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先议论起?来的。 但他就是介意章伯宁说,至于为什么这么介意他,周晋辰说不好。 他端肃了脸色,认真的说,“简静她就是这样的性子,跟小泉眼子似的,别?看突突得厉害,凑过去一眼就望到底了。” 江听白笑,“还是文化人会?说,看你找的这些形容!她有那么好吗就?” “她好不好,我这当丈夫的,最清楚。” 周晋辰这句话,是看着章伯宁说的,但对方全没品出来。 倒是被于祲听出了醋劲儿。 他喝了口酒,怪声说,“行啊周教授,你怎么不把结婚证摔人脸上去?那多来劲呐。” 周晋辰被说中了心事,一时懒怠做声,撇开了眼看别?的地?方。 于祲也看向正笑呵呵跟人划拳的章伯宁,“你不服都不行,人家章伯宁和简静,那真是一对儿。简静看不懂的眉眼高低,章儿也一样死?活瞧不出。” 说着他又拿下巴点了点那边,“你气得半死?,他没事儿人。” “谁说我气得半死?” 周晋辰不再看那边,低下头,重新拢火,又点了一支烟横在指间。 火红星子簌簌亮起?来,他才哂然一笑。今天抽了两根,这已经算破戒了,不知道是为两小无猜这个老梗,还是因为简静情急之下抱了他。 总之逃不过一个闹腾的简静。 其实又何止这一两件事,近来屡次失态,受的多番惊怕、沉重,仔细算起?来,竟全都和她大有关联在。 酒局散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简静这种夜游鬼倒不怎么困,反而周晋辰先撑不住,他从饮食到作息都非常规律。 隔着酒气熏天和白雾缭绕,周晋辰问了声正和谭斐妮玩骰子的简静,“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简静当然不回。是谭斐妮替她说的,“我门俩今晚不睡了,一会?儿直接上飞机,去?青岛。” 而简静迷蒙地点头。 周晋辰忽然就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但看得谭斐妮身上发寒。 他说,“也好。注意安全。” 谭斐妮转头就问陈晼,“你有没有觉得,周教授这人有点......” 陈晼酒劲上头,“有点太帅了是吧?你别是退婚以后憋着报复社?会?,要拆散人家庭?” “......” 谭斐妮撅着嘴没再提了。 她其实?想说,周晋辰身上有一股衰颓和冷清,不经意间会?流露出,和平日待人接物的温润端和,截然相反的神情?来。 再一看醉醺醺的简静,嘴里还在说着,“我刚那把是豹子,你得喝两杯!怎么只喝一杯啊?” “......” 见谭斐妮还没动。简静又喊,“快点喝啊你,都几岁了!出来玩还赖酒,会?被人一辈子看不起?。” “......” 谭斐妮喝完了那杯酒,看不惯她这嚣张样。作为惩罚,就是不告诉她,她老公好像是生气了。 隔天周晋辰去学院开了个紧急会议。散会后,他原本?要去?陪老爷子吃午饭,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看了一眼微信,朋友圈被简静和谭斐妮霸了满屏。 全是她俩穿着当季的高定,凹着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造型,请了摄影师拍的海边大片。 周晋辰粗略地浏览一遍,裙子的时尚感如何,他一个外行没法儿点评,也不懂这些。 但深秋将至的天气,青岛也不算热,简静就穿这么点挂脖儿小吊带。啧。 周晋辰丢下手机没再看。方向盘往左一打,逆向上了去?简静家的路。 简元让自从当起了工商界代表,方方面?面?地?注意上了影响,行事也一再地?收了锋芒。 如今Jonas集团有他嫡亲的侄子,也就简静的堂哥简方明打理,他更是退了二线,只占个董事局主席的名头,每周听一次汇报,亲自过问几样对关乎发展大计的项目,余下的,便是守着西郊这座明制的园子,养鱼栽花。 周晋辰没开进去?,把车停在了门口。