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稍微舒畅了一些。 刚才萧宁远放酒杯的时候,薛玉容和孟侧夫人都察觉到不对劲了,两个人顿时不敢言语,都在心中责怪对方惹萧宁远生气。 可谁曾想。 萧宁远刚刚状似生气地落下酒杯。 此时又唇角带笑。 这……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啊? 应该是没生气吧? 孟侧夫人这样想着,便心安了,此时她和萧宁远之间,隔着一个薛玉容,但并没有妨碍她含情脉脉地看向了萧宁远。 孟侧夫人端起刚刚换好的茶水,盈盈起身,看着薛玉容道:“妾祝夫人子嗣延绵,儿孙满堂。” 玉姣:“……” 孟侧夫人还真是不气死薛玉容不罢休啊! 薛玉容在这伯爵府,最没脸的事情就是没能给伯爵府诞下子嗣。 现在好了。 孟侧夫人祝老夫人儿孙满堂。 这不是嘲讽薛玉容无能吗? 接着,孟侧夫人又含情脉脉地看向萧宁远说道:“音音愿主君平安顺遂……” 说着孟侧夫人便抬手将那盏茶一饮而尽,最后才捧着肚子坐下,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肚子里面揣着一个金尊玉贵的孩子。 接着便是其他人说吉利话。 萧宁轩说话的时候,萧老夫人那威严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宠溺。 看得出来,萧老夫人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很是不一样。 萧老夫人成亲后不久,便有了身孕,生下了萧宁远,孩子刚刚一落地,萧老夫人就随萧伯爷到边关去了,一晃多年。 萧宁远则是留在汴京城中,让其祖母教养。 直到年长一些了,这位汴京城之中长大的小少年,才去了边关。 可那个时候,已经错过了母子之间相处最佳的时候。 所以萧老夫人虽然关心萧宁远,但母子两个人之间,到底是差着点什么。 不对比尚且不知道。 可若是与萧老夫人和萧宁轩之间的相处对比一下,便能看出来了。 两者还是有着一些差距的。 等着其他人都说完吉利话,作为这府上的微不足道的一员……玉姣等四位良妾,也要开口的。 文馨和锦葵说完后,便是玉姣。 玉姣早就斟酌好了语言,起身敬酒的时候,便开口道:“妾祝老夫人……” 她并未想什么出众的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本想着照本宣科地把话说完。 谁知道。 一声脆响,打断了玉姣要说的话。 玉姣定睛看去。 却是孟侧夫人手中的茶盏,掉在了地上。 孟侧夫人神色扭曲且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声音之中满是惶恐和不安:“主君……救……救我,有人要害我!” 因为玉姣是站着的,所以视野很好,此时便瞧见,孟侧夫人身上那件浅黄色的垂云锦上,好像染上了几朵红梅。 玉姣的心头,猛然之间,就跟着一惊 第69章 见红 萧宁远冲到孟侧夫人身边,关心地问道:“音音!音音!你怎么了!” 孟侧夫人伸手扯着自己的裙子,艰难地开口:“血……血……” 孟侧夫人竟然见红了! 萧宁远的心头一惊,当下大声喊道:“快!快去找郎中!” 玉姣在旁边瞧见这一幕,心中暗道。孟侧夫人怀胎已有三个多月,如今见了红……怕是不太好! 看样子……这伯爵府,要有大乱子了! 玉姣这会儿,已经快速冷静下来,悄悄去看大家的神色。 薛玉容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微弱难以察觉的笑容,可见对孟侧夫人见红这件事,薛玉容很高兴。 想也知道了。 孟侧夫人这个孩子没了,最高兴的人是谁了。 当然是地位被这个孩子威胁到的薛玉容了。 要不是有传言说,孟侧夫人生下孩子后,就会被抬为平妻,薛玉容也不可能人咬着后牙根,把自己的庶妹,也就是玉姣抬到伯爵府上。 在这一瞬间,玉姣的心中已经有了论断。 孟侧夫人之前虽然动了胎气,但也不至于忽然间就见了红。 这件事……多半儿是薛玉容做的吧? 孟侧夫人仗着自己有孕,恃宠而骄,目中无人,根本就不把薛玉容放在眼中。 以薛玉容那睚眦必报,不肯吃亏的性格,怎么可能一直容着孟侧夫人,这件事,十有八九便是薛玉容做的! 玉姣想着,又悄悄去看其他人的神色。 此时萧老夫人也皱眉看向了薛玉容,可想而知,萧老夫人和自己一样,都怀疑薛玉容! 萧宁远此时已经把孟侧夫人抱了起来,就往这南苑花厅旁边用来休息的客房而去。 没几步的路。 殷红的血迹,如同红梅一样,零零星星地滴落着。 这家宴当然不可能继续下去了,此时大家都跟着萧宁远的步伐,往客房那边走去。 萧宁远和老夫人没发话之前,谁也不敢先行离开。 免得落一个心思冷硬的名头。 薛玉容的脚步格外轻快,她跟在了萧宁远的身后,看着那已经疼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孟侧夫人说道:“这刚才好好端端的,现在怎么忽然间就见了红!” “若是这个孩子真出了点什么事情,叫音音妹妹可如何是好!”