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逮到屁股一顿胖揍。 见到老舅到来,熊武本来还高高兴兴的。 冷不防被这一脚踹得,大脑直接宕机短路了,小嘴一撇,委屈巴巴地就哭出来道:“老舅,我怎么了?你像踹钟文强一样地踹我?” 看在孩子哭声不大,说话有条有理的份上,吴远忍住再补一脚的冲动。 先对怀里的熊文吼了一声:“别哭了!” 才质问着熊武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玩归玩,别靠近水泡子?” 熊武满肚子的委屈,一听到这话,直接哑火了。 这话,老舅那些年不止一回地说过。 尤其是在去年,淹死个小伙伴之后,熊武愈发感到后怕。 那种恐惧感深深地藏在心底,难以忘却。 然而熊文更小一些,对这些记性不大,忘性却不小。 一听这话,就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呜呜,可这水泡子里没水了,而且我会凫水了,呜呜……” 还敢反驳?显着你了? 吴远不气反笑。 熊武不由退了一步,其他一起玩的小伙伴们直接吓得作鸟兽散。 眼前这水泡子,由于连续一个月不下雨,确实没多少水了。 但起码还有及膝那么深。 加上河塘里的污泥,正是陷人的紧。 危险指定是存在的。 更何况,人倒霉的时候,浴缸里洗澡都能淹死。 于是吴远指着水泡子道:“我现在把你扔下去,你能游上来,算老舅打错了,不该打你。要是游不上来,今晚饭你不要吃,饿着长长记性!” 熊文终究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没见识过社会的险恶。 小脸倔强地,小脖子一梗,昂然道:“有本事你就扔,我肯定游得上来!” 熊武拉他,劝他别逞强。 然而形势顶到这儿了,他只要还是个带把的,就容不得他退缩。 吴远看在眼里,吩咐熊武道:“去给我找根长棍和长绳过来。” 熊孩子是该收拾。 但也得在确保绝对安全的前提下。 等到熊武把长绳和长棍都找来,熊文已经被吴远剥了个干净。 小脸犟着,小腰叉着。 等着一会用完美上岸来打老舅的脸。 然而吴远仔细研究了片刻,初步选定了水塘东南角那片。 确定有淤泥,但不多。 接着又用长棍试了试深浅,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随即就穿着裤衩,提溜着熊文,从东南角那片断裂的篱笆墙下去,然后指挥着熊文走到指定区域。 熊文身上绑了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水里走。 起初水刚没过他的脚,他还满不在乎地,觉着这身上的绳子真是多余。 接着没过了他的膝盖,依旧不怎么吓人,只是有些凉。 熊文回头看了一眼老舅,见老舅什么也不说,只挥挥手让他继续走。 很快没过了他的大腿根儿,熊文觉着有些发虚了。 可是那个男人就在身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看扁。 不蒸馒头争口气。 妈妈经常这样说。 就在他迈出下一步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就那儿了,转身游上来。” 熊文当时就觉着自己赢了。 结果一脚踩下去,水面下的淤泥,直接陷到了他膝盖,连带着水面都顶到他脖子了。 一不小心,还喝了口水。 咕噜噜,呸呸呸。 吴远本来以为这孩子还能挣扎两下,谁知道,单这一下就乱了章法。 直接在水塘里扑腾起来。 “老舅,救我!” 果然这孩子天生就是惧水的命,长得再大,游得再好。 在水中也施展不开。 “别乱动!” 吴远一声大喝,随即扎稳马步,把绳子绕在自己腰上,一步一步地往上扯。 他倒是也能直接扑腾下去救人。 但考虑到一会还要去县里刘局家送礼,这身上弄脏了没法见人。 好在他考虑得周密,加之水塘的情况并不复杂。 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熊文在连陷了两脚淤泥之后,放弃挣扎,任由身上的绳子带自己逃出生天。 等到出了淤泥坑,更是连腿都撑不住。 任由那个男人一把抱起自己,越过篱笆墙,爬上了岸。 熊文紧紧地抱住老舅。 哪怕这时候屁股上又会挨一顿痛揍,他也认了。 吴远感受到孩子的变化,一巴掌高高扬起,却轻轻落下。 就这样,吴远抱着熊文,后头跟着熊武,怀里抱着老舅和弟弟的衣服。 到了家。 