他打开后备箱,从后面?拎出几盒茶叶和烟酒,都是上次老爷子硬塞给他的,回回去?,回回拿,像生怕委屈了他的独孙似的。 简元让戴了顶草帽,和万年叔在锄地?,那坑已经挖的不浅,看着像是要栽树进去。 “老简,你想好种什么没有?”李万年问。 简元让弓着背挥锄头,“种棵枇杷树吧,我们家静静爱吃,等?结了果给她送去?。” 还是李万年先看见周晋辰,“老简呐,这不是你女婿吗?” 周晋辰笑着叫了声爸,又说,“万年叔叔好。” “你好,你好。” 李万年原先就是跟在叶老爷子身边的。后来出了点状况,眼看前程走到了头,索性一条边下了海,这些年过去?,也挣下了一份不薄的家业。 简元让对周晋辰的突然到访的颇感意外。平日里也只在逢年过节,翁婿俩才说得上两句话。 有时候在大小宴席上碰见,周晋辰多半时候也都陪在叶老爷子身边,众星捧月的,简元让也不好上前,趋着老脸凑过去喊女婿。叫人看着也无理。 “来来来,里头坐。” 简元让摘下帽子递给佣人。 李万年瞧着不方便也告了辞,临走前拍着周晋辰的手背,说,“下回,下回一定赏光,到我家去?坐坐。” “好。” 周晋辰被引到了正厅落座。 冯瑜领着淑姨倒茶,笑得春风和煦,接过他的东西?。 她见过的好东西也不算少,但一看手里金黄一色的锦盒,也没有标签,单是看见那手写?的小楷封条,冯瑜就一惊,她拿不准能不能收下,不自觉地看向她丈夫简元让。 简元让趁倒茶的间隙,往里侧了侧头,是让她拿下去的意思。冯瑜明白。 “晋辰,今天有空过来坐坐?” 简元让笑着开口。 周晋辰端起推到他面前的茶,细品了一遭,口感淳厚。简元让的吃穿用?度,用?他家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后颈窝儿里的毛——摸得着,看不着。 他给外界知道的,那都是他想要让人知道的。真上简家来瞧瞧,保管吓人一跳。 周晋辰在心里庆幸,还好刚才在车上捡礼物的时候,尽挑了些市面上寻不见踪影的。 他说,“刚开完会?来看看您,天儿渐渐的冷了,爸爸也要注意保暖。” “注意,一直注意着呢,”简元让又问起?他女儿来,“怎么静静没和你一起?” 周晋辰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昨儿去?青岛了,大概明后天就回,她毕竟还要上班。说起?来惭愧,我确实?不清楚。” 他用?的是“我很关心她,但总关心不到点上,她的安排不告诉我”的哀婉语气。 这话说给简静听,她不懂,简元让不会?不懂。他很快问,“静静老是不在家里头待着?” 周晋辰笑说,“她起?得晚嘛,住在建国门那边,上班要方便一点。” 简元让心里有了主意,面?上却也没露,“留下来吃饭吧?你难得来家里坐一坐。” “那就打扰爸妈了。” 周晋辰没打算推辞。 冯瑜闻言,立马去厨房吩咐多添几个菜。 等?她再回到前厅时,简元让已和女婿眉开眼笑的,像说书一般海北天南地聊天。 简元让大马金刀地?坐着,“当年真正牛的那些院儿啊,还得从复兴门外排起?,那会?儿荒凉,没有什么人烟的。从你太姥爷家起?,你那时如果要找静静,得长途跋涉翻过八个院子,才能到她太爷爷门口。” 周晋辰点头称是,他当时年纪太小,也不大有印象了。但真聊起?来,也有的话说。 他略微想了下,“我记得进门儿就一大影壁,上面?写着特提气的一行字。” “对喽。你妈妈是在那儿长大的嘛。” 周晋辰说,“是,我妈说当年找我太姥爷,还得对得上号,接线员才会给你转过去。” 简元让又想起?那位曾经赫赫扬扬的叶小姐。他在心里叹一声气,“你妈是享福过来的,我们当时都插队去?了,大小姐还留在北京。” “您还插过队?”周晋辰问。 “那怎么没有啊?我就在徽州,好地?方,山清水秀的。” 他说,“那会?儿大家都不容易,我们每天干完活,一顿能吃下三四碗饭。苦是苦了点儿,但我们吃的是地?里刚摘的青菜,才从湖里捞起?来的肥鱼,田埂上新割的稻米,刚收上来的油菜籽榨的油。” 