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帝国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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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的奶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天命巫女，可她却拒绝了女巫的提议，她和村子里的小伙子谈起恋爱，她说自己只想过普通的平淡的一生，最后那个女巫选择了我，把毕生所学传给了我。」索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弯腰亲吻莉莉的额头。「我可怜的孩子，其实你的奶奶在最后练成了巫女之心，按理来说她可以永久的活下去，可巫女之心丢失了，所以她才会因此丧命的。」别看索姆一脸诚恳的样子，但我觉得她在说谎。或者说她是真话和谎言参杂在一起说的。果然，下一秒索姆就原形毕露。她在莉莉耳边低语：「亲爱的莉莉，要是你知道巫女之心在哪，请务必和我说，我想用这颗巫女之心复活你的奶奶，这是唯一的机会。」复活的事情暂且放置在一边不谈。我认为索姆的最终目的是巫女之心。她只是想从莉莉身上得到巫女之心的下落。我屏住呼吸，观察莉莉的反应。要是莉莉真的说出巫女之心的所在之处，对我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莉莉听得很认真，眼底也有泪水在打转。在所有人期盼的眼神下，莉莉开口道：「索姆，我很想帮助你找到巫女之心，可我从来没有听到奶奶提起过这件事，请告诉我巫女之心长什么样子，如果我发现了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索姆大失所望，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谁也不知道巫女之心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一颗干瘪的心脏，还是幻化成其它什么形态。但凡知道它长什么样，索姆也不用找这么久了。她站直身体，上下打量莉莉一番。确定从莉莉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才勉强回答道：「巫女之心有可能变成任何样子，也许你可以再仔细回忆一下你奶奶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想起来就告诉我。」索姆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的珠子递给莉莉，「捏爆这颗珠子，我就会赶过来。」莉莉用双手接过珠子，看起来很珍惜的样子。索姆被她的动作取悦到，心情大好。她抖抖自己的裙摆，抬起下巴对玛丽说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锅里还煮着魔药呢。」玛丽自然是毕恭毕敬把她送出去。屋外的大雪还在下，我不敢轻易出去。等送完索姆，玛丽也不关心莉莉吃没吃，直接让大家回房间睡觉。「天色不早了，好睡眠才能拥有好皮肤，各位，请回房间休息吧。」莉莉也不在乎没有吃晚饭，她应该也感觉不到饿。回到房间的我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巫女之心一点动静都没，莉莉的真名也没有问出来。等什么时候又出幺蛾子，我这小命可真就难保了。我悄悄溜下床，打开房门。外面没有丝毫声响，我来到莉莉的房间门口。刚到门口，门内就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把我拉进房间。我惊疑未定地看着眼前的莉莉。她对我出现在门口没有丝毫的吃惊，反倒一副早就等候多时的样子。莉莉一开口就让我张大了嘴巴。她说：「也许，你可以问索姆我的真名，她会知道的。」我满头问号，记得之前莉莉说过只有她奶奶才知道啊。莫非因为索姆是她奶奶的朋友，所以知道？莉莉接着又说了个让我更吃惊的事情，「索姆就是我奶奶。」什么？我是错过了什么吗？我想过很多种可能，索姆是恶毒女巫，索姆的最终目的是抢巫女之心，唯独没想到索姆就是莉莉奶奶这个走向。「会不会搞错了？」「你奶奶不是最疼你吗，如果索姆就是你奶奶，那她怎么会放任玛丽这么对待你呢？」莉莉牵着我的手走到床前，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一个小箱子。打开小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本很破旧的笔记本。这个年代笔记本其实很珍贵，莉莉眷恋地摸着本子，「这是奶奶送我的礼物，她说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就用写在这本本子上，所有的不开心都会消失。」说完莉莉放下本子，从箱子底下拿出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居然是索姆！索姆穿着白色的束腰裙，撑着把小洋伞挽住一个年轻男人，笑颜如花地对着镜头笑。莉莉摩挲着照片里的女人，说：「这是我奶奶年轻的时候。」所以，索姆可能真的是莉莉的奶奶？「那她为什么会问你巫女之心的下落啊？巫女之心不是她的心脏提炼的吗？」莉莉把照片放回去，放好箱子后，她一脸严肃地说：「我怀疑她成为女巫后就丧失了记忆，所以才会这样。」「而且其实奶奶死前，妈妈还没有来到这个家。」「奶奶死后，这个家里就出现了妈妈和露西，爸爸出远门没有再回来过。」