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层,还有暖气……你热不热?” 宴无微刚要说“我不热”的时候,夏知已经过来了。 少年的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脖颈,摸到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没等他说什么,夏知已经皱起了眉头:“热怎么不说。” 宴无微:“……” 宴无微其实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会怎么样——他只喜欢寻刺激,只要能换来刺激,多少疼痛和难受,都没有关系。 当他对夏知说痛,说冷,说难受,很大程度上,他是因为想要夏知的同情,想要夏知的怜悯。 他知道只要他对夏知表现出伤痛,表现出难过,他就会得到——得到同情和宽容,得到爱。 而并非因为他真的在痛,真的在冷,真的在难受。 宴无微从来不在乎这些——如果在乎,他就不会从枪林弹雨中,如毒蛇般阴冷的活到现在。 但他显然不可以这样跟夏知讲。 于是他撒谎成自然的说:“因为是夏哥给我盖的两层被子呀。” 夏知就皱眉看着他,仿佛他说了点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智障话一样,以至于听得人都有点生气了:“你就是因为这个,这几天才一直盖这么厚?” 宴无微想,对于夏哥——当夏哥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时候,他总能游刃有余的猜对他的心思。 但当夏知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时候,他就有点琢磨不透了。 不过,“正常人”本来就是捉摸不透的。 他很努力的想像个“正常人”,但也总是会露出一点破绽……好在夏哥笨笨的。 所谓,于他而言,就像无法触碰的杯中世界…… 宴无微正漫无目的的想着,就感觉身上一轻,第二层被子被少年抱了下来。 宴无微缓缓的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这种明确的,的滋味,让他不太舒服,以至于他琥珀色瞳孔如同危险的响尾蛇一般收缩成了一点。 “我之前有说过的吧。”夏知把被子叠好,塞进了柜子里,一边关上柜子一边对宴无微说:“先学着好好对自己。” 他说完,发现宴无微在发呆,好似并没有听他讲话,于是他皱起眉头,“宴无微?” 宴无微缓慢的眨了眨眼,随后对夏知露出笑来:“啊……我记得。” 他乖巧的重复着:“我记得的。” “所以,我为什么会给你盖两层被子呢。”夏知问。 宴无微:“因为……” “因为你告诉我,你冷。”夏知说,“你觉得冷,觉得不好受了,所以我会关上窗,给你加被子,让你喝热水。” 夏知想了想,“同样,如果你热了,也要告诉我,我会开窗,会开冷气,会做一些……不让你那么热的事情。” 宴无微抱着他的猫爪保温杯,侧眼看夏知。 少年并不是在讲玩笑话,或者天真的话,他是在讲很认真的话。 这让宴无微有点出神。 …… ——“宴无微……” ——“没人会爱你,你真可怜。” 女人死的时候,嘴角弯着冷笑。 宴无微把她丢进福尔马林的时候,一直在观察那个笑容。 他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感触,只知道那个笑容是冷的,很冷,是凛冬霜寒落下的大雪。 后来。 冰天雪地,女孩辛苦的拖着尸体,帮宴无微把从黑市买来的尸体扔进地下室。 两个人出来。 男孩插着兜,忽然歪头问她。 ——“被爱是什么样子的?” 陈愚愣了一下,犹豫不知道怎么讲—— “陈愚!” 宴无微看见那个白种女人匆匆跑过来,拿着厚厚的羽绒服裹在只穿着毛衣的女孩身上,用中文骂着:“天这么冷,你跑哪去了!做得饭都凉透了!” 说着,又摸了摸女孩的手,皱起了眉头:“手这么凉!” 陈愚尴尬的抓抓母亲的手。 白人女人随后才意识到宴无微还在这里,她惊了一下,擦擦汗,把女孩拉到身后,“啊,抱歉,少爷……” 陈愚那天被母亲匆匆拉走了,没能回答宴无微的问题。 