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又在擦车。 吴远实在忍不住了,喟然道:“明朝呀,这车不用擦这么勤快的。” 跟着出来的明朝媳妇苗红忍不住吐槽道:“别提了,远爷。他摸这车的功夫,都比摸俺的功夫多!” 对于媳妇的吐槽,马明朝除了瞪眼装凶,也没别的法子。 宾利慕尚离开陵园东路,路过盼盼家具厂,吴远顺便去了一趟厂里。 这前脚刚答应栗主任的,后脚不得过来跟厂里人交待一声。 免得双方下面的人在对接时,再出什么纰漏。 厂长办公室里。 吴远叫来二叔杨国柱,凑头一阵吞云吐雾过后,就把这事交代完了。 杨国柱听得云里雾里地,忍不住问了一句:“小远,咱这钱捐都捐了,还有必要弄这么清楚么?让他们报具体的项目和预算来,会不会多此一举?” 吴远拿眼看了杨国柱一眼,不答反问道:“二叔,我之所以这么做,你应该比我清楚。” 杨国柱一凛道:“这么说,你不信栗主任这人?” 吴远摇摇头道:“二叔,我不是针对某个人。这事,不管是栗主任、马主任还是宋主任,那都靠不住。” “我有这个要求,第一我们拿到相关资料,起码知道厂里捐的那点花哪儿了!日后也好有个监督和对照。毕竟扔个石头,还听个响呢。” “第二,有了这些资料在咱们手里,对教委那边也是个督促,督促他们尽快落到实处。” “这第三,弄项目和预算本身就是个门槛,也省得他们平白无故,有事没事地都来打秋风。” 杨国柱恍然大悟,继而举一反三道:“那你给缫丝厂的投资,也是这样搞的?” 吴远连忙摆手:“二叔,你都说了,给缫丝厂的那叫投资,我是要见着效益,跟着分红的。给县教委的,能指什么回报?他们不给我乱花钱,就不错了。” 杨国柱哈哈一笑:“那你放心吧,这个关我一定把好。” 说完,吴远就起身,指着刚泡好的茶叶叫杨国柱道:“二叔你端过去喝吧,好茶叶,倒了浪费。” 杨国柱也不客气,直接搂在怀里,跟着起身道:“对了,你知不知道村里想修路的事?” “修路?”吴远不假思索地道:“村里那破路早该修了,怎么了?” 杨国柱失笑道:“村民们私下里议论说,我大哥提起这个主意,就是为你这个闺女婿修的。毕竟全村就你一人有车!大哥压力不小,这事且按着呢。” “再一个,就算是要修,修成什么样子的,也是个问题。修得比乡道更宽更好,让乡里面子往哪儿搁?说不得就把卞孝生的手勾了下来,到时候村里反而留不住钱……” 听到这里,吴远反而豁然开朗道:“那其实爹他还是着急了点?明年再提修路,就没这些问题了嘛!” 杨国柱不明就里:“真的?” 第965章 日子越来越好,人心越来越乱 杨国柱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 却也懒得多问,径自道:“既然你有主意,那你就直接跟你老丈人讲。反正他也听你的,不听我的。” 离开盼盼家具厂,吴远回家的途中。 路上的积雪已经全部化完了。 只有田里乡间阴面背风的地儿,还残留着些不少积雪。 饶是如此,雪后寒的威力也嗖嗖地体现出来了。 吴远前脚到家,三姐夫熊刚后脚就骑着二八大杠到了。 吴远招呼着三姐夫进家里先坐会儿。 熊刚却指着崴了两脚泥的鞋子道:“我就不进去了,你赶紧换一双耐脏的鞋,跟我走一趟就得了。” 湖里的劲风猎猎。 老爷子老太太的陵前,三棵松树愈显挺拔。 下元节的烧纸,一切从简。 并没有那诸多的贡品要摆,只分出了几摊的纸钱,挨个地念叨过。 然后一把火烧了。 姐夫小舅子就大踏步地往回走。 当然没走回头路,而是一路往西,走到村部西边那条南北路。 往北是到二道埂子的宋春红家。 往南是刚刚好是村部西边的那条路。 如此一路,边走边聊,到了村部门口。 就见杨支书、老许头和李会计老三位,在村部大门口,靠墙蹲着。 要不是杨支书那身呢子外套新了点,活脱脱地三位老农。 熊刚见状,先跟吴远知会一声道:“一会我跟你老丈人他们打个招呼,就先走了,不走你家了。” 吴远点头:“行吧,回县里慢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熊刚挥挥手,“没事。” 接着走到老三位面前,杨支书却已经拍拍手站起来了。 毕竟是闺女婿的三姐夫,当年上门提亲的主,如今的水利局副局长。 这点礼数还是应该有的。 