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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意,父亲可要听听?” 时成轩点头,“听,自然是听的。” 这才是能说上话的人啊!他不听还能怎么办? 时安夏抬起黑亮的眸子,“父亲需得为祖父祖母守孝三年,这三年就暂回甘州住着。若是这三年,没闯祸,没惹出什么丢建安侯府脸面的事来,哥哥会派人来接你们回京。如何?” 时成轩如今无官无职,最适合远离京城。他主要就是不想离开京城的繁华。 时安夏又道,“三年后,云静弟弟也十六岁了,到时回京不管是考取功名还是谋职,也都可以从长计议。至于我母亲,她已和父亲您和离,就别什么事都烦着她了吧。” 这话是说给妾室通房们听的,别动不动就求到母亲跟前。 再过几日,母亲就回自己的府邸过逍遥日子去了,才懒得管父亲这边的杂事呢。 只那时云舒确实让唐楚君操心了些。当初为了夺回时云起和时老夫人斗智斗勇,故意指了时云舒为嫡子。 后来为时云起改族谱的时候,顺带把时云舒也改在了她的名下。 如今时云舒便是作为嫡子养着,若是韩姨娘带着儿子跟着回了甘州去,以韩姨娘这性子,怕是又得过回老样子。 其实唐楚君观察了韩姨娘许久,发现这女子的心思半点都不在时成轩身上。 倒也是个苦命的,若不是走投无路,恐怕都不会选择做时成轩的妾。 如今韩姨娘就是一门心思扑在儿子身上,只要儿子好了,她就好了。 唐楚君正想说“如果韩姨娘愿意留下给我做个伴儿”,话才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就听时成轩问,“那你要不要把舒儿养着玩?” 第304章 谢二爷放生 听听,你要不要把舒儿养着玩? 这是一个父亲说得出口的话?唐楚君听得很生气,“你以为舒儿是小猫小狗吗?养着玩!” 时成轩脸上堆满了笑,“当小猫小狗养,命贱些,好养活。” 唐楚君白他一眼,“你倒是想得好,都和离了,还要我帮你养儿子!” 时成轩一本正经拍着马屁,“这不是想着你养出来的儿女优秀嘛!瞧瞧咱们起儿和夏儿,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这功劳,唐楚君不敢占。 她自己有几斤几两拎得清,“那是我儿子女儿自己争气,跟我没关系。毕竟我也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再说了,我还替你养歪了一个时云兴,所以养孩子这事,我不擅长。” 提起时云兴,时成轩一脸菜色。 晦气! 呸!千刀万剐的温慧仪! 正当时成轩笃定唐楚君不会答应养着时云舒的时候,就听对方问话,“韩姨娘,你若能替我管些账目赚些银子,我倒是可以允你带着小舒儿留在我跟前。” 韩姨娘原本以为无望了,闻言大喜。 她才不要跟着时成轩! 她倒不是因为要去甘州才不愿跟着时成轩,她就是单纯不想跟他了。 自打她跟夫人和姑娘接触久了,方知世间天地宽广,方知眼界格局。 若不是家道中落,她曾经也是个有想法的姑娘。 若是舒儿跟着时成轩这个父亲,肯定会被养得鼠目寸光,懦弱蠢笨。 她必须另谋出路,便是立刻跪倒在夫人跟前磕头,诚心诚意且激动得声音发抖,“奴愿意!奴愿意跟着夫人!奴愿作牛作马报答夫人!” 时成轩:“……” 要不要那么激动?本爷还坐在这呢! 他朝韩姨娘望过去。 这一望,呆了。 他从来没见过韩姨娘这般欣喜若狂生动的样子。 此女在他跟前,永远跟个木头一样。 这一点上,韩姨娘跟以前的唐楚君很像。 人家唐楚君是护国公府嫡女,傲就傲一点;你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奴有什么资本在老子面前傲? 自韩姨娘生了时云舒以后,时成轩几乎都没踏入过韩姨娘的院子。 可这一刻,韩姨娘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看向唐楚君的眼神是那么热烈,如一个少女看到了心怡的男子,心花怒放。 时成轩郁闷坏了。 这!到底是谁的妾? 唐楚君又问,“韩姨娘,你可要想清楚。你若是留在我身边,至少三年都见不到二爷了。” 韩姨娘仍是激动得发抖,“奴愿意!奴不见二爷就是了。” 时成轩:“!!!” 心,梗。 他一向自诩翩翩俏郎君,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京城这地界,别说是他们那一辈的,就是他儿子这一辈的,也少有英俊过他的。 哼!不识货的娘们!一个个,都不识货! 你俩不识货的自己过,别惦记老子了! 老子不是你们能肖想的人! 唐楚君哪知道这狗男人心里酸成这样,便是吩咐他,“你把韩姨娘的身契给我。这三年,他们就跟着我吧。三年后,我把人还你。” 时成轩负气道,“我看也别还了!给你,全给你!我休了韩姨娘,你收了她得了!” 韩姨娘跪在地上就调了个头,死劲磕,“谢二爷!二爷的大恩大德,奴必记在心里。奴无以为报……定会忠于夫人。” 谢二爷放生!我祝二爷长命百岁! 时成轩:“!!!” 麻了! 心伤透了。 啥也别说了。 