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老实地点了下头,“就是女孩子发育的时候,都会做的那种性梦。” “......” 简静说完又飞快地拍一下自己的嘴。 她摆手,“我不是、不是要说,你是我的性幻想对象。” 然后在周晋辰逐渐惊诧的眼神里,觉得这话更不对。 她着急起来,就差抓耳挠腮,“呸!我是想说......不是,我到底要说什么呀我,天啊!妍珍呐,你救救孩子吧!” “......” 周晋辰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拉过简静的手,用力握紧了她。他忍着笑哄她,“好了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说就说了。” 简静看着自己被他裹在掌心的手,心里弥漫起一股难以描述的镇定。 她嗯了一声,低下头,没有再解释。 在证券大楼前把简静放下以后,周晋辰是一路笑着开回学校的。 “副院长!” 是他带的研究生薛毅叫他。 周晋辰停下来,“正好我找你有事,说说你的论文。” 薛毅跟在他后面进办公室,“您今天上午没课,怎么还来这么早?” 周晋辰把钥匙扔在桌上,“送我太太上班,她不大会开车。” 他说这话时,脸上是自身觉察不到,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的亲昵。 薛毅问起,“我的论文怎么说,您昨晚给我改了?” 周晋辰坐下打开电脑,“不,我晚上一般不看你的论文。” “为什么?” 周晋辰一脸严肃的,“怕看了心梗,睡不着觉。” “......” 薛毅自动站到他后边儿,看着周晋辰打开他的论文。 周晋辰指着有问题的一行,“以我浅薄的理解能力,这每个字我都懂,为什么组合到一起,意思会那么奇怪?” “......” 周晋辰滑动着鼠标往下,“这一段写得还不错,如果你不怕查重率会飙上去,不用改也行。” “......” 薛毅:求您,咱有话好好的说行吗?就别再阴阳怪气的了。 这么一路讲解过来,滑到最后一段的时候,薛毅看见了一行醒目的标注:“Word天呐!我放的狗屁都比这通顺。” 还用的红色字体。 薛毅不敢信地看向他老师,这么直白粗俗,能是一向儒雅的周教授说出来的话? 周晋辰抵着唇咳嗽一下。这不是他,是简静干的。 从那天晚上,她拿了他的黑卡以后,非吵着要帮他做点事。 周晋辰说,“那你帮我把薛毅这篇论文的最后一段,给上一行标注。” 简静坐在他的书房里,她问,“要标注什么?” 周晋辰当时正忙着回校长的邮件,“看着写吧,这段整个都要删掉,你把意思写到位。” ......把自己也骂进去,她真的是到了位。 周晋辰开始赶人,“行了,照我说的去改吧。” 等薛毅从他办公室离开以后。周晋辰点开他正在编写的一套本科教材,没看两行,想起简静在车上歇斯底里的那句——“救救孩子吧!” 他双手就抵在脑门上,抖着肩膀笑了。 简静整整一上午都耐下脾性,细心地教着一群五张多的阿姨们化妆,这些都是衣食父母,还不能轻易得罪。 到了下午三点,他们汪董看大小姐受累,主动提出来,她今天可以提前下班。 结果简静从办公室里推出行李箱来,“您不说,我也要下班了,今儿我去上海。” “......” 说着也不管领导什么表情,就给章伯宁打电话,“来公司楼下接我,我没司机了!” 章伯宁骂,“你就使唤我厉害,我今天就不接你。” 简静手里捏着他不少把柄。她说,“不接是吧?行,我这就发条朋友圈,告诉大家你去年在澳洲,被一群袋鼠给揍了,鼻青脸肿,还非说自己是摔的。我有图有真相。” “......” 章伯宁咬牙切齿的,“娘的,十分钟后给我下楼。” 周晋辰知道简静周五是不怎么上班的。他提前给简静发微信: 简静在上飞机前给他回: 周晋辰看着对话框,眼神有一霎的黯淡。 她今天又不回来。 周晋辰给她发: 章伯宁瞄了一眼她的手机,“这都行,你老公对你够宽的么。” “怎么了?