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宋晚星没想刻意隐瞒踪迹,霍予安要找到她是迟早的事。 只是她想不明白。 霍予安那么爱林听夏,她走了,不该正合他心意吗? “姐姐!” 宋朝月扑进宋晚星怀里:“晚上要去谢伯伯家做客,妈妈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宋晚星点点头,想起谢家的一个熟人。 “谢淮礼醒了吗?” 宋谢两家是世交,曾有长辈开玩笑说给两人订娃娃亲。 可宋晚星一直只把谢淮礼当哥哥看,后来又对霍予安一见钟情,也没人强求。 宋晚星到北城没多久,就听说谢淮礼不慎从楼梯坠落,成了植物人。 “还没有,一直昏迷着呢。” 到谢家后,谢夫人怜惜地摸了摸宋晚星的脸。 “我一直拿你当自己的女儿看,以后还敢有人像霍家小犊子那样欺负你,伯母一定给你讨公道!” “说起来,淮礼出事后你们还没见过吧?你去陪他说几句话吧。” 谢夫人眼神黯淡,她说服自己相信儿子能醒过来,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后,这份希望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即便宋晚星已经做足了准备,可真正看到谢淮礼躺在一动不动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掀起一阵难过。 宋晚星坐到床边,用温水替他擦脸。 “哥哥。” 宋晚星像小时候那样叫他:“对不起,你出事这么久我都没有回来看你,以后我会常来陪你。” “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你快醒……” 谢淮礼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宋晚星一愣:“哥哥?” 谢淮礼的眼皮也开始颤动。 “伯母,伯母!” 宋晚星冲出去叫人,激动得落了泪:“哥哥的手指动了!” 啪嗒一声,谢夫人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 一家人赶紧上楼,再推开门时,谢淮礼已经完全醒过来了。 他苍白地坐在床上,哑声喊:“爸、妈。”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谢夫人有很多话想说,可顾及谢淮礼身体虚弱,不敢多言,只让他早些休息。 宋晚星安慰了谢夫人一会也准备离开。 “晚星。” 宋晚星脚步一顿,又坐回床边。 谢淮礼问:“你和霍予安在一起了吗?” 宋晚星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每天哥哥长哥哥短地喊他。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霍予安这个名字开始频繁被她提起。 那是谢淮礼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嫉妒。 宋晚星一愣,垂下眼帘。 “你昏迷太久,还不知道,我三年前就跟霍予安结婚了。” 宋晚星下意识抚摸空荡荡的无名指。 “一个月前,我又跟他离婚了。” “你当时总劝我,说圈子里都知道,霍予安曾经追一个女孩追得轰轰烈烈,即便分手了也肯定难以忘怀,我却不信,以为自己不离不弃就能打动他。” “哥哥,我好像太自以为是了。” 一双温暖的手覆在宋晚星发顶。 “你是受害者,有错的是他们。” 宋晚星噗嗤一笑:“你都不知道在霍家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一口咬定他们有错?” 谢淮礼神情认真:“我清楚你的为人,自然相信你。” 宋晚星愣住,她垂下头,不想让谢淮礼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睛。 谢淮礼昏迷六年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 可霍予安呢? 她掏心掏肺对他好,到头来却被他轻飘飘扣上害人的帽子。 宋晚星替谢淮礼盖好被子,准备离开。 “你明天还会来陪我吗?” 宋晚星点了点头。 宋晚星三天两头就往谢家跑。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跟谢淮礼一起上下学的时光。 谢淮礼说自己昏迷太久,和外界脱节,让宋晚星多跟他讲讲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宋晚星想了想,把最近商业界发生的大事都挑出来讲给谢淮礼听。 圈子里有两个商业天才,北城霍予安,南城谢淮礼。 很多人都说,如果谢淮礼没有不幸变成植物人,断不会出现霍氏一家独大的情况。 所以宋晚星自然而然地以为谢淮礼是想了解商业状况。 没想到他却摇摇头:“晚星,我想听你这些年的经历。” “我缺席了你生命里的六年,我想听一听。” “尤其是霍予安,他哪里对你不好,你都告诉我。” 