其实,时成轩想将时云舒养在唐楚君膝下,也是起了心思的。 他就是想留个羁绊在唐楚君跟前,万一三年后唐楚君看在舒儿的面上,又回心转意了呢?万一能复合呢? 但他是万万没想到,还搭出去一个妾。 搭出去一个妾倒不打紧,但妾这般急迫地远离他,是真的把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伤着了。 时成轩带着成群妾室通房和子女怏怏走后,立刻把韩姨娘的身契给了唐楚君。 与身契一起给的,还有一封放妾书。 心不在他这的,他也不稀罕。 他写放妾书的时候,是当着其他姨娘通房们的面写的,起个敲打作用。 谁以后不听话,不以他为中心,就是这个下场。 此后,他时成轩只稀罕对他一心一意的人。 谁是对他一心一意的人呢? 时成轩看向面前这群妾室通房,有上了点年岁的,也有花一般年纪比他女儿大不了多少的……他现在还真不敢说谁对他是真心了。 他原先笃定温慧仪对他是一心一意,结果时云兴竟连他儿子都不是。 他这张脸都丢尽了啊!由此他还联想到,时安柔这个女儿恐怕也不是自己的种。 如此琢磨了几日,竟把这害人的闺女给琢磨回来了。 在时成轩得知时安柔回府的时候,时安夏已经静静坐在时安柔床边了。 屋子里,就时安夏和时安柔两个人。 两个重生之人,终于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了。 时安夏静静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时安柔是被岑鸢的人在六神庙附近的农家找到的。据说找到的时候,时安柔摔伤了脑子,失忆了。 时安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帐顶,熟悉的房间,还有面前熟悉的……惠正皇太后。 她忽然热泪盈眶。 她回来了! 她终于回来了! 她终于骗得李长风答应帮她回到侯府了。 李长风威胁她,说只要她敢有二心,就将她碎尸万段。 她如今就是死,也要爬回侯府。 这里是她的家,这里有她的惠正皇太后。 她哭着扑向时安夏。 时安夏轻轻一躲。 时安柔扑了个空,只抓到个衣角。 时安夏淡淡道,“时安柔,你是越来越不长进了。当初装傻卖乖,现在干脆扮失忆。” 时安柔只是哭着摇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时安夏又道,“你若是失忆了,我倒是不介意提醒你一下。当初我就说过,我不管你内心有多少侥幸,也不管你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但有一点,你若是起了害我的心,必尸骨无存。” 时安柔猛然下床跪倒在时安夏脚边,头抵着地,泪流满面,“安夏妹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有失忆,我是装的,我故意骗李长风,说我回来还有皇太后交代的事要办。” 时安夏眉毛微挑,“哦?皇太后交代你做什么事?” 时安柔哽咽着嗓音,匍匐在地,“她让我……把一座观音像给了父亲,还有一本书,书里有密信,通敌卖国的密信……” 第305章 一个野种也敢跟他叫嚣 时安柔每说一句,就想起曾经将这些东西带回侯府时的雀跃心情。 她当时昏了头。 不,她当时是因为察觉到皇太后对明德帝动了杀心。 她想到明德帝必死无疑。 明德帝上一世没几年就死了,这一世如果现在死,也不过是提早了几年而已。 她的一切幻想,都是基于明德帝早死,晋王登基的前提。 她想象过终有一日,她和时安夏两个天命之女会有一场高燃对决。 可现实给了她一耳光。 哪有什么高燃对决,只是她一个人单方面败北。 时安柔没想到时安夏会想到办法救明德帝。 她想着,重生一次,时安夏肯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以侧妃身份入晋王府。 她一直以为时安夏办族学,当先生,都是为了出风头引起晋王注意,从而以更高的身份入主晋王府。 直到“以吾之名”出现,时安柔才惊醒过来:时安夏哪里是为了引起晋王注意,分明是为了引起明德帝注意。 而时安夏引起明德帝注意的原因,就是为了拯救帝皇。 时安夏不让明德帝早死!时安夏重生是救皇帝,救万民,救北翼江山来了! 而时安夏自己,却不愿走上一世老路。她不止不嫁晋王,还要与晋王为敌,与皇太后为敌! 原来,终究是她时安柔一个人想岔了。 正如当初同样是“玉城之耻”,她想的只是拿来印证她的先知能力;时安夏却是亲自准备救灾物资,为她舅舅和大伯父谋更好的仕途,生生把一座死城盘活了。 时安夏!时安夏啊! 时安夏归根结底最在意的,终究还是百姓的性命。 时安柔痛哭流涕,“安夏妹妹,我不如你,我不配拿自己和你比……” 时安夏安安静静瞧着时安柔悔悟的样子,仍旧不动声色。 她顺手拖过椅子坐下,只淡淡看着对方哭,看着对方声嘶力竭说着那些震耳欲聋的话。 观音像!藏在书册里通敌卖国的密信!这每一样,都足以让整个家族覆灭。 时安柔哭了半天,都哭得快没劲了,才发现时安夏稳如泰山,脸上表情都不曾变化。 她错愕的,脸上挂着泪珠,“难道……你早就发现了这两样东西?” 