正陪着老俩口说话的杨落雁,连忙迎上来,问个究竟。 吴远简单把情况说了一遍。 个中凶险,已不足为道。 但杨落雁跟他心意相通的,直埋怨他这教育手段太过冒险了。 当下接过给熊文冲洗的任务,冲洗过后,还不忘带着熊文到东屋的床脚,摸着床腿给孩子叫了叫魂。 至于老俩口。 他们觉着俩孩子去水塘边玩没有事,自然也就不觉得挨舅舅打一顿是多大的事。 熊老爷子现在操心的,老二和老三家里,看着老大家里这么赚钱,眼红的紧,见天地在他耳边唠叨,该怎么跟孩子的老舅提一提这茬呢? 被杨落雁这么一叫,熊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在农村来说,就是叫好了的标志。 哭过之后,再见到吴远,竟还主动伸出双手来道:“老舅,抱抱。” 吴远也是刚冲过水,身上还湿漉漉的。 见状一把抄过熊文,抱在怀里。 就见这孩子悄悄在耳边道:“老舅,我都听你的,以后再也不去水边玩了。” 第560章 一场量身打造的精致骗局 吴远现在也有些心疼孩子了。 毕竟熊文这辈子,被他改变了命运,也就跟他产生一股莫名的息息相关的关联。 这种关联,超越了普通的舅甥血缘。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该勇敢时,自当奋勇向前!不该逞能时,也要学会明哲保身。” 另一边,熊武早已洗了手,跟熊飞燕一起吃着杨落雁带来的巧克力糖果。 全然忘记了刚才的凶险。 片刻后,熊文蹬了蹬腿,从吴远的怀里下来。 吴远也就没给熊老爷子开口的机会,带上媳妇杨落雁就先行告辞了。 杨落雁也很轻松。 经历过和三姐之间顶级推拉术的较量,她恨轻而易举地就把送出去的礼,留了下来。 仨孩子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桑塔纳远去,直至消失不见,这才回屋写作业。 去县机关大院的路上。 副驾上的杨落雁思忖道:“总觉着你对熊文这孩子有些特别,比跟小江还亲一些呢。” 吴远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不愧是我媳妇,你的感觉没有错。” “可即便这样,你刚才那样教育孩子,也太冒险了。” “我也承认,确实冒险了点。” 这时候,就没必要跟媳妇争个是非对错。 只是当时,他是本着宁愿吓住孩子,也要让孩子将来永远不靠近水边。 毕竟没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 银色桑塔纳抵达县机关大院,刘局家的楼下。 吴远一推门下车,就碰见刘局的爱人陈大姐,正拿着个蒲扇下楼。 一见吴远到来,陈大姐顿时开心的手足无措道:“哎哟,小吴师傅,或者我该叫你吴老板,你怎么来啦?” 然后越看吴远现在的一表人才,越觉着当初没能跟他亲上加亲,倍加惋惜。 结果下一秒,瞅见从副驾上下来的那个妙人儿。 真就不比自己的侄女儿差。 “陈大姐,我是小吴师傅媳妇杨落雁,常听他提起你和刘局。没有你们那一单,我们俩没这么顺利能成呢。” 陈大姐一时不知道该乐还是该苦笑了。 转而抓住杨落雁的双手,上下打量说:“小吴师傅的眼光真是没错的。找媳妇的水平,比他打家具还要更厉害。” 接着就见吴远从后备箱里提出礼来,连连推却道:“小吴师傅,你这是闹哪门子?年年节节都不落的,我跟老刘哪来这么大的福气哟!” 杨落雁顺势搀着陈大姐上楼道:“都是些平常家用的东西,不值什么钱的。再说您和刘局,在他最失意的时候,帮了那么大的忙,我们逢年过节来看看你们,也是应当的。” 什么话都让对方说了,陈大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好指着杨落雁,对吴远道:“小吴呀,瞧你找的好媳妇,不只是人才漂亮,而且小嘴叭叭的,太能说了,瞧我都说不过她。” 吴远笑道:“陈大姐,我知道,你那是让着她呢。” 陈大姐当先开了门,才刚进屋,就听到里头传来响动道:“又落了什么东西?一天天地,多大个人了,还总是丢三落四。” 说话间,刘局的老丈人陈老先生,打里屋走出来。 看得出来,之前摔骨折的影响还在。 整个人都还透着一股不太爽利的感觉。 所以这人老了,最怕摔跤。 不无道理。 “哟,是小吴师傅呀,快来快来,我最近又淘换个紫檀木地手串,给我掌掌眼……” 那可真是巧了。 最近紫檀木手串,他可是经手做了好几个了。 有经验着呢。 陈大姐对杨落雁道:“我爹退休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鼓捣那些木头玩意。