宋晚星沉默了一瞬。 回家后,她只是对长辈们说自己离婚了,没有细提原因。 那些事不好对长辈开口,可谢淮礼不一样,他曾是她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 所以宋晚星把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诉谢淮礼了。 包括她差点废掉的双手,包括霍予安出轨三年,让霍知聿跟她同房。 听到最后,谢淮礼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他擦去宋晚星眼尾的泪水:“对不起,哥哥没保护好你。” 宋晚星和谢淮礼聊到很晚,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意识到自己和谢淮礼在一张床上躺了整夜后,宋晚星脸涨得通红。 虽然两个人各睡各的没有肢体接触,可这是在谢家,她彻夜未归,待会怎么向伯父伯母解释? 谢淮礼看宋晚星一副脸红得要滴血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小时候不是还总嚷嚷着要我陪你睡吗?” “那怎么能一样!” 宋晚星急得团团转:“小时候是看了恐怖片害怕,而且那时候我们才几岁?” 谢淮礼再三安慰宋晚星,他会跟爸妈解释清楚。 但他也没有打包票:“要是爸妈不信,就得委屈你对我负责了。” 宋晚星没好气地瞪了谢淮礼一眼,心情忐忑地跟谢淮礼一起下了楼。 “呸,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王八羔子!” “咱们星星对他那么好,就差把命给他了,现在闹这出算怎么个事?” “怎么了?” 谢夫人见到宋晚星跟谢淮礼一起下来,并没表现得惊讶。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谢夫人老早就看出谢淮礼喜欢宋晚星。 几天前昏迷的谢淮礼因宋晚星而苏醒,她就更肯定了这一点。 她本也想撺掇谢淮礼趁虚而入,还好儿子没让她失望。 “晚星,你别难过,你身后的不只有宋家,还有谢家。” 谢夫人先安慰了宋晚星好一阵,才把手机拿给宋晚星看。 原来,霍予安的母亲在圈子里的各个贵太太群中发请帖,说霍予安又要结婚了,邀请大家去北城参加婚礼。 “是奉子成婚,霍予安把情人的肚子搞大了!” 谢夫人差点把手机直接给摔了。 “当时霍予安双腿瘫痪又脾气烂,圈子里哪个年轻姑娘不是避着他走?只有我们晚星对他不离不弃!” “可后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霍家那个老东西还看不上晚星,说霍家从商,宋家从医,门不当户不对的……” “怎么现在娶个农村里爬出来的狐媚子就不提门当户对这回事了?” 谢夫人气得不轻,宋晚星连忙给她拍背顺气。 其实,听到这个消息她也没多难过。 “霍予安年纪不小了,霍夫人本来就着急,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她肯定宝贝得很。” 宋晚星神情淡淡:“伯母,我没事。” 谢夫人见宋晚星这样,更心疼了。 “还好你没怀上霍家的孩子,不然离婚就麻烦了。” 宋晚星无所谓地笑了笑。 过去的每一次同房,宋晚星都会搂着“霍予安”说不想避孕,想和他要个孩子。 可“霍予安”从没回答过她。 知道后来真相摆在眼前,宋晚星被伤得体无完肤,明白自己真心错付。 谢淮礼轻轻勾住宋晚星的手指,转移话题。 “反正已经离婚了,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 “晚星,你记不记得高中小巷后面的那家路边摊?” 宋晚星眼睛一亮:“我想念那个味道很久了。” 谢淮礼笑起来:“走,我带你去。” 霍家老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请帖我已经发了,这个婚你必须结!” “我托关系找医生看过了,小夏怀的是个儿子,予安,你别跟妈犟。” 霍予安坐在对面,冷冷扫了林听夏一眼。 真是贱人! 虽然跟林听夏旧情复燃,可他一直以家庭为重,对林听夏唯一的要求就是按时吃避孕药,别让肚子大了。 谁知道她眼看自己要被送走,悄悄停了避孕药。 还暗中联系他母亲,让他没办法打掉这个孩子! 宋晚星已经杳无音讯一个多月,他心急如焚,却被母亲逼着留在家里照顾林听夏。 母亲还把他要结婚的事情传遍整个圈子,万一宋晚星知道,就更不会原谅他了。 “何况你跟小夏本来就有感情,如今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不是皆大欢喜吗?” “妈说句实在话,宋晚星她年纪轻轻,哪里本事治好你的腿?肯定是你福厚,腿本来就要恢复了,被她碰巧捡了漏子。” “谁知道她谢恩图报,还想跟你结婚。” “宋家小门小户,断了霍家那么多好的联姻对象不说,肚子还半点动静都没有!” “她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就是跟你离婚放过我们霍家。” 