她心慌意乱,以为自己说出这两样东西,时安夏会大惊失色,继而就会表扬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可显然,现实和她的预期永远都相距甚远。 时安夏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有皱过,只淡漠地看着她。 时安柔伤心地又哭了,“安夏妹妹,我不是故意要害侯府。侯府也是我的家……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时安夏淡淡开口,“你有什么值得我信的?” 时安柔回答不出来。 是啊,她有什么值得打动惠正皇太后那样坚硬的心? 又听时安夏道,“别说我现在不信你,就算早前你故意误导,故意装疯卖傻,我都不曾信你半个字。” 时安柔的泪水滴滴滑落。 她觉得自己是个小丑,“其实,其实那时候我也不是真的装疯卖傻,有时候我真的就是那样。” “戏唱多了,就以为自己真是那样的人。我看你是把别人当傻子啊,时安柔!”时安夏戳破她的小心思,“如果你姨娘还在,如果皇太后能保你荣华,你恐怕觉得自己都有资格当皇太后了!” 时安柔:“……” 她被时安夏看得透透的,仿佛有种衣不蔽体的羞耻。 屋外分明春光明媚,她却感觉寒冬正浓。 她跪在地上,抱紧时安夏的腿,“一次!你再信我一次就好。安夏妹妹,我好害怕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时成轩阴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害怕?你还知道害怕!我打不死你我就不叫时成轩!” 他手里拿着长条戒尺,劈头就从她头顶砸下来。 时安柔尖叫一声,往时安夏身后躲 时成轩怒吼:“滚出来!老子今天打死你!狗娘养的,吃我的住我的,还拿那些东西来害我!” 要不是观音像和密信,他何至于被唐氏母女逼着和离?还被赶去甘州三年! 归根结底,时安柔才是罪魁祸首。 时安柔绕着时安夏跑,时成轩绕着时安夏追。 时成轩手里的戒尺也不敢随意挥,怕伤着时安夏,便是边绕边喊,“时安柔,跪下!你跪下!” 时安柔如今是心里除了惠正皇太后,谁都不怕,惹毛了她还能干仗。 她边跑边哭边反击,“出了事你就怪别人!你怎么不反省一下,为什么全府就你最好骗?还不是因为你贪,又胆小!” “反了反了!”时成轩气得脸黑眼红。 一个野种也敢跟他叫嚣! 这么想的时候,他就骂出了声,“你滚出侯府!去找你那便宜老子去!又想回侯府来使坏!想都别想!” 时安柔这才意识到父亲竟然以为她是野种。 就在她一愣神脚步顿住时,戒尺就狠狠落到她身上。 她竟然感觉不到疼,只呆呆地问,“父亲,你说我是野种?” “野种!不说你说谁!”时成轩怒发冲冠,“你休想再吃我侯府一粒米!滚!立刻滚!” 时安柔刹那间只觉五雷轰顶。 她想过回来要受责难,但没想过会被父亲怀疑是野种。 时云兴是野种,难道她就一定是野种吗? 她千辛万苦,装神弄鬼才回到侯府,她以为这是她的家。 谁知……连唯一的家也没了。 时安柔只觉天地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处。这世间既对她这般刻薄,又为何要把她生出来受苦? 就在她万念俱灰时,时安夏悠悠道,“父亲,安柔姐姐肯定是您的女儿。” 时成轩正在气头上,冷哼道,“不可能!”到底不死心,“你有什么证据?” “有。”时安夏轻轻笑道,“在几个兄弟姐妹里,安柔姐姐跟你最像。都胆小如鼠,还耳根子软,被人一教唆就跑偏。最重要一点,只要出了事,肯定都是别人的错,跟你们自己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说,你们是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亲的,绝对亲生的!时安柔才是您亲亲的闺女啊! 时成轩:“!!!” 这死女!要不是我不敢动手,早就打人了! 时安柔转头跪到了时成轩面前,“父亲,是我错了。我不该听人教唆,就把东西往家拿。” 时成轩怒火不息,冷哼一声,戒尺猛往下砸。 时安柔就那么跪在地上,垂着头,任戒尺“啪啪”打在身上。 第306章 岳母管天管地还管圆房 时安夏没出声打断那对父女的父慈女孝,径直回到了夏时院。 她看得出来,这一次回来的时安柔是彻底归了心。 当然,这么爱跑偏的人,还会不会想法动摇,她无法预料。 至少这一刻,那姑娘是真心忏悔的。 不悔又能怎样呢?斗又斗不过,后台靠山死的死,伤的伤,损的损。 她自己又没什么本事,拿什么斗?出馊主意的人都没了,想作妖都不知道从哪里作起。 时安夏不由得琢磨,要怎么把这个人用好,才不浪费。 总不能光带了张嘴回侯府吃饭吧?她可不养闲人。 且,时成轩是肯定不会带着时安柔回甘州的。啧,这姑娘可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北茴接过冬喜手里的汤婆子塞到姑娘手上。 时安夏笑,“这都几月了,还用汤婆子,也不怕人笑话。”说不要,手却很诚实地捂在上面,只感觉暖意融融。 北茴道,“谁来笑话姑娘!