但宴无微却已经模糊的知道了答案,就像一个成绩不太好的差生,经过十年寒窗,刻苦研读,终于后知后觉,恍然大悟了一个所有人生来就懂得的答案。 ——陈愚,是被母亲爱着的。 那么被爱着,是什么感觉呢?——被人厚厚的衣服裹起来,肉体感觉到温暖,就是被爱吗?被人用责备的声音谴责不够爱护自己,是被爱吗?生病会有人替自己感到忧虑不安,惊慌失措,就是被爱吗? 所以被爱着,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宴无微不知道。 但他是很想知道的——只是他问陈愚,陈愚也茫茫然的,不能回答他。 后来他那个飘在福尔马林里的女人。 她也只会回应他冷冷的微笑。 …… 窗是关着的,奢华的琉璃灯照耀下的温暖光芒为他美丽的脸镀上一层柔软的边,让他的眼瞳带着一丝丝波澜。 好像一尊无情无心的玩偶,忽然沾染上了鲜活的烟火气。 他带着这丝人间烟火气,温顺的说:“我知道了,夏哥。” 原来这就是被爱着的感觉吗。 真不错喔。 —————— 颜 颜 第213章BloodX25颜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夏知有些烦躁的说:“我说这么多,意思是。” “不要说,所以热也没关系这样的话。” 夏知又对宴无微强调了一遍:“你要先爱自己,别人才能尝试着去爱你。” 其实夏知之前一直觉得,宴无微是懂这些事情的,关于自爱,关于自尊……之类的东西,或者说,夏知觉得,这些是一个健全的成年人无师自通的东西——而且宴无微相当会撒娇,会示弱,会谋求自己想要的。 当然,夏知的这些想法观念,在宴无微第一次割腕后,就完全被打破了。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因为别人不喜欢他,就要自杀。 除非他是精神病患。 而宴无微确实是。 所以,夏知才会去不厌其烦的跟宴无微强调这些东西——其实夏知也明白,宴无微一个成年人了,他说的这些,对方未必不懂,也未必不会做,甚至宴无微如果想做,他能做得特别好。 但夏知也很清楚的知道,懂也只是懂,做也确实会做,但不代表宴无微会一直这样做。 ——疾病是不会跟人讲道理的。 夏知经历过抑郁和被害妄想,他知道那是一个怎样身不由己的状态——他什么都懂,他知道自己应该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努力健康,不应该伤害自己,也不应该想自杀的事情,那会让爱他的人失望。 但那也不妨碍他看见菜刀就想往自己心口捅,看见窗户就想往下跳,想要跟这个操蛋的世界一了百了,这是一种疾病,一种冲动,一种可怕的身不由己。 他可以按部就班,克制自己活着,战胜抑郁症带来的自杀欲99次。 但只要有一次失败,一切就结束了。 那个时候他只有自己,只能一遍一遍跟自己强调不可以死,不可以自杀,饿了要吃饭,困了就睡觉,胡思乱想就吃药。 那个时候有多无助,夏知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现在,他要跟宴无微一遍一遍的强调,这件事,有多么重要。 ——宴无微会不知道,不懂这些吗? ——宴无微当然懂,当然知道,但他不在乎。 所以,哪怕只是细枝末节,夏知也要告诉宴无微,要去爱自己。 不要再因为别人的拒绝,因为别人的否定,就要一时冲动,将刀子随随便便搁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太可笑,太儿戏了——人要努力长大多么不易,就这样随随便便因为其他人死去,扪心自问,对得起谁? …… 宴无微望着夏知,他眼睛亮亮的,他觉得很新奇,夏知说的这些道理他当然懂,如同陈词滥调,他从旁人口里听过很多——自爱什么的,他当然知道。 正常人都是这样的,有很好的爸爸妈妈的家庭,他们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但没人愿意和他这样说。 他母亲不会这样和他这样说,只会冷漠的看着他,骂他是小精神病,让他快点去死。 他的爸爸更不会这样说。 痛的话,他不会叫出来,他反而很好奇,因为这对他而言是一种特殊的体验。 疼痛,冷,热,酸,甜,他没有多余的感情,是以这种身体上的体验,就显得那样特殊而明丽,但他不必告诉别人,因为无人在意。 …… 他是第一次听到别人会这样耐心的跟他讲这种事情,虽然他已经长大了——但他现在,在暖暖的被子里,身体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他觉得特别好。 宴无微:“可是,被夏哥的被子裹着,很有安全感呀。” “我很喜欢,”宴无微眨眨眼,像个乖巧的孩子,“所以热一点也没有关系。” 夏知一怔。 少年乌黑的目光柔软下来。 “不要这样。”夏知轻声说,“有点傻。” 宴无微歪头:“怎么能说我傻。” 夏知说:“就是傻。” 夏知说:“不管是割腕,还是为了接住我弄断了肋骨,还是……” 夏知顿了顿,低声说:“都好傻。” “但这没有办法不是吗。”宴无微裹着一层被子,金色的脑袋毛茸茸的,“不割腕的话,夏哥就不会心软答应和我在一起,不勇敢往前接住夏哥的话,夏哥就会受伤,不说热的话,夏哥给我的被子就会永远裹在我的身上……” 宴无微弯起唇角,很得意的说:“我才不傻呢,我只是知道什么更重要!” 青年笑容大大的,好像超级聪明的得意样子。 “……” 下一刻,宴无微被抱住了。 宴无微瞳孔一缩,有些僵硬,但下一刻,又放松下来,他听到少年低声说,“笨死了。” 宴无微歪歪头,望着涂抹着金漆的墙。 “……我会试着……” 夏知仿佛有点艰难的,但又很努力的说:“……当一个,很好的伴侣的。” 宴无微觉得肋骨好痛,夏哥太用力了。 但他又实在迷恋这个拥抱,他不想说自己很痛。 他有点贪恋的把脑袋埋在少年的肩颈,他莫名想到少年乌黑认真的眼瞳。 有什么东西,细微的触动了他,像蚂蚁的触须,细细的,小小的,轻轻的。 他眼前仿佛有一扇门——一扇紧闭的,通往的门,此时稍微打开了一条微末的缝隙。 他一直在这道门外随心所欲的徘徊着,他学习着门内人的声声色色,然而永远不得其门而入,也懒得踏足其中。 现在,有人对他伸出了手。 因为门后有着夏知,所以他现在好奇朝里面张望着,甚至生出怦然心动般的期待来。 宴无微忽然意识到,他可以对夏哥说疼,说难受,说有点热,或者有点冷,或者其他的事情。 ……会被夏哥用心的在乎。 热的话,就对夏哥说热。 疼的话,就对夏哥说疼。 不用兀自强忍着,因为…… 有人爱他。 他被爱着。 像一种萌芽般细微的怦然,令心脏微微发痒,像指针微微颤动的地动仪——这一刻,千里之外,地震在发生,千万人为此丧生,四海八荒,哀鸿遍野——他却无知无觉,只想吻他。 他望着少年的眼睛,他清晰的知道,他要完蛋啦。 他只轻轻的眨眨眼,对夏知说:“疼。” 少年陡然如同触电一样起来,有点不知所措似的:“……哪里……哪里疼?” 宴无微:“胸口。” 他想了想:“胸口,第三根肋骨,中间,受伤的地方在疼呢。” 夏知讷讷:“对不起……” “没关系。” 宴无微浓密纤长的睫毛抖动几下,琥珀色眼瞳注视着夏知,脸色泛起羞涩似的薄红,他殷殷切切的问:“……所以,可以亲亲夏哥吗。” 夏知的脸色陡然有点僵硬起来:“……” 夏知动了动唇,不管情感还是理智,他都有点抗拒。 宴无微有些失望:“啊,不行吗。” 宴无微说:“如果夏哥可以给我亲亲的话,虽然还是会疼,但也不会那么疼了。” 宴无微:“还会觉得很高兴。” 对上宴无微水光潋滟的眼睛,夏知又讷讷不安起来,最后他移开视线,也有点脸红的说:“……那……就一下吧。” 宴无微依然很有礼貌,很乖的样子,但提出的要求却很一针见血—— “可以亲嘴巴吗.” 夏知几乎要气恼了,他想,他妈的,要亲就亲——问那么多干什么啊!!! 妈的,烦死了。 但宴无微还是很乖的,巴巴的等他回答似的。 于是夏知就红着耳朵,有点恼羞成怒似的:“可以!!” 下一刻,宴无微就扑过来,把他整个抱住,开始细细密密的吻他。 “唔……唔!!” 夏知睁大眼睛,只让亲,可没让抱啊!! 他想把宴无微推开,然而手推到人胸口,又犹疑似的缓缓收了回来。 ……算了……宴无微胸口有伤…… “夏哥……不专心。” 青年抱着他的脑袋,舌尖撬开了少年的齿关,与里面滑嫩羞涩的舌肆无忌惮的纠缠起来,柔软的舌尖如同舌,轻轻擦过少年的喉头,少年眼睛睁大,被亲得晕头转向无法呼吸,开始本能抗拒起来。 宴无微轻轻发出一声闷哼。 少年就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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