让他们去玩木头去吧,你跟大姐说说话。” 吴远跟陈老进了屋,就见陈老打一个包装精美的木盒子中拿出一个手串。 吴远一看,连装手串的木盒子都是花梨木的,想必这手串也是价值不菲,假不了。 结果从陈老手里一接过来,顿觉手上一轻。 这份量不对呀,明显轻飘飘的。 吴远毕竟亲手车了四五个紫檀木手串了,紫檀木入手的份量,他是一清二楚。 可以说他这俩只手就是称了。 于是拿在手上细细打量,直到他发现其中有一颗珠子线控那边,有点微微的白色粉末。 虽然不多,但逃不脱他的法眼。 当下揣在手上道:“陈老,这手串你是怎么得到的?” 陈老不明就里,却也眉飞色舞地娓娓道来。 上当受骗的故事都没什么新鲜的。 这是专门针对陈老先生,做的一个局。 骗子有三个人组成,一人卖手串,一人假装要买却钱不够,另一个是却是个嘴替,代替陈老问出各种疑问,并且按照设计好的验证方法,一步步地证明给陈老看。 于是陈老这一冲动,就花三千块买下了这个假手串。 说完,陈老还特意强调说:“本来那人打算卖五千的呢。” 听起来跟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但这恰恰是骗子套路的关键一环,让人失去鉴宝的警惕心。 吴远听完之后,愈发笃定无疑地道:“陈老,你先坐下。” 陈老先生不明就里地坐下道:“怎么了?这手串有什么不对么?小吴师傅,你有话直说,别磨磨唧唧的。” 吴远并不应激,反而起身出门去。 把陈大姐拉到一边道:“老爷子刚收的手串是假的,这事要不要跟他明说?” 吴远在这事上的分寸,跟教育孩子又不一样了。 本来嘛,三千块钱也不是多大的事。 换在常人家里,可能是泼天大事。可放在刘局家,这都不是事。 陈老先生图一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怕就怕,那几个骗子,日后还会来! 毕竟从陈老经历的第一次受骗过程来看,那几个人就是专门瞄准他老人家来着。 起码知道他喜欢收藏,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而且有支配权。 结果陈大姐不假思索地道:“说,跟他明说!我和老刘当时就觉着这事不对,可我们俩看不出来。你这个专家跟他说,他不信也得信。” 吴远为难道:“我就担心,万一给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咱三千块事小,老爷子身体事大呀!” 第561章 外能顶天立地,内能屈尊降贵 “小吴师傅,你说得对。” 听到这话,吴远刚松了一口气,就见陈大姐从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一瓶药道:“咱把速效救心丸备着,这不就没问题了?” 吴远看着陈大姐,一脸真诚:你确定? 结果里屋等着的陈老先生,倒是先不耐烦了。 “小吴你跑哪里去了?我这重金收来的紫檀木手串到底怎么样,你倒是给句准话呀!” 陈老先生就等着吴远一番夸了,但你却迟迟不给,可不就得着急么? 陈大姐冲着吴远一摊手,那意思是:听见了吧?是他自己个要听的,不是我们真想刺激他的。 吴远不知道陈老先生和陈大姐这对父女俩日常相处是怎样子的,但多少觉着陈大姐这样的决定,有些草率了。 跟着陈大姐进了屋,就听陈大姐道:“爹,小吴对你这什么手串,有话说。” 说完,扯了扯吴远示意一下。 然后陈老先生就愈发好奇,看着吴远的表情分明在说:叫你夸一句,你直接夸了就得了。为什么非得把我闺女牵扯进来,这孩子不懂这些,你当她面说,不等于对牛弹琴么? 吴远轻咳一声道:“陈老爷子,我说了你别着急。” 陈老先生急得手都抖了道:“你再不说,我才真急了。” “那好吧,陈老爷子,这手串是假的。” 一听这话,陈老先生的老花镜好险没直接掉地上,迫不及待地拿起手串,就翻过来掉过去地看,连花梨木的盒子打翻了都顾不上。 “不可能呀,我瞧得真真的……” 吴远捡过盒子仔细看了看,这盒子倒是真材实料花梨木的。 这手串,还没装它的这个盒子值钱。 这仨骗子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买赎还珠了。 陈老先生瞧了半天,自然是瞧不出来的。 可能就算瞧出点端倪来,也会心存侥幸地故作糊涂。 吴远接过手串,救出那个露出点白色粉末的珠子,放在仨人眼皮底下,一点一点地拉动手串的绳结和珠子上的孔眼厮磨。 