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 男人冷冷的凝视过来,眉眼冷俊森寒至极。 宴无微感觉到少年本能般往他怀里缩起的战栗,却还强撑着问:“……怎……怎么了?” 于是他把怀里的少年抱得更紧了,对上高颂寒,声音恐惧,哆哆嗦嗦说:“好像有人……过来了。” 他眼泪掉下来,“我,我好怕,我不能离开夏哥……夏哥会死的,我也会死的——” 他这样说着,随后身体一软,瘫在了夏知身上。 夏知被他的重量差点直接压倒,踉跄两下,愣是撑住了,脸憋得通红,还没来及说什么,他就看到了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点。 他意识到这是什么,身体无意识的颤抖起来,他扶着宴无微,慢慢望向了前方——他看见了高颂寒。 一时间,夏知竟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恐惧。 高颂寒看清了夏知,心脏倏然一颤,一霎大脑竟是一片空白,一夜之间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犹自恐惧眼前只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竟连出声都不敢了。 高颂寒摆摆手,那些红点就从两个人身上消失了。 高颂寒声音颤抖而飘忽着的唤着:“……只只?” 他仿佛在走近一个梦。 夏知瞳孔一缩,看着逼近的男人,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逃走,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这不可能——四面八方都包围着高颂寒的人,他们甚至带着枪! 夏知只能把没有戒指的手藏到了身后,然后僵硬着身体,看着高颂寒一步一步逼近他。 他身上甚至还挂着一个宴无微。 高颂寒却完全无视了宴无微,眼里只有一个夏知。 ——一个还活着的夏知。 下一刻,夏知被高颂寒紧紧的抱住了。 夏知浑身僵硬的被两个男人抱得死死的,他还未来及觉出厌恶,就感觉到了滚烫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了肩头,烫得他头皮发麻。 男人拥抱着夏知,他的身体在慢慢发抖,他好像一只被伴侣抛弃的白狼,悲伤到连哀嚎都发不出来,只沉默的,悲伤的,痛苦的落下泪来。 他已经难以再去顾忌其他的一切,难以再去思考任何事,包括为什么宴无微会在这里,包括为什么他们会抱在一起——他被虚假的死讯折磨到了心力憔悴,他满心都只有—— 活着就好。 他的只只……全须全尾的,好好活着。 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情了。 而夏知却只茫茫然又难以想象。 ……高颂寒……哭了? 他后知后觉的想—— 这样心硬血冷的可怕怪物。 泪竟也是热烫的。 …… 去医院的车上,宴无微死死抓着夏知的腰不撒手。 扯都扯不下来。 高颂寒的脸色非常难看,夏知苍白的解释着:“他……差点被那个小丑杀掉,他……太害怕了才会这样的。” 夏知又急急忙忙说:“他救了我。” 他嘴上这样讲着,手却还藏在身后。 那里藏着一个苹果,和一根丢失了戒指的无名指。 高颂寒看起来非常的生气,薄唇紧紧抿着,神色冷酷至极,只有眼睛还是红的。 高颂寒干脆先不去管宴无微,只盯着夏知:“为什么要到小巷里去。” 这里的语气还算心平气和。 夏知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高颂寒一瞬间就崩溃了:“只只!!” 他不眠不休熬了三天三夜,脑子里一会是那染着血的戒指,一会是那苍白却重若千钧的,下面是夏知尸体的白布——夏知失踪的每一分每一秒,几乎都在把他往死里逼。 而今找到了人,恐怖的后怕却还是让他变得近乎疯癫,他死死盯着少年,像是一只要与谁鱼死网破的困兽,带着刻骨的凶残,“为什么要到小巷里去!” 那恐惧的情绪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彻底支离破碎,他控制不住的开始数落夏知,“你之前就爱钻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一群蛆虫的乱七八糟的地方!那里面有疯子,吸毒犯,穷人,疯子,傻子,人贩子——你天天去!经常去!!” 自家娇养的小猪被人从自己的地盘生生偷走,一直冷静镇定随便小猪乱跑的大总裁遭受了重创,把小猪找回来后,要开始使劲训斥小猪的不乖了——即便他知道这并不是小猪的错,但他根本无法自控。 