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帝国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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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们自然的神态，好像昨晚发生的事是我的幻觉。吃完饭，玛丽开始交代事情。「莉莉，你去卖火柴吧，如果卖不掉最好能带回来像琳达一样可爱的客人，不然你今晚可没有晚饭吃。」「露西，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和琳达玩，记住，不要让我们尊贵的客人单独呆着。」玛丽说完这些就迫不及待走了。我听出她的潜台词。玛丽想让露西监视我，防止我乱跑。其实我很想跟踪玛丽，看看她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可露西却在一旁拉着我，不让我出这个房子。莉莉也没有再关注我，提着一包不知从哪来的火柴出门。「露西，外面雪下得真大，我们出门玩堆雪人吧。」我故意装作一脸期望的样子看着窗外，想窜梭她和我一起出去。露西听到露出一丝邪笑，她说：「外面下得是雪吗？妈妈说那是索姆的药汤，洒下来的时候带着病菌呢。」索姆？看样子是又解锁了个新人物。于是我顺坡下驴问：「索姆是谁？」露西点点自己肉嘟嘟的脸，「索姆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女巫，但是她很邪恶。」我更好奇了，「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啊，索姆喜欢一切带指头的东西，你要是能贡献一根手指，她会满足你一个愿望。」听到这话，我想起之前偷听的对话。估计这个索姆就是给露西变身的女巫。白天的露西显得格外好说话，并且有问必答。她还告诉我玛丽就是出门寻找索姆。每隔一个月，玛丽就得去找她换一种魔药来治疗身上的病。可我并没有看出玛丽身上有任何病症。我怀疑是关于她假手指的秘密。露西还说玛丽是故意让莉莉在下雪天出门的，这样就能让她早点染病。「毕竟只有这样，这世界上才会只剩下一个露西，露西想做独一无二的存在！」这话虽然存疑，但规则中已经验证了。白天的露西不会说谎，除非是晚上。于是我取消了出门的想法。静观其变也是一种策略。唯一恐怖的是，中午露西居然问我要手指面包吃。玛丽出门前还特地交代我，露西只能在晚上吃手指面包。而且规则没有说，当露西问我要手指的时候，我要满足她的要求。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不，露西，你今天中午只能吃普通的中饭。」露西听完之后脸色瞬间阴沉，眼睛瞳孔居然在逐渐变红。我吓得赶紧起身，跑到厨房去给她做土豆泥和烤鸡。做饭时，我能感觉到露西虎视眈眈的眼神。「别急，吃的马上就做好了。」我企图安抚她。等我端上烤鸡到餐桌，露西迫不及待地流口水。「这烤鸡看着就好吃。」可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的手指上。她想吃的根本不是烤鸡，而是我的手指。为了打消她这个念头，我开始搬出玛丽，「露西，玛丽说你晚上才能吃手指，不然我只能去找癞蛤蟆了。」露西听到我这句话恶狠狠瞪我一眼，毫无礼仪地用手抓起烤鸡大快朵颐。我清晰看见她嘴里的尖牙，那牙尖到能一口把我的手指咬下来。我默默地把手伸进袖子里，看着她用餐。其实癞蛤蟆这个秘密不是玛丽告诉我的，而是莉莉临走的时候给我递来张纸条。上面写着： 5. 这个莉莉真的亦敌亦友。有时候我感觉她想让我赶紧死，有时候又会莫名其妙帮我。好不容易熬到玛丽回家，我大松一口气。她身后传来说话声：「这就是你说的贵客吧。」我这才注意到玛丽身后的女人。女人身材凹凸有致，脸特别具有异域风情。最关键的是她头上戴着一把很大的黄金钥匙装饰。女人见我盯着她的发饰，用手摆弄了一下，笑着和我打招呼：「琳达，我叫的没错吧，我叫索姆，欢迎你来到这里。」索姆的眼神意味深长，好像能洞悉我整个人。我总感觉索姆话里有话。欢迎我来到这个家，还是这个世界？我假装镇定地和她打招呼，之后更是坐在旁边观察她和玛丽的一言一行。玛丽似乎很喜欢她，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一丝崇敬。「哦，索姆，你真是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听到你来家里。」「今晚你一定要尝尝琳达教给我的手指面包，据说很美味很松软。」索姆却拒绝了，她高昂着天鹅颈，喝了口红茶，「我从不吃隔夜的手指，新鲜的才好吃。」玛丽闻言并不慌张，只是笑着说：「索姆，你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尊贵的客人琳达必定会让你尝到最好吃的手指。」「你瞧她的手指多么新嫩多汁，你一定喜欢。」玛丽边说还边提起我的手，放在灯光下仔细观赏。三人痴迷的眼神好似我的手指是什么精美艺术品。而我早已经汗流浃背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三言两语就决定我手指的去向。很吓人的好不好！我费力从玛丽手上抽出自己的手，悄悄藏到后面。可又不能拒绝玛丽问我索要手指的请求。