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个伯爵府还是她说的算! 这样想着,薛玉容的心情格外的畅快。 薛玉容开口道:“好了,孟妹妹既然身体不适,那就早些休息,好生把身体养好才能再次有孕,可莫要坏了身子,以后再也无法生育。”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她巴不得孟侧夫人以后就永远无法有孕。 等着说完,薛玉容也不给孟侧夫人继续说话的机会,便离开此处。 玉姣行了个礼,便道:“告辞。” 回到揽月院。 春枝把门关上,这才问道:“侧夫人,今天这件事……您怎么看?” 玉姣看向春枝,问道:“什么怎么看?” “就是这个孩子,到底是自然没的,还是真有人下了手?”春枝问。 玉姣略略思量了一下,这件事她也不太好说……不过看孟侧夫人那样子,这件事怕没那么简单。 若真有人害了这个孩子。 那是谁? 她自然没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如她所说,她害孟侧夫人的孩子,对她有什么好处? 那……是薛玉容? 薛玉容这个人,面甜心黑的,的确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有动机也有手段。 可瞧着薛玉容今天那喜形于色的样子,瞧着也不是她做的。 她对薛玉容还是有些了解的。 今天这事儿若是薛玉容做的,薛玉容自然不会一脸幸灾乐祸,觉得孟侧夫人遭报应的神色。 孟侧夫人这个孩子没了,对谁的好处最大? 玉姣忍不住地想到了人若幽兰的那位。 本来府上只能出一位平妻,这个平妻必然是要在两位有身孕的侧夫人中间选出。 若孟侧夫人小产了,那就只剩下白侧夫人一人了。 这件事对白侧夫人的好处最大。 玉姣正琢磨着这件事,秋蘅就从外面进来,开口道:“侧夫人,那白侧夫人也见了红。” 玉姣微微一愣。 白侧夫人……也见红了? 白侧夫人腹中孩子的月份,比孟侧夫人的还小上不少,如今见了红,这是……也要保不住? 玉姣觉得,事情好似扑朔迷离了起来。 她刚怀疑到白侧夫人的头上,白侧夫人就也出了问题。 春枝看着玉姣劝道:“侧夫人,不如您先休息,我和秋蘅去打听一下,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们就第一时间回禀给你。” 此时夜深了,玉姣的脑子乱糟糟的,便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休息。 睡觉前,她最后一个念头便是。 这高门大户,果然是吃人的魔窟。 若没有几分心思,怕是难以活下去。 玉姣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她总觉得,无形之中有一只大手,压在这伯爵府东苑的天上。 但凡哪个人出了格,便会被人摁下来。 她很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那无形大手针对的人。 清晨玉姣醒过来的时候,便觉得头有些疼,她一边揉着额角,一边看着端水进来的春枝问道:“白侧夫人那……” 春枝连忙道:“孩子保住了。” “主君请了好几个郎中来,守了一夜,总算是把孩子保住了。”春枝继续道。 玉姣长松了一口气……若是一夜之内,失去两个孩子,不免也有些太残忍了。 玉姣没去问萧宁远,萧宁远昨夜必定守了一夜。 如今……应该还在那幽兰院之中。 玉姣想了想便开口道:“春枝,随我出府吧。” 春枝有些疑惑:“这个时候出府?” 玉姣点头道:“随我去金光寺祈福。” 这个时候,身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妾室,她应该做的,不是如薛玉容一般的幸灾乐祸,或者是在孟侧夫人或者是白侧夫人面前晃悠。 她应该做的,是去祈福。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伯爵府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想出去散散心。 总之,能离开此处一时半晌的,让她能做一刻真正的自己,她也觉得舒心几分。 玉姣有萧宁远给的令牌,出府自是畅通无阻。 金光寺在汴京城的城内,无需出城。 车夫停了车下来,春枝就扶着玉姣往金光寺的台阶上走去。 因着近些日子一直下雪,哪怕经常有人洒扫,这青石台阶上,也难免凝了一些冰。 春枝扶着玉姣,小心翼翼地往上走。 到了佛堂后,玉姣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默默祈福。 求佛祖保佑,阿娘和弟弟平安顺遂。 求佛祖保佑,信女玉姣能得偿所愿。 求佛祖保佑忠勇伯爵府之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祈福完毕,玉姣本想寻个平安符送给白侧夫人,但思来想去,玉姣还是断了这个想法。 宁可别人觉得她抠搜一些,也不要做这种给人留把柄的事情。 忙完这一切,玉姣便往山下走。 金光寺往下的台阶很长,玉姣正小心往下走的时候,不料身后忽然间有人冲了下来,把她撞了一个踉跄,接着那人就要摔下。 玉姣连忙伸手扯了那人一下。 那人稳住身形后,有些尴尬地说道:“多谢姑娘……” 第195章 熏香 熏香玉姣抬头看去,是一个半大的少年,瞧着比薛琅还小几分,此人身形干瘦,衣着破旧,此时慌里慌张地从后方跑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玉姣开口道:“不客气,你的脚没事吧?” 那少年开口道:“没……没事。” 说完话,这个半大的少年就一瘸一拐地往楼梯下走去。 玉姣跟在后面,想着此时已经隆冬,这少年衣着这般单薄……定是有难处。 于是便往腰间摸去,想着给这少年几个钱用。 谁知道……这一摸,玉姣就发现,自己腰间装钱的荷包不见了……她扶人之前,明明还是在的! 这一出,直接就把玉姣给气笑了。 想也知道她的荷包哪里去了! 她也没想到,在这金光寺下,还能遇到这种事情。 