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也只有他老人家,才能让你这样的大老板恭恭敬敬地,耐着性子听这么久的话。” 吴远再次讪笑,并没有说具体内容的意思。因为他自信,尚且应付得来。 可也架不住徐长盛忽然问起道:“具体什么事,能让老支书为难成这样?方不方便透露一二?” 一听这话,吴远不说,也得说了。 只是一开口先框定了范围,也表明自己不愿提起的原因道:“嗨,其实就是村里的事。” 接着把梨园村打算成立投资发展委员会的事和盘托出,接着再到老丈人去请卞孝生这事,以及卞孝生的反应和问话。 徐长盛听完就明白了,当即道:“之前我早就强调了各级各单位不允许随便向地方企业伸手,来解决自己的财政问题。卞孝生他这是顶风作案,等我回去,就打电话给他。你尽管放心,也请老支书放心则个。” 嗨,这不就等于弄巧成拙么?也是吴远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因为一点小事,跟卞孝生闹得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虽然自己不怕他,但没必要。 “徐书记,其实这事,我能应付。卞乡长顶多是试探一下,都未必能开这个口。” 徐长盛唱完高调之余,一听也对。 转念一想道:“干脆,明儿我也参加。他卞孝生要是没这个念想最好,有这个念想,我也得叫他憋回去!对了,你们村里搞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请我?” 得,又兴师问罪来了! 吴远正琢磨着怎么解释,就听徐长盛反问道:“不是嫌我去了,碍事的吧?” 这话就挺有开玩笑的意味。 但同时也让吴远不得不马上表态道:“哪能呢?徐书记!村里主要是怕你日程太忙,安排不开,不敢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你要是愿意去,村里肯定求之不得!” 徐长盛当即问旁边的林秘书道:“小林,你看日程上能不能安排开?” 林秘书哪敢说不敢,稍稍地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就果断道:“徐书记,明天上午您有个临时小会,但可以安排到下午。” 徐长盛当即拍板道:“那你就安排下,跟梨园村做好对接。此番下乡,别让村里花一分钱!” 说完这事,吴远又跟徐长盛说了一阵子明年的建设计划和安排事宜,就把人送到厂门口,目送着县委办的车队离开。 转头回到办公室,吴远就立刻给村部打了回去。电话是李会计接的,可惜这时候老丈人还没回到村部。 考虑到林秘书回到县委,就有可能跟梨园村村部电话对接,吴远只好把这事提前跟李会计说了。至少让他接电话的时候,有个心理准备。 结果听着听着,老许头把电话抢过来问道:“小远,徐书记他怎么知道了?咱们本来自己热闹一番就行了,他这一来,咱们全都成他的陪衬了。” 不得已,吴远又把老丈人打电话过来,正好徐长盛在场的事儿解释了一遍。只是省去了老丈人打电话过来的原因和细节。 听得老许头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挂了电话闷闷地发愁。跟李会计闷头抽了两根烟,感觉不能解决问题,干脆披上棉袄,到村部门口张望去。 今天的大雾,散到日上三竿这会,还残留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存在,导致看不透亮,混混沌沌的。骑着车子打村口路过的人,发梢前沿都还顶着一层水珠。 贾大痦子中途过来散两颗烟,感觉搭不上话,尽了意思之后,就回去看店了。 老许头回头看了看老三家的饭店,顿时觉着,自己这亲兄弟,还没人家贾大痦子有眼力见。 好歹贾大痦子还知道过来散根烟,说说话。自己在村部门口孤零零地站那么久,自家老三爷俩连来搭句话都没有,更别提过来散烟了。 难不成是因为村部昨儿刚结算了许家饭店的白条,今儿他老三爷俩就觉得用不着自己个了? 正琢磨间,杨支书骑着二八大杠怼到了眼跟前,额头上的发梢因为润湿,都打绺在一起了。 “怎么在这儿站着呢?”杨支书一下车,就开口问道,顺带着把敞怀的外套往上抖了抖,回头看了眼天空道:“这也没太阳啊,你在这儿喝什么西北风?” 老许头嗟叹:“你不知道,明儿庆典的事,麻烦了!” 