自个儿手凉都感觉不到么?” 她更担心的是,姑娘落了水,身子骨受了寒,不易有孕。这可是大夫说的。 好在她们姑娘虽成亲在即,却还不能圆房。 一是孝期不能圆房;二是她家姑娘还未及笄,姑爷怎么也得等到姑娘及笄才行,也不知姑爷等不等得。 许多高门大户,也有像她们姑娘这种类似情形。说起来是守孝,但门一关,只要人不往外说,谁管你到底守没守。 那不过都是明面上的,只要没怀孩子,谁也说不得什么。 北茴愁死了,好几次都想跟姑爷私下里说说。 可她一个丫环身份,又不是老嬷嬷,怎有脸跟男子说这些? 北茴是白操心了。此时唐楚君便是在跟女婿说这件事。 自家的女儿自家疼。 岑鸢那头又没个母亲可以沟通,她这个做岳母的就必须独当一面了。 漫花厅里,唐楚君叫岑鸢坐在对面,还让人沏了香茶,营造出宽松的谈话氛围。 岑鸢坐得板正,有些许紧张。 唐楚君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弯了眉眼,“这成亲的日子定得仓促了些。” 岑鸢手心里全是汗。 一日不成亲,就一日有风险。 他现在是度日如年的状态,“不仓促。” 唐楚君清咳了一声,“鸢儿,我就这么一个闺女……” 岑鸢几辈子都没经历过跟岳母打交道的场面,也分不清唐楚君这开场白到底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又不让闺女嫁他了? 那不行,他豁然站立,“我娶夏夏娶定了!还请夫人成全!” 唐楚君猛地被吓一跳,一大片阴影覆盖了桌子。她拍了拍胸口,“坐下坐下,你挡着光了。这孩子,平时挺稳重一人,怎的也是一惊一乍?” 岑鸢那冷白皮肤顿时红了,下意识坐到了旁边去,争取不挡光,“我以为,夫人要毁亲。” 唐楚君瞪他一眼,“毁什么亲?快呸出去!不吉利!呸呸!” 岑鸢哪做得出这种动作,仍旧红着脸板正地坐着,低眉垂目,十分乖巧。 唐楚君也不为难他,为难的是自己,“鸢儿,我是想说……那个啥,你懂吧?” 岑鸢不由抬起头来,满眼茫然,“什么?” 他不懂,根本听不懂这年轻的岳母所说的话。 唐楚君见二愣子女婿完全理解不到,只得开门见山地说了,“圆房……咳,你该知道要守孝的吧?” 岑鸢赶紧更低了头,“嗯”一声,红透了耳根。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岳母管天管地还管圆房。 同时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他的夏夏这辈子终于不一样了,有人疼了。 上一世夏夏没有得过母亲疼爱,终是遗憾的。重来一世,他希望夏夏是真心有人疼爱。 又听唐楚君道,“除了守孝,还有就是夏儿本来也没及笄。你……最好还是……” “夫人放心。”岑鸢红着脸答道。 这回,他是听懂了,真的听懂了,一点就透了。 他又不是禽兽……虽然自制力有可能禽兽不如。 唐楚君见对方明理,心情十分舒畅,便是转了话题,商量了一下成亲细节。 幽州洛家那边来人了,这次来的是岑鸢明面上的父亲洛辉以及如今的洛家掌权人,也就是岑鸢明面上的祖父洛颂扬。 因着是孝期成亲,一切从简,从急。但“三书六礼”仍是不可废。 只是因着时安夏忽然得封了海晏公主,把礼部上下忙得脚不沾地。 简是真的简,急也是真的急。每个细节都得琢磨好,因为明德帝看着呢。 如今是建安侯府,幽州洛家,以及礼部,三方在忙这事。 明德帝恐怕是觉得幽州设了公主府还不够,便是又在京城赏了座宅子给时安夏做公主府。 时安夏想低调都低不下去了。 时安柔便是默默看着这一切,跑去找时安夏,神秘兮兮的,“安夏妹妹,你知道卫北大将军的真实身份么?” 时安夏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你都知道的事儿,我能不知道?” 时安柔心中一凛,果然!果然!她猜对了。 她脱口而出,“卫北大将军真的是梁国恒帝!” 时安夏仍旧淡淡看着她,“说你笨呢,你又不算笨。我要夸你聪明吧,你又很不聪明的样子。” 时安柔低了头,“我本来也不聪明。但我前世知道恒帝复位,又退兵了。不是卫北大将军死遁又是什么?” 时安夏一点一点收摄了笑容,冷冷地问,“你的猜测还告诉了谁?” 时安柔吓一跳,本来坐在绣墩上,忙跪下保证,“没,我嘴严得很,一个都没说。我烂肚子里。” 时安夏冷不丁笑起来,笑不达眼底,“说笑呢!你还嘴严。你都恨不得见人就说你是重生的。” 时安柔低下头,“以后不会了。以后我就跟着您,哪儿也不去。您迟早会去梁国的,到时带上我吧。好不好?” 她不想在北翼待着了,伤心地。她这破败的身子,在北翼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了。 “带你做什么?带你去拖后腿捅篓子吗?还是想换个地方祸害别人?”时安夏没好气白她一眼。 时安柔:“!!!” 惠正皇太后一刀扎我心上啊。 “整天想一出是一出。我告诉你,时安柔,你要再敢在我这套话,我弄不死你!” 时安柔忙摇头,“不不不,不是套话。”她就是想着,“万一卫北大将军暴露了身份,到时会惹来大祸的。” 