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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由小远接手了,就出不了大绺子。” “哟,你现在倒是信小远了。” “废话,他是我关门弟子,我亲自教出来的徒弟。”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听着这俩老头来来回回地斗嘴,跟车的医生护士也乐得轻松。 小护士甚至忍不住笑,频频把脸转到一边去笑,展示出了绝佳的职业素养。 等闲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而后面,苏明德两口子被架上了两辆挎斗车,由姚春明亲自带回所里。 多出来的耿教导员,只能跟着吴远的银色桑塔纳,随着救护车,直奔县医院。 不过在离开之前,吴远不忘到传达室,跟老苏交代了一句:“苏大爷,你相信我吧?” 老苏点点头,不像他老伴那样点的茫然。 “行,那我走了。” 看着银色桑塔纳绝尘而去,老苏老伴终于急出了哭声来:“怎么办,怎么办哪,真要让儿子儿媳妇蹲大牢,我们俩人老脸往哪儿搁哟?今后在村里还怎么抬的起头哟!” 老苏没好气地道:“本来也抬不起头!慈母多败儿,都是你给惯的。再说了,吴老板临走时特地来问这句话,你还不明白么?他这是为我们来出气呢。” 老苏老伴幽怨道:“我们有什么气?不就是孩子不懂事了点么……” 老苏抖抖索索地掏出一根烟,连火都点不上道:“你快点闭嘴吧你。” 银色桑塔纳里。 吴远和耿立,吞云吐雾间,谈笑风生。 苏明德俩口子整治到什么程度,就在这其中定下了。 不多时,救护车回到县医院。 乔五爷一看医院里那些冷冰冰的设备,就忍不住从担架床上趴下来,撑腿想跑。 好在乔四爷管住管着,拉着他去了外科给医生看了看。 的确是没什么大碍,一点皮外伤而已。 为此,乔五爷连这伤是被个小娘们挠的这事都没提。 结果等吴远到场,直接大手一挥道:“给他开个全面体检的单子。” 乔五爷当时就急了,活蹦乱跳地道:“小远,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哪用得着体检?别花那冤枉钱了,行不?” 吴远摇头:“不行,五爷。” 于是乔五爷可怜兮兮地被乔四爷拉着去挨个检查。 一通检查做下来,的确是没啥大毛病。除了血压高一点,眼睛花一点,骨质酥松了一点之外。 乔五爷放下了心,吴远也心中有了数,顺便把全面检查的二百来块钱发票交给了耿立道:“教导员,余下的事,劳烦你们了。明儿中午,到我厂里,请你们喝酒,范大厨掌勺。” 耿立领情道:“好久没尝过范大厨的手艺了,还真有些想念。” 送走耿立。 爷仨肚子里,不约而同地一通咕噜噜地叫。 吴远忍俊不禁道:“师父,五爷,你俩也没吃上?” 乔四爷道:“可不是么?酒刚满上,苏明德俩口子来了。你五爷就没搂住,直接冲了出去。” 边说还边拿眼瞄乔五爷,那意思不言自明,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怪我!”乔五爷倒也光棍,“那我们现在去哪?” 吴远不答反问道:“还能去哪?回厂里等姚所长他们信儿。” 银色桑塔纳回去的路上,好不容易找到供销社的卤菜窗口,打包了点卤肉带上。 即便乔五爷一再强调,老苏那里还有着俩人带过去的下酒菜。 回去的路上,吴远问起乔四爷道:“师父,村办小学那边的人力,你都安排好了吧?” 乔四爷点头道:“都安排好了。现在农村最不缺的就是人了。而且两排十多间教室,外加三百来米的院墙和一间厕所,本就不是什么大工程。工期又不紧,怎么着都能赶上秋季开学。” 吴远同意道:“这方面你多费点心。” “放心吧,这都小事。” 宝贝徒弟都给涨了工资,可不就得多承担点多干点么? 乔四爷想的比谁都开。 说话间,银色桑塔纳回到盼盼家具厂。 见到众人去而复返,老苏一脸喜形于色,招呼着众人重新入座,喝酒。 老苏老伴看不透这一遭,直接躲进屋里,来个眼不见为净了。 吴远把马明朝也拉着坐下来,不喝酒,多少吃点垫补下肚子。 老苏拱着手跟众人赔罪,主要是为自己老伴说话,倒没有给那窝囊儿子和霸道儿媳妇说上一言半句。 吴远暗自点头,这个老苏是个明白人。 老伴糊涂了点,但不妨事。 这个家具厂的大门,可以放心地交给他看。 