杨支书这一站,许村长和李会计也不得挪了挪屁股,顶着墙根站了起来。 熊刚一看,连忙快走几步,同时掏出烟来,一把抓了四根烟一路散过去道:“老支书,老村长,老会计,我就是过来打个招呼,都别起来了!” 结果被杨支书一把抓住:“别介呀,难得见一回,一会留在这吃饭,就在咱村部小饭店吃。” 老许头振振有词:“就在这儿吃,俺兄弟家开的,自己人,放心。” 熊刚却一个劲地往后挣,嘴上万般感谢道:“不了不了,几位老哥哥,咱崩破那个费。” 说完,一个劲地冲着随后赶过来的吴远求救。 吴远就打岔道:“爹,许叔、李叔,这两天鬼节,这晚上就别喝了,早点回去是正经。” 大老板都说话了,自然是好使的。 杨支书就势把熊刚一扯道:“那就陪咱们蹲一会,这时间总该有吧?” 熊刚还能说什么,只能贴着墙根蹲下来。 反正他俩脚都是泥的,再贴着墙根蹭一身灰,也没什么。 吴远就在旁边陪着蹲下来,正准备跟老几位一样,往墙上一靠,就见老丈人把外套脱了扔过来道:“垫着这个,你那衣服都金贵着呢!” “不用,爹,”吴远笑道:“您闺女给您做的外套,可比我这身烧纸的行头金贵。” “真的?”杨支书登时缩回手,把那呢子外套连忙一阵掸灰。 惹得老几位一阵哄笑。 紧跟着才话题一转,聊了起来道:“熊局你发现了没,如今这日子是眼瞅着越来越好了,但人心却越来越难弄了?” 熊刚虽然已经尽量放松自己了,但言语间总还残留着当上副局的职业习惯。 语速极慢,不轻易表态。 “老支书,何故如此?你在梨园村扎根几十年,人心对你来说,早已是囊中之物。” 杨支书叹气道:“看到咱们眼前这条路了没?如今我想把这路修修,村里说什么的都有。这人心还不如当年从泥土路修成石子路的人心齐呢。” 熊刚追问道:“这石子路我瞅着挺好,就是石子流失不少,再拉点石子过来垫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老许头笑道:“老杨是想铺水泥路!” 熊刚一凛,看向吴远。 显而易见,他下意识地觉着,这事有幺弟在背后撑腰呢。 结果吴远冲他摊摊手。 熊刚这就明白了,“老支书,一步修成水泥路,那确实步子大了点。如今乡里那两条水泥主干道都没钱修补,坑坑洼洼地,一到下雨天,就让卞孝生闹心。” 杨支书显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 但就是底气十足地道:“他闹心归闹心,有本事他也翻修一下,用不了几个钱的。不像咱们村这从石子路铺成水泥路,花费可不少。” 熊刚苦笑,那不是更难办了么? 熊刚这一沉默,吴远就顺势把话茬子接过来道:“爹,这事不是不能办,但你得考虑好,以谁的名义来办!” “那怎么说的?”杨支书顿时来了兴致,言罢还埋怨一句道:“知道,你不早说?” 吴远就不解释,自己是刚知道的了。 直接抛出思路道:“爹,花钱修路,花谁的钱,修谁的路?” “很显然,你现在是花村里的钱,修村里的路。” “但村里这钱,一向是跟提留款,计划生育罚款,上头拨款,各种补助,乱七八糟地全裹一块儿。你拿这个钱来修路,大家伙自然有意见。” “不仅大家伙有意见,乡里头也会觉着,梨园村今年没完成的提留款额度是不是故意留的?那明年拨款是不是该少拨点?” 李会计一听,连连点头:“是这么个理不假。” 毕竟村里的账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经常觉着都搅在一块,乱成一锅粥了。 老许头也跟着若有所思道:“确实有些不清不楚的。” 杨支书俩眼一瞪道:“不裹在一块怎么办?二十多年了,历来不都是这么办的?” 吴远也不否认,径自道:“爹,时代不同了。” “以往你裹在一块办,拆东墙补西墙的,那是一年到头真余不下什么钱。” “但如今呢,还不是村里有其他收入来源,让你觉着有钱了,才想着修路造福大家?” 老三位加上熊刚,越听越明白,甚至都能想个八九不离十来。 却依旧把这机会留给吴远,叫他最终说出来。 