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町69号(H)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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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应该早就知道了。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听到梁南安的死讯的呢？算了，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彻底昏了过去。 25 我病了许久。薛沼之看过我几回，郎中诊脉时，连带诊出来我喝避子汤来，这郎中是薛沼之请来的，我收买不了，只能任由他将消息告诉薛沼之。薛沼之果然气得很，他罚了珠雀，然后干脆将送药一事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亲自送药，亲眼看我喝完，才淡淡说：「这药帮你补身子的，身子补好后，我们会有孩子的。」我冷冷看着他。薛沼之看着是鲜艳的花，其实是一潭沼泽，他不会爱人，所以他一旦靠近谁，就只会把谁圈进去，用他哄人的把戏，用锁链，用孩子，用一切黏黏糊糊如同沼泽般的东西把那人圈进去。圈进去后，是生是死，便由他说了算。比如，春英。薛沼之查出来是春英放的火后，毫不犹豫扭送她去了衙门，押进狱中，施以重刑。稍大点的孩子麟儿拍着他的门，替母亲求情，被连带着送进郊外庄子，不闻不问，不入家谱。小些的玉儿还不知事，未学会说话。薛沼之说将他放在我的名下，让我做孩子的生母。我仰头看着床顶，不言不语。薛沼之声音软了下来：「夫人，夫人，和我说说话吧。这么多天了，你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过。」沉默笼罩在整个屋内。他隔了一会儿，「你不是喜欢那个马奴阿蛮吗？」我猛地抬头，深知这不过是他变着法地威胁。薛沼之果然笑了，狠戾而疯批，「和我说说话，我就把他从马厩中放出来。」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说什么？」「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我可以学。」他很讨厌说梁南安这三个字，总是用「他」来代替。我垂下眼。喜欢他什么呢…… 哪能说得上来呢。他是我的家人，家人之间，需要说喜欢的理由吗？我说：「喜欢他做事爽快，像个男人。」薛沼之聪明，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我继续说：「薛沼之，你说过，过完年就把休书给我的，你撒谎，你不爽快，你是个小人。」薛沼之说：「除此一件，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他果然不愿意休弃我了。我故意挑衅地看着他：「我要你把阿蛮带到我的床前，他要一直待在我这里，谁都不能赶他走。」薛沼之的脸瞬间冷了，他像是要杀人，可是最后，竟然还是咬牙说：「好。」我又见到了阿蛮。他瘦了，有点疲惫，不过看到我，眼睛却亮了起来。他还记得以前的誓言，结结巴巴地说道：「夫人，我们是……两只蜉蝣，一起……」我笑了笑，让他去罗汉榻上休息。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护着我身边的人了。但是，我不能认命，认命了，就要耗在这圈沼泽里，慢慢被薛沼之耗死了。 26 我让珠雀偷偷安排熟悉的家仆，找了个借口，以春英旧友来访，以她知道春英隐事为借口，引薛沼之深夜去了会客厅。门一锁，放了把火，将一切恩怨都烧得干干净净。这事说起来轻巧，做起来甚是复杂。买通家仆，挑准时机，隐蔽风声，洗去嫌疑，桩桩件件都需要小心谋划。等到终于成功后，我才缓缓歇了口气，看着窗外冲天的火光，我摸了摸怀中的玉佩。日后，没了挟制，好好过日子，连同梁南安的那一份，一并好好过。站在我身边的珠雀脸色有点复杂，她犹豫许久，终于说：「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其实，今日的安排险些失败。老爷听到是有关春英的消息后, 没有去。我当时急得团团转, 生怕之后走漏了风声, 正要赶去会客厅那里……」珠雀看着我，「然后, 奴婢路上遇见了老爷, 老爷问我要去做什么，我情急之下，说夫人知道了春英的旧友要来，先让我去偷偷看看。老爷听完低下头, 然后笑了一下, 又问我, 夫人是不是也想去会客厅看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点头了。于是，老爷这才转了脚步，去了。」珠雀安静了一会, 小声说：「夫人, 你说，老爷是不是知道了？可是, 如果他知道了, 为什么还要去呢？」我安静地望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 闭了闭眼。 *** 薛沼之丧事处理妥当后，薛府又回归了平静。梅花开得甚好。我望着这漫天的好景色，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的生辰又到了。府中, 只有珠雀记得我的生辰，忙忙乎乎地给我做长寿面, 没空陪我赏梅花。阿蛮安静地跟在我身后, 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呆呆地看了我一眼, 又看了一眼那艳丽的梅花, 然后挠了挠头。我疑惑：「怎么了？」阿蛮看着我，忽然结结巴巴地说：「昭……华……寺。」我愣了，他怎么会知道那里。一种奇怪而诡谲的感觉在我脑中缓缓炸开。「你说什么？阿蛮，你说什么？」他盯着我, 努力又艰难，像是紧紧抓住一点零星的记忆，用力到笨拙—— 「昨……天……我……和……爹娘……去……昭华寺……上香……」我的瞳孔骤然缩小, 心脏乱颤。