无奈之下，我掏出口袋里的火柴递给玛丽：「求之不得，我亲爱的玛丽。」玛丽接过手指，很满意我的举动，在我脸上亲了又亲。可索姆却皱起眉头，但她没说什么。玛丽拿着我的手指就去兴冲冲准备晚饭了。期间索姆的视线不断在我身上逡巡，她忽然开口道：「你身上有莉莉的味道。」我装傻充愣道：「那当然了，这两天我一直都和莉莉待在一起。」索姆却伸出一根手指在我脸上用力刮了一下。之后将那根手指放进嘴里品尝，她闭上眼睛一脸沉醉。突然，她睁开眼睛问我：「死尸的味道！」「你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我敢确保自己还是活生生的。也许，她说的是莉莉。只有莉莉死了。我忽然推测出一件事，那就是索姆和玛丽她们还以为莉莉没有死。所以她们才用这种手段来企图从莉莉身上找出巫女之心。现在，我自成一派，莉莉是一派，玛丽和索姆还有露西暂时划归一派。我必须守住这个秘密，而且也许我能从这里面钻点漏洞。等玛丽端着盘子走出来，上面有两个热腾腾的面包。其中一个新鲜的自然是给索姆的，还有一个则是递给露西。玛丽从不吃饭，她只是喝着高脚杯里红色的液体。目前，我并不能推断高脚杯里装着的是红酒。我吃着薯条，观察餐桌前几人的反应。露西一脸享受的享用着面包，而玛丽则把注意放在索姆身上。她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够招待好索姆。索姆吃了口面包，眼睛一亮，「确实是没吃过的味道，松软程度像棉花糖一样。」玛丽也很高兴，喝了口酒杯里的液体，之后催促索姆继续享用。「这馅肉才是真正的重头戏，索姆快尝尝，之后夸赞一下咱们的琳达。」索姆依言对着面包咬了一大口，刚咀嚼没几下就立刻吐出来。「你放的这是什么东西，是死老鼠嘛！」索姆激动地站起来，她身上的衣服居然开始无风自动。整个脸从头开始慢慢变红，头和鼻子也变得很大。相貌更是开始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玛丽害怕极了，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瑟缩道：「怎么了索姆，这是琳达用新鲜的手指做的呀。」索姆张着一口烂牙咆哮：「肯定是你偷吃了，你居然敢偷吃我的手指，妄想再长出一根吗？」她一个用力当众拔下玛丽的假手指，丢在嘴里嘎吱嘎吱嚼起来。没一会儿用力吐到玛丽脸上，「呸，一股蜡味。」玛丽被吐在脸上也不敢还嘴，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感让她左顾右盼。当她的视线落在我手上，我暗道不好。「索姆，你瞧，那还有新鲜的手指！」索姆闻言转头看我，她盯着我的手开始数。一、二....十。「你为什么还有十根手指，琳达？」我的CPU开始飞速运转，极力压制住手指的颤抖感。想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奇怪的设定，我干脆撒了个谎。我说：「其实我的手指可以重新生长出来，但只要脱离了我的手，那根手指会很快坏掉，口感自然没有那么好。」索姆并没有轻易相信，她斜着眼提出要求。「既然这样，不如你现在就切下一根手指给我吃掉吧。」要是现在能逃跑，我肯定毫不犹豫跑走。可我的任务没完成，我只能流着冷汗回复她。「啊，这样，也不是，不行。」「那快切吧。」「切吧，给，需要我帮忙吗？」索姆和玛丽还有露西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玛丽更是跑到厨房拿出一把锋利的菜刀。她们势必想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切手指。我颤颤巍巍接过那把刀，用指尖在刀刃上轻轻一划。鲜血瞬间涌出，真是把锋利的刀啊。咕咚！一声极难忽视的吞咽声响起。我抬眼一看居然是玛丽，她把我的手夺过去。用力汲取着指尖的鲜血，嘴里不断夸赞：「鲜，真是鲜甜。我好久没喝过这么好吃的人血了。」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的血在不断被吸取，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变得泛白。这明显就是缺血了！我没忍住想大声制止对方，结果索姆率先一个巴掌扇过去。玛丽被扇地原地转圈，嘴角还有两滴血。「你把血都吸完了，到时候影响这根手指的口感，我还怎么吃？」 6. 玛丽听到索姆的咆哮，也意识到自己太投入了。赶紧讪笑着让开位置。索姆用那双贪婪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在现实世界新学的魔术，从某个角度能让人误以为少了根手指。我故意说：「莉莉是不是要回来了，她出去了这么久也没动静。」众人被我的话分散注意，往门口看去。我趁机从兜里掏出仅剩的倒数第二根火柴藏在手指头底下。然后故意作出声响，手起刀落。「啊！」我尖叫一声，案板上多了一根手指。上面还有我故意抹上去的血，看起来很新鲜。众人被我的痛喊声吸引，看着案板上的手指还有我故意装出来的少了根手指的手。索姆满意点头，「琳达，你真是个好孩子。」她也懒得再让玛丽去做面包了，直接把那根手指放在嘴里嚼。本来脸上还有笑脸，嚼了两下就立刻吐出来。「呸，难吃，真难吃。」索姆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一把举起我的手，伸出又长又腥臭的舌头在我的其它手指上来回试探。