林听夏听到“小门小户”这几个字,脸色白了一瞬。 她出身农村,靠贷款才能进城里上高中。 她费尽心思才让霍予安死心塌地,谁知道碰上他车祸瘫痪。 当时所有人都说霍予安这辈子完了,林听夏觉得年轻又漂亮,有的是机会攀其他高枝,何必留在霍予安身边受冷嘲热讽。 所以她毫不犹豫就离开了。 没想到当时霍予安追她追得太高调,圈子里都知道她跟霍予安的关系。 而她在这种时候找下家,更被人瞧不起了。 林听夏只能守着霍予安给她的那些钱过日子。 没想到过了三年,霍予安竟然又能站起来了。 林听夏一刻也没有犹豫,梨花带雨地演了场戏,就又回到她身边。 只是她似乎低估了宋晚星在霍予安心里的地位。 如果不是她聪明,提前停了避孕药找上霍夫人,只怕自己真的会被霍予安关在别墅里折磨致死! “好。” 霍予安淡淡应了声:“我会好好照顾林听夏,但您也别把我拘在家里,公司上个月已经亏损了,我不能放着公司不管。” 霍夫人这才满意:“你能想通就好,头三月胎不稳,小夏就留在我这里,我亲自照顾她。” 霍予安没再多说。 他只是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有人告诉他宋晚星已经回到南城老家。 他要先处理掉林听夏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去找她。 下班后,霍予安久违地开车去北城的另一头买了林听夏爱吃的糕点。 又去花店挑了花,去首饰店选了手链。 这些东西摆在林听夏眼前时,她受宠若惊。 霍予安前几天还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想起被他软禁在别墅里折磨的情形,林听夏不敢接这些东西。 只小声说:“谢谢。” 霍予安换上一副温柔面孔:“前几天是我不好,宋晚星自作主张离婚,我实在太生气,吓到你了吗?” “现在你怀了我们的宝宝,我肯定会以你为重,你放心。” 林听夏这才放下戒心,扑进霍予安怀里。 “我还以为你爱宋晚星那个贱人胜过爱我!” “予安,明明是我们先相爱的,我不怪你,我只怪宋晚星挑拨我们的感情。” 霍予安开始亲手给林听夏熬安胎的中药。 霍夫人见状,满意笑道:“我就知道我儿子是个顾家的!” 霍予安不语,默默在中药里加进几味活血的药材,又搭配少量温和补药。 把药端给林听夏时,霍予舟叮嘱道:“医生说了,你胎象不稳,必须按时喝这药。” 林听夏当霍予安是真关心他们的孩子,感动不已。 半个月后,霍予安处理工作时,接到霍夫人打来的电话。 “儿子,你快来医院一趟,小夏见红了!” 霍予安没太意外,慢条斯理上了车。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林听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医生看了眼霍予安,面不改色说:“林小姐的体质本来就不适合怀孕,又不小心吃了活血补血的补品,这才导致流产。” 霍夫人看了眼林听夏扁平的肚子,再无几天前的亲切关怀。 反倒是一脸嫌弃:“真是不中用,连我的宝贝孙子都保不住!” “既然这样,我看这婚也不用结了!” 霍夫人冷眼一瞥病床上脸色惨白的林听夏,拎起包转身就要走。 林听夏顾不得还吊着针,赤脚追上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妈!求您别解除婚约!我一定会再怀上的!”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难道是……是予安熬的安胎药?我从来不敢乱吃东西的!” 霍夫人彻底怒了,转身就是一巴掌。 林听夏被扇出满嘴的血,眼里划过憎恨,却不敢说什么。 “贱人!自己保不住孩子还怪予安?” “原本还觉得你跟其他姑娘不一样,现在看来,不过也是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穷酸丫头罢了!” “予安,我们走。” 走廊上,霍夫人一边通知婚礼取消,一边想圈子里有哪些还没婚嫁的同辈姑娘。 “予安,等妈给你物色几个好生养的姑娘,你都快三十了,膝下没个孩子可不是事。” 霍予安对身后病房里的哭声充耳不闻。 他已经订好去南城的机票了。 “妈,既然孩子没了,我就不天天待家里了。” “公司事多,我出个差。” 霍夫人没再拦他,只叮嘱他别忘了相亲。 霍予安已经很久没坐过这么令人煎熬的飞机了。 短短三个小时的航程,他频频低头看表,恨不得下一秒就落地南城。 一开始知道宋晚星不告而别时,他确实心跳漏了一拍。 毕竟世界这么大,如果宋晚星存心躲他,他很难在短时间里找到她。 直到助理确认她回了南城老家,他悬着的心才落回原处,甚至涌上一丝喜悦。 小姑娘闹脾气回娘家,等着他去哄呢。 毕竟谁都知道宋晚星有多爱他。 他们离婚这几个月,宋晚星一定想他想得辗转难眠吧? 霍予安不禁开始幻想她见到自己时的画面。 宋晚星或许会红着眼眶扑进他怀里,哽咽着说“你怎么才来”。 又或许倔强地别开脸不理他,但他只需稍稍放低姿态,她就会心软。 