薛玉容继续说道。 语气之中满是关切。 可玉姣觉得,这话落在了孟音音的耳中,要不是孟音音疼得厉害,怕是有起来撕碎薛玉容的冲动。 便是此时。 萧宁远抱着孟音音的姿势没变,走路依旧平稳,但却忽然间回头,看了薛玉容一眼。 他的眼神深邃冷冽,仿若结了寒霜一样。 让刚才还有一些忍不住喜形于色的薛玉容,心头猛然一惊,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薛玉容当下就把自己脸上不该有的情绪收敛了起来,换上了沉重、关切的目光,跟在了萧宁远的身后。 玉姣走在最后面。 季小娘故意放慢了脚步,看着玉姣说道:“你觉得,孟侧夫人这个孩子还能留住吗?” 玉姣意外地看了季小娘一眼。 这位府上唯一的贵妾,模样异常明艳,身材也格外玲珑妖娆,而且据说很善歌舞。 算是孟侧夫人之下,唯一的萧宁远宠爱的人了。 玉姣抿唇道:“我自然是希望,这个孩子能留住,这可是主君第一个孩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主君一定会很难过的。” 季小娘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玉姣一眼。 玉姣这回答滴水不漏的,处处都以萧宁远为出发点考虑问题。 这让季小娘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之前其他人说玉小娘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草包,如今她看来,应该不尽然。 至少,玉小娘能在薛玉容的手下讨生活,怎么可能一点脑子都没有? 季小娘心念一转,又问:“那玉姣妹妹认为,这件事是谁做的?” 玉姣疑惑地看向了季小娘,开口道:“什么事?” 季小娘的唇角微微一勾:“当然是孟侧夫人这件事啊!” 玉姣皱了皱眉,盯着季小娘说道:“季姐姐,切莫再说这种话了,郎中尚未看过,我等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怎样的?” “更不敢妄下论断!”玉姣的声音坚定利落。 季小娘见玉姣一脸谨慎的样子,忍不住地瞥了玉姣一眼,继续道:“我就是随便和你说说话,你这个人当真是无趣!” 季小娘给了玉姣评价后。 就瞧见玉姣已经眼观鼻,鼻观口的,安静且温顺地站在那了。 若是离远一看,玉姣那一动不动,甚至于连脸上都没有多余神色的样子,哪里像是个活人?更像是一个玉雕的美人。 季小娘还想说两句话,但瞧见玉姣这般样子,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玉姣心知,伯爵府上怕是要掀起风浪了,若这件事真是薛玉容做的,她作为薛玉容庶出的妹妹,怕是也要被连累…… 她虽然也恨极了薛玉容。 但如今她还没有彻底和薛玉容划清界限。 若薛玉容现在就倒台了,对她,未必是一件好事儿。 玉姣忍不住地看了一眼薛玉容,心中想着,这薛玉容怎么如此的糊涂和沉不住气? 而且……当真也太心狠手辣了。 那孟侧夫人虽然不是好相与的,可这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若是让玉姣去害别人的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失去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玉姣觉得……她应该是做不到的。 此时郎中已经来了。 郎中进了屋子。 玉姣等人站在门口,能听到萧宁远克制且温柔的声音。 “音音别怕,音音……万事有我呢。” 东苑的妾室们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五味杂陈的。 主君这个人,虽然看着好像挺和气的,但大多数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威严的感觉,叫人不太敢靠近。 往日对她们,何曾有过这般温言软语的样子? 尤其是薛玉容。 此时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那笑容明显僵硬了起来,此时她只觉得,刚才让她高兴的事情,似乎也没那么高兴了。 接着屋子里就寂静了下来。 没多大一会儿,郎中就从屋子里面出来,萧老夫人先一步开口问道:“怎样了?” 众人也都抬头,看向了郎中,等待郎中的回答。 第70章 亲自查 郎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这才说道:“我会尽力的,但……不知道能保多久,若是能保足七个月,孩子就可以顺利出生,只是……这孩子,就算平安出生了,也难免身体羸弱。” 忠勇伯爵府的爵位,是靠着刀枪拼杀出来的。 