没一会儿,又洒落了些许粉末,正好落在陈老先生的手心。 “这是蜡烛粉末?” “对咯,陈老爷子,您瞧您还是懂得嘛!” 然后下一秒,就见陈大姐一个箭步上前,直接一巴掌捂在乃父的嘴上。 陈老先生下意识地吃了一惊,然后就觉着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滑下去了。 “你干什么?” 陈老先生冲着闺女大吼。 陈大姐理直气壮地道:“喂你一颗速效救心丸,我是为你好!” “我好好地,你喂什么救心丸?”陈老先生蹭地站起来,接着一把将手串摔在地上,接着一颗颗蜡球全都跌散了。 吴远再捡起来看,发现那表皮的一层木制纹理,的确像是紫檀木的手感。 别的不说。 这仨骗子的手工做的不错。 父女俩这是杠上了。 看得出来,陈老先生这是把受骗的气,全都撒到了闺女身上。 吴远没拦着,这撒出来,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结果陈大姐也是理直气壮地表示,你现在没事,恰是因为我先喂了你速效救心丸,才没事的。 父女俩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属实亲生的,没错了。 这却让吴远尴尬了,着实是好心办坏事了,属于是。 最后不得不劝慰道:“陈老爷子,你别往心里去。等有机会,我给你弄串真的紫檀木手串。” 陈老先生立马转向吴远道:“小吴你要是真能替我搞来,我给你钱。” 吴远趁机语重心长地道:“陈老爷子,钱不钱的,倒是小事。那仨个骗子是专门冲着你来的,这次我不提醒你,我担心他们下回还得找你。” “下回还来?”陈老先生接着眼前一亮:“这更好!我非得让他们把骗我的钱,吐出来不可。” 陈大姐却不屑地道:“得,到时候,你别在被人绕进去。” 接着陈老先生又拉着吴远看自己其他的收藏。 吴远没有再发现其他的假货,倒是让老人家心里安慰不少。 如此事儿一说完,吴远果断就提出告辞了。 临走前,杨落雁被陈大姐塞了五六斤的巨峰葡萄,刚上市的新鲜葡萄。 回去的路上。 杨落雁听着自家男人讲完事情经过,不由笑道:“你也真是不怕好心办坏事!” 吴远笑了笑:“没想那么多。” 其实是有些后怕的。 但前世他也在这种骗子局中上过当,被骗走了三五百块钱,换回个假的金链子。 也曾经另辟致富的蹊径,想靠着喂养宠物猪而发财,结果花一千块买了个寻常的小花猪,而且是个病猪,没养几天就死了。 所以再遇到骗子这种事,心中总有一股忍不住的冲动,想要去揭破它,拆穿它。 俩口子回到家。 杨落雁便开始着手准备包粽子,趁着今儿在家先煮上。 包的时候费功夫不说,煮起来一煮就要六七个小时,更费功夫。 不是今儿在家,还真没那么充裕的时间包这玩意。 吴远则里里外外地门前,把艾草先挂起来。 烘托的就是一个即将过端午的气氛。 听说县里本来准备划龙舟活动的,结果由于大运河的水位实在太过低了,而不得不临时取消。 吴远估摸着,水利局的刘局应该没少被县里干部埋怨。 刘慧看在眼里,也是服气的。 自己这个闺女女婿,在家里什么事都做,全然不像是做大生意的人。 要不是端午节前这送礼的人那么多,刘慧甚至都忘了,女婿在外头也是有好几家厂子的大老板了。 平日里跟老姐妹们说起这一点。 结果老姐妹们,只觉得她这是凡尔赛。 外能顶天立地做大事,内能屈尊降贵做家务,这样的女婿还不好么? 可是刘慧只觉得,哪有这样的人呢? 要不是她亲自遇上了,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世上有这种人! 吴远并不知道丈母娘会对自己有这般疑虑。 两世为人,他出去闯荡有闯荡的劲头,回家享受有享受的态度。 像是做一道美食,教育一下孩子,甚至是给狗喂饭,并不觉得失了身份,低三下四什么的。 反倒是令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一股生活的烟火气。 无形之中,也就解了压,释放了焦虑。 两全其美。 第562章 直觉的判断,虽草率却有用 一锅粽子,一直煮到了晚上十点。 杨落雁打着哈欠回了房间,吴远就不由心疼道:“咱家吃得了那么多粽子么,连累你这么辛苦?” 杨落雁掀开薄毯,就凑到丈夫身边,像只慵懒的波斯猫,哼哼了两声,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其实吴远是有些暗自欣喜的。 他发现,媳妇杨落雁,跟自己是一样一样的人。 即便在近千人的服装厂里说一不二了,回到家依旧是个贤妻良母孝顺女儿。 