吴远举起酒盅,酒盅里是浓稠的五粮液,喝了不上头。 俩老宝贝和老苏都是识货的人,喝得频频点头。 喝到后来,乔五爷还为自己这英勇行为叫好呢:“得亏今儿把小远惊动了,不然我们几个老骨头上哪儿喝这等好酒去?” 众人大笑。 结果被吴远一言揭穿道:“五爷,你说这话,可得摸着良心。年前我给你们挨家都送了两瓶五粮液,过年时你没喝么?” 乔四爷也跟着点头:“年夜饭时我喝了,这酒确实不错,不比茅台差。” 乔五爷紧跟着一拍大腿,吓了众人一大跳道:“苟日的刚峰,他跟我说你送的是洋河大曲,敢情被他给偷偷掉包了!” 第290章 这方面我们是专业的(5/5) 乔四爷当即嘲讽拉满:“看看你自己这儿子,也没管好教好。” 乔五爷一口闷掉杯中的五粮液,须发皆张:“等我回去,瞧我不打断他的腿!” 说完,还叮嘱乔四爷道:“你千万别拦着我。” 乔四爷头也不回地道:“放心,我都不会跟到你家去。你关起门来,随便打,我但凡吭一声,你是我哥。” 这俩老宝贝,也是绝了。 吴远实在忍不住,劝道:“五爷,乔大哥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等晚上回去看看,指定还没喝呢,完璧归赵地还给你。” 乔五爷却还不满意,撇撇嘴道:“完璧归赵地还给我,我就该原谅他?” 吴远不说话了。 他只能救乔刚峰到这里了。 几人正喝着,看家护院的大狼狗叫了。 紧接着,有人蹬着破三轮过来了,隔着老远就喊道:“苏老哥,我是为民,给我开下门。” 范为民在门口叫了两声。 结果定睛一看,出来开大门的不是老苏,而是老板吴远。 当时就从三轮车跳下来,忙不迭地在身上抹抹手,手忙脚乱地开始掏烟。 结果自然没有早有准备的吴远手快,“抽我的。” 范为民接了一个华子,就听吴远问道:“今儿才初四,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俩人凑头点了火,范为民甩了甩,把火柴杆甩灭了,扔脚底下又踩了一脚道:“这不大年初五了么,送财神,咱也得迎灶神。厂里这么大个灶,关系到来年几百人的口福,这仪式不能省。” 临了又补了一句:“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这话听得吴远颇为赏识。 “就算你今儿不来,我晚上也要去找你。” “哦,老板有什么客人需要招待?没问题,我随叫随到。” “此时说来话长,今天由于老苏的家事,惊动了姚春明他们一回。所以明儿中午,我打算在厂里摆一桌,招待他们。” “那没问题,姚所长他们口味,我都清楚。” “行,那就劳烦你,按照10个人准备。” “放心吧,老板。” 俩人齐心协力地把大门拉开,看着范为民蹬车进院,吴远又顺手把大门关上。 等到都喝得差不多了,老范媳妇端着一盆面过来了。 “俺家老范说了,也没什么准备,就做点面条,给各位垫补垫补。喝完酒多少吃上一点,养胃。” 一浅盆的手擀面,众人很快分吃干净,包括别扭的老苏老伴,也躲在屋里吃了一碗。 吃饱喝足,眼瞅着天都黑下来了。 这时,一辆挎斗车歪歪扭扭地直奔家具厂而来。 是姚春明亲自来的。 能当上所长,那都跟人精似的,自然懂得要把这个人情做扎实了。 厂门口,寒风萧瑟中。 姚春明拒绝进屋说,直接把三百块钱交到吴远手上道:“按你说的,让他们赔偿医药费,然后拘那娘们三天,让她长长记性。不过我看她那样儿,人已经吓傻了。” 吴远接过钱道:“那就拘48小时吧,点到为止,别把人给拘坏了。” “吴老板放心,这方面我们是专业的。” 吴远和姚春明握手道:“感谢姚所长,范大厨正在食堂准备,明天各位一定赏个面儿,来吃顿便饭,我在这里恭候各位。” “一定一定!” 送走姚春明,吴远回屋,就把三十张大团结,摆在老苏面前道:“苏大爷,旁的咱也为你做不了太多。这300块钱,从你儿子儿媳妇手里头弄来的,现在交给你,你就当是他们给你的孝敬了。” 老苏连忙推辞道:“可不能,可不能这样,吴老板。这本来就该是他们赔给你的。” “你听我说,苏大爷,”吴远握住老苏皱巴巴的手,“五爷今天这举动虽说有些冲动,但有一条,他做的是对的。那就是我厂里的任何员工,绝不能受半点委屈。” “您家里这点事,我们外人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但这口气,我们稍微为你出一下,还是能行的。你放心,你儿子已经放回家了,你儿媳妇可能要关个两天,她毕竟是动手了。” 