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有一个问题。”戴清嘉盯着他,“你是顺便过来的吗?” 俞景望回答她:“我并不顺路。” 戴清嘉笑起来,有一瞬间的和解与释然,她和俞景望互相不知道生日,也从未问询过,本质的原因是他们根本不属于对方的正轨。 戴清嘉双眼晶澈,她轻声说:“已经够了。” 俞景望抬手,将人抱进怀里:“过生日开心吗?” 戴清嘉思索道:“还不错。” 今天的氛围是好的,他人的祝福和眼光像是告诉她,年轻饱满的生命不存在阴影。暂时相信这一点,就能获得愉悦,像现在她纵容自己拥抱俞景望一样。 戴清嘉埋在他肩上,轻唤道:“俞景望。” “嗯?” “......没什么。” “十八岁这天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戴清嘉闷闷地说,“你十八岁生日怎么过的?” “我不过生日。”俞景望诚实道,“对我来说,生日只是普通的一天。” “禁止破坏神奇。” 戴清嘉神态生动地说出迪士尼理念。不过一夕之间成长蜕变本来就是动画里的情节。 俞景望考虑到她不能消失太久:“回去吧。” 戴清嘉慢慢放开他:“嗯。” 晚上,戴清嘉乖乖地和李韵回了家,戴航心血来潮,翻出她蹒跚学步时的影片。 十个月的戴清嘉玉雪可爱,入镜的还有戴宁笙和李韵,戴航手持摄像机:“瞳瞳,过来爸爸妈妈这里来。” 戴航感伤道:“你这么快就满十八岁了,好快就要离开我们。” 戴清嘉安慰他:“我才高二,还好好在这里呢,爸爸。” 李韵笑戴航多愁善感,夜已深,她将戴航劝回房间睡觉。 戴清嘉和戴宁笙相对无言,她返回房间,躺床上睡不着,干脆坐起来拆礼物,她抱着堆积的包装纸去扔,经过姐姐的房间,她的门留有一道缝隙,隐约传出啜泣声。 戴清嘉脚步停顿,墙上的钟显示十二点零一,童话里魔法解除的时刻。她不感到奇怪,戴宁笙就是一个会用千篇一律的温婉笑意掩藏伤痛的人。哭泣的原因,是即将开学要面对学生和家长,还是今晚见到了俞景望? 戴宁笙送的生日礼物,是戴清嘉以前很喜欢的一套绝版乐高。她拆完了礼物,唯独没有打开乐高的盒子,好像这样就可以继续封存下去。 儿时李韵教戴清嘉拼乐高,因为耐性不足,生起气来,将完成一半的积木推翻,责怪她愚笨。她不哭不闹,一个人趴在桌面上,指尖拨弄着散落的积木块。 戴宁笙放学回家见到的是这一幕,她走到戴清嘉身边:“瞳瞳,我和你一起拼好吗?” 戴宁笙陪伴戴清嘉重建,温言引导她,不过最后她还是装反了一张床,不高兴地噘着嘴:“又错了。” 戴宁笙笑眯眯地说:“谁说床一定要正着?倒过来的床也很特别啊。” 倒置的床也是可以的。是否她小时候胡作非为的底气,一部分来源于此呢?戴清嘉回过神,在她的词典里,弥补永远是伪概念,像戴宁笙错过了她的长大,她也失去了推门进去的理由。 她最终关上那扇门。 # 开学以后,戴清嘉成为准高三学生,作息也被迫向高考的学生看齐。清早六点,其他人起床背语文英语,同年级另一个学表演的女生上宿舍找她,将她从被窝拖出来,两人穿过半明半暗的曙色,一起到学校的小竹林里出晨功。 周末比较多待在寻亦,有一天,戴清嘉在排练室留到很晚,方奕进来的时候,见她席地而躺,举着剧本背词,有一种天真和随性。她扮演《哈姆雷特》里的奥菲利亚,少女结局溺亡在铺满鲜花的溪流里。 戴清嘉的长发在铺展木地板上,像是随水漂浮,她琢磨着角色,随后坐起来:“方老师。” “这么晚还在。”方奕坐下,“是不想回家吗?” “也不是。”戴清嘉抱膝,“不知道去哪里好。” 方奕点头:“换作一年多前,你不会产生迷茫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吗?”戴清嘉观照着镜中的自己,“它会使人无所适从。” “生长痛发生在骨骼生长过快的时候。形容你现在也很合适,总会有一个阶段,你发现世界不是按照你想象的方式运行的。”方奕评价道,“不过,其实你已经改变了很多。” 戴清嘉初来寻亦,方奕只觉得她轻浮,她不评判她的生活方式,但是表演归根结底,讲求的是生命性基点上的技巧性。一个无心无肺的人,即使将演技和戏剧史翻来覆去研究透了,一样进入不了生命的更深层次。 方奕逐渐发现,戴清嘉外在松弛,内在是有张力的。她蕴含了巨大的性格能量,表面纯玩瞎闹,骨子里有韧性,偶尔会展现出令人惊讶的感受力。 前几日课上讨论,关于禁忌关系的处理,性爱是否必要。一学生说,畸恋本身已经是背德与阴暗,人物内心就有足够的发掘空间,性可能是冗余的,会破坏平衡,使作品沦为污秽。 轮到戴清嘉,想了想说:“没有性不可能会有真正的挣扎。我不认为性与爱、情与欲等同,或许在其他的地方,性与爱可以分离。但是在禁忌关系里,性和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可能爱先行、可能性迫使爱的产生,两者会走向同一终点。” “没有性,人永远可以自我欺骗、退回生活和心灵上的安全区。俄狄浦斯娶母为妻,如果没有性,这是一场荒诞的误会,而不是真正的悲剧。”戴清嘉组织着语言,“俄狄浦斯因为不知情,总之,无论原因是什么,有了性,禁忌关系里的两个人就......” 她在宗教里抓到一个词汇:“有罪。” 戴清嘉单纯是在发表见解,一口气说完,自己也愣神了一会。方奕课下与她闲谈,说到曹禺的剧作:“清嘉,俄狄浦斯与周萍四凤,看似是因为未知,才会被命运愚弄。但是,即使是明知故犯,可能也无法逃过,你明白吗?” “我明白。”戴清嘉微笑道,“可能命运总要比人更聪明一点。” “我一开始对表演毫不感兴趣。”戴清嘉若有所思,“后来,我是因为想抓住点什么,这是我手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到现在为止,我不能说热爱,但是它成为我的一个方向。” 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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