若是生了一个病弱的公子哥…… 郎中想到这,都忍不住替忠勇伯爵府的人头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忠勇伯爵萧宁远的身体很好,没有任何问题,这些后宅的女人也不少,怎么就不开花结果呢? 如今这孟侧夫人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可现在却闹成这样。 萧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跟着追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郎中正要开口说话。 萧宁远便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冷声开口:“藏冬,带几个人把今日孟侧夫人吃的喝的东西都取样过来,再去葳蕤院,查一查,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薛玉容听了这话,连忙问道:“主君,可是音音妹妹动胎气这件事,另有隐情?” 萧宁远冷冰冰地看了薛玉容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薛玉容的心凉了半截! 她明白了! 主君这是怀疑她了! 萧老夫人看到萧宁远又问:“远儿,看你这副模样,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萧宁远这才开口道:“郎中说,音音似乎接触过过量的麝香。” 麝香,有滑胎的功效。 玉姣听到这话,就觉得和自己判断的差不多,孟侧夫人虽然总用肚子疼啊,动了胎气之类的理由让萧宁远陪着她,但实际上,孟侧夫人肚子,还真没脆弱到,会见红险些小产。 玉姣忍不住多想了一层。 那日……自己去给孟侧夫人送雪燕羹的时候,她什么话都没说,就给孟侧夫人气到真动了胎气。 那个时候,孟侧夫人是不是就已经接触过了麝香? 如若不然。 以孟侧夫人火爆的脾气,嚣张的性格。 就算是让她跪着爬出葳蕤院,也不可能被她气到那个地步啊! 想到这,玉姣不免长松一口气,也幸好这孟侧夫人的身体还算不错,没真的在自己雪燕羹的时候,真出了岔子。 不然她可真是跳进汴京护城河,也洗不脱干系了! 萧老夫人那本肃穆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冷意,她的目光从萧宁远的妻妾们身上扫过。 不过好在,她的目光并没有在玉姣这样的小小良妾身上停留。 白侧夫人早就出府清修了。 这东苑,唯一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便是薛玉容了。 察觉到萧老夫人也在看自己,薛玉容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什么?竟然有人胆敢害音音妹妹?” 说着说着。 薛玉容就能感觉到,周围人……好似除了低头看着自己鞋尖的玉姣,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好似就是在说。 这件事就是她做的! 事实上,正常人都会往薛玉容的身上想。 薛玉容看向萧宁远,尽量让自己镇定着说道:“主君,在咱们后宅里面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难辞其咎,主君不如就把这件事交给我来查吧,我保证会给音音妹妹一个交代的!” 萧宁远看着薛玉容,冷声道:“这件事,本伯要亲自调查。” 说到这,萧宁远的声音冷沉,身上带起了隐隐的威严,压得在场的妾室们,都同玉姣一样,缩头低调地站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自己被卷入浑水,然后招惹一身腥气。 玉姣悄悄地看着萧宁远。 萧宁远生气的样子,脸上的神色并不狰狞,只是多了几分冷意,冷到让人看上一眼,都会觉得自己跟着染上冰霜。 他站在那,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让玉姣觉得有些陌生。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萧宁远。 之前萧宁远也和她生过气,可如今看来,那哪里的动气啊?分明就是警告她罢了。 玉姣看了看旁边的薛玉容,心中暗道,薛玉容这次……怕是很难过关了。 想到这,玉姣甚至没有顾得上幸灾乐祸。 而是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薛玉容若是真的倒了……且不说萧宁远会不会因为她也是永昌侯府出来的,就冷落她。 而且薛玉容倒了后,这东苑后宅,怕是要轮到孟侧夫人说的算。 想也知道,孟侧夫人会不会容下她。 到时候,她肯定比在薛玉容的手下死得更快! 如今薛玉容还指着她生孩子,所以磋磨她,但却不会要她的命,甚至还要忍受着她给萧宁远侍寝。 