去上海也不行啊!” 章伯宁翘着二郎腿,“你只去上海一个地方吗?你是哪儿哪儿都逛啊你!” 简静不以为然,“我们结婚前就说好的,我一年到头在外面疯。” 章伯宁乜她一眼,“他呢?他在北京疯?人也不玩儿啊可是!” “真的,你别看老周长得这样,他一点花头都不搞的。” 简静像找到了知心人一样,开始讨论起她那位令人难以捉摸的先生。 她甚至异想天开的,有些做作的,撩了下头发,“章儿,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是爱上我了呢?” 否则也找不到他这么居家的理由啊! 难不成他是憋着要和江听白较劲,把男德班班长的位置给人抢下来? 章伯宁一听这种离谱的笑话连游戏都不打了。他立马扔掉手机说,“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讲些什么东西?你不是他那一型的。” “......” 简静也知道不是。周晋辰大概率喜欢温柔又乖巧的女生,像于祗一样。他身边的章伯宁也喜欢这位女神。 她自嘲地一笑,“反正我也不喜欢他呀!又不吃亏。要我柔顺懂事,小声说话,还不如杀了我。我天生学不来于祗那样儿的。” 章伯宁拿出安慰她的样子,“也不能这么说。于祗有她讨人喜欢的点,你也有你惹人嫌的地方。” 简静直接踹了他一脚,“给我死去!” 章伯宁挨了打还要鼓掌,“对喽!你就这么叱咤风云一辈子,总有屎盆子喜欢你这一款的。” “......滚。” 这一路她都没理章伯宁,他们打闹到大,她很少有真生他气的时候。这回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戳了心窝子,难道是他笑周晋辰不可能喜欢她么? 可这是事实啊,她生哪门子气? 简静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上飞机以后,简静一见了谭斐妮和陈晼,就又把刚才的闷气抛诸脑后了。因为她的脑容量有限,只能有一种声音在脑子里。她已经从上一件事,跳到等下要怎么在商场里,装作无意把周晋辰的卡显摆给她俩看了。 可等到了上海后,陈晼不大舒服,直接回了酒店休息。 只有简静和谭斐妮去了恒隆广场。 谭斐妮直接去GUCCI取她那条定制的手工钉珠小短裙,是前三个月就来试过的款式,让店里专业的师傅给她量体后,拖了这么久才到货。 简静顺手拿了两个一眼看中的包,谭斐妮也新买了不少东西,结账的时候,简静拿出卡来说,“一起结。” 谭斐妮当时就哇的一声,“你那卡我看看?这不是你的吧?” 章伯宁陪着她们俩逛,他没什么可买的,试了两件西装都觉得不好看,就坐在一边喝茶了。听见这尖叫后,摇了摇头,这俩货都是表里如一的肤浅又虚荣。 简静自然得意,“当然不是,我们家老周的。” 谭斐妮快酸上天的语气,但又要装作不生气,“我早说周晋辰不简单的喔。” 简静刷完卡又收起来,她保留好小票,想着下个月就如数还他。真拿他的钱也实在没底气,毕竟是挂个虚名的丈夫不是? 他们又在别的店买不不少。直到走出上场门,简静才叫起来,“我的包落哪儿了!” 章伯宁瞪着她,“真服了,哪次都丢三落四,你怎么不把人丢了?” 简静和谭斐妮赶紧去找,她想起来,大概是刚才嘘嘘完,顺手就给放在洗手台子上了。 她们跑到地儿的时候,正碰上一头发花白的清洁员从里头出来,简静怕这位阿姨不知道,她尽量描述的简单,“跟您打听一下,您有没有看见一个灰色的,上面窄下边宽的手提包,有点像梯形的。” 她这么说阿姨反倒愣了一下。转而问简静说,“你说的是不是爱马仕大象灰,Togo皮,金扣的Kelly25?” 简静:“......还真是。” 这上海小老太太的时尚感是真顶啊! 阿姨指了一下洗手间,“喏,就在那里,我刚看见。” “得嘞,谢谢您。” 阿姨笑眯眯的,“北京孩子吧?是有礼貌,说话您您的。” 简静怕她误会,“那不一定,我们骂人也说您。” “......” 