一席话,说得老苏老泪纵横。 连里屋里一直躲着的老苏老伴都出来了,当场就要给吴远下跪。 结果被乔四爷和乔五爷联手拦住了:“老嫂子,可不能,可不能这样。你这样,可是要折咱们家小远的寿。” 这是过年以来,老苏两口子心里最温暖的一刻。 事情已了。 吴远拉上乔四爷和乔五爷就走了。 老苏两口子站在门口的寒风中看了老远,直到桑塔纳的车尾灯消失在黑夜里。 回去的路上,桑塔纳里。 乔五爷左坐右坐地不舒服,后来实在憋不住道:“小远,这弄来弄去的,你还贴了二三百块钱,你说这事闹得!” 乔四爷咂巴咂巴嘴道:“何止三百块,小远明儿还得请派出所人搓一顿,临了免不了要打点打点。你给老苏出这口气,花了小远千把块。” 这话说得乔五爷更闹心了。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打赢了赔钱坐牢,打输了住院受罪’了。 吴远回头丢给俩人各自一根烟,开解道:“跟派出所的往来关系,本来就需要维系。五爷,就算没你这个事,有些钱该花我还是得花。所以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话乔五爷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反正是闷头抽烟。 等到一根华子抽完,车也到了家门口。 乔四爷和乔五爷一道下了车,就听乔五爷喟然道:“小远这孩子,实在是没得说。我儿子要是能有他一半周到,我死了都能笑醒。” 乔四爷难得地没有揶揄,而是宽慰道:“至少刚峰比苏明德强多了。” 结果乔五爷立马傲娇道:“他要是敢像苏明德那个畜生一样对我,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乔四爷俩手一摊:“那完了,这孩子没腿了。” 听了这话,乔五爷立刻炸毛,“这狗日的,偷了我的五粮液,看我不先打断他的腿。” 瞅着乔五爷气势汹汹地回家了,乔四爷连忙进了自家门,瞅见何运辉刚巧在,连忙道:“你快,快把我那瓶没开封的五粮液,送你五叔家去……” 第291章 穷,不是理所当然的理由 吴远回到家,刘慧还没走,看样子也没打算走。 倒是马明琪被马明朝叫上,乖乖地回家了。 至于范冰冰,晚饭前就回去了。 在厂里多少垫补了一点,回到家吴远只喝了一碗稀粥,没有当着刘慧的面,偷偷地问媳妇道:“大正月的,爹身边没人做饭,怎么能行?” 杨落雁一脸轻松地道:“我倒不担心我爹,他一天到晚,东家请,西家宴的,吃饭的头绪多到数不过来。我就担心大黑,爹一旦喝美了回来,未必能想起来喂大黑。” 既然媳妇话都这样说了,吴远直接道:“不然,我过去喂吧。” 反正捎带手的事儿。 但这事得让媳妇从刘慧手里拿钥匙。 杨落雁还真去要了,结果刘慧把钥匙掏出来道:“先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结果电话拨过去,不出意外地,没人接。 打了两遍,结果都一样。 吴远把家里仨狗喂了,这才带上老丈人家的钥匙,把狗饭的盆放在尼龙袋子里,挂在二八大杠的车把上,晃晃悠悠地奔老支书家里骑。 骑到老支书家门口,里头的大黑一声没叫,只听到他尾巴摇得呼哧呼哧,脖子上的狗链拖地,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这是闻出吴远的味儿来了。 开了大门,二八大杠推进院子里,这才把狗饭盆从尼龙袋子里掏出来,摆在大黑面前。 狗饭撒了一些,但不要紧。 大黑规规矩矩地坐着,即便眼前的狗饭无比诱狗,它也老实地坐着。 这一点就比自家的仨狗强多了。 “吃吧。” 吴远一声令下,大黑立刻站起身,进入暴风吸入模式。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却是微醺的杨支书回来了。 看见自家大门洞开,先是以为媳妇刘慧回来了。可转念一想,刘慧喂狗,可没这种耐心劲儿,直接倒进狗盆,才不管大黑吃还是不吃。 “爹,是我。” 老支书一拍脑袋,“你要不来给大黑送饭,我还真把这事忘了。” 吴远扔下尼龙袋,进屋给老丈人泡了杯茶,撒了点茉莉花。 爷俩就坐在廊檐底下。 吴远道:“爹,以后这酒,你还是得少喝点,毕竟血压也高,血脂也高的,还是得多注意。” 杨支书挥挥手道:“你不懂,酒是粮食精……” 吴远直接打断道:“爹,就算我不懂,大姨不可能不懂吧?