力的手上握着一把黑红坠着流苏宝石的折扇。 衣料大概是很精贵的,即便是黑裙,也在阳光下闪着丝绸特有的流光。 他就那样静寂的睡在玻璃秋千上,苍白的脸上画着烟熏薄妆,眼尾稍稍下垂,令他看起来像脾气不太好的,吸血鬼的沉睡新娘。 而另一边,金发的青年一身贵族骑士打扮,正在悠闲的弹着吉他。 看起来,像一个优雅矜贵的吸血鬼骑士,在向他的坏脾气新娘求爱。 然后一曲终了,骑士放下了吉他,握住新娘的手,轻轻亲吻新娘的手背。 敏感娇嫩的皮肤一经触碰,就有种过电般难以承受的滋味,新娘无意识的挣扎着。 却没有丝毫用处。 其实沉睡的神经这样刺激一下,也并非全无好处。 “快点醒来吧,夏哥……” 宴无微喃喃说,“我好想你。” …… 夏知是在一个明丽的春日醒来的。 他刚醒的时候,有些浑浑噩噩,仿佛大梦一场。 然而他没有在这种浑噩的状态耽搁太久,一声呼唤石破天惊般,令他想起了一切—— “夏哥?你回来啦。” 夏知瞳孔一霎剧烈收缩。 一瞬间,燃烧的大商场,冲出火场的敞篷,尖锐的枪声,还有……噩梦一样的宴无微!! 夏知一抬眼,正对上宴无微仿佛惊喜的脸。 夏知浑身控制不住的抽搐一下,他觉得这一切像个噩梦,他几乎是立刻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是—— 夏知腿脚酸软,在即将滚到床下的时候被宴无微抱住了——青年的手有力而稳定的抓住了他乱动的手——只是这样抓住,夏知就控制不住的惨叫了一声——敏感的皮肤在被抓住的一瞬间,简直像大脑过了电,夏知的身体一下就酸软的没有了力气,像是烂泥一样瘫软在了青年有力的怀中。 宴无微从从容容的把他放回了床上,甚至贴心的盖了两层被子。 夏知的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他嘴唇哆嗦, “我……我怎么……我怎么了??” “你……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腕,宴无微轻轻一抓,他苍白的手腕就留下了深深的红痕,而且夏知的身体,简直难以承受那种过电一样的恐怖敏感。 “我可没有对夏哥做什么。”宴无微可怜巴巴的说,“夏哥的身体受了太多的伤,恢复后,就会变成这样啊。” 夏知的瞳孔放大又缩小,他忽然想起来…… 盘山公路……摔下去……海莉…… 他以为自己已经……圆满的,挣脱一切,志得意满的结束了…… “真是好辛苦哦。”宴无微鼓起脸,撒娇似的说:“给夏哥做了好久好久的手术,才把夏哥救回来……真是的,夏哥再也不要做这样危险的游戏了,好不好?” 夏知的胸脯剧烈起伏起来,他看着宴无微,嘴唇蠕动几下,又说不出话了,他只茫茫然听到宴无微说着什么,后背的骨头碎了好几块,脊柱裂开了,好在没有伤及神经,镶了钉子和板子,恢复的很好,过几天可以把板子拆掉了……暂时先不要乱动…… 宴无微笑眯眯的,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就好像他是一个可以随意组装修补的娃娃,就算再怎么折腾去死,他也有办法令他死而复生。 连死亡的自由,都要被人残忍的占有。 夏知觉得恐怖。 宴无微说着,邀功似的往前一步,“夏哥……” “别过来!!” 夏知抓着被子,猛地往后退缩了一下,却突然感觉后背骨头撕裂般的痛来,他痛得惨叫一声,彻底躺在了床上,手指无力的抽搐着,彻底失却了挣扎的力气。 他像一个坏掉的,却还想挣扎的娃娃,灵魂疯狂,身体却不再听话。 “都说让夏哥不要乱动啦,这才多久嘛,骨头还没长好呢。”宴无微叹口气,他摸摸少年汗湿的脸颊,随后掀开被子,在少年恐惧惊愕的目光下,轻车熟路的把他身上的衣服解了个一干二净,令他露出雪白柔嫩的身体,随后把抽搐不能动的身躯翻过来,手指抚过少年的脊柱,按在某个地方微一用力—— “嗑嚓。” 错开的钢板重新接洽。 夏知被他摸得浑身战栗又跑不掉,突然被用力一按,他颤抖了一下,疼得仿佛升天,却仿佛又有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满身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宴无微抱起赤裸的少年,亲亲他惨白的唇:“不疼不疼哦,夏哥太闹腾了,板子歪了一点点,给夏哥正回来了。” 