毕竟,过去的宋晚星,只要他一束花、一句软话就能哄好。 这次他亲自追到南城,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跟他回家? 霍予安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很快到了宋家附近。 只一眼,霍予安的幻想就轰然崩塌。 宋晚星正推着一个轮椅上的男人,在柳荫下漫步。 柳絮轻盈地落在男人肩头,宋晚星微微俯身,指尖温柔地替他拂去。 男人抬头的时候,唇角擦过她的发丝。 宋晚星顿时耳尖泛红。 俨然一副少女心动的羞赧模样。 霍予安脸色铁青,上千攥住宋晚星的手腕:“宋晚星,才多久没见,你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 宋晚星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淮礼已淡淡抬眼。 “霍总,晚星已经跟你离婚了,她和谁相处,不需要得到你的批准。” 一声“晚星”亲昵而自然。 像是他们早已相伴多年。 霍予安死死盯着谢淮礼那张脸,讥讽道:“谢淮礼?你不是摔成植物人躺了六年吗,怎么,现在倒是能说能笑了?” 谢淮礼不急不恼,唇角甚至带着清浅笑意。 他看向宋晚星:“托晚星的福,她天天在我耳边叫我‘哥哥’,说还有很多话要讲给我听,我要是再不醒,岂不是辜负她?” 霍予安指节攥得发白。 他知道谢淮礼是宋晚星的竹马哥哥。 可他们肯定只是兄妹情谊!这么多年都没在一起,现在又怎么可能……? 他突然想明白了。 宋晚星肯定只是找谢淮礼演一场戏,故意气他罢了。 霍予安努力放软语气:“晚星,林听夏的事是我处理得不好,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但任性也该有个限度,你拿别的男人来气我,传出去对你自己名声也不好。” “林听夏的孩子已经没了,霍太太的位置始终是你的。乖,跟我回北城。” 霍予安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仿佛只要他给个台阶,宋晚星就一定会下。 可是,从前那个满眼都是她的宋晚星已经离开了。 她轻轻笑了:“霍予安,我不稀罕霍太太。” 霍予安皱眉,语气染上一丝不耐:“那你想要什么?重新办婚礼?霍氏的股份?还是……” “我要你离我远一点。” 宋晚星平静地打断他,霍予安怔住,眸色变得阴沉。 “宋晚星,我耐心不多,就问你最后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宋晚星连看都懒得看他,推着谢淮礼的轮椅转身:“走吧,伯母今天不是炖了鲫鱼豆腐汤吗?去玩了汤该凉了。” 霍予安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得可怕。 晚饭时,谢夫人有意无意提起宋晚星的感情状况,问她还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宋晚星说:“遇到喜欢的人肯定会结婚的。” 谢夫人立马拿胳膊肘顶了谢淮礼一下,不自然轻咳一声:“晚星,我跟你伯父要出国谈个生意,阿礼身体还没恢复,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他几天?” 宋晚星自然不会拒绝。 她一点头,伯父伯母就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是什么很大的生意吗?伯母他们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谢淮礼不禁浅笑:“是挺重要的。” 夜里,宋晚星疼醒了。 没想到这时候来了生理期,她换了干净的裤子,准备把床单拿去扔掉时,谢淮礼起来了。 “怎么了?” 宋晚星挡住床单上的血渍:“没什么,不小心把床单弄脏了,过几天我带新的给你。” 如果是自己的床单,宋晚星洗洗就好了。 可她睡的时谢淮礼的床单,总觉得怎么处理都不太合适,只能买新的了。 可谢淮礼却好像看穿了她的不适和窘迫。 他自然而然地把手贴在她腹部揉了揉,又接过床单。 “不舒服就躺着休息,我去洗就好。” “可是……” “怎么几年不见,反倒跟我生疏了?” 谢淮礼似笑非笑地看她:“以前上学的时候,不都是我帮你买卫生巾吗?” 他把宋晚星推回房间,什么事都不让她做。 热水袋,红糖水,止痛药,全都准备好了送到房间里。 她又想起霍予安,来生理期时,她也曾像小女孩一样搂着霍予安撒娇。 可霍予安什么都没为她做,只说:“不是喝些热水就好了吗?我工作很忙,乖,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谢淮礼坐在床边,房间里安静下来。 “本来答应伯母要好好照顾你,谁知道反过来了。” 宋晚星有些不好意思。 “我喜欢照顾你。” 谢淮礼突然说:“我也希望能一直照顾你。” 气氛顿时变得暧昧不清,宋晚星愣愣抬头,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心跳开始加速。 “晚星,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你。” 宋晚星和谢淮礼在一起了。 她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霍予安靠在车边,脚下已经落了一地烟头。 霍予安语气阴郁:“你这几天一直没回家,去哪了?” 宋晚星目不斜视往前走:“跟你没关系。” 霍予安却突然拔高音量:“是不是去谢淮礼家了?” 他脸上出现一种扭曲的嫉恨。 “宋晚星,我们才离婚多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往别的男人床上爬?还是说你早就跟他勾搭成奸,才急着甩掉我?” 宋晚星终于皱起眉。 她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原来人真的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婚内和初恋纠缠的是他,纵容林听夏作妖的是他,如今倒排出一副被她背叛的模样? 她甩开他的手,连辩解都难得给。 “喵。” 一声细弱的猫叫突然响起。 宋晚星这才注意到霍予安脚边放着的猫包,透过网格能看到里面蜷缩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 霍予安见她停下,语气终于放软。 “这只猫比你养的那些流浪猫名贵多了,血统纯正,性格也好。” 他弯腰提起猫包,难得放低姿态:“送给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宋晚星看着这只陌生的猫。 手指无意识地发抖。 流浪猫被扔进池塘的惨象又出现在脑海里,宋晚星好像又听到了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他竟然想用一只品相完美的宠物猫,轻描淡写地抹杀那些生命。 “你扔了七只我抚养长大的猫,逼我向林听夏低头。” “现在又想用一只新猫换回我的心?” 宋晚星笑得讽刺:“霍予安,你连道歉都不会吗?” 霍予安不耐烦了:“林听夏我已经处理了,猫也赔你了。” “宋晚星,你以前从来不会斤斤计较这些小事。” 宋晚星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霍予安这副连道歉也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觉得厌烦。 从前她真是瞎了眼,才会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 “是,我以前太蠢,蠢到以为你这种人,配得上我的真心。” 霍予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拽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怎样才肯跟我回北城?你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做,够了吗?” “坏人,放开我姐姐!” 宋朝月突然冲出来,用力把宋晚星拉到身后。 她圆溜溜的眼睛怒视着霍予安,讨厌极了这个前姐夫。 霍予安不会跟一个不到自己腰高的小孩子计较,强压下怒火:“阿月,这是大人的事……” “我才不管!” 宋朝月紧紧拽着宋晚星的衣角:“谢哥哥说了,要是有人缠着姐姐,就要马上告诉他!” 宋晚星忍不住笑出声:“谢淮礼收买你了?” 妹妹仰起小脸,颇为得意。 “对啊,他给我买了限量版芭比城堡。不过其实不用收买,我也会保护姐姐的!” 谢哥哥? 霍予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下他再傻,也该明白宋晚星和谢淮礼不再是简单的青梅竹马关系。 “你跟谢淮礼在一起了?” “我这段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一处理完事情就来找你,你却在跟别的男人柔情蜜意?” “担心我?” 宋晚星笑了:“是在担心我的同时,顺便和林听夏定了婚期?整个圈子的人都收到请柬了,霍总不会要说这是假的吧?” “不是我想跟她结婚!” 霍予安突然觉得百口莫辩:“是我妈非要……” “你妈妈?”宋晚星嘲讽更甚,“那我倒要问问,是你妈妈逼着你跟林听夏上床的?还是你妈妈让她怀了你的孩子?” 霍予安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晚星转身要走。 “等一下!” 霍予安终于有些慌乱了,宋晚星不像是在跟他赌气。 更像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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