她是怎么说的。” 结果老杨头俩眼一瞪:“你以为我想喝吗?他们家家请我去吃酒,又不是喝得茅台五粮液。可我身为堂堂一支书,能嫌人家酒孬就不喝,嫌人家烟孬就不抽么?” 哟,这还委屈上了。 看来是真喝到位了。 吴远只好耐心地听他絮叨,一时半会反倒走不了了。 因为不放心。 一直坐到十点多,眼看着老丈人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看着他爬上床,鼾声如雷,这才在床头留了杯水,关好门离开。 堂屋门可以不插,因为有大黑守着。 但院子大门不能不插,毕竟大黑只是一条狗。 正在大门口左右为难之际,旁边蹦出来个娇俏的人影,看样子是黑灯瞎火地从旱厕里刚出来。 “哎哟老天爷,谁呀?” 吴远眉头一皱:“若霖?” 杨若霖也听出来了,“姐夫?你站在这干吗呢?” 吴远努努嘴道:“这不你大伯晚上喝了酒,有点多,我看他刚睡下。这大门也没法插了,我正犯愁。” 杨若霖直接道:“我爹也刚喝酒回来,但他还好。我去叫他。” 不多时,二叔杨国柱披着军大衣过来了,身后的杨若霖也裹上了大棉袄。 “你不用管了,快回吧。” “那行,二叔。爹他喝得有点多,估计晚上……” “我今晚在这边睡就行了。”杨国柱当即道,随即把杨若霖撵回家道:“回去把大门插起来,我在这边睡了。” 吴远这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家,杨落雁还疑惑道:“怎么这么晚?” 于是吴远把情况一说,杨落雁也赞同道:“爹年纪大了,身边没个人是不行。” 家里刘慧带着小江和玥玥已经睡了。 蔺苗苗也把钟文雅、钟文强和熊文熊武,全都撺掇睡了。 楼上明明有两张床,仨男孩分两处睡是绰绰有余。 结果仨孩子偏偏要挤在一起,全都在起居室的沙发床上,抢被子玩得起劲。 然后不出意外地,被蔺苗苗挨个地揪了耳朵,这才老实睡去。 俩口子销上大门。 杨落雁已经洗好了,直接进了屋。 吴远先去灶房给土暖气添了蜂窝煤,这才去洗手间洗漱一番。 等回到卧室,就见杨落雁交给他一封航空信道:“今天邮局送来的,苗苗替你收的。” 按说这信,不是吴远本人签收,邮递员不会轻易给的。 也不知道苗苗用了什么鬼主意。 不过不影响,信还没拆。 吴远拆掉封口,靠在床头,看着这种竖排写就的长信,有种莫名的联系和牵挂感。 这封信依旧是由二表哥执笔,俩表哥一起写就。 二表哥施代功的字迹还是那么老派,透着民国的味儿,很多字都还是繁体。 好在并不影响阅读。 吴远看得很快,没过一会儿就把信折起来,和上回来信一起放进床头柜的抽屉肚里。 旁边杨落雁随口问起道:“俩表哥在信里说什么?” 吴远回答道:“跟我们拜年,问候咱们。另外还说了,想趁着清明之前回来祭祖,目前各方通关手续还在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印象里,俩表哥真正回乡祭祖成行,还是在92年以后。 至于为什么是92年这个节点,吴远记不大清了。 杨落雁当即意识到:“那咱爹娘的陵得抓紧休憩了,总不能让俩表哥看笑话。” 吴远不以为意道:“即便他们不来,我们也要修的。” 闭灯,躺下。 吴远肩膀上枕着媳妇,心里头牵挂的,却是千里之外的俩表哥一家子。 前世穷的那几年,老爷子和老太太的陵寝,还是92年俩表哥回乡祭祖时,出钱修的。 这份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况且还有楼上一个21吋的日立大彩电。 人总得知足,不能因为自己穷,就觉着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第292章 台岛俩哥,不如老家一个你 吴远俩口子说话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只是没过多久,就被接连不断地鞭炮声吵醒了。 大年初五财神到。 吴远直勾勾地睁着眼,困意还挂在脸上,偏偏被外面的鞭炮声炸的睡不着。 杨落雁推了推他道:“要不咱也出去放一挂?” 吴远懒得动弹,“万一把儿子和闺女吵醒了,回头麻烦的还是咱妈。” 在他眼里,放鞭炮迎财神,还没有让儿子闺女睡个安稳觉来得实在。 于是杨落雁起身下床,穿上外套道:“我上楼去看看。” 没多一会儿,杨落雁去而复返道:“俩孩子早被炸醒了,正搁那儿玩呢。” 