时安夏唇角一弯,“你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 时安柔便是从时安夏那淡淡的神情中,读到了一抹兴味。她心一凛,原来明德帝也知道了……惠正皇太后果然是惠正皇太后啊。 直接把底牌摊给了明德帝,那就是一万块免死金牌。 时安柔低下头,心道还好自己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再不上岸,她就要死无全尸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时安夏道,“你回皇太后身边去待着吧。” 第307章 您可莫要辜负了奴家这颗心 时安柔从房里煞气十足地冲出来时,正好撞上送茶的冬喜。 冬喜“啊”的一声,一壶热茶烫了她一手一身。 时安柔瞪一眼冬喜,正想走,就听时安夏冷冷喊一声“站住”。 她一回头,就被时安夏一个耳光打过来。 她捂着脸颊,目光中透出浓浓的恨意,“时安夏!你总有一天会来求我!”她扬起下巴,“你今日骂我野种,他日你必后悔。” 时安夏淡淡吩咐,“把她给本姑娘撵出侯府!交代各处门房,今后不得让此女踏入半步!” 北茴和东蓠立刻上来,将时安柔架走。 时安柔甩开她们,恨恨道,“我自己会走,你就算留我,也是留不住的!时安夏,我把话放在这,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不按我说的做,你一定会后悔!整个侯府都将因为你的固执而陷入浩劫。你!将会是时族的罪人!” 说完,她挺着背脊,扬着下巴,大步走出夏时院。 时安夏铁青着脸,少有的失态,就那么望着时安柔的背影消失在尽头。 冬喜忍着疼痛,贴心地问,“姑娘,出什么事了?安柔姑娘惹您生气了?” 时安夏摇摇头,“不必管她。”她看着冬喜一身的水,“烫伤了没有?赶紧去换身衣服,擦点药膏。” 冬喜忍着疼,“谢姑娘挂心,奴婢打扫一下再去。” 时安夏道,“让她们来打扫,你去歇着。” 她话音刚落,红鹊便来收拾地上的水和杯子碎渣,还推着冬喜,“姑娘让你去歇着就去歇着,这里我来弄。” 冬喜感激地朝时安夏行过礼,又向红鹊道了谢,这才离开。 时安夏回了屋,坐在桌前沉思,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算盘珠子。 北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木头娃娃正趾高气扬站在算盘上,不由忧心忡忡地问,“安柔姑娘又惹您生气了?” 时安夏看了一眼门外,低声吩咐,“这几日我母亲要搬东西出府,让各处门房放松看管。” 北茴从姑娘的眼神中,看到了暗流涌动,不由得心头一凛。 转眼过了两日,朱氏又派人送东西过来了,屏风,珊瑚,书画,古琴,还有些千奇百怪造型的绣墩和镶金镶银镶宝石的首饰盒子。 这边下着货,钟嬷嬷便是出来吩咐道,“把东西送去福双路的宅子吧,都随我来。” 护国公府的仆从只得将东西重新抬上马车,掉头跟着钟嬷嬷的马车走了。 一个瘦弱的身影便是趁乱溜出了侯府,一路跑出去很远。 巷口,早已有辆马车等在那里。 那人一上马车,“嘤咛”一声就落进了贵公子怀中。 贵公子将人抱个满怀,一副痴迷样儿,“想死我了……” 姑娘忽然“哎哟”一声,“公子你轻着点,我疼。” 贵公子赶紧拉起她的手,只见手背上起了不少水泡,不由心疼坏了,低头用嘴吹了几下,“这好好的,是怎么弄的?你家姑娘责罚你了?” “不是。”一声悠长带着哭腔的委屈,“是,是我在门外为公子探听消息,被时安柔撞了,热水洒了一手一身。” 此人,正是夏时院二等丫环冬喜,也是早前来侯府帮忙的曾妈妈的侄女。 而这个贵公子,则是李长风的第四子李天华。 李天华听得冬喜是为自己探听消息才受的伤,立刻捧起她的脸,深吻下去。 整个马车里一片春意盎然。 情到深处,李天华在冬喜耳边问,“还有没有看不见的地方也受伤了?嗯?让小爷疼一疼你……” 冬喜便是含情脉脉一声“爷,你别……啊……”,尾音就这么被男子吞下了肚。 马车缓缓行进在长街上,绵绵春色直从马车里弥漫而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天华粗重的喘息才停止。 冬喜一脸娇羞,“爷,奴家已是您的人了,您可莫要辜负了奴家这颗心。” 李天华伸手勾住冬喜的下巴,“好好替爷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他从身上扯了一块玉佩下来,塞在冬喜手头,“拿着,想爷了,就拿出来看看。” 冬喜大喜过望,珍而重之地捧着玉佩,“谢爷赏赐。” 李天华问,“你确定时安柔不知道你是本爷的人?” 冬喜摇头,“早前奴家通知她到六神庙,都是悄悄塞的信。所有人都以为奴家不识字的,她也猜不到奴家头上来。” 李天华伸手在她胸口拧了一把,笑道,“你倒是个机灵的。” “爷!”冬喜娇嗔地看了一眼男子,芳心酥透了。 李天华又问,“时安柔真跟你主子闹崩了?” 冬喜点头,“我前日听到安柔姑娘跟我们姑娘在屋子里吵起来了。我们姑娘骂安柔姑娘是野种,还说安柔姑娘假装失踪,分明是在哪里鬼混。