简元让想起那段艰苦而宝贵的岁月,霜染双鬓的脸上表露出三四分慨然。他拍着沙发扶手,摇摇头,“我再也没有吃过那么香的饭菜。” 冯瑜两边招呼着,看菜式差不多了,去?请他们过来。 周晋辰点了一下头,“辛苦妈妈了,我去?洗个手。” “姑爷,在那边左转。” 淑姨上前来领着他过去?。 简元让看女婿穿过了回廊,往餐厅那边去了。他招手让冯瑜过来些,“告诉你弟弟,把买给静儿在国贸那套房子处理了,不许她再住。让她老实回自己家待着。” 冯瑜不懂这层意思,“这是做什么?那本来就是她舅舅买给她,便利她上下班的。” 简元让捧着一把紫砂茶壶,瞪着她,“你女儿那个班,早上几分钟晚上几分钟,有什么差别?吗?再不成我来和老汪说,别?再管她考勤,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 “这小周来就为说这个事儿?跟你抱怨静静在外面?住?” 冯瑜回过了神。她还纳闷,这也不是年节下的,周晋辰怎么会?登门。 简元让哎唷了一声,“他是什么出身!像这种话,怎么会?明着说?” “他自己若没有亲近静静的意思,咱们硬挨上去?显得掉价,如今你女婿既然都有了这想法,你当长辈的,不能不理事。” “让你弟弟随便找个由头,说他需要资金周转,咒这房子风水不好,怎么说都行。总之要叫静静搬回东苇路去。” 这一连串的训示落在冯瑜头上。她犹豫着说,“小周是这个意思吗?你别?会?错意。” 简元让吼出一句,“这样的明白话我都要听错,那在商场这些年,早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简静请了两天假。到周二下午,才和谭斐妮兴高采烈地?回来,可刚下飞机她就笑不出了。 她舅舅冯瑾给她打电话,说买那套房子时手续没办好,惹上官司了,现?在要被法院强制拍卖,让她别?再回去?。 简静没有一点怀疑的,最先担心的反而是她那一屋子的名牌包和保险柜里的珠宝,“那我的东西?怎么办呐?” “都打包好了,昨儿就送到了你的婚房里,你直接过去?。” 冯瑾生怕再编下去要露馅儿,没说两句就匆忙挂了电话。 “冯总,您这编的离了大谱了,按照规定,法院不会动不动强拍。” 冯瑾的秘书在一边对他说。 “行了,这不就是按我姐夫的指示,纯属扯淡吗?”冯瑾撂下电话,心虚地?喝口茶,“我这外甥女心思浅,她不会深究这些的。” 简静慌里慌张的,对谭斐妮说,“晚上我不能和你去吃饭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那匣子翡翠有没有磕碰坏。” 她上了车就嘱咐厚伯开快点,回家时正碰上下班的周晋辰。 这边才刚打开门,周晋辰人高马大的在门口堵着,简静着急的,弯低身子从他手臂下面?钻过去?,“不好意思,我有急茬。” 简静在楼上楼下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她的东西?,她胡乱抓了抓头发,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老周!你看见我那些宝贝了吗?” 周晋辰心道,这一对比,哪样儿更要紧些,不就高下立见了? 哪天他要是丢了,简静不见得会?多伤心难过,他远比不上这些身外之物。 周晋辰步履沉稳地走上楼,推开原本?是他住的客房门,“都在这里。” 像变魔术一样,这房子里的摆设从上到下换了一遍。 几个顶到天花板的立柜,整齐有序地?码着她的限量款爱马仕。简静随手拿出一个搂在怀里,“宝宝,你们在这住的好吗?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一定托梦告诉妈妈。” “......” “记住咯,最好是在午休的时候,一点到三点之间,妈妈晚上都不记事儿。” “......” 等?简静打开保险柜,又和她的翡翠珠子腻了一阵后,她才终于想起?来问,“那你睡哪儿?” 楼上楼下的那些空房间,都基本?