但孟侧夫人……怎么可能容下她? 不管玉姣承认不承认,此时薛玉容出了这件事,对于玉姣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她希望薛玉容倒台。 但……不是现在。 此时有人拿了椅子过来,萧宁远便坐在椅子上,用手轻轻地扣击着椅子的扶手,尊贵且威严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意。 他这是要在这,等着藏冬回来。 藏冬一去一回。 就领着小厮,用托盘端着几样东西过来。 那是几个小碗,小碗里面分别装了东西。 鹊儿是跟着藏冬一起回来的,她对着萧宁远说道:“主君,自从我家侧夫人有孕后,在饮食上就一直小心,这些碗里面的东西,都是近些日子,吃过的并未葳蕤院小膳房亲自做的东西。” 把每样东西,都留样也不现实。 毕竟孟侧夫人有孕后,会吃不少东西。 孟侧夫人很信任自己的小膳房,所以只留了经外人之手,送来的东西。 鹊儿又说了一句:“这里面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主君送来的,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奴婢觉得……前些日子,玉小娘送来的雪燕羹,应该仔细查验一下。” 说到这,鹊儿就把一个小碗端了过来,递给了郎中。 玉姣听到这话后,瞪大了眼睛。 那雪燕羹都是多少日子之前的事情了? 这孟侧夫人竟然还留了样儿! 郎中接过那小碗,凑到鼻子旁边去闻,跟着就一皱眉…… 玉姣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该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第71章 迷离 便是玉姣也不敢确定,薛玉容是不是真的在那雪燕羹里面,动了手脚! 若真如此!薛玉容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用如此毫不遮掩的手段,来戕害孟侧夫人! 薛玉容自己做这件事也就罢了,竟然让她去送这雪燕羹…… 薛玉容这是要彻底将她们二人绑在一起! 如此心思,当真狠毒! 若真如此,萧宁远会相信,她是无辜的吗? 想到这,玉姣就悄悄地看了一眼萧宁远,萧宁远此时正用冷清的目光看过来。 四目相对之间。 玉姣只觉得心头一紧。 萧宁远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就这一个眼神,足以让心思敏锐的玉姣,察觉到他的想法。 她意识到,若是这雪燕羹真有问题,她怕是要给薛玉容陪葬了! 想到这,玉姣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 她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自嘲……她以为,自己勾得萧宁远,日日宿在她的揽月院,便能萧宁远对她有一丝在乎,她便可以借着这在乎,在伯爵府扎稳根基。 今日发生的事情,叫玉姣猛然间清醒过来。 她在这伯爵府,依旧如同浮萍,无根可生,无枝可依。 鹊儿追着郎中问道:“这雪燕羹当真有问题?” 薛玉容听了这话,一脸震怒:“放肆!你的意思,本夫人好心给孟侧夫人送雪燕羹,竟然是为了毒害她?” 鹊儿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些畏惧,但她又为了自己的主子,生出无限的勇气来,挺起胸膛,扬声说道:“自我家侧夫人有孕,夫人便心中不快,如今……夫人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薛玉容被气坏了,神色有些扭曲:“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贱婢,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栽赃本夫人!” 鹊儿冷声说道:“我是不是栽赃,还得等郎中给出结论。” 今日来的郎中,姓许,是回春堂里面的圣手,往日里不轻易出诊,若是出诊,来的一定是这高门大户。 许郎中年过半百,因为医术过人,又擅长妇科论症,只是人有些刻板,虽然说经常到高门大户出诊,但对后宅阴私,毫无兴趣,也看不透里面的门道。 和前些日子来府上的那位郎中完全不同。 此时许郎中并未听到这些人,都说了什么。 而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把那雪燕羹检查了个透彻,这才直接看着萧宁远垂肩拱手,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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