章伯宁扯了一下她,“毛病吧,人好不容易对咱北京人民有点好印象!你不会说话真就别说。” “我这是实在,跟你似的!满嘴跑火车。” “......” 第7章 家伙事 周晋辰编纂教材到很晚,整栋办公楼里,就只剩他这一间还亮着灯,连他们校长下班时,都还往他办公室里探了探头。 他笑着说,“小周啊,你年纪轻轻这么拼呐?周五都不回家陪太太。” 周晋辰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他太太哪儿需要他陪啊,有他的卡就够了。 夜深人静,他一晚上都坐在这儿,鸦雀不闻的,别的声儿没听着,光听见简大小姐的消费提示短信了。 差不多每隔半小时就要响一次。 周晋辰拿上车钥匙,锁了办公室的门,走出大楼时他抬起头,天上已经没有云,只有软绵慢吹过的风,扑到他面上时也是阴沉清寂的。 龚序秋给他发了个定位,让他去喝一杯。 那地方很近,周晋辰开车过去二十分钟不到。 他往吧台上一坐,要了杯云顶,来自苏格兰的堪布尔顿厂区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龚序秋眯着眼睛问他,“这婚结的怎么样啊?” “还过得去。”周晋辰说。 龚序秋不信,“那你包容度可够高的,简静那样的都能过去?” 周晋辰挑起眉毛问,“她哪样的?” “她一年有几天是跟家住的?您孤枕寒衾的日子不少吧。” 周晋辰想了下,“除了这点。” 龚序秋又说,“她说话那个不管人死活的劲儿,没把你创飞过?” ......那倒是也有。平均每三句话创死他一次。 周晋辰点头,“再除这点。” “都是兄弟,咱不说那见外的话,就简静,她在床上能解风情?” 龚序秋忽然凑近了他问。 别说风情了,简大小姐连什么是情都不知道,估计她一天念叨谭斐妮的次数,比提他都多。 之前谈的那马黎,也不过是拿人家当朵交际花使,陪着她吃吃喝喝。 只见周晋辰喝着酒摇了摇头,“不能。” 龚序秋无语了好一阵。 “......那你在过得去些什么?我看哪样也没过去啊,”龚序秋揽着他的肩膀,指了指天,又示意他往地板上看,“知道外边都怎么议论吗?你们俩结婚,那是天造地设的不般配。” 简静好动,而周晋辰喜静。 简静行事的准则是能张扬则张扬。周晋辰深受叶老爷子教诲,凡是风头过甚的事情,一避再避,端的叫一个低调谦和。 简静的性子浅薄,周晋辰内敛深沉。 无论怎么分析,好像都不合适。 周晋辰扶着额头的手指,在射灯下泛着冷调的青白。他声音也凉寒下来,“哪儿传出来的这种话?” 龚序秋觉得他未免小题大做,“这我上哪儿知道去?总归是人说出来的。” 于祲也好事儿的凑上来。他了解周晋辰,他是个情绪非常稳定的人,一般情况下难辨喜怒,神色从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今晚有些反常。他笑着问,“怎么着?这就为简静委屈上了。” “委屈倒谈不上。” 周晋辰很快否认。他晃着水晶方杯,补充了句,“就是听见这么说,心里有点不舒服。” 龚序秋闷着头喝酒,“那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和陈晼刚结婚的时候,也没人看好我们俩!” “所以你们会离婚。”于祲在一旁附议。 龚序秋指了下于祲,对周晋辰说,“你看见了啊,他先对我不友好的。” 周晋辰不失公允地笑一下,他那张脸踯躅在五彩斑斓的灯光里,仍旧是极白净的色泽,心里却因为于祲突兀提起来的离婚,莫名有点烦。 他点头,然后和龚序秋异口同声的,冲于祲喊,“你想结婚都不能够!” 于祲拿上车钥匙就走了。 周晋辰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他按部就班的洗漱完,回到客房,横斜的月影从挑高的拱形格子窗里投映进来,照见满地的、四下里躲也躲不掉的瑟瑟阒静。 