他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勇敢所有的冷静理智都被夏知的死讯生生击碎。 这三四天短暂的分别,他看似披着一层冷静的躯壳,内里却活着一只软弱而疯癫的伥鬼。 这伥鬼活在痛失所爱的噩梦中,每时每刻都在尖叫着要发疯,又被那薄弱的理智和战栗的希望生生压制住。 而如今终于开始失控,令那软弱和痛苦决了堤,他嗓音嘶哑痛苦: “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到小巷子里去!!” 夏知哆嗦着,他大声说:“因为戒指丢了!” 被小丑抓到的恐惧,还有那种害怕的情绪在此刻终于决堤,夏知崩溃的说:“因为找不到了,因为找不到戒指了,我害怕……我害怕……我到处找!!!” “我不想变成玩具,我害怕!!我害怕被你当成玩具关起来!!”夏知悲痛欲绝:“我想见爸爸妈妈……我不想惹你生气,我想见爸爸妈妈——” “我要回国!!我不要呆在这里了!!”夏知发疯一样想要跳起来,又被高颂寒死死抓着,他只能如困兽一样痛哭着,“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他妈的,你这个疯子!!滚,滚出我的世界啊!!Yuki,yuki救我……yuki——” 高颂寒感觉心脏在流血,他疼得要受不住了,他茫茫然想, 只只怎么能把他逼成这样啊。 只只怎么被他逼成了这样啊。 …… 下一刻,高颂寒崩溃似的把少年抱到了怀里,发疯一样吻他,堵住让他心碎的话:“只只,只只……” 他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红着眼,疯癫似的说:“你是我的,你已经和我结婚了,不许再想其他人,我不许!” ——可是都这样痛苦了,他也不愿放过。 少年被迫嵌在了男人怀里,如玉般苍白的手指哆嗦发抖,眼泪流淌了满脸,又被细细的亲吻干净,他所有的挣扎痛骂,崩溃哭嚎,都被热烈而疯狂的吻无声无息吞灭,最后无力挣扎,只能如同寂灭的太阳,成为被黑暗裹挟的麻木玩偶。 抱着夏知腰的宴无微无聊的睁开眼睛,盯着车顶,砸吧砸吧嘴巴,觉得牙有点痒痒的。 ———— 高高:发疯。 只只:发疯。 宴宴:发出想吃瓜子的声音.jpg * X 小 颜 y 第173章 chapter173 但没一会,宴无微又觉得自己舒服了——看来夏哥一点也不喜欢高颂寒,夏哥也不是因为不想和高颂寒离婚才要找戒指的。 没有戒指就会变成“玩具”? 好惨哦。 难怪夏哥整天郁郁寡欢的不快乐呢。 于是宴无微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被迫和高颂寒吻在一起的夏知:“。” 高颂寒脸色也冷下来,盯着夏知背后的宴无微,忽然语调很轻的说:“只只,宴无微……” 他红着眼,盯着夏知:“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呢。” 夏知被他炙热而疯狂的眼神注视着,他已经没有发疯的力气了,他什么也不想说。 “只只。”高颂寒捧着他的下巴,眼睛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发疯了,却艰难的克制着:“告诉我。” 夏知瞳孔微微一缩,蜷缩了一下无名指。 戒指不见了,他的护身符只有……只有那颗苹果。 ……什么。 夏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茫茫然想,小丑已经死了,苹果,苹果已经没用了…… ……为什么他还是攥着苹果…… 夏知不知道,夏知只知道自己恐惧的松不开手,他一定要攥着这颗苹果。 于是他仿佛又回到高颂寒赐予他的玩具身份中去,薄薄的恐惧浮现,他下意识的回复着他的master:“他,和我一起,被绑架了。” “哦,这样。” 高颂寒说,“我知道。” 高颂寒平静下来,夏知的理智也慢慢又回来了,他不能惹怒高颂寒,宴无微……宴无微是无辜的。 夏知整理了一下语言,把宴无微和魔术师厮打,结果不小心把对方杀了的事情整理了一下,慢慢告诉了高颂寒。 “他……他好像受了惊吓。” 夏知说:“他不是故意要杀那个人的,他是正当防卫,要是没有他,我就死了……” 高颂寒闻言沉默一下,他望着夏知,很想说,这个事情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但夏知显然没有意识到——因为太害怕了,所以语无伦次起来了吗。 高颂寒闭了闭眼,他好像把只只逼太狠了…… 虽然他看宴无微非常非常的碍眼,但他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宴无微一看便对夏知有不轨的意图,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会不喜欢只只呢。 