这话就很有意思了。我捕捉到一点，就是玛丽和露西是从奶奶死后出现的，也就是说她们其实是凭空出现的。于是我问她：「你之前的妈妈是玛丽吗？」莉莉摇头：「我有妈妈，也叫玛丽，可不是这个妈妈，我的妈妈对我很好，也没有妹妹。」所以，现在多了一个任务，就是探寻索姆身份隐藏的秘密。「你的意思是，其实你的妈妈已经不见了，现在这个妈妈是假的，还有露西，有可能爸爸也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得到莉莉肯定的点头，我若有所思。「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别忘记帮我确定索姆究竟是不是我的奶奶，如果是的话，我们一定要帮助她恢复记忆。」我点点头，回了自己房间。敲门声毫不意外地响起，我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装睡觉。脑海里浮现今天的所见所闻。莉莉的话很有说服力，但还不够。有可能莉莉也是说的一半真话一半假话。我还是倾向巫女之心在莉莉身上。她不会是故意想让我去送人头吧？ 8. 我忽然升起这种猜测。床下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莉莉又突然出现在床底了。门外的露西在疯狂撞门：「出来，莉莉又开始和我躲猫猫了是不是？」这次不管出现什么动静我死活也不睁眼，寻思明天找个理由去索姆那里拜访。迷糊中我不自觉喊出索姆的名字。结果门外的叫声没了，安静如鸡。好像这个名字是专门克她们的一样。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对玛丽说：「玛丽，索姆真是个伟大的存在，我很想去拜访她，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引路。」玛丽是索姆的脑残粉，听到我夸赞索姆兴奋地不行。但她没有立刻同意，而是对我说：「哦，亲爱的，索姆是个大忙人，有太多人因为崇拜她想去拜访了，你必须有索姆喜欢的礼物才能登门拜访。」这让我有点始料未及，想了想我凑到玛丽耳边嘀咕了几声。玛丽很高兴，交代莉莉出门卖火柴，露西乖乖待在家里之后就领着我出门了。玛丽撑着一把大洋伞，能很好地隔绝飘雪。「这场雪已经下了很久了，久到我都忘记了时间。」玛丽看着飘落的雪花对我说道。我已经从莉莉的嘴里知道了飘雪的秘密，没有轻易搭话。其实刚刚靠近玛丽说话的时候，我隐约闻到一股味道。一股在现代世界穿劣质羽绒服的气味。带着股鹅毛的腥臭味，又好像是鸭类养殖场的味道。这会不会和玛丽的真实身份有关？想起之前的种种，那尖锐的爪子，玛丽自语时说变美的话。我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也许，玛丽是一只鹅，或者是一只鸭。鸭？我联想到露西是拇指姑娘。那么玛丽的来源会不会是另外一个童话故事。丑小鸭！我激动地瞪大眼睛，好像窥见了一丝真相。典型的欧亨利式结局，让人不可思议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如果玛丽是丑小鸭，那就能解释得通了。丑小鸭遇到了能让它变成美女的巫婆，用一根拇指来换取美貌，维护美貌要定期找巫婆喝下魔药。而拇指姑娘拥有意识之后，也想继续成为人代替卖火柴的小女孩合理化地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她们帮助巫婆寻找巫女之心。正当我沉浸在自己幻想的故事里，玛丽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琳达，你在想什么呢？到了。」我抬头一看，才惊觉原来已经到了索姆的住所。这是一处非常大的别墅，和童话世界里的黑色城堡没有区别。透露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我们刚到别墅门口，大门就自动打开。空旷的客厅里响起索姆的声音，「进来吧，我的客人，听说你给我带了我喜欢的礼物。」玛丽带着我七拐八拐走进一个黑暗的房间。索姆穿了一件黑色的外袍，正鼓捣着黑漆漆沸腾着的魔药。「索姆大人，愿您今天安好。」玛丽对着她行礼。索姆只是轻轻点头，就示意她出去。「玛丽，你是这的老常客了，自己找个房间呆着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喜欢的红酒，你可以品尝很长时间。」玛丽心领神会，「谢谢索姆大人，您真是仁慈善良。」等人走出去，索姆用一根木棍搅拌魔药。「琳达，听说你发现了巫女之心的线索，可不要欺骗我哦。」「我正好缺了一只制作魔药的癞蛤蟆呢。」意识到她在警告我，我躬身道：「亲爱的索姆大人，怎么会欺骗您呢？」「但在此之前，请允许我问您一个问题。」索姆闻言瞥了我一眼，没有拒绝。我连忙问：「请问大人您知道莉莉的真名吗？」索姆捣药的动作停下，转过头不发一言。我被她的举动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把我变成癞蛤蟆。其实，我在赌。如果她不知道，那么她就应该不是莉莉的奶奶。如果她知道，那更好了。这对我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良久，她开口道：「希望你能带来真正的线索，不然你知道后果的。」「莉莉的真名是她奶奶取得，正巧我知道。」「她叫安小七。」安小七！我捂住疯狂乱跳的心脏，直觉告诉我，索姆没有骗我。我真的从她这里套取了莉莉的真名！接下来只要找到巫女之心我就能离开这里了。索姆转过身，在魔药里投下一棵黑色的小草，不急不缓地说：「接下来，该你了。」我清清嗓子，头一次胆大包天说出昨晚准备好的话术。「索姆，你别伪装了。