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驾驶座的车窗被放下来一半，里面的男人转过头来，对上她的视线。 计划被打乱，郁绥青只好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不打车了，有人来接我。” 好在同事们也表示理解，只让她注意安全。 她略显狼狈地过了个马路，走到那辆车的旁边，车上的人这才走了下来，潋滟眼角弯了弯，后备箱盖缓缓升起。 霍应瓷没解释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只试探着去看她手里的盒子：“拿的什么呢？” “秘密。”郁绥青躲过，很自然地抱着盒子上了副驾驶，剩下一个行李箱还在原地。 这样不再剑拔弩张的氛围，他们现在已经很熟稔了。 没过多久，霍应瓷搬完行李上车，在郁绥青余光范围内坐下。 系好安全带，霍应瓷启动汽车，瘦削的腕骨在她视线中闪过。 郁绥青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霍应瓷料到了这个问题，云淡风轻地说：“顺手查了一下。” 本来想偷偷回燕城惊艳所有人，却忘记了自己的老公就在机场工作。 郁绥青懊恼地靠住椅背，望向旁边人的侧脸，问：“你刚刚好下班？” 从前她背过霍应瓷的值班表，但是自从这人改飞国内之后就没背新的，现在她也不太确定。 霍应瓷突然愣了一下，无波无澜地回答：“嗯。” 郁绥青没再说话，心想这也太巧了。 汽车行驶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车内回荡着悠扬的古典乐。 霍应瓷还是止不住好奇心，指着盒子又问了一遍：“里面装的什么？” 礼物盒的边缘没盖好，露出一截灰白相间的毛发。 郁绥青没想再瞒，干脆把盖子揭开，告诉他：“送你的礼物。” 下一秒，整只玩偶小狗都暴露在视野里。 “我？”不知道是没想到郁绥青会送他礼物，还是没想到礼物会是一只毛绒玩具，霍应瓷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干嘛送我这个？” 毕竟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郁绥青嘟囔问：“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视线重新投向那只灰白相间的小狗玩偶，仔细看它的耳朵是竖起来的，长着一双清澈明亮的蓝眼睛。 好吧，是很可爱，霍应瓷承认。 可是他能拿来做什么呢？这么大年纪了，总不能抱着睡觉吧。 郁绥青又说：“觉得它长得很像你，所以就买了。” 放在以前，霍应瓷一定会觉得郁绥青在骂他像狗。 现在他却没这么理解，只是淡淡地偏过头去，耳廓泛起轻微的粉色。 “喜欢吗？这个礼物。”没去管霍应瓷什么态度，郁绥青倒是满意极了，一直抱着没撒手。 那只玩偶大概已经沾满了她身上的香气。 霍应瓷没表态，轻哼一声：“拿我当小孩儿哄呢？” “哄你干什么？”郁绥青不满道，“要是真小孩儿，我可舍不得送这个。” 又像是担心霍应瓷不喜欢：“我买都买了，大不了你摆房间里看着，反正影响不了你什么。” 他的房间十年如一日的整洁，这小玩意刚好能锦上添花。 霍应瓷没再反驳，而是挑了挑眉，故作轻松地回答：“我挺喜欢的，谢了。” 郁绥青回来的这个时间点挺尴尬，恰好遇上晚高峰，车辆开始被堵在路上动弹不得。 她原本望向车窗外发呆，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金黄的斜阳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光。 霍应瓷正驾驶着汽车往前挪动，余光瞥见她的睡颜，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松开了一只，伸向旁边轻轻摸了一下玩偶的头。 第三十三章 小狗 前方的车距慢慢变窄，霍应瓷轻踩了一脚刹车。 郁绥青在这时候醒了，轻轻撩起眼帘，眸子中透出几分迷蒙。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汽车还堵在高架上：“怎么还没到？” 霍应瓷淡定地抽回抚在玩偶上的手，回了两个字：“堵车。” 燕城的交通就这样，数十年如一日，但还是很不想习惯。 “真麻烦。”郁绥青低语，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 霍应瓷问：“饿了？” 