他感谢宴无微救了只只,但也仅仅于此了。 “不用觉得亏欠他什么,只只。” 高颂寒努力冷静下来,他摸摸少年柔软的头发,这种实在的,毛茸茸的,温暖的。属于夏知的触感真实的贴近了他,一瞬间那种真实的,夏知还活着的感觉源源不断的注入空空的心底。也给了他继续生存的力量。 原来他也并非他所想象的那般强大——想要击败他,让他变得软弱无助,变得歇斯底里,不需旁的。 一块白布就够了。 在那块白布前。 他失却了所有的傲慢和自信,仿佛从云端跌落尘泥的人,摔到血肉模糊,疼到支离破碎,而在这穿心凿肺的剧痛里,神明捡起他裹着血肉的稀烂皮囊,告诉他。 爱与死一样强大。 高颂寒拿走了少年手里紧紧攥着的苹果,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语调温和的说:“只只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吧。” 他亲吻着少年的枫叶耳钉。 这是他的只只,他的挚爱,他生活的勇气,他要纠缠一生的发妻。 如果有一天他放手了。 那一定是他死了。 白狼可以用生命去讨好自己的伴侣。 但绝不会放过。 高颂寒茫茫然又恍惚想。 如果有这么一天。 他一定要死在只只前面才行。 只只受不了的话,不要自杀,把他杀了吧。 看着只只走,太痛了。 他再也受不住第二次了。 …… 夏知到了医院,大腿上受了伤,医生给包扎了一下,其他的地方没有什么伤痕。 夏知有些心虚的,但好在他身体恢复很快,魔术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都变得很淡了,医生也没仔细看。 高颂寒给夏知做了一下全身检查。 私人助理拿出了x光图,准备拿给高颂寒,却忽然撞上了一个金发青年。 助理没拿稳,x光图摔在了地上。 金发青年热情的帮他捡起来,“真的很抱歉,是我走太急啦,这是要拿给医生看的图吧。” 青年的脸精致漂亮,亲亲热热的说这样的话,谁也不好太严苛。 助理也认出了对方是救了老板妻子的人,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 等助理走远了,宴无微挑着眉毛,哼着悠闲的小调,进了厕所,手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张x光图。 他仔细欣赏着光图里的骨骼,大腿内侧的部分,藏了一道细小的金属阴影。 青年吻了吻,想起那颗被高颂寒拿走的苹果,半眯着的漂亮眼曈里,倦懒的爱意中似藏寒光。 * x光照完,夏知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高颂寒又让他做其他的检查,还要抽血,夏知就不乐意做了, 夏知心情很差,抑郁寡欢,就是不抽血,不做检查。 高颂寒怕他又受刺激,没再强迫他。 然而等到晚上,高颂寒故技重施,在夏知喝的粥里下了药。 少年睡得沉了,高颂寒叫来医生抽血,做了检查。 高颂寒必须确定少年全须全尾,才能放心。 晚上少年因为药物作用,睡得很安心,高颂寒摸了摸他的脸,忽然一顿。 他的视线落在了少年被衣服遮盖了小半的锁骨上——有一道浅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红痕。 高颂寒盯着那道红痕,他的心重重一跳,目光渐渐森寒起来。 几个月的共枕而眠,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慢慢拆开了少年身上单薄的病号服—— 高颂寒非常了解夏知的身体——可能比夏知自己还要了解。 一般的浅显些的痕迹,半天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用力一点的咬痕,一天可以消失,如果是那种非常用力,会让少年感到疼痛难受快出血的咬痕,则是两天。 皮肤破损,恢复到没有伤疤,也是两天。 唯一在少年身上历久弥新的伤疤,就是在少年胸口上的那道似乎是被用刀刺出来的旧伤了。 然而现在少年身上,都是浅浅的红痕,和咬痕,很浅,马上就要消失了。 高颂寒的手指摩挲着那些咬痕,一瞬间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弄脏的愤怒——但这种愤怒之余,又横生了一种更为浓烈的心痛——这种心痛甚至压过了他勃发的独占欲,以至于让他有些无法呼吸。 他遏制不住的去想一个问题,不停的,不停的去想—— 只只……那个时候,害怕吗。 ……当然,当然会害怕……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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