杨支书不明就里地道:“怎么麻烦了?他卞孝生来一趟,咱招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话未说完,就被老许头打断道:“不是他!是徐书记要来!” 第1053章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结果杨支书一听完,直拍大腿道:“他来了,正好!” 老许头愁乐了:“怎么就正好了?” 对此,杨支书只是推上二八大杠往村部里走,边走边乐呵。 反正对他来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有徐长盛过来,他卞孝生就不敢随便造次。女婿吴远就能躲掉这次表态。 至于卞孝生下回再找上盼盼家具厂或者吴远家门时,那就不是自己带来的麻烦了。 老许头不知道这一层,还跟着愁眉苦脸道:“老杨头,我都愁死了。你还搁这乐呵?徐书记一来,咱们各项接待规格都得提高,是也不是?咱们成立这个投资发展委员会,本意是为村里挣钱的。好嘛,这钱还没挣着呢,倒先花出去一大笔!” 说话间,杨支书已经把二八大杠支在了办公室门口,跟着迎出来的李会计,一道进了办公室。先在煤炉边烤了烤手,就听李会计道:“刚才接到县委林秘书电话,对接了徐书记明天过来的行程安排。” 杨支书拿过茶缸子,就着煤炉上的水壶倒了满缸子道:“怎么对接的,需要我们做什么?” 李会计言简意赅道:“跟上回村办小学典礼一样,一分钱开支都不要我们的。” 杨支书就手冲老许头俩手一摊,意思是你这不是白担心了吗?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老许头也只能服气道:“害我白担心这么半天了,还搁冷风中冻了好一会儿!” 杨支书顺手把兜里的半包华子拍出来道:“瞧你那样,给你委屈的。” 老许头顺手把半包华子揣进兜,笑嘻嘻的。 就听杨支书续道:“连徐书记都知道不占咱们下边的开支,我不相信,他卞孝生过来,能有这个脸?” 一听这话,老许头又连忙道:“不至于,咱不至于!至少为这个委员会成立典礼,该花咱还是要花的。” 下午,大雾尽散,空气中却也没通透多少。盼盼家具厂依旧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朦胧之中,连北面的缫丝厂都看不大真切。分不清是雾还是霭。 吴远刚从一阵浅显的睡眠中醒来,睡梦中忽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他正要去接,结果梦醒。醒来之后,发现电话真的在响。 揭开身上不知何时盖上的毛毯,吴远起身去办公桌前接起电话,声音还残留着刚醒时的嘶哑道:“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开一个浑厚而响亮的声音道:“我是张百发,我找你们吴老板。” 吴远顿时精神一振:“原来是张市长,我就是吴远。” “吴老板,我可想死你了!最近有没有在首都这边?我想和你当面谈谈。” 对方越热情,吴远就越保守。 毕竟自己虽然资金实力上,大小算个老板了,可真跟这些在位的老爷们比起来,那根本就不是个。 这种情况下,对方表现得越热情越亲切,越是显示得图谋不轨,需要小心防范。 “张市长,我也很想当面洗耳恭听你的指示,可惜最近年关,实在太忙了,不管是老家这摊事,还是上海那边都跑不过来,年前怕是没可能跑首都了。” 这回答就很走心,很真诚! 张百发虽然不做生意,但也知道越到年关,这些当老板的就越忙。 所以对于企业家的真诚,张百发自觉不能忽视,却依旧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道:“哪怕是亚运村项目的事,也不值当你屈尊跑一趟么?” 吴远嗨了一声道:“张市长,亚运村项目的事,就更加清楚明白了。能接手的条件,先前我就给你一次性提出来了。我这人做事,绝不会这山望着那山高,出尔反尔的。只要那些条件能给到……” 话到这里,张百发就叹气打断道:“确实还有三两条未能满足,我是想着,我说服不了他们,没准吴老板你亲自露个面,就让我事半功倍了呢!” 吴远嘿嘿乐着,透着这话我不信,同时爱莫能助的意思。 张百发紧跟着追问道:“吴老板,就是说你提的那些条件,只要我们能全部满足,你一定会接手亚运村项目,并且把那个项目搞好?” “那当然,张市长!”