然后安柔姑娘似乎是威胁了我们姑娘,还说三日之内必须做成什么事,否则要我们姑娘后悔。” “会不会是故意做给人看的?”李天华微眯着眼。 冬喜摇头,“那不能。安柔姑娘这次回来还被我们二爷打了一顿。二爷也骂她是野种,让她滚。她是窝了一肚子火被撵出侯府的。” 李天华盯着冬喜,“是吗?” 冬喜见李天华不信自己,急了,努力搜肠刮肚,忽然眼睛亮了,“对,我想起来了,安柔姑娘似乎还提到了密信。这密信现在恐怕还在侯府里,但我们姑娘找不到。这两日,我们姑娘满府乱翻东西,据说还和家里人吵起来了,弄得乌烟瘴气。” 李天华听完点点头,“你不要暴露自己,先在侯府帮本爷做事。待事一了,我就收你入府做良妾,到那时,你就真真正正是本爷的人了。” 冬喜娇羞地伏在李天华怀里,不舍得离开。只觉自己何等幸运,能碰上如此贵公子。 想她当日还羡慕北茴等人能得姑娘看重,她姑母也是一再提醒她要好好干活儿。可有什么用?那不还是一辈子当下人的命? 待她进了李家,就算是良妾。只要李公子宠爱她,她就能改变人生际遇,成为人上人。 这一刻的冬喜,感受到蓬勃春意,一切都是崭新的。 马车绕了一大圈,终回到侯府那条巷口。 冬喜得了李天华的柔情誓言,一颗心都要被甜蜜灌满了。就连下马车的时候,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第308章 海晏公主不得了 马车里,李天华的脸冷下来,接过小厮递来的湿帕。 他用湿帕擦了嘴和脸,又将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 小厮低笑,“四少爷,那姑娘还在痴痴望着咱们的马车不肯走,对您可是痴情得紧。” 李天华面露恶心,随即扯出一抹邪笑,“这比逛楼子还便宜,银子都不用给。” 他随即从袖里拿出一块水头极好的玉佩,示意小厮给自己挂上。 小厮忙接过玉佩,跪着将玉佩细心系在主子腰上,“那姑娘没见过世面,拿着块假玉当宝贝。” 李天华懒懒靠在华美马车座椅上,“待爷事成,那姑娘就赏给你们几个玩。” 小厮一听,大喜,忙赞四少爷体恤下人。 马车走远了,冬喜还眉目含情地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冬喜。”北茴在远处藕粉摊那里笑笑地唤她。 冬喜身体一僵,不自然地扭过头,“北,北茴姐姐……” 北茴手里拿着碎银子,来巷子口买花生米糖藕粉,“你在看什么啊?我还以为你在屋里歇着呢。” “没,没看什么。”冬喜努力压下慌乱的心情,“我,我手疼,我去看大夫。” “哟,手上还起着泡呢。”北茴眼里满是心疼,“怎的没拿药?你就这么空手空脚地看了趟大夫?” 冬喜脸上挤了个尴尬的笑,“没,其实没看。我舍不得花银子。后来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大病,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北茴一边递碎银给卖藕粉的老汉,一边将藕粉捧在手心里,“姑娘给你银子瞧病,可不是叫你存下来。莫要辜负了姑娘一片心意。” 冬喜低头道,“姑娘是真心疼人的。” 北茴道,“那是自然。咱们姑娘可是顶顶好的人。走吧,回府去。” 两人说说笑笑回了侯府,刚到夏时院门口,就见时安夏带着一大群人回来。 时安夏面色十分沉郁,回到书房,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门敞开着,屋里的丫环们大气不敢出,就连平时最爱说话的南雁和红鹊,也齐齐闭了嘴。 北茴硬着头皮端着藕粉进去,“姑娘,藕粉买来了。您吃点?” 时安夏看了一眼,淡声道,“吃不下,拿走吧。” 北茴这会子也不敢劝了。 冬喜瞧着姑娘那愁容,心头涌出一丝丝悔意。但同时脑子里又掠过男子温柔的低笑,和情浓时咬着她耳珠说的情话,一时,心又硬了不少。 万事难两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没错,错的是姑娘。 姑娘不该和李家作对,更不该和皇太后作对啊! 时安夏终于缓缓起身,“北茴,备马车。” 北茴忙将藕粉塞给红颜,“红颜姑娘,您替姑娘吃了吧。”说完就利落跑走了。 红颜呆愣愣地拿着藕粉,也不敢说话,只目送着她的主心骨夏儿姐姐远去。 时安夏的马车向皇宫驶去。 落日余晖下,马车刚到宫门前,就有侍卫过来引领马车停靠。 待北茴递上海晏公主的腰牌和请安折,时安夏才下了马车,由侍卫带领着从一个宫门进去,到达专门等待的地方。 那里是住在宫外的皇子公主们觐见父皇的专门通道。 侍卫将海晏公主的腰牌还给她以后,拿着“请安折”层层递进去。 若皇帝允了,就会派太监来此接人。若皇帝不见,请安折就会退回皇子公主们手中。 这是时安夏成了海晏公主以后,第一次见明德帝。 侍卫不敢怠慢,将“请安折”一路层层传递进了御书房。 很快,齐公公亲自出来接人,远远就堆满了笑在脸上,走近了弯腰行个半礼才道,“咱家见过海晏公主!皇上刚还在念叨海晏公主,您就来了。” 时安夏向着齐公公回了个晚辈礼,温温笑道,“有劳公公辛苦来接我。” 齐公公道,“不辛苦,不辛苦。几步路的事儿,就怕海晏公主您在外等久了。”