第966章 从未企及的绝对高度 吴远弹了弹烟灰,也不卖关子道:“其实很简单。” “村里另外再单独成立个投资发展委员会,把村里这些年额外的收入,都纳入这个委员会所有,像是家具厂的分红,十三香的收益,明年小龙虾的育种繁殖等,都算进来。” “这个委员会名义上是村集体所有,属于全村人民的收益。” “这样下来的话,从这个委员会里拿钱出来,不管是补贴村里财务上的亏空,还是拿来铺路修路,亦或是直接拿来给大家伙分红,账目都一清二楚的。” “回头乡里想往下伸手,那也只能伸到往年那一摊子里去,没理由乱伸手的……” 其实吴远说这一套,是借鉴了华西村发展的经验,顺带着总结完善出来的。 结果听在老支书的耳朵里,却理所当然道:“怪不得你跟落雁俩人的公司还分那么清,而且自己名下那么多公司,子公司,又单独各各计算。” 这理解,实在有些牵强附会。 但吴远也不分辨了。 反正理解了就行。 熊刚思忖道:“感觉就跟局里的小金库似的,单独有一套账本。不管用来干什么,都便宜得狠。” 说完,熊刚又欲盖弥彰地道:“我不是指水利局有小金库啊!” 杨支书哈哈大笑,连带着把熊刚的肩头拍得梆梆响:“刚觉着你有点接地气了,你就此地无银了!” 不过经此一说,杨支书却也豁然开朗道:“那行,修路的事,就等这个什么委员会成立之后再说吧。” 说着就起身催着吴远道:“走,回家吃饭去。” 这也算是给熊刚一个由头。 熊刚借机起身道:“我就先走了,下回再来跟你们接接地气。” 老许头忍不住做出端酒杯的姿势道:“真要走?咱就坐下来,简单喝几盅呗?下回再有这样的机会,又不知道得等猴年马月了?” 然而连杨支书都拍了屁股,把呢子外套挂在手臂上要走。 今晚这酒局注定喝不成。 翁婿俩回到家,杨落雁也提前回来了。 脸上喜滋滋地,一看就是有好事。 吴远踢掉满是稀泥的旧鞋,换了双干爽点的绿底胶鞋,到水缸边抄了把水,把手洗了。 水还真挺凉。 旋即就从媳妇手里面接过冷水里浸泡的鲈鱼,解放了媳妇的芊芊玉手。 杨落雁却也没有因此而腾出手来忙活别的。 径自靠在他身边,香气氤氲地道:“先期发往上海的一百套女款羽绒服,今天刚上架半天就卖完啦!” 这一点,吴远并不意外。 以上海女人的消费实力,媳妇设计推出的领先当前至少一代的新款羽绒服,肯定受欢迎。 “不仅如此,而且预定的名单都有三百来人了!” 小五百人,可谓不少了。 但依旧不是上海女人的真正实力。 所以吴远不由打趣道:“一百套羽绒服,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啦?那今后要是能买到一千套、一万套,全华夏人手一套,甚至两三套四五套呢?” 杨落雁一脸娇羞道:“人家以前不是没做过羽绒服嘛,从零开始的,能有这样的开门红,我已经很满意啦。” “至于说今后,一千套,一万套我是敢想的。可全国人手一套,甚至两三套?这可能么?” 言罢,又补充了一句道:“毕竟这一套羽绒服的价钱,还是不便宜的。” 吴远手上换水冲洗鱼身,里外里地不停道:“只有想不到的,哪有办不到的?” “现在几百块一套羽绒服,是贵的,奢侈的。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呢?工资收入增长翻倍,甚至翻几十倍呢?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手一套羽绒服,那就是刚需!” 杨落雁愕然道:“天哪,那得吃掉多少只鸭子、白鹅?” 随后一直到晚饭前,杨落雁都是懵的。 假使,羽绒服真达到了丈夫所说的市场规模,那就是数百亿的市场体量。 芙蓉衣巷就算吃不掉所有的市场份额,吃个两成三成。 那也是她从未企及的绝对高度。 晚饭后,杨支书匆匆地走了。 吴远叫住他,要给大黑带点狗饭。 结果杨支书摆摆手道:“正好今天贲子和猛子都回来过了,家里不缺吃的。” 看样子两位舅哥,也是没忘记老祖宗,今儿特地回来烧纸来了。 于是吴远就跟着送到家后面的村道上。 杨支书就不让送了,转身撵他道:“回去吧,今晚别送那么远。” 其实俩大老爷们,怕倒是不怕的。 但农村里有这个忌讳,能避讳,还是要避讳的。 转天进入十二月里。 虽然没再下大雪,但天却一天比一天冷了。 可吴远不怕。 不仅上班下班有车接车送的,而且还有媳妇定做的羽绒服。 不管是穿到厂里,还是出入县委大院,那都是板板正正,体体面面。 尤其是家具厂里的女工们。 甚至因此而打听到了芙蓉衣巷新出了三款女款羽绒服,而且目前只在上海和BJ有售。 没过两天。 大姨子杨沉鱼就去服装厂蹭了一套长款的羽绒服回来。 