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摇摇头:“家属去见最后一面吧。” 宋景铭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江琳禾却知道他身侧的手是何等冰凉。 他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江琳禾还从没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宋景铭抬脚进去,江琳禾也跟着进去。 回光返照的一小段时间,江母好像突然不疯了。 她的眼睛亮的尖锐,视线略过江琳禾,随即盯着宋景铭,死死拉住他的手。 然后,她说:“宋景铭,你和妈发誓,这辈子都不许和江琳禾在一起。” 宋景铭身形一滞,声音艰涩:“妈。” 见他犹豫,江母像个声嘶力竭的破风箱:“你发誓!” 江琳禾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耳边只剩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 宋景铭说:“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和江琳禾在一起。” 江母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笑着死了。 江琳禾怔然看着,觉得世界在颠倒。 过去这五年来,江母被江父抛弃在精神病院,是江琳禾一直照顾她,花钱给她请最好的医生。 可是她的遗愿居然是不准宋景铭和江琳禾在一起。 江琳禾惶然地看向宋景铭。 他竟也在看着她,眸中深沉浓厚的情绪,叫她分辨不出。 这几秒的空白让江琳禾窒息,她下意识向前一步,想离宋景铭近一点。 下一秒,他冰冷出声:“出去。” 江琳禾浑身一颤,退出了病房。 只是她没走成,被护士叫去拿了江母的死亡证明。 病房外,她捏着这张纸,只觉得有千斤重,正踌躇着要不要进房。 “还是我来吧。” 温语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挤到江琳禾身边,拿走了她手上的文件。 而后,她相当自然地进了病房。 江琳禾看着温语将手搭在宋景铭的肩膀上,柔声细语地宽慰他:“景铭,不要太难过了,伯母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开心地生活。” 江琳禾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不甘至极,也酸涩至极,融合到一起,竟是痛苦到心都在颤抖。 三天后,江母葬礼。 江琳禾默默站在人群后面。 宋景铭和温语站在门口,一起接待吊唁的宾客。 这时,江母竟穿着条红色的裙子,大摇大摆地来了。 在一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江母弯身在江母的墓碑上摆上了一束菊花。 江琳禾不可置信地看着,有时候她也很惊讶,江母竟然能活成这么副不要脸的样子。 宋景铭捏紧了手,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江母:“你还敢来?” 面对宋景铭压迫感十足的视线,江母仍笑得肆意。 她一撩头发,目光定在人群后的江琳禾身上,冲她招手:“来,江琳禾,你怎么在那里?快过来啊。” 江琳禾浑身一僵,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钉在了自己身上。 见她没动,江母一边笑着走向她,一边说:“要不是我们家江琳禾懂事,告诉了我,我都不知道你母亲出了这样的事,景铭,千万要节哀啊。” 江琳禾头脑空白,却挣不开江母如鹰爪般抓着自己的手。 再回神,她已经对上了宋景铭如刀般的目光。 宋景铭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江琳禾,你很好……” 这样冷的一双眼睛,仿佛对她所有的感情都已经消磨殆尽。 江琳禾慌乱又无措的辩解:“我没有,不是我叫她来的!” 宋景铭却弯腰拿起江母摆的那束花,不留情面地砸到她们面前。 “带着你的女儿和花,滚出去!” 花瓣散落一地。 温语随即温柔地拉住宋景铭劝解:“景铭,伯母肯定也不想她的葬礼闹得这么难看。” “江琳禾,别给你哥哥添堵了,带着宋夫人走吧。” 一声“宋夫人”,如同火上浇油。 江琳禾拽着江母往外走,几乎是落荒而逃。 …… 之后几天,江琳禾联系过宋景铭好多次,不管是发出去的解释还是勾引,皆石沉大海。 而医院开的止痛药好像也渐渐失效了。 每次吃了药,没过两小时,疼痛就冒出来折磨她。 江琳禾蜷缩在床上,视线昏沉的看着桌上的陶瓷摆件。 这是她和宋景铭捏的彼此的样子,分手的时候,被她一起带走了。 她突然无比渴望见到宋景铭。 终于,江琳禾忍不住来到宋氏集团找他。 宋景铭自从回国后,就直接成了宋氏的总经理。 