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宫。 侍卫见齐公公这番作派,便知这位海晏公主确实在皇上眼前十分得脸。 很大程度上,齐公公的态度,便是代表着皇上的态度。 能得齐公公亲自出来接的,也就海晏公主头一份。 上一回得齐公公亲自接的,仍旧是海晏公主。那时候,她还只是个普通的侯府姑娘。 消息就这么传进了后宫,传进各位娘娘的耳里,也传进几位公主耳里。 西祐宫。 李清慧坐在上首,雍容华贵,风情万种。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唯一变化的,许是眸底的期望逐渐凝固成绝望。 海晏郡主! 海晏公主! 时!安!夏! 最近她听过太多太多关于这位侯府姑娘的传闻,而“以吾之名”更是让明德帝亲自现身刑场给其做脸撑腰。 不得了啊! 海晏公主! 李清慧太了解明德帝了。 能让明德帝如此上心的,靠美貌,靠柔情,都行不通。 只有一样,那就是江山社稷,民生疾苦,才能入得了明德帝的眼。 这些年李清慧就是靠着民生疾苦的话题,与明德帝秉烛谈心。 旱灾水灾匪患海寇谈了一夜又一夜,车轱辘话来回说,明德帝都听不厌。 她说都说烦了。 她这么个大美人,大晚上的,愣是被明德帝当成个木头桩子。 可见这位海晏公主厉害啊!准确戳中帝王心思。 定是在侯府请罪那日,给明德帝提议废除株连制,才真正走进明德帝的心中。 李清慧情不自禁握紧了手,指甲戳破手心,都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她明知故问,“今日海晏公主又进宫了?” 贴身宫婢如意回话,“是,走的是皇族觐见的通道。听说是齐公公亲自去接的。海晏公主跟齐公公有说有笑直接进了御书房,听说都不用在外等传。” “知道了。”李清慧咬牙切齿嚼着这几个字。 从明德帝让她死遁去照顾祝凌修那日后,她无数次跪在御书房外求见。 明德帝愣是没让她踏足御书房半步。 却让一个小丫头随意进出御书房! 这口气,她咽不下。 李清慧转瞬间阴沉的脸就换了温婉恬静的表情,柔柔道,“天气越来越闷了,替本宫更衣,扶本宫出去走走。” “是。”如意应着。 御书房里,明德帝诧异地看着小姑娘沉静的脸,“你的意思是,把皇太后放回宫来?” 第309章 女儿宠着他这个父皇呢 把圈禁在西山的吉庆皇太后放回宫,这是时安夏和岑鸢商量好的对策。 唯有此法,方能让皇太后放开手脚在作死的道路上跑得更快。 时安夏点头回明德帝,“是,放了。” 明德帝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说好的不打草惊蛇,转瞬就搞出大动静。 说好的带他一起筹谋行动,最后还是撇下他。 让他搜肠刮肚猜,让他绞尽脑汁想,最后有了结果才来通知他。 唉! 其实他也很想参与啊。 明德帝便是听到小姑娘悠悠地说,“皇上,有的事您不能插手。” 明德帝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作为一国帝王,作为皇太后的养子,是绝对不能与皇太后的死沾上任何关系。 小姑娘在护着他呢。 又见小姑娘狡黠地笑,“臣女的功劳,皇上也要来抢吗?” 明德帝怔了一瞬,哈哈大笑,“你啊!也就你敢说朕抢功劳!什么皇上臣女!你可是朕亲封的海晏公主!”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时安夏跪下行了个大礼。 明德帝龙心大悦,“调皮!” 时安夏又深深行了一礼,“儿臣接到圣旨本该立时进宫谢恩,无奈还在孝期,能少来一趟就少来一趟吧。” “不打紧,朕不忌讳这个。”明德帝慈爱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仿佛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只可惜,他没有这个命啊。 真龙天子,有时也身不由己,也很无奈,也有平民百姓才有的遗憾。 时安夏道,“儿臣想着,吉庆皇太后不能死在西山,且不能就这么死了。否则后世人会猜测,皇太后的死定跟婵玉公主府倾覆有关,最终矛头直指父皇您。就算正史没人敢这么写,恐怕野史都不会放过您。” 明德帝心头酸楚。好孩子,连野史都替朕想到了! 时安夏成竹在胸,“儿臣已定下计谋,要让皇太后打上叛国的烙印。一旦她叛国证据确凿,皇上您就可以大义灭亲。往后无论是正史野史都只能赞您是明君。” 明德帝失声道,“叛国?” 他恨皇太后是没错,但从来没想过皇太后会叛国。 这,真能成吗? 时安夏眸光坚定,“还得感谢她让时安柔放在侯府的密信。这提醒了儿臣,她可以污蔑儿臣,儿臣也可以污蔑她和她的李家。不过,儿臣大胆地想了一下,恐怕不用儿臣弄脏自己的手,只需推波助澜,她就会叛国,与境外势力勾结,来取父皇您的性命和皇位。” 明德帝眼睛一亮。 是啊,皇太后能污蔑建安侯府,小姑娘就能反手污蔑她。 无论皇太后叛不叛国,他都会将她定死在叛国的耻辱柱上。 仿佛是看透了他的心意一般,“父皇,您千万不要抢儿臣的功劳。您绝对不能动手,看戏就好。能答应儿臣吗?” 明德帝哈哈大笑,“应应应!” 