走在厂里,那把车间的几百号正是爱美年纪的年轻女工们羡慕的,俩眼都发红。 也是奇了怪了。 以杨沉鱼这略显丰腴的身段,恰恰把长款羽绒服的魅力全都穿出来了。 无怪乎那些年轻女孩们羡慕嫉妒恨的。 年终在即的。 一年下来,各人手里都攒了四位数的工资。 被家中拿走的也有。 但留在自己手中的也不在少数。 这样的身家,花个几百块,买个羽绒服,那还不是笑眯眯的。 可就是上海BJ这么远,来回路费实在吃不消的。 无奈之下,只能反馈到席素素那儿。 最后把席素素逼到吴远的办公室门口了。 吴远这办公室是虚掩着门的,毕竟屋里开空调了,得留着点暖气。 所以一时半会地也就没瞧见席素素徘徊在那儿。 直到桑语的声音响起道:“席主任,你来找老板呀?” 吴远这才循声问道:“谁在外面?” 席素素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道:“老板,有个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第967章 预定没减少,反而增多了? 虽说席素素已经成长为车间主任,把女工车间管理得井井有条的。 但在吴远眼里,毕竟还是个没出阁的小姑娘。 又是在家具厂成长起来的,令自己的大外甥女都觉得羡慕嫉妒的存在。 吴远对这样的下属是太了解了。 话里话外地,不说请示汇报,而打着商量的口吻。 这指定是私事。 吴远当时就调侃开了,“私事来找我?这还挺少见的。是不是谈到对象了,准备请个婚假回去结婚?确实你也不小了,该结婚成家了……” 一股脑地,吴远说了很多。 把席素素说得暗自着急,憋得小脸都红了。 “不,不是的,老板!真的不是。” 当然,调侃归调侃。 吴远也都是点到为止,否则那就是成调戏了。 “好,说吧,究竟是什么事要跟我商量?” 于是席素素便把女工车间的诉求说了,而且还带来了详细的预定名单。 吴远一瞧,这事儿办得挺利索的。 而且都到这一步了。 他身为老板的,也不能想也不想就拒绝。 更何况,这对于媳妇那边,也不算啥坏事。 当然,在拿起电话之前,他还是先给席素素打了针预防针道:“现在这羽绒服可挺火的,在上海和BJ都不愁卖。那边正在加班加点生产,你们车间这需求也不小,我得打电话问问,看看能不能安排得过来。” 席素素连连点头。 然后也不走也不坐,就眼巴巴地等着自家老板打电话。 吴远一个电话打到媳妇那里。 纵使杨落雁厂里订单安排得挺紧,但依旧答应下来道:“可以是可以。” 毕竟是自家男人厂里的需求。 不仅有利润,而且也能成全自家男人,当做是给职工的一项福利了。 但很快又补充道:“不过以厂里如今的产能,我只能保证在年前交付这批货。你问问她们,能行我就接,不能行就算。” 这个原因,吴远是知道的。 所以挂了电话就跟席素素解释道:“现在这女款羽绒服也是新品,只能在咱们北岗的总厂生产,而且这原料方面也紧缺,所以接受你们这批订单没问题,但交货得等到年前。” 说着就把名单交还给席素素道:“你回去再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重新整理一下名单,递过来给我。” 结果等到下午,席素素把重新整理过的名单送回来时,吴远一看。 这名单的确是整理过了。 连字迹都是新的,没在原来的名单基础上删删改改的。 但一番看下来,吴远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人数比早上还多了呢?” 对此席素素也是不好意思,脑袋都快低到胸口去了。 就这样,头也不抬地支支吾吾道:“大家听说年前能拿到,都想着买件新衣服过年,也方便过年走亲访友,有面子。” 吴远能说什么。 反正两百件也是做,三百件也是做的。 “行吧,放我这儿。” 席素素前脚刚走,杨沉鱼后脚就进来了。 一进门就道:“你可得对人家好点。” 听得吴远是诧异莫名:“杨副厂长,你虽然贵为我大姨子,但是有些话也不能乱说。” 杨沉鱼把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施施然坐下来道:“我乱说什么了?听说有人花高价来挖她过去,人家小姑娘可愣是没答应。” 言罢,立马好整以暇地追打一耙道:“你想哪儿去了?” 一听这话,吴远也是颇感意外。 