他笑眯眯的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夏哥慢慢养,等夏哥身体好了……” 夏知大脑几乎是空的,宴无微说什么,他听不清,他胆怯又绝望地想,没死,至少人没死,死里逃生,无论怎样,这应当,应当是好事…… 然而,好死不死,他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宴无微琥珀色的眼瞳透出一种诡谲的疯狂来,“就可以把夏哥的花腔*开了……” ——彻底*开了花腔,合不上,也就跑不掉啦。 这具柔弱无力的孱弱身体,会牢牢锁住那个灿烂自由的灵魂。 夏知惊恐的颤抖起来,“不……不!!” “夏哥……”宴无微用伤痕累累的手指抚摸少年的脸,声音渐渐发抖,表情是一种不太正常的神经质,“没有你的日子,我真是……” ——不过一个月。 ——只有一个月。 ——他喝酒到神志不清,他歇斯底里彻夜无眠,他穿上美丽的衣服对着镜子微笑,又在遍野星光下跑到院子里亲吻那个面目全非的雪人,他亲吻它软糯的红色毛线帽,亲吻它黑色假发,亲吻它只剩窟窿的五官,亲吻它冰冷的红格子围巾,他想亲吻它的唇,他记得那是细细的毛线,夏哥总是很介意,可是他没有吻到——它被风吹走了。 于是他簌簌的流了眼泪,又笑了起来,他把太阳花的胸针镶在它结冰似的胸口,然后深深的拥抱它,即便它那样冷,那样冷,但是没关系——他在这样的亲昵中陷入冰冷又滚烫的绮梦,妄想着少年还在他的身边,还是他别扭可爱的恋人。 可他在梦中最幸福的时刻,揣着一摊冰冷的雪水在即将融化曙光下醒来。 他想回到那个梦里,想得几乎发了疯。 可他没有回到梦里,也失去了曾被少年珍爱的雪人。 他为此发了三天高烧,曾经接住过少年而折断的肋骨处因为寒意入体而隐隐作痛——这痛苦仿佛衔接着心脏,于是宴无微恍然觉出了心痛的滋味。 像一场无法结束的伤寒,受尽了苦痛煎熬,却什么也无法得到。 “我真是——” 他眼珠定定的望着夏知,语调真情意切,嗓音沙哑颤抖,“快要死掉啦……” 少年颤抖着被宴无微死死扣在怀里,又被亲昵热情的吻住了唇,黑白分明的眼瞳透出潮湿的绝望来。 —————— 奇怪,宴宴这么痛苦的心情我居然是听着乐子歌写出来的() 歌名:花瓣的游行 歌词很悲,但调子很轻松() Y 第258章bloodX68颜 251 半个月后。 宴无微给夏知取脊骨的钢板。 少年被打了全麻,趴在床上,柔嫩细腻的皮肤在白炽的手术灯下发亮,脊背却被剖开,露出了血淋淋的脊骨,差不多长好,钢板是可以取下来了。 令宴无微惊奇的是,骨头缺损的部分居然也长好了——如果不取出钢钉,钢钉会永远长在少年的骨头里。 他便试着将钢钉取出来。 做手术的时候是全麻,夏知没有什么意识。 没有钢钉的支撑,少年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固定在床上,不能动弹。 夏知:“你……你做了什么……” 宴无微托腮:“我把夏哥脊椎那边的钢钉抽出来了,不能乱动,不然骨头会长歪。” “……” 少年脸色苍白,转开了头,不愿意看宴无微。 对于宴无微对他的,他没觉出半分感激,反而有种被对方活生生刨了坟似的气愤。 然而宴无微仿佛没觉出他的厌恶,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讲话,啰里啰嗦,讲什么喝水的话记得说,上厕所的话不可以所以加了尿袋,皮肤很嫩所以有哪里蹭到了觉得痒也可以讲…… 本来应该是情侣之间亲昵的嘱托。 却听得夏知脸色涨红,简直恨不得再死一死。 怒气积郁,夏知嗓音沙哑:“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身体慢慢颤抖起来,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愤怒,“你……为什么要救我!!!” 死在那个地方,那个时间。 是他给自己选的最好的结局。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自由自在,不是任何人的囚宠,像风一样死去。 宴无微震惊说:“我是医生啊,医生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就算是讨厌的病人,也都是先救活再处理掉呢。 宴无微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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