这还有什么不能应的。女儿替他爱惜羽毛,女儿宠着他这个父皇呢。 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呢? 一高兴,拿出两块令牌递过去,“这个给你了。” 时安夏眼睛一亮,笑问,“这是什么?又是两块免死金牌吗?” 明德帝气结,“你怎么尽惦着免死金牌?” 时安夏道,“家族人多,干事的人多,闯祸的自然就多。多捏几块免死金牌在手上,睡觉也能安稳些。”她低头看了一下,一块令牌上写着“羽”,一块令牌上写着“影”,不由欣喜道,“这是调动东羽卫和西影卫的令牌?” 明德帝衰衰的,“拿去吧。反正你们没有这两块令牌,也调动得好好的。” 时安夏眉眼弯了一下,宝贝一般收进袖中,笑,“那怎么能一样?没有令牌,调个人还得听人家嘟嘟囔囔,说什么‘不想立功’啦,‘立功都没有成就感和喜悦感’啦。” 明德帝也笑,“马楚翼那小子如今已经膨胀成这样了?” “人家都不稀罕立功了。”时安夏打蛇上棍道,“父皇,儿臣给您推荐个人如何?” “你又想安插谁进来?”明德帝喝了一口茶。 时安夏捧着茶杯,乖乖巧巧地说,“五月武举,等我表哥唐星河拿下武举状元,您让他进兵部历练历练吧。” 明德帝挑眉,“你这么笃定他能拿下武举状元?” “岑鸢参加,他自然没戏。可我家岑鸢不参加啊,那我表哥还拿不下状元,他哪有脸见我舅舅和舅母?”时安夏吹牛归吹牛,终还是叹了口气,“父皇身边全是信得过的人,儿臣才能安下心来。” 安下心来做什么?明德帝心底莫名涌上一抹淡淡的离愁,安下心来才能去梁国吧。 女儿女婿去了梁国,那唐楚君也会跟着去吧? 明德帝想问:你母亲还好吗?你母亲和离后,可开心些?你母亲今后有什么打算?要跟着你们去梁国吗? 千头万绪堵在胸口,千百个问题堆在喉头。可终究他只清咳了一声,淡淡道,“是该多培养些信得过的人,北翼江山才能稳固,敌人才不敢轻易践踏。” 两人聊得正欢,西影卫韦行舟求见。 明德帝宣。 韦行舟进来以后,朝着明德帝行完跪礼,便禀报道,“皇上,李贵妃朝着御书房来了。” 明德帝现在一听闻此女的任何消息,心情就很不美妙。那种苍蝇卡在喉头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的不适感又来了。 他原本眉梢眼角都带着笑,现在却沉下脸去,“她要敢来跪在朕御书房门外,就把她撵走。” 他着实还没想到好法子来处置这个心机深沉的女子。祝凌修都问了好几次,他也没敢让李清慧去见上一面。 他想着,等祝凌修身子骨养得强健一些时,再告诉他真相。否则活活气死了怎么办? 光是李贵妃来御书房,自然不值得韦行舟进殿来禀。他道,“李贵妃来之前,让她宫里的姚公公去了颐门的方向。属下已经让人追过去瞧了。” 明德帝一时有些疑惑,“她要做什么?” 韦行舟告退,再去查实。 待韦行舟离开后,时安夏皱眉道,“李贵妃恐怕是冲着儿臣来的。” 明德帝心头一凛,“何以见得?” 第310章 海晏甚合朕意 时安夏起身,靠近明德帝的御案台,拿起毛笔在一张空白纸上画了几条路,又在某几处打上圈儿,“这里是颐门,那么这边就是浣衣局和针工局,再过来这边应该就是刚成立不久的养蜂局。” 明德帝还是没听明白,但想起件事,“这个养蜂局就是李贵妃要求建的,说是能给宫里的娘娘们供应新鲜蜂蜜。” “问题就出在这里。”时安夏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儿臣一会儿出去,恐怕就会偶遇这位贵妃娘娘。她再使借口遣走齐公公或者送儿臣出去的别的太监公公,然后与儿臣攀谈。她误以为儿臣不认识路,绕两圈就把儿臣带上去颐门的路。” 明德帝仍是一头雾水,“她带你去颐门做什么?难不成她还能指挥蜜蜂来攻击你?” 时安夏点点头,“也许,她还真有这个本事。她死后留下了不少东西……” 她之所以联想到这一茬,正是因为上辈子李贵妃死后留下的遗物里有许多自制花露。 后来这些东西送到了内侍省统一保管,结果宫婢们许是对李贵妃留下的瓶瓶罐罐好奇,又都知李贵妃擅调香粉花露,便以为所有东西都是好的。 也确实,大部分香露都极至珍贵。但其中有那么几瓶,其中一种被宫婢们用了,结果就被蜜蜂追着蜇。 那几个倒霉的宫婢当场被蜜蜂蜇死,死状极其凄惨。 后来太医院和大理寺联合查验,最后发现花露里含有强烈引导和攻击蜜蜂的气味。 尤其在春繁季,正是大量繁殖幼虫的时节,工蜂脾气暴涨,蜂巢里的兵蜂数量暴增。 一旦闻到这种气味,蜜蜂就认为有外部力量要对他们的幼虫不利。于是蜂拥而出,群起攻之。 且,蜜蜂会变得异常强悍,战力是平时的数倍不止。 杀人于无形!说的就是这种非常手段。 明德帝听时安夏又讲梦里的事,不由得汗毛直竖。 他知李清慧擅调花粉香露。凭着这一手,她这些年在宫里深得人心,倒也没听说害过谁。 或许是因为明德帝忙于政事,常冷落后宫,并未对谁过于宠爱的缘故,反而保住了许多女子的性命。 明德帝听出了话里隐藏的两件事。 首先是李清慧“死后”,说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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