既然这样,吴远就全无顾忌了。 起身出了小楼,就见到院子里大黄、糯米和饭团正缩在狗舍里,瑟瑟发抖。 “瞧你们那熊样!” 回答他的是,仨狗嗷呜地低吼声。 吴远不去管它们,从车库里拿出一挂一万响的鞭炮,出了大门,特地跑到菜地前头,跟麦田间的小路上,把圆盘般的鞭炮,直接滚开。 点上一根华子,抽上两口,然后信步闲庭地用烟头点着了捻子。 在刺啦啦地爆燃声中,吴远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 一万响的鞭炮随即炸开,连绵不绝。 等到一根华子马马虎虎地抽完,差不多三分钟,鞭炮声也停了。 顺便去灶房看了看炉子,又看了看水箱,这才回到房间躺下。 随后,就一觉睡到天亮。 正月初五,财神到没到,不知道。 但攒了五天的垃圾,总算是可以扫地出门,终于不用再私摸摸地堆到门后了。 吃过早饭,吴远坐在书桌前,像样地给台岛的俩表哥,回了封信。 等到信写完,这才琢磨着,于情于理地也该去大姑家看看。 尽管他对大姑家的老幺施大茂看不上眼。 忙完这一切,马明朝已经在院子里抽完一根烟了。 吴远对着几个孩子叮嘱了几句,这才上了车,直奔乡里邮电局。 在邮电局花了一块二的邮费,这才把这封信寄出去。 离开乡里时,顺路去了趟水利站,跟三姐夫熊刚说了中午吃饭的事。 请乡派出所这帮老警吃饭,总得有个陪客。 三姐夫最合适不过了。 说完这事,吴远又问起熊飞扬的情况。 说起这孩子,熊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孩子早就活蹦乱跳的了,一顿饭比我吃得都多。就你三姐,还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吴远随口道:“三姐这是替老天爷补偿飞燕呢,毕竟在那个家庭,作为第四个闺女,指定是没享到什么福。” 熊刚点头道:“这孩子也懂事,连俺爹娘都有些绷不住了,喜欢她胜过喜欢亲生孙女了。” 离开水利站,路过范家小楼时,家门紧锁,连范冰冰都不在家。 看样子范大厨早就去厂里忙活了。 吴远直奔县城施大茂家,大姑精神矍铄,穿了一件红袄。 见到吴远到来,握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旧话重提。 无非是老爷子在世时的那些往事。 吴远都能倒背如流了。 见到马明朝放下的烟和酒,老太太一个劲地推辞不要。不仅不要,还让施大茂把自家的东西往外拿。 吴远拉着老太太坐下,先稳住对方道:“大姑,大表哥二表哥又写信给我了,说是过了年想回来探亲。” 老太太连连点头,显然对这事是知情的。 倒是施大茂脸上有些悻悻。 就听老太太续道:“老大老二不仅说了过年想回来,而且还打算回来给老五找个固定的营生。不然就这样隔三差五地寄钱来,何时是个头呀!” 话说到这里,施大茂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这话倒是提醒吴远了。 前世92年,俩表哥回来,的确是打算投资幺弟施大茂的,花上五六十万,给他整一个豪华大巴跑长途运营。 90年代的打工潮刚兴起不久,出行的需求格外旺盛。 这个投资点,其实是有利可图的。 当时大表哥施代成甚至想把吴远拉进来,让哥俩一起跑,也好有个照应。 但最终由于施大茂撑不住腿,这笔钱也没投下来。 直到最后,不了了之。 所以旧话重提的,吴远知道结果,嘴上并不说,只是含混地应着。 遂着老人家的心意。 坐了半个钟头的功夫,吴远起身离开。 施大茂送到门外,避着自家老娘的面,对吴远道:“表弟,你现在是北岗的名人,生意做得这么大。我那俩哥哥,回到北岗来投资,肯定不如你。所以我想跟着你干……” 哎哟,我谢谢你了。 吴远一听,就连忙打断道:“表哥,这事等大表哥和二表哥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不过我得提醒你,我这边都是苦力活,木匠,瓦匠,小工,卖的是苦力。” “这样啊……”施大茂有点犹豫了。 “不信,你改天到我厂里看看就知道了。”临了吴远又加码道。 从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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