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新的一周,端午节近在眼前。 早饭自然是昨晚新出锅的粽子。 北岗这边习惯甜口的,咸口的很少有。 一般都是蘸白糖吃。 这对于吴远这一代人,或者说小江和玥玥的同龄人,其实是颇有吸引力的。 毕竟他们生活中缺糖吃。 逢年过节能吃到点糖果,都是当宝一样,能揣上很多天。 但小江和玥玥并不缺。 是以对粽子这种传统吃食,就没那么热衷。 结果还是被杨落雁强行喂了一只。 杨落雁的理由也很合情合理:毕竟是老娘辛辛苦苦包出来的,敢不给老娘面子? 农村里过节的气氛日趋渐浓,但盼盼家具厂里却依旧为接踵而至的订单不停地忙碌着,全然没有过节的气氛。 从家里到厂里,吴远就挺有感触的。 这让他想起前世经常为了个把工程,吃住在工地,连过年都回不去的日子。 其实这样的日子,还是有些悲凉的。 即便到最后,钱挣到了,但也会觉得错过了很多。 有时候会觉着,错过了,可以弥补。 但更多的时候,是错过了也就真错过了。 所以吴远一大早就找到后厨,见了老范。 范为民一见老板亲自来了,以为又是有什么高规格的商务接待,连藏着的华子都拿出来了,跟吴远凑头点了一根,才道:“老板,你说吧,这回又是哪位高干要来?有什么具体要求?” 吴远摆摆手,接着夹下嘴上的华子道:“没人要来。我就是琢磨着,马上端午节要到了,咱们厂不少驻厂的师傅和女工,都没时间回去。” “……食堂这边,给包点粽子,煮点艾草鸡蛋,采购点咸鸭蛋什么的,让大家在百忙之中,也能感受到点过节的气氛。” 范为民听的是目瞪口呆,以至于连烟灰烧了一大截,都忘了弹掉。 “就,就这事?” “就这样!”吴远肯定道。 范为民这才弹掉烟灰道:“老板,您这就属于仁者无敌呀!” 吴远失笑道:“老范,你是武侠剧看多了吧?” 范为民嘿嘿一笑,“最近确实看了不少港片。” “难不难办?芦苇叶什么的,今年可不好找。” “这有何难?”范为民一挑眉毛道:“老板,你就放心交给我。后天绝对让全厂职工吃上新鲜的粽子和艾草煮鸡蛋。” 与此同时,县政府办。 卞孝生等了一个周末,才得到今天上午一次见徐县长的机会。 而且时间只有十分钟! 在来宾室苦等的卞孝生不由怀念起,以前想见就见县长的时光。 那时候县长跟自己之间,充满着上下级的革命友谊。 不像现在,仿佛隔着阶级上不可逾越的差距。 然而这种差距,不比不知道,一比就更难受了。 想想县长都能主动去吴远的厂里吃饭,而自己主动找过来却只能干等着。 这差距是何等地大。 卞孝生想不明白,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输给了吴远呢?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一声呼唤,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卞乡长,县长现在有八分钟的时间,快跟我来吧。”说话的是林秘书。 卞孝生来不及跟林秘书计较这十分八分的差别,揣上手提包,就快步跟上去。 再次出现在县长办公室,卞孝生颇有点故地重游的感觉。 徐县长似乎还是那么和蔼、那么慈祥。 一见面就看出来道:“孝生,你这段日子可晒黑了。” 卞孝生差点没感动的淌下眼泪来,县长还是看到了自己的辛苦和努力的。 不过转念一想,眼泪就瞬间憋回去了。 “坐!” 二人在沙发区坐下,徐县长像往常一样,随意地丢了根烟给卞孝生。 结果卞孝生却没接住。 这事真说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 但有时候,一个念头的滋生很莫名其妙,却是意外地野蛮生长起来。 一发不可收拾。 就比如现在,徐县长忽然觉着:孝生这个乡长跟自己没了默契呀,连根烟都接不住了。 颇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意味。 徐县长也觉着这样的判断,有些过于草率。 但这判断在脑海里就是生根发芽,滋长起来了。 卞孝生并没有想那么多。 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有些失神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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