吴远言之凿凿地道:“只要那几个条件满足了,我就有很大的把握,盘货亚运村资产,不仅把项目漂漂亮亮地搞好!而且有把握把那一带打造成未来首都的地标性区域之一。” 毕竟一旦那些条件能达到,稍加运营企划一下,亚运村项目就是个香饽饽了。谁能不爱香饽饽? 张百发沉吟片刻,才道:“好!那我就豁出这条老命去相信比一回,我再多方斡旋一下努努力。” 吴远欣然道:“有劳张市长了!张市长你放心,你是木匠,我也是木匠。咱们木匠说话做事,那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绝不带虚的!” “说的对!”张百发无比振奋道:“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挂了张百发的电话,吴远顿觉,距离接手亚运村项目又近了一步。 只是有点对不住张百发这个木匠老大哥的,让他忙前忙后的,自己搁后方,有点捡现成的意思。 但转念一想,如果能妥善处理好亚运村项目,对张百发来说,孬好也算是一项政绩,指不定将来就能再往上走一走,也说不定。 挂了电话,吴远不由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刚才沙发上的薄毯,不知何时被人收走了。大姨子杨沉鱼正抱着几份文件,俏立在门口。 杨沉鱼是抱着文件过来签字,顺便有件事要说说的。结果一进门就瞧见妹夫伸懒腰,露出腰腹上的腹肌,难免有些失神。 相比之下,马校长那腹肌不仅早就喝成了一块,而且自己也很久未曾感受到那腹肌的冲击力了。 吴远伸完懒腰,回到大班椅上坐下道:“什么事?” 杨沉鱼这才快步走进来,先把几份文件放在吴远面前道:“这几份文件你看看,需要你的签字。另外央视谭主任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了件事,我跟你汇报一下,听听你的意见。” 第1054章 央视搞标王,可以试一试 盼盼家具厂,厂长办公室。 吴远从杨沉鱼手中接过那几份文件,目光也跟着从大姨子身上回到文件上,同时开口道:“说说看。” 毕竟是之前谭副总、如今谭主任的电话内容,这个盼盼家具厂的老朋友,还是要听一听的。 于是杨沉鱼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挺了挺胸脯道:“谭主任说,广告招商,搞标王这个主意,当初也是得益于你的指点。如今年关在即,谭主任打算先搞一次广告招商试点活动,自然是不能忘了邀请咱们盼盼家具厂。” 一听这话,吴远眉头一皱。 央视广告标王这事似乎比自己印象里提前了不少年。记得第一届孔府宴酒的标王,是94年的事。如今年虽然是到了91年,但实际上仍算是90年的年头。等于提前了将近四年。 当然,今年元月初搞这个活动,凑不够一整年了,也只能算是一次试点试行。 既然如此,深谙央视广告标王威力的吴远,自然是不会拒绝这等好事。当即不假思索地表态道:“可以参加,你辛苦一下,跟谭主任沟通好,需要做哪些准备,把各项工作都安排好。” 这回复明显让杨沉鱼感到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又觉着在情理之中。 毕竟这种新鲜事物,妹夫老板是从来不会错过,况且谭主任这主意,本身就是妹夫提的。 但她依旧提醒道:“那个,我大概问了一下谭主任,说至少要考虑五百万以上的报价,才有可能力拔头筹。” 听了这个数字,吴远不仅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干脆利落地道:“你问问谭主任,咱们盼盼家具厂出到一千万,能不能给内定个标王?” 哦呼…… 杨沉鱼一声惊呼,顺带着手遮口鼻,连带着呼吸都屏住了。 直到吴远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至于这么惊讶?这么意外?” 杨沉鱼这才回过神来,有理有据地解释道:“可咱们家具厂一年投在央视的广告费也没这么多!谭主任只给咱们一个标王的名头,就想从咱们这儿拿走一千万,这是不是太轻巧容易了些?” 吴远不置可否间,已经浏览完手头的几份文件,顺带着交还给大姨子道:“可以先问问看,值不值的,多跟谭主任交流交流就知道了,总比我空口白话地,更有说服力。” 