江琳禾敲了敲门,听见宋景铭熟悉的声音说“请进”,她的心才好像活了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宋景铭掀眸看来,在发现是她的那刻,眼神冷得能掉冰碴。 “你不该来这。” 江琳禾不可避免地心颤,却仍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扯出一个笑,轻声道:“宋景铭,你又要放弃我了吗?” 就像当初江母和江父在一起之后,宋景铭立即就对她提了分手。 江琳禾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他们俩为那对不要脸的家伙让步呢? 她也不明白,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她偏偏爱上了不能爱的那个? 可她没有往后了,只想在死前,再被宋景铭爱一次。 哪怕只是假象。 宋景铭神色稍顿,依旧冷淡:“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谈何放弃?只是回到原点而已。” 多么简单一句话,江琳禾却没想到杀伤力有这么大。 她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难以支撑地弯下腰去,咳得撕心裂肺。 好不容易缓过来,江琳禾松开捂住嘴的手,却发现上面满是鲜血。 宋景铭也看见了,顿时变了脸色,起身走到她身边:“怎么回事?” 江琳禾心一颤,下意识地把手背了过去。 她第一个念头是,如果把自己的病告诉宋景铭,他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好一点? 江琳禾佯装轻松地笑,想着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自己的病。 宋景铭却明显误会了她的反应,周身的气质都冷淡下来,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语气淡漠又了然:“你又在骗我。” 一个‘又’字,厌恶又冷漠。 这是因为江父和江母结婚后,江琳禾还是不想分手,就总是装病。 宋景铭上当多了,现在几乎是杯弓蛇影了。 他坐回位置上,声音冷淡:“你一直都这样卑劣、死皮赖脸、不择手段。” 这几个词都快要把江琳禾的心扎烂了。 坦白的勇气消失殆尽,她脸色发白,强扯出一个吊儿郎当的得逞笑意:“是,我就是装的,想要你关心我。” 她靠着背后的墙,攥紧了手上自己咳出来的血。 宋景铭看着她,却没说话,抽出雪茄点燃。 几缕烟味飘来,紧紧攥住江琳禾的心。 她想说“不要再抽烟了”,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宋景铭只抽了一口,就碾灭了,表情仍淡然,眼神和语气却郑重无比:“江琳禾,我早就不爱你了,你这样纠缠,只会给我造成困扰。” 他好像已经厌倦了,不想再陪她把这个“情人游戏”给玩下去,理性地阐述着“他不再爱她”的事实。 江琳禾本能地不信,那些遗憾,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人耿耿于怀? 她脱口而出:“你不爱我,那之前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宋景铭扫来暗含嘲讽的一眼:“不是你威胁的我吗?” 江琳禾不想相信。 她却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勇气了,心在发抖,面上却冲他勾唇一笑。 “没关系,我们还会再见的,哥哥。” 说完,江琳禾不敢再看宋景铭的表情,直接离开了。 没几天,宋景铭的订婚酒会开始了。 酒会排场很大,刚回国的宋景铭和他的未婚妻温语头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格外瞩目。 江琳禾静静地看着宋景铭,突然发现周围人都散开了。 原来是温语拿着酒走到了她面前。 她把酒递到江琳禾手上,笑意嫣然:“小禾,没想到你会来。” 江琳禾也笑:“毕竟是哥哥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缺席?” 温语稍顿,笑意未变:“你是景铭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希望以后我们能好好相处。” 江琳禾下意识地看向宋景铭,却见他正眉目温柔地看着温语。 江琳禾呼吸一窒,面上却不显,从容地同温语碰杯,喝下了酒。 她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杯子‘嘭’的落地。 江琳禾转头一看,竟是温语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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