她理所应当地回答：“飞机餐太难吃了。” 能让郁绥青这么不挑食的一个人都觉得难吃，可想而知这飞机餐究竟差到了什么地步。 “估计还得半个小时。”霍应瓷看了一眼表，哂道，“以后干脆在楼顶修个停机坪算了，堵车了就让直升飞机来把你载回去。” 你看，又急。 不过是吐槽了几句堵车而已，又没骂他，不知道在急什么。 郁绥青懒得计较，看向霍应瓷的眼神里带着怜悯：“原来飞机餐这么难吃，怪不得我总觉得你越来越瘦了。” 健身房里辛辛苦苦练出来的一身肌肉被人这么说，霍应瓷突然牙尖嘴利不起来了，脸色明显暗下去几度。 走完最堵的一段路之后，车流一下疏通了不少。 郁绥青的心里的烦闷消下去了些，想到刚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的那一幕，打趣道：“不是说是哄小孩的东西吗？偷偷摸得挺开心啊。” 这只玩偶栩栩如生，郁绥青越看越觉得爱不释手，甚至有点后悔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了霍应瓷。 霍应瓷不服：“你都送我了，难道还不让我摸？” “谁不让你摸了？”郁绥青反驳，“不过你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承认确实挺需要勇气的。 这话倒有点一语成谶了，郁绥青说完自己都有点心虚，音量渐渐低了下去。 捱过无聊的路途，终于到了小区门口。郁绥青百无聊赖地往外看，突然注意到草丛里闪过一抹白。 “停车。” 霍应瓷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疯了？这里怎么停。” 郁绥青又重复了一遍：“快点停车。” 他没办法，只好在前面的人行道上靠了边。 车刚停稳，郁绥青立马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拔腿就跑。 霍应瓷跟着郁绥青从车上下来，没多久的功夫，就看见她正蹲在草丛前，两只手不管不顾地往草丛里摸。 “饿疯了？”他徐步走过去，在郁绥青身后站定。 一只白色的小狗从草丛里穿了过去，跑得极快。 霍应瓷大概知道她在找什么了，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眼疾手快地把小狗从植被中捞了出来。 被捉住之后，小狗不跑也不挣扎了，恹恹地躺在他手里。 它还很小，看上去刚出生不到两个月，身上没有任何名牌，不像是走失的样子。 霍应瓷忽然察觉到自己手心一片潮湿，低下头去，却看见沾着血的白色毛发。 不用太多废话，他们迅速交换了个眼神，郁绥青直接进了驾驶座：“去宠物医院。” 由于不知道小狗哪里受了伤，霍应瓷一直不敢动，一路上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手心里的黏腻更甚，幼犬的双眼从原本的睁开到半眯起来，他甚至觉得一条幼小的生命似乎即将在他的手里流逝。 郁绥青难得把车开得这么快又这么稳，按着导航的提示到了附近最近的宠物医院。 直到把小狗交给宠物医生的那一刻，才让人安心不少。 血迹弄脏了霍应瓷的白衬衫，他凝视着那片刺眼的红，缓缓开口说：“我去洗个手。” 医生先简单止住了小狗的血，然后把它送进了检查室拍片子。 起初，郁绥青的视线紧紧跟着小狗的动向，没听见霍应瓷说什么。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医生说这只小狗才出生一个月，大概是比熊和博美串出来的品种，虽然脏兮兮的，但是洗干净之后会很漂亮。 这么漂亮的流浪狗很少见，医生扼腕叹息道：“怎么就被人遗弃了呢？” 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郁绥青偏过头，只觉得心如刀割。 经过检查，狗除了皮外伤和一只脚骨折之外没什么大问题，医生替它认真包扎好伤口，然后给它注射了疫苗。 霍应瓷在这时候回来了，问：“怎么样了？” 郁绥青说：“没什么大问题，还在包扎。” 她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霍应瓷是跑回来的，说话的时候还喘着气，不知道去了哪里，手里提着三明治和咖啡。 霍应瓷把吃的东西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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