一方面是因为大姨子说得竟然是这事。 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明知道会有老板来挖墙角,却没想到会挖席素素身上。 要说是挖到师父乔四爷身上,吴远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不过转念一想,吴远便也理解了。 毕竟盼盼家具的很多卖点,都体现在软包设计上。 这方面席素素的确是关键。 回过神来,吴远刷刷地在文件上签下名字,递起来,交给对方之前,却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么说来,也有人来挖过你咯?开的是什么条件?” 这下把杨沉鱼给将军了。 说没有吧,显得自己还没席素素重要似的。 面子上受不了。 如实说有吧? 谁知道眼前的妹夫,会不会偷偷地失去对自己的信任? 不过这个问题也没难住杨沉鱼多久。 脑海里灵关一现道:“我没等他开条件,就拒绝了!” 说完得意洋洋的起身,就听吴远赞赏了一句道:“有进步!” 这句赞赏,意义可多了。 有可能是夸她觉悟上有进步。 也有可能说她临场反应上有进步。 杨沉鱼微微一愣,却也不能多问。 一问不就露馅了么? 走到门口,气急败坏地摇摇头,挥去脑袋里这些一来二来、可能这可能那的想法。 真是让迎来送往地锻炼魔怔了。 一点点小事,就能想出八百种意思。 吃过中饭,吴远把门一关,合身躺在沙发上,踏踏实实地睡个午觉。 一觉睡到自然醒。 反正他是老板,没什么重要的客人或者事情,也没人会来叫醒他。 许是空调打的太足了。 一口气睡到下午三点钟,吴远才醒。 醒来之后,一看睡了这么久,顿时就有些后悔。 后悔倒不是因为浪费了时间。 而是白天睡的多了,晚上指定是睡不着了。 许是听到了厂长办公室的动静,行政部的桑语脚步轻轻地出现在门前。 片刻后才敲了敲门。 一听吴远应声,便立刻推门而入道:“老板,需要泡茶吗?” 吴远长身而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睡到现在,我已经担心晚上睡不着了。你再给我泡壶茶,今晚一整夜都别想睡咯。” 桑语吐了吐香舌,顺便偷偷地翻了个白眼道:“那我给你倒杯水。” 结果等她把水倒过来,却见吴远靠在大班椅上翻了翻报纸,连头也没抬。 放下杯子,转身要走,却又踯躅不前。 就这样磨蹭到了门口,才听到身后传来老板的声音道:“有事就说,这么憋着回去,能坐得住?” 桑语猝然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大班桌前,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老板,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行政部的姐妹们,也都想跟车间女工们一样,买件芙蓉衣巷的羽绒服过年啦!” 第968章 你不是财神爷,谁是财神爷? 果然年轻女人的消费能力,一直都是最强的。 为了买件过年的羽绒服,纵然拼上俩三个月的工资,也在所不惜。 吴远能说什么。 径自从桌上文件夹里,翻出席素素拿来的名单递过去道:“你负责统计,一并加在这后头。另外,你自己那,别忘记留个底。” 留底这种事,席素素那边,不需要他提醒。 但桑语这个行政小姑娘,该说还是要说一下的。 把这份名单交出去,吴远也不乐意在厂里待了。 没什么具体的事情,他又不喜欢开会画大饼,就这样待在厂里,也挺无聊的。 跟画地为牢一般。 职工们看他,觉着他躺着就把钱挣了。 实际上他身为老板,也很努力的。 很努力地不添乱,不插手,不找存在感,不胡乱瞎指挥。 这样的老板是极其难得的。 从厂里头出来,宾利慕尚行驶在新修好的河东大道上,就见远处正有人,顶着寒风地在四处测绘。 看他们测绘的地块,是徐长盛打算用来搞家居港的地盘。 于是吴远就叫马明朝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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