她不甘心，又半信半疑。在她拿出我的手时，我就把那根藏起来的手指又伸出来了。所以我的手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我使劲拔出手，赔笑道：「没有骗你吧，索姆，琳达从不说谎。」「不是我不想给你手指，是真的会长出来。」索姆阴险一笑，用尖长的鹰钩鼻使劲闻着味道。「明明是如此鲜美的味道，为什么切下来就不行？」「莫非要现吃？」我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差点魂都要吓飞了。这还是女巫吗？这是汉尼拔吧！「索姆，世界上还有比手指更好吃的东西，其实我是真的一点也不好吃，肉又老又柴，即使现吃也是死尸的口感，这可能和我的身世有关。」我故意乱扯，想让她放弃啃我手指的想法。开玩笑，当我的手是虎皮凤爪呢。索姆果然被我的话忽悠到了，她面带疑惑。「身世？也许我可以用魔法球看看你的前世今生。」天晓得，我都忘记每个故事里的女巫都会有一个魔法球。魔法球的能力还很强。我看着索姆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黑色的魔法球，只见她往桌子上一放。魔法球开始自动飘在半空中，索姆开始念咒语：「我亲爱的伙伴，现在请给我关于琳达包括她灵魂的所有资料。」我还抱有侥幸心理，觉得琳达是我的假名，应该不能透露出我的信息。结果下一秒魔法球就开始飞速运转，里面更是出现了我的样子。我的心脏开始砰砰直跳，生怕她们知道我是来自异世界的异类。突然，啪一声。魔法球里面的我居然爆炸开来，无论索姆再怎么喊它都没有任何反应。最后，魔法球开始浮现出几个字。索姆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立刻把魔法球放进怀里。玛丽凑上前小声问：「敬爱的索姆大人，查看出来琳达究竟为什么能够重新生长出手指了吗？」索姆怔怔出神，开始喃喃自语：「规则之神在警告我，不能查探她的身份，否则后果就是我的魔法之力全部消失，我将被这世界的规则排除在外！」我直觉是索姆想多了。肯定是出现了某种bug，导致她以为什么规则之神的警告是真的。不过我也解释不清这种情况，只觉得庆幸这下她们不会吃我手指了。也给我之前说自己身世的事情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外纱。就在这时，门忽然打开了。莉莉穿着单薄的衣服朝门内喊道：「妈妈，我回来了。」莉莉的出现吸引了大部分火力，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玛丽立刻切换状态，一脸尖酸地瞧着她手里的篮子问：「你的火柴卖掉了吗？钱呢，或者说我的客人呢？」莉莉勾勾僵硬的手指，把门关上走进来。「妈妈，外面的雪好大，我好冷，冷得好像要死了一样。」这一次的莉莉让我觉得很奇怪。当我视线转移到她脚上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脚是青紫色的，和红润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玛丽根本没注意到。或者说根本不在乎她是否被冻坏。她咆哮着：「我问的是钱，我的金币，不要为你的偷懒找借口！」莉莉一反常态地放下篮子，坐在椅子上指向索姆问：「妈妈，我们家来了新客人吗？」玛丽对索姆的态度非同一般，即使不情愿也回答了。「这是索姆，你可以叫她大人，她今天是专门来看你和琳达的。」我听到只觉得奇怪，索姆为什么会专门来看我和莉莉。难道，是为了巫女之心？索姆现在已经恢复成原来美丽的模样。她张开手上的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张嘴笑起来。「你就是玛丽可爱的女儿莉莉吧，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其实，我是你奶奶的朋友。」话音刚落，在座的人全都大吃一惊。我也很惊讶，索姆的年龄居然这么大了。莉莉听到有关奶奶的话题，显然很感兴趣。她抬起眼皮，用圆滚滚的大眼睛看向索姆，「您和奶奶认识？」「是啊，我和你奶奶关系可好着呢，别看我的脸年轻，其实这是巫女的魔法。」「作为巫女，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容貌，只不过我的年龄确实已经不小了。」莉莉对索姆的容貌并不好奇，她只想让索姆多说一些关于自己奶奶的话题。她非常想念奶奶。奶奶还在的时候，莉莉就和她相依为命。「请您务必多和我说一些关于奶奶的事情。」索姆很乐意分享这些话题。她开始侃侃而谈，但我总觉得她的目的并不单纯。「你的奶奶年轻时也是个很美的女孩，和我生活在同一所村庄，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一起玩耍，一起出去卖花赚钱，直到后来村里来了一个女巫。」「她来村庄是为了寻找拥有巫女之心的灵魂，据说有人从出生就带着女巫的使命，而这人必须是女孩，这个女孩的心脏是传说之中的巫女之心。」 7. 「把女孩的心脏挖出来提炼成巫女之心，那么这个女孩就会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女巫。她可以做到一切想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