改成了影音室、台球室、健身房和棋牌室这些功能区。 因为还没有考虑要个小朋友,所以谁都没在乎过,要空出一两间卧室这个问题。 如今唯二的两间房,一个还被拿来放简静这些身家,她自己也觉得对不住周晋辰,“要不我把东西再搬回娘家?” 周晋辰嗤笑了声。他蓦地?拉过她的手,“搬来搬去?的,不嫌麻烦吗?” “麻烦。麻烦。” 简静尴尬笑着,有些抗拒的,把手抽了出来。 老周最近越来越爱上手了怎么回事? 周晋辰换了副凝重的脸色,“你要实?在是不习惯,我可以睡台球案子。” 简静还停留在上一团迷雾里出不来。她只剩顺着他的话说叠词,“习惯。习惯。” “那我就回主卧睡了。”周晋辰淡道。 简静木木然,“好的。好的。” “......” 周晋辰抿着唇角走开了。 留下简静一个人站在摆着她全部家当的房间里。 她拿出手机给章伯宁发了条微信: 章伯宁当时正在开车,一口就啐在了屏幕上。 他甚至连打字都等不及,直接发了三条语音过来。 简静一一点开。 简静朝天翻了个白眼,虽然被章伯宁怼惯了,但还是觉得自尊受挫。 她也发语音说, 章伯宁: 简静哼了声: 章伯宁同样翻一翻眼皮: 第14章 洋码子 简静在青岛这两天, 扔下了一堆的工作。就光是从机场回家这一段路上,汪董已经给她?打来三个电话,催着她?在明早例会前,务必把早该提交的报告发过来。 本着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宗旨, 简静忙中有?序的先洗了个澡。 这个时节的北京正是冷的时候, 暖气还没开始供应,温度已经先降下来, 简静裹着浴袍坐在书房里, 头?发全梳上去, 高高地盘在了头?顶。 当周晋辰进来时,最先看到的是她修长纤细的脖颈, 和极舒展的肩颈。 简静的一对大眼珠子都在屏幕上。 她?没发觉到周晋辰已经走到了她?后头?,还是他?的手搭在那把她?坐着的红酸枝木宽椅上, 伏低下身体,侧脸几乎快要贴上她?时,简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没有?一点?退路, 她?被全方位地包围在了这把椅子上。 “简总还这么敬业?不是说下班时间,非必要不?工作吗?” 周晋辰呼出的温热气息微拂在她?耳边。她?钻心?的痒。 简静不动声色地歪了歪头, “这不?是请了两天假,我良心?上过不?去吗?” “你这公文写得不大对。” 周晋辰似乎无一丝杂念的, 认真?校对起了简静的文档。 “求求了!老周啊!你可快走吧!” “格式不对我能自己挨骂,大会上我就没有?要过脸!” 简静在心?里叫天。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受教的样子,“那应该是怎样??” 她?眼睁睁的看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白花花地从后面伸过来, 就要覆在她?握鼠标的手上面时,简静慌忙撤开了。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 她?的肘关节磕在了圈椅的扶手上,周晋辰点?了下鼠标的同时,冷淡里带着探寻的声音传来,“磕疼了没有??” “没有啊,没磕着。” 简静若无?其事的。可在他臂弯里转过头的功夫,又背对着他?戴上了痛苦面具。疼得龇牙咧嘴。 “你这里,主?送机关应该使用全称,就算要用简称,至少要是规范化的简称。” “单一机关行文时,一般在成文日期之上,以成文日期为准居中编排发文机关署名。” 他一边滑动着鼠标,边给她?把问题点?出。 周晋辰端着副严谨而庄重的架子,看起来真?是来指教她?公文写作的。 简静为自己感到羞愧。她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糟粕啊?动不?动就把人想歪了! 还是说,是她?单方面太想对周晋辰下手,所以才会不?