他床头常年放着一本塞拉斯的《经验主义与心灵哲学》。这本从逻辑谈到历史的,分析哲学的经典文献,周晋辰每天都要看上两页。 权当催眠读物,往往翻不了两下,眼皮就开始打架。隔天再读时,书签还是在那一页上。 西方哲学无论多么复杂,总能够诉诸文字,用强大的逻辑去辩清楚、讲明白。这一点与东方哲学的晦涩,讲究慧根,和所谓的悟性,以及旁敲侧击式的引导,有着很大的不同。 周晋辰披散着睡袍,侧卧在临窗的一张降香黄檀长榻上,心不在焉地看着。 所以你们会离婚。 他手上翻着页,脑海里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刚才在酒吧里的那股子烦闷,又不分青红皂白地爬了上来,比之前更叫人动荡不安。 周晋辰心神不定地把书扔在了地毯上。 他顺手摸起桌上一包烟,抖出一根,推开黑金镶边的玻璃推门,躬了上半身,靠在窗台上,极慢地抽着。 成年后周晋辰的烟瘾反而不算重,他的自制力很强,一天最多允许自己来一根。也不是不能戒,但事事都节制过头的话,活着的趣味也就不大了。 他抽得最猛的那段日子,应该是在高中。 那一年,叶襄君终于和周澍离了婚,她打点行装去往纽约,周澍成了没笼头的马。 也不晓得他周澍前半生都克制了自己什么,受了哪一种大过天的委屈,背负了何等样了不得的枷锁,一个中年都快走完的男人,放纵起来竟然那么秽乱。 而他周晋辰,最终变为没人要、没人管的,在人们口中被统一称之为婚姻牺牲品的那一类,最容易出问题的少年。连班主任都免不了过问,“如果你觉得哪里不适应,可以请几天假。” 周晋辰淡漠着一张脸说,“没有不适应,我爸妈早就应该离婚的。” 他吹着秋末犹带暖意的最后一阵风,想了想,给简静打了个电话。 不晓得为什么。就是愿意听她吵吵嚷嚷的欢调子,哪怕是胡说八道。 简静半天才接,她和谭斐妮在酒吧里蹦完迪,正用他的卡买单。 服务生客气地把卡递还给她,“今晚您一共消费了三万六。” 简静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划开了接听键,放到耳边,另一只手把卡收回包里,嘴里还不住和谭斐妮炫耀说,“花不完。老周的钱根本花不完。” 周晋辰听见这句话,再一想简静脸上,那种招牌式的、轻狂又得意的表情。当下就没能忍得住,嗤一声笑了。 简静听着这声笑,才反应过来是周晋辰打来的电话,她跑出来接。 她解释说,“老周,我可不是在外面鬼混,马上就回酒店了我们。” 周晋辰掸了掸烟灰,“真的没有鬼混吗?” 简静脱口而出,“没有。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你的人格?”周晋辰反问。 憋着要笑的语气。 简静站在马路牙子上,挫败地甩了甩双臂,“好吧好吧,用我全部的房产和珠宝,和后半辈子的富贵发誓。就是在这里坐了会儿,别的事情丁点儿没干。” “嗯。” 这下周晋辰不得不信,毕竟,这是简静最在乎的东西。 谭斐妮在这个时候钻了出来,她裹紧了风衣,“干嘛呢?” 简静一见了她,就想要秀一把恩爱,她捏着娇声说,“老公?你还在吗?” 周晋辰忽然愣住了,心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很轻、很痒的一下。 他抓手机的手暗暗用力,“我在。” 简静还在继续她的表演,“车来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回了酒店给你发视频。” 像是生怕这出戏砸了似的,她很快就挂断,合上手机屏幕。 谭斐妮撅了撅嘴,“他够关心你的哈。” “那当然。你以为都跟你们家魏凯似的。” 简静昂着头上了车。 谭斐妮在她背后悄瞪了她一眼。 简小姐忘性大,早就不记得自己随口许下的承诺。她抱着手机,已经洗完澡换了睡衣,趴在床上,往ins上晒今天的购物清单,尤其是那一块才刚到货的梵克雅宝的钻表。并配文道,给大家看我的美丽废物。 