对于央视标王这种事,两世为人的吴远,其实是一颗平常心。 前世各界标王的效果那都是出奇地好! 这里头固然有央视为了持续推高标王身价的包装粉饰因素在内,但也不乏真的带来了一定的效果。 只可惜历届标王的下场都不是太好,让人觉着心里毛毛的。 究其原因,不仅是因为企业发展兴衰的正常起落,估计也有被央视标王推高了身价,带来的拔苗助长之嫌。 所以在明知首届孔府宴标王身价是三千多万的前提下,吴远给盼盼家具厂定了个一千万的价格。 一来,这价格,以盼盼家具厂的底子,咱玩得起,也输得起。 二来,这价格也考虑了广告标王试点的提前四年的因素在内,可谓是极具诚意和考量了。 杨沉鱼收拢文件,摇臀摆胯地走了。 那幅度,多少带着点赌气地小性子成分在内。 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吴远笑了笑,没有多说。接过随后进来的桑语泡的茶,优哉游哉地品了起来。 当晚回到家中,吴远一眼就瞧出三姐家仨孩子苦着个脸。 熊文更是争着抢着要他抱,将他对老舅的依赖展现无疑。连熊飞燕的戏份都没了用武之地! 旁边陪着的四姐家仨孩子,也是感同身受地苦着脸。 吴远一把将熊文抄在怀里抱着,目光却从几个孩子脸上逡巡而过道:“怎么了,这是?一个个的,臊眉耷眼的,挨批评,受教育了?” 结果没人回答。 只有钟文勇从爱不释手的书本里,抽出个记账本递过来。 吴远单手抱着熊文,不明就里地扫了一眼,也没细看道:“你们这一瞧就是做错事的样子,跟这个礼簿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忙里忙外的刘慧路过道:“今儿你三姐俩口子送礼过来了,完了说明天来接仨孩子回家。” 怪不得! 吴远顿时恍然大悟,拿起礼簿又看了一眼。 可不么,文勇记得真真的,一长串的礼单呢。三姐俩口子把孩子送过来玩这么几天,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么? 估摸着四姐也是如此。 吴远当即轻松道:“就这事呀?放心,今晚我就去给你们,把假期延期,起码延期到二十以后。” 这里的二十,自然是腊月二十。 熊武和熊飞燕顿时欢呼,连带着和钟文强、钟文雅一起嗷嗷直叫。 只有钟文勇笑了笑,尽显少年早熟的稳重。 怀里的熊文这才把眼泪憋出来,泪眼婆娑地问:“真的吗,舅舅?” 吴远直接把孩子放下道:“这还能有假?” 放下了熊文之后,老丈人杨支书背着手,匆匆而来,脸上洋溢着兴奋道:“本来老许头都说好了,在老三那饭店里喝一顿。我琢磨着得跟你碰个头,就给推了。” 吴远随手递上支华子道:“爹,你想说什么事,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 杨支书接了华子后,吐了真言道:“主要许老三那两下子,我也吃腻味了。” 吴远笑道:“还是妈的手艺吃不腻!” 晚饭上,杨支书难得地没有小酌怡情,边吃饭边跟吴远说起了正事。 无非是迎来送往县委一行领导的注意事项之类的。当然,具体是可能与吴远有关的。 吴远听着老丈人的事无巨细,就估计村里这三位老宝贝,今天是没少琢磨。 翻过来调过去地琢磨。 也正是难为他们几个了。 吴远一律应着,直到老丈人开始说起了车轱辘话,才被媳妇杨落雁打断道:“爹,你再说下去,我都倒背如流了!” 杨支书义正辞严地道:“这种事,小心着点,总没坏事。” 结果刘慧嫌弃道:“行了,一顿饭吃到现在,就听你一个人叨叨了,连我都快记住了!” 第1055章 推拉术关键,在开始之前 晚饭过后,老丈人如释重负地走了。 与此同时,马明朝开着宾利慕尚过来了。 杨落雁直接把送给三姐吴秀华家的礼往车上一提,那一袋袋,一提提的,比文勇记得礼单上只多不少。 马明朝很快接手了提溜的任务,倒让杨落雁腾出手来,靠在丈夫身边拍拍手道:“今晚怕是免不了一场恶仗!” 吴远点点头。 每回四节八气,迎来送往的时候,都是推拉术上演的时刻。 寻常段位的,简单推拉一个回合,就算结束了。可三姐吴秀华岂是寻常段位的?那必须是高段位中的王者水平。 杨落雁生意做到这么大,自觉也晋级高段位之列了。可一想到跟三姐吴秀华推拉,依旧忍不住头皮发麻。 那到时候,小本本翻出来的旧账,很可能翻到自己嫁进吴家门之前。 饶是如此,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随着宾利慕尚直奔县城,在乡道县道上,照出一条透亮的路来,杨落雁攥着丈夫的手指节愈发发白。 