接着说啊，接着说吧。阿蛮呆呆地盯着我，继续说：「我……不……怎么……信……这个……」「后山……那里……有……梅花……烈……烈……艳……艳……」我的眼睛睁到了最大，眼角流出了泪水。阿蛮的声音温暖得像是南方的太阳：「很……是……漂亮……」梁南安不信佛, 我也不信。他死的时候, 眼窝里都是泪和血，身子拦腰被劈成了两截，他哆嗦着嘴唇, 用最后一口气，求佛祖允诺他一件事。来世, 他愿受苦, 愿转世成杀他的敌人之族，也要回中原，去找一个人。哪怕，他忘记了所有, 依旧记得这件事情。我抹掉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呜呜哭出了声音。我的阿蛮用带着茧子的手指小心翼翼替我擦掉了眼泪。他笨拙地咬字问：「明日……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梅花啊，谢……青……鸢。」「……好。」（完）备案号:YXX1GZX8KQeurePgj0sxDG2 我宣布提前退休后，神探小师妹疯了 ----------------- 故事会_平台:大鱼小故事 ----------------- 我宣布提前退休归隐，全城直呼大快人心。唯独我那自称能共享凶手视角的神探师妹慌了神。在市民给她准备的庆功宴上公开寻人： “我能有今天全靠师姐的栽培，希望大家帮我找到她重回警界。” 我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只因上一世，我本是名噪一时的刑警队长，可每次找到的线索总会被刚入警界的她抢先公布。几次下来，众人纷纷嘲讽我江郎才尽。为了证明自己，我不眠不休三个月终于锁定了人贩据点，带队赶到时，现场却早已被她扫荡一空。她一跃成为受人追捧的新星神探。而我却被外界疯狂抨击，钉死在无能的耻辱柱上。在工作和舆论的重压下，我精神恍惚，在追缴人贩余孽时惨遭虐杀。再睁眼，我回到了围剿人贩据点的当天。 1 “头儿，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下令出发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从恍惚间猛然惊醒，惊奇的发现我居然重生了！ “这次案子我们可是跟了整整三个月啊，等任务结束必须回去喝个痛快。” 身边队员的兴奋的议论着，脸上满是疲惫与期待。我却喉咙发紧，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们的热情，因为只有我知道这次任务的英雄注定不是我们。尽管这样想着，我还是飞速看了下手表，比预计出发时间快了十分钟。 “现在出发，改走西侧小路，以最快的时间到达！” 众人疑惑的看着我，我却没有办法解释，只能焦灼的看着时间。直到到达目的地，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苏淼已经带领着市局同事冲进了人贩的老巢。果然这次还是晚了一步吗？一旁的观察员懵了一下，随即立马架起各种设备监控里面的情况。这一看他急的直掐腿。 “市局同志怎么冲的那么猛，左边屋里有我们之前悄悄布置的陷阱呀！” 一听这话，现场所有人脸都白了，立马开车门想要下车前去支援。我却一把拦住他们，冷眼看着监视器。只见画面中苏淼带领着一队人横冲直撞，却巧妙的避开了我们预先设下的所有陷阱以及我们标记过的罪犯可能埋伏的位置。众人面面相觑。我立马转头看向无人机监控，被绑孩子的家长已经涌到半山腰了。我深吸一口气，拦住还在准备下车的同事们。 “撤队吧。” 上辈子也是这样，我们耗时三个月锁定的窝点，却被苏淼三天找到，还先我们一步冲进去解救了所有被困的孩子。随后赶到的家长们抱着孩子嚎啕大哭后，将这段时间担惊受怕的情绪全都发泄到了我和队员身上。 “因为影响重大这个案子才分给你们省局办的，为什么你们三个月没找到的地方，市局同志协助调查后三天就找到了？” “你们是饭桶吗？真是一群无能的废物警察！” “如果不是你们我孩子也不会受这么久的罪，你们拿什么来赔偿？” 一石激起千层浪。家长将我们围起来辱骂，甚至情绪激动的捡起石头将我和队员们砸的头破血流。事后我作为刑警队队长站了出来，正准备公开我们这三个月来为破这个案子所做的所有努力。没想到苏淼又先我一步。她召开了记者发布会，会上她不仅自称能共享凶犯视角，还装模作样的说： “师姐没有我这种特殊的能力办案慢也是正常的，只是上次我去省局看到师姐带着同事们在堆满的报案表上打牌确实不妥。” 听到她的话，现场瞬间一片哗然。我懵了，刚想上台解释，却被我和苏淼的老师拦住。他指着我的鼻子痛心疾首的说： “你得到名利后已经忘了当警察的初衷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一时间我百口莫辩，成了众人口中无能腐败的黑警。可是我到死都没想通为什么苏淼总能刚刚好先我一步说出我发现的线索，找到我锁定的凶手。想到上一世发生的所有，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既然有机会重来，这次我一定要搞清真相，绝不能重蹈覆辙。 2 一路上大家都沉着脸不说话。直到回到警局，我在厕所外听到了他们不甘的声音。 “所以我们三个月的部署，又给市局做嫁衣了？” “许队不是一直被称为警界神探吗，怎么我调到省局后一个案子都没破过？” “刚刚许队直接让我们撤队也很蹊跷，不会真像外界所说的许队有别的心思了吧...” 越来越多的质疑声在我的耳畔响起。我死死咬着下唇，回到工位想了很久。苏淼和我师出同门，办案思路相似情有可原，可是怎么会巧合到所有想法一模一样。再加上上辈子老师对我莫名的指责... 想到这我紧紧攥了攥手，打电话给市局的朋友，以学习的名义要来了他们案情分析会的资料。刚看到第一张我的后背就瞬间升起一丝寒意，照片中苏淼梳理案件信息的白板上，我误会过的那个路人的信息赫然在目。怎么会，难道她也怀疑过那个路人？