而周晋辰一直等到一点钟。困意早就上来了,他一直撑着没睡。每过三分钟就看一眼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后来耐心耗光,他先给简静拨了过去。 简静一看是周晋辰的视频邀请,表情还挺惊讶的,周教授今天这么黏人? 往常可都是一个电话就完事的啊。 她摁了接听键,屏幕上骤然出现周晋辰那张干净斯文的脸,颇具观赏性。 简静迷惑地问,“你还没有睡吗?” 周晋辰这人作息特别规律,十一点前准时入睡,早上七点一定会起床晨跑。简静说他是提前进入老龄化生活的一批人。 他懒散地歪在枕头上,“不是说,要和我视频的吗?是随口敷衍我的?” “当然不是!” 简静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说要视频的时候,我是一百个真心。只不过真心总是容易被人遗忘的。这方面你是懂王,我没说错吧老周?” 周晋辰很平淡地问,“我为什么会懂这些?” 他是真不明白简静在说什么。 “哎呀,都是两口子你装什么啊!那谁还不知道,名媛圈一大半,都是被你伤过心的姑娘。” 简静堂而皇之地吃起了自己老公的瓜。 周晋辰想点烟的欲念又上来了。他的语气层次分明地冷了冷,“追我没答应,这也能算吗?” “那坚决不能算。” 简静再没眼力见,也听出他不高兴了。她选择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可为什么不高兴呢?她也没有说别的呀。 简静看他精神不是很好,也不知是年纪大了不能熬夜,还是生了病。 她关切道,“老周,你哪儿不舒服吗?” 周晋辰顿了一下,开始装起来,“是啊,头有点晕,可能着凉了。” 简静把手机折起来放在床头,“那你需要我给你做法吗?很快就会好的。” “做什么法?” 周晋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没看证券交易最新的监管要求啊?”简静正儿八经给周晋辰讲解,“严厉打击用天干地支、阴阳五行风水学说来预测股市,我们公司人均都会这门手艺。你等着。” 说完她就在床上转了起来,左边三圈,右边再三圈。再一看她的形体姿势,还是打太极时板儿正的站桩功。 简静口里念念有词,“啊啊啊——嘿——哟哟——呀!哈——啊咦摩多——嗝——嘿嘿——哈!哈——哇呀呀——啊哈嘿——感冒病毒听着——姑奶奶我——呀呼——除你家伙事儿——” 周晋辰听得想笑。 好家伙。她这还是东北版的咒语。 简静发完功,把自己也转得头晕,眼看她就要从床上摔下来。 “当心!” 周晋辰着急地喊了一声。 但简静已经摔了下去,过了一分来钟,她撑着从床底下爬上来,强忍着眼冒金星,对手机那头不住喊她名字的周晋辰,笑呵呵的,“我没事儿,还有口气。就是不怎么多了。” “......” 简静是直接栽下来的,摔得不轻。但她这人天生就不爱让别人看洋相,一点点都不可以,哪怕对面是她的丈夫。 “我先歇了啊。早点睡老周。” 她忍着疼关掉了视频。 简静一合上手机,就龇牙咧嘴的,捂着刚才最先着地的左肩膀,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眉毛鼻子都拧在了一处,不住跺着脚。 这什么地板这么硬啊!以后都不来住这家了。 这一晚简静是往右侧躺着睡着的。 其实对她来说,什么姿势都能很快入睡,她心里装不下太多事儿。因为简静处事很简单,那些复杂、繁难、艰深或者是压根就解决不了的人和事,她就直接放弃。 不必要为难自己。 但周晋辰却罕见地没睡安稳。他翻来覆去的做胡梦,梦见简静摔骨折了,在医院打石膏时,抱着他哭着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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