腊月里的陵园夜市,似乎比往常更加热闹几分。清冷极寒的天气,并没有阻挡人们凑热闹的决心和兴趣。 似乎也是由于一年到头地下来,手里多少有个仨瓜俩枣地了。百货大楼消费不了,供销社不敢轻易消费,但到夜市上来随随便便消费,获得一时半刻的情绪满足,还是可以的。 结果这就导致车开不进来。 马明朝只能停在夜市的外头,然后打开后备箱一件件往下拎。 拎在了手里,却又对爱车不放心,扭头对吴远道:“老板,要不你先留下,我先送小娘进去,然后再来换你。” 吴远看破也不点破,点了点头。 片刻后,去而复返的马明朝,甚至带来了一身烧烤味的三姐夫熊刚,隔着老远就掏烟要撒给吴远。 吴远迎上前来接住华子道:“你这摊子上这么忙,何必专门迎出来?” 熊刚大咧咧地乐观道:“吃串喝酒的客人又跑不了,让他们等一会,怎么了?” 这话多少有些飘了。 但架不住如今夜市上的食客,就认三姐家的烤串和啤酒这一套。至于对门那家竞争对手,如今都换了俩老板了,依旧毫无起色。 由不得人不飘。 俩人凑头点上烟,都是高大威猛的身形,走在夜市里,自然是岿然不动,游刃有余。 任谁挤,怎么挤,也挤不动这俩人。 穿过拥挤的人流,俩人来到三姐家门口,却见吴秀华和杨落雁已经推拉起来了,而且看架势,杨落雁猝不及防间,已经落在下风了。 吴远见状,一句话打断了三姐吴秀华的施法道:“三姐,你这是打算让我们坐也不坐,马上就走?” 吴秀华只能强行终止,先顾着把人往家里让。 县城里这小院,虽然不像吴家小楼装了土暖气那般舒适温暖,但起码比外头清冷的氛围强多了。 吴远俩口子一坐下,吴秀华陪着坐下,熊刚就张罗着端茶倒水。 看得吴远俩口子啧啧称奇,这岂是一个堂堂副局长干的事? 但偏偏这事出现在三姐家这般家庭里,就很和谐莫名。 吴远一开口,就先帮仨孩子说话道:“三姐,你们明天别去带仨孩子。他们跟四姐家仨孩子难得聚到一起,就让他们多住几天。到时候,我派车给送回来,保证不要你们操心。” 吴秀华想着,如果连孩子这事都分毫不让的话,一会推拉起来,的确会授人以柄,没有底气。干脆就先应下来,蓄势待发。 一听三姐应了,吴远心说,这就好办了。 然后就时不时地催吴秀华先去忙活,这边有三姐夫熊刚陪着就行。 吴秀华先没上当,摊位那边真有什么事,就先吆喝熊刚支应着。 可总有熊刚支应不上的时候。毕竟熊刚没学烧烤! 苗红和张艳忙不过来,或者人有三急的时候,总得有个人顶上。 等三姐吴秀华一顶上,吴远立马拉上媳妇,果断跑路。 纵使三姐夫熊刚提着礼,想要追上吴远俩口子,可等吴远俩人一挤进夜市,如鱼得水,越跑越快,熊刚单枪匹马时也能如此,可架不住手上拎了东西,备受掣肘。 最后等他提着礼挤出夜市纷繁芜杂的人流时,只能看着绝尘而去的宾利慕尚的车尾灯,望灯兴叹。 然后回到家,还免不了被刚腾出手来的三姐一通埋怨:“你倒有什么用!” 毕竟一代推拉术大师,没有在实战对垒上输了,反而因为被偷家而输了,多少有些扼腕叹息, 熊刚不以为意地嘀咕了一句:“等到过年春节你回娘家时,再带回去不就得了?” “那能一样么?” 熊刚无言以对。 回去的路上,杨落雁轻松之余,心有余悸。 毕竟在丈夫吴远出现之前,她和三姐吴秀华已经堆了半天的甲了。 一桩桩一件件的。 吴秀华如机关炮似的突突往外倒。可杨落雁刚倒了几句,就没了。 这甲没叠起来,不输才怪。 吴远笑着安慰媳妇道:“你一开始叠甲,就输了。因为已经中了三姐的圈套!推拉术这种事儿,一定要掌握堆甲规则的话语权。推拉术的关键,其实在推拉开始之前。” 结果杨落雁一句话就让他破了防:“那下回你来!” 吴远只得承认道:“碰上三姐,输了不可惜,非战之罪。” 宾利慕尚回到吴家小楼,三姐家仨孩子都还没睡,眼巴巴地等着老舅吴远回来。连带着四姐家仨孩子,也跟着没睡,排排坐在沙发上,此起彼伏地打哈欠。 一听到风尘仆仆的老舅回来,当场宣布顺利延期的消息后,站在沙发上,赤着脚丫子的熊飞燕直接跳到了吴远的怀里。 好家伙,这至于的么? 不过感受着孩子们这简单的欢乐,吴远又发觉这不难理解。 这毕竟是他们的童年。 另一边钟文强已经开始打预防针道:“老舅,我们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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