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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年前，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靳寒骁没有任何预兆地冷冷对她说出了“分手”。她站在靳寒骁家门口，在大雨里整整等了他一整晚。结果邻居告诉她，靳寒骁在和她说完分手后，就出国了。到最后，连个分手的理由，一句再见，都没留给她。如果不是这通电话，他估计，永远都不会联系她。简暗夜看着窗外冷冷的雨，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喉咙里被涌堵着说不出话。半响，她才回：“我知道。” “所以你想死，可以死远点，不用告诉我。” 靳寒骁冷漠地说完，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电话中的忙音响起，像是鼓槌一样，一声一声重重敲在简暗夜心头。她在地上蹲了很久，才起身去洗净脸上的血迹。冷水拍在脸上，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瑞士的安乐死医疗机构。 “抱歉，因为中午没打通你的电话，所以打了你的预留电话。” 简暗夜疲倦道：“没事。” 中午那时候，她正巧还在前来瑞士的飞机上。 “安乐死执行需要关于证明你病症的资料，你还需要在瑞士当地再做一次检查” 简暗夜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无力道：“好的。” 挂完电话，简暗夜就打车去医院。车辆行驶在瑞士街道上，隐约能看见高耸的阿尔卑斯山。这座如雪的城市，很多年前，她无数次和靳寒骁说想来看看。没想到，最后成了她生命的终点。检查报告很快出来，血癌骨转移，治疗已经没了意义。简暗夜在一众医生同情的目光中，习惯地将诊断证明收进了包里。刚要走出去，她的脚步却忽然顿住，连呼吸都猛地窒住了。她从来没想过，她还能再次看见靳寒骁！靳寒骁就站在走廊尽头，还穿着她之前给他买的大衣，一年没见，好像又更加稳重了些。俊美倨傲的脸，深邃淡漠的眼神。每一处，都让她在这一年内，无数次带着回忆入梦，又带着泪水醒来。简暗夜眼前瞬间模糊，刻意尘封的那些记忆碎片，也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涌现。从靳寒骁给她折的1530颗满天星，到恋爱七年来每天不间断的早安晚安，再到为她一句想你，大雪天开车四百公里来见她。她以为她会和靳寒骁一直一直爱下去，直到那天，靳寒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留给她冷漠的背影，任她怎样哭喊挽留，都不曾回头。这些过往，简暗夜本以为只要强逼着自己，总有一天，她就都能忘了。可在看到靳寒骁的那一瞬间，死死压抑的酸涩还是反扑上来，几乎将她的心淹没。她咬紧唇，想，瑞士可真小啊。靳寒骁也看见了她，微微一怔后，便皱眉走了过来。简暗夜心一颤，刚想说话，就听靳寒骁冷冷开口：“我说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脸色很冷，清冷的眉宇有些不近人情的淡漠。简暗夜缓缓攥紧了手：“我只是来做体检的。” “体检？”靳寒骁根本不信。 “这样的谎话有意思吗？一年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爱你了，死缠烂打了几次还不够？现在追到瑞士来，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 简暗夜脸上的血色顿时一寸寸白了下去。一年前，她确实不能接受靳寒骁断崖式分手，所以用了很多种方式找他。可这一次，不是了。她看着靳寒骁，喉中微涩，可还没说话，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寒骁。” 简暗夜一顿，回头，就见一个女生走过来挽住靳寒骁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