自觉的,把他一系列的行为看做性暗示?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还好她?有?悟性,提早意识到这一点?。简静几乎要为她的聪慧和机敏鼓掌欢呼。 打通了这个关窍以后,简静长长的喔了一声。 惹得周晋辰停下来看她?,“我还没说完,你在喔什么?” 果然是训学生的口吻,她?又认真?听了一遍,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简静冲他笑了笑,“我喔我的,您继续,继续。” “就这些了,改吧。” 周晋辰又陆续说了几条,然后就转过身,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 简静依着他?说的,一一改完,因为太饿,她连最后核对一遍的耐心都没有?,直接点?击发送,蹦跳着下了楼。 她?下楼时,有?气无?力地趿着鞋问,“老周,家里还有吃的没有?” 周晋辰靠坐在沙发上看书,闻言摘下眼镜,“小砂锅里焖了海鲜饭。” 简静一听,加快了下楼的速度。 “你把火关掉,戴上手套再端起来,小心?烫。” 周晋辰头也不抬,不?温不?火地说着,边翻了一页书。 简静哎了一句。但她其实不大会用这套德国厨具,和周晋辰整个人一样?,精细又古板,甚至吸油烟机都没琢磨明白,更不?知道摁哪个键关火。 但周晋辰没有起身,她?也?不?好命令他?过来,只有?硬着头?皮试试。 简静先胡乱点?了一通,把那一圈蓝色的火焰调得时大时小,但就不?知道哪个是关。 她?弯下腰,低头?凑近了,从喉咙里捏出怪声怪气,“下面是恶魔低语,奇形怪状的小洋码子们?,我是这家的女主?人,你们?给我听好了,老实?点?被我选中,别逼我把你们拆掉。” 已经走到她身边的周晋辰:“......” 他?勾着唇角伸出根手指,连续摁动两下,轻声说,“aus/blasen,在德文里是熄灭的意思。” “你还会德语啊?”简静惊叹。 周晋辰把砂锅端上桌,“前年在卡尔斯鲁厄理工学院待了一学期,会说一些。” 简静有?些失落,“怎么早没听你说过啊?” “这种小事,没必要挂在嘴边说。” 周晋辰本就不?是个狷狂人,深藏若虚、不见圭角这八个字,早已被老爷子打进血脉里。 他?看一眼简静,“怎么不高兴了?” 简静和他是完全不同的行事准则,“吃亏啦!每次跟别人说起你,我都没能加上这句!” “......” 旋即她?又笑出声,“我下次再告她们。” “......” 周晋辰揭开锅盖,顿时香气四溢,简静使劲儿嗅了嗅,她?挤到桌边一看,“象拔蚌,凤尾螺,帝王蟹,琵琶虾,黑金鲍......” 周晋辰递把勺子给她,“吃吧,就别再报菜名儿了。” 简静接过来,却没有?动。 “怎么不吃?”周晋辰问,“不?是饿了?” 简静往里抿一抿唇,“我怕吃相?有?点?难看,你能先去忙你的吗?” 她?很清楚,自己在这样?饿急了的状态下,面对一锅刚焖好的饭,会是个什么吓死人的丑德行。 她?没留意到周晋辰走得很慢,而且是往后头?的冰箱边走的。 简静舀起一大团饭往嘴里塞,才吃两口就噎着了,她?要吐又吐不?出来,捂着胃拼命地拍桌子,好像这样就能帮喉咙咽下去。 但没有用。她赶紧起身,跑向冰箱去拿矿泉水,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保鲜层里有几只龙虾朝她爬了出来,这他?妈! 怎么还是活的! 简静这下也顾不上噎了,啊的大叫了一声,直接跳到了周晋辰身上。 她?蹦得很高,早有准备的周晋辰也接的很稳,简静一双腿牢牢缠在他?的腰上,手搂紧了他?的脖子。 刚才目光停留过许久的,他?很想伸手碰一碰的,白而细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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