莉莉已经知道你其实是她的奶奶。」索姆听到我这句话，原先淡定的样子不复存在。「谁和你说的？」这句话刚说完，她又调转话头，「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的？」「其实不是我，是莉莉发现的。」我慢慢地踱步到房间角落的被黑布遮住的壁画下，继续说道：「这次来拜访也是她拜托我的。」「莉莉还告诉我，其实巫女之心一直在奶奶那里，没有给过她，只不过是因为索姆你失忆了，所以一直找不到巫女之心的下落。」「怎么可能？」索姆对巫女之心在莉莉奶奶那里表示不可置信。「失忆？」她反复琢磨这几个字，忽然笑了。索姆说：「对啊，琳达，莉莉真是聪明，其实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之前和莉莉相处的场景，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和她奶奶做朋友的原因，原来我是失忆了。」我在一旁附和着，但看着索姆转动的眼睛我知道她在伪装。这正和我的意。「索姆大人你放心，我会将这些都如实告诉莉莉的，如果她知道奶奶还活着，肯定会很高兴。」索姆对我很满意，「我也很高兴，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失忆的事。」离开索姆住所后，玛丽对我们的对话有些好奇。「琳达，也许告诉我，你会得到我今晚做的软面包呢。」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玛丽，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但索姆大人可能会责怪我。」 9. 这更加勾起玛丽的好奇心。「如果索姆大人没有阻拦你和别人说的话，也许你真的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用一样东西和你交换。」「也不是不行，你的伞可以借给我用几天吗？」我趁机提出这个要求。玛丽毫不犹豫地点头，「哦，亲爱的，这完全是件小事。」于是，我装作很神秘的靠近她说：「索姆其实就是莉莉的奶奶，你要小心些，对莉莉好些。」玛丽震惊地抬头看我，捂住嘴巴。「从没听索姆大人说过，那我是不是做错了一些事。」我深以为然地表示赞同，之后不说话让她自己琢磨。回家的时候，玛丽并没有和我一起进屋。「哦，琳达，你自己进房间吧，我要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女儿莉莉，这么大雪天她一定冻坏了。」「我得去把她找回来，喝一口热腾腾的红茶。」看着玛丽急匆匆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笑了。现在的场景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大家都在演戏，而我变成了这场戏的导演。只需要跟着她们的节奏寻找巫女之心就好了。 21. 天要快黑的时候，玛丽领着莉莉回家了。「哦，莉莉果然冻坏了。」「露西，露西！快给你姐姐端一杯热红茶来。」露西听到玛丽的吩咐觉得不可思议，本能想拒绝却看玛丽非常关心地进她房间给莉莉找衣服。「该死的，这么冷的天让可爱的莉莉穿这么少。」「我要找件暖和漂亮的衣服给莉莉穿。」露西从厨房端出红茶的时候，莉莉已经换上了明黄色的棉裙子。在玛丽的嘘寒问暖下，莉莉难得吃到了松软的面包。她享受地眯起眼睛。玛丽问道：「莉莉，我是你最亲爱的妈妈是吗？」莉莉点头，「当然了妈妈，您是我最敬爱的妈妈呢。」「真是乖孩子，从明天开始你就不需要出去卖火柴了，在家里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莉莉对这些都接受良好，我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告诉莉莉。「索姆说她经常会闪现出和你相处的画面，也许她确实是你的奶奶。」莉莉的表情很复杂，没有我想象地那么高兴。我听见她说：「巫女之心应该在她那里吧，那么奶奶的坟墓里埋藏着什么呢？」直到回房间休息，我还在复盘莉莉说的这句话。这天晚上，没有敲门声，也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我偷偷溜出来，撑着伞远远跟着玛丽。没错，今晚安静的秘密是因为她们都不在房子里。所有人都知道莉莉奶奶的坟墓。现在玛丽也知道索姆是莉莉奶奶的事情。那么她如果要找巫女之心会去哪儿呢，当然是去莉莉奶奶的坟墓了。随着周围越来越偏远，我跟着玛丽来到了一处墓地。她有目的地站在一座坟墓前开始挖墓。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玛丽低语：「怎么会没有？」「为什么这墓里有人骨，应该是座空墓啊？」我躲在暗处，看着索姆一步步靠近玛丽。果然，她也来了。白天，我故意把这件事泄露给玛丽，就是为了这一幕。索姆根本不是莉莉的奶奶，但为了巫女之心她肯定会顺势装下去。「玛丽，你来这里干什么？」索姆质问道。「索姆大人，我正在寻找您需要的巫女之心。」「您不是说只要我能找到巫女之心，就能做出永远让我变成真正人类的魔药吗？我再也不想当那个丑小鸭了。」「要不是当初遇到大人您，我必定会在嘲笑中死去，大人，您就是我的神。」索姆对玛丽的深情表白已经习以为常，她探头看墓里问：「那你找到巫女之心了吗？」「并没有，索姆大人，这里除了一具骸骨就再也没任何东西了。」索姆又问：「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地方？」玛丽不敢撒谎，告诉她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