可这个路人是我独自勘察时偶然遇到的，出于谨慎我将他记录了下来，连我的队员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我不可置信的向后翻看了几页，之后抖着手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我平时记录案件的本子。将上面的内容和市局发给我的资料一页页对照后，我彻底懵了，瘫软在椅子上。从侦查方向到犯人侧写，甚至连我随手画的现场草图都一模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5兔]@6兔)*b故(Z事F]{屋j+提Ge取7]=本V文>0勿F私Y(自%搬;`运b 我强撑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是不是有哪些细节我还没有注意到。突然冲进办公室的局长却打断了我的思绪。 “许棠，813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又作案了，你现在立刻带队赶去现场！” 人命关天，我瞬间将手头上的事抛在脑后，带着队员冲了出去。到达犯罪现场，我正俯身检查着死者的的情况，一旁做血迹勘探的小王突然疑神疑鬼的环顾四周。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小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就是想看看市局的同事来了没有...” 话虽没说完，但我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自从苏淼进了市局后，我们连着几个月没有独立办成过一个案子，所有人都顶着巨大的压力。一直到我们离开现场，都没有看到苏淼的身影，连我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我们总算走到了她前面！下班后，我婉拒了同事叫我一起回家的邀请，将这起连环杀人案所有的资料摆在桌面上。办公开始前我下意识的拿出我常用来记录的本子，想了想又收了回去。虽然不知道之前苏淼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个本子我现在也不敢用了。我从同事的桌上随手扯过几张废纸，将我的想法凌乱的写在废纸上。一直到天渐渐亮起，走进办公室的同事被我吓了一跳。我熬了一夜的脸上满是疲惫，但看着他们的眼睛亮的吓人。 “我找到昨天那起案件凶手留下的破绽了！” 众人一阵激动，我为了节省时间带着他们边往嫌疑人家中赶边说： “问题就出在凶手这次的用刀手法上...” 可是我的脚刚踏出警局大门，身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最新推送的新闻标题刺的我眼眶生疼： “新星神探苏淼再破悬案，813连环杀手已落网！” 配图中她站在镜头前，高举手中的证物袋。里面放着的正是我今早在纸上重点标注的那把锯齿刀！ 3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抖着手点开了苏淼的采访。采访中苏淼面对记者的追问，微笑的表明自己有能共享凶手视角的特殊能力。她通过凶手的视角找到了这把特殊的锯齿刀，之后顺藤摸瓜锁定了凶手。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居然能共享凶手视角，怪不得苏警官总能第一时间破解案件。” “这下咱们市的凶手可要瑟瑟发抖了，谁也别想能逃过苏警官的眼睛！” 正当现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记者站出来犀利的问： “自从你进入警界后，之前名声在外的许队长就再也没有破过一个案子，对此你怎么看。” 身边的队员看我突然停住了脚步也凑上来看，正好听到了苏淼下面的回答： “师姐没有我这种能力破案慢也正常，但是师姐一直都是我从业的引路人。” “之前我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她就经常带着棘手的案子来和我讨论，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进步的这么快。” 此话一出瞬间掀起轩然大波。这段采访的弹幕上全是网友痛心疾首的评论： “小傻瓜别感谢了，你被你师姐利用了！” “淼淼真是可怜，用自己的能力破了那么多案结果却为别人做了嫁衣，我真的怜爱了。” 除此之外，铺天盖地的全是对我的骂声。 “踩着别人的心血上位，你良心不会痛吗！” “建议严查这位神探的破案记录，不会全靠复制粘贴吧？” “已经举报了，这种人怎么配当刑警队队长的呀！” 我看着漫天的骂评，直到坐回工位上还浑身颤抖，头晕目眩。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抬头却对上了办公室内所有人质疑的目光。 “许队，难道姜淼说的都是真的？” 我的指甲狠狠扣入掌心。 “难道你们也不信我？” 众人面面相觑，低头不语。我身后的小王一把拿起我昨晚用来推演案件的废纸。 “你们看咱们队长写的这些不是跟苏淼今天说的一样吗！” 这张纸在办公室里被传阅，瞬间所有质疑、厌恶、震惊的目光全都落在我身上。我正想解释，办公室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厉吼。 “够了！” “吵什么？还嫌现在不够乱是吗！” 局长脸色铁青的冲了进来，拽着我就要往外跑。 “你现在立马去苏淼的采访现场和大家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不仅咱们局受影响，你的前程也全毁了！” 4 我被他拽着一路狂奔赶到现场时，苏淼还在接受着大家的提问和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