她见那少年的背影还在前方,就走得快了几分。 春枝搀着玉姣,紧张地说道:“侧夫人,您慢着点……” 等着玉姣下了台阶,就发现那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正茫然四顾,只想认了这倒霉的时候。 便瞧见一人拎着刚才那少年,往自己这边走来。 玉姣瞧见来人的时候,有些微微的意外。 “沈……先生?”玉姣还真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金光寺下碰到沈寒时,这未免太巧一些了。 沈寒时把手中的荷包扬了扬,看向玉姣:“你的?” 玉姣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并拢在一起,向上伸向了沈寒时。 她本以为沈寒时会将荷包放到自己的手心上,不曾想,沈寒时竟直接把荷包扔了回来。 玉姣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 玉姣看向沈寒时,语气真诚:“多谢沈先生……不过沈先生怎么知道,他偷了我的东西?” 沈寒时瞥了玉姣一眼:“此人从上面仓皇而来,然后藏到角落里面查看荷包里面的东西,恰好被我瞧见了……” “且这个小贼,已经不是第一次偷上香之人的东西了,我正要拿他去找主持,就瞧见你急急匆匆地冲上来。”沈寒时顿了顿道。 “不等着我和你招呼,你就走到我跟前来,不是为了这小贼,难不成薛四姑娘是特意来见沈某的?”沈寒时瞥了玉姣一眼反问。 玉姣心中暗道,这沈寒时说起话来,简直太刻薄了。 也不知道沈寒时这样的性子,怎么在朝堂为官的,怕是得罪了不少人。 玉姣也不恼。 沈寒时只是说话难听了一些,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就冲之前孙承那事,她便知道,沈寒时其实是个好人。 这样想着,玉姣便道:“今日多谢先生帮我找回失物,改日我定会让薛琅重谢先生。” 沈寒时瞥了玉姣一眼,随口问道:“来这金光寺做什么?” 两个人正说着话,旁边有两个妇人喜笑颜开地从他们的旁边走过。 “这次我可要多捐一些香油钱,这金光寺求子也太灵验了……” 沈寒时听了这话,也不想问了。 他一个用力,提溜起那小蟊贼的衣领子,便往前走去。 玉姣见状,便察觉到沈寒时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她想解释一句,自己不是为了求子……可是张了张嘴,玉姣又觉得,自己好似没解释这个的必要。 怪奇怪的。 倒是春枝,看向玉姣问了一句:“侧夫人,刚才您祈福的时候,有没有想着求子?” 玉姣微微摇头。 春枝小声说了一句:“侧夫人,如今孟侧夫人的孩子没了,您为何不趁此机会有孕,若是如此,那平妻的位置,侧夫人说不准也能争一争。” “可是担心大夫人?现如今侧夫人您就算是有孕,主君也会让您自己养着孩子的。”春枝继续道。 之前侧夫人不想有孕,是怕大夫人抢了孩子去,然后去母留子。 可以如今主君对侧夫人的重视程度,侧夫人应该不用担心这个。 玉姣听春枝这样说。 心中便有些恍惚。 其实……趁着得宠的时候有孕固宠,以后就算是没了宠爱,有孩子傍身,也可以保证自己未来无忧。 这的确是一条得到地位的捷径。 玉姣这般聪慧,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她却迟迟没这个想法。 是因为她没办法下定决心,她真要一辈子留在这伯爵府之中吗? 她若当真有孕生子,怕是以后,永远都无法离开这伯爵府了。 除却这点不确定,让她不知道往何处走之外。 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萧宁远正直壮年,可子嗣稀薄不说……这后宅有了孕的,也不易留住。 玉姣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若不知道谁才是那幕后黑手,便轻易有孕,未必能留下这个孩子。 到时候可就要徒增伤心了。 玉姣思量了一下,便看向春枝道:“时机不到。” 春枝有些困惑……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到了?不过侧夫人素来聪慧,想来心中有数。 这样想着,春枝就道:“侧夫人,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是去转转,还是直接回府?” 玉姣开口道:“回府吧。” …… 葳蕤院。 孟侧夫人正盯着鹊儿问道:“那白侧夫人的丫鬟当真这样说的?” 鹊儿点了点头:“是咱们安插到幽兰院的洒扫婆子,亲耳听染霜说的。” “说是白侧夫人之所以动了胎气,都是因为来了咱们葳蕤院,咱们葳蕤院里面的东西……可能被人动了手脚。”鹊儿继续道。 “那白岁兰瞧着人畜无害的,心眼儿最多,她的丫鬟都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是知道,是有人害我了!” 说到这,孟侧夫人咬牙道:“我就知道,我这个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没了!” “郎中明明说过的,我这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孟侧夫人恨声道。 动胎气不过是为了争萧宁远宠爱的手段。 可如今,却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这个孩子没了,是因为本来就胎气不稳。 “还探听到什么了?”孟侧夫人问。 鹊儿摇头:“也没什么了。” 孟侧夫人道:“那染霜就没说,我这哪里不对劲吗?那白侧夫人来了我们葳蕤院,没吃没喝的……这忽然间就动了胎气,怎么就能说,是葳蕤院的东西有问题呢?” 鹊儿恍然道:“哦,对了,那个婆子还说了,说白侧夫人把她屋中所有的熏香都扔掉了。” 鹊儿的脸色一变:“侧夫人,您说,会不会是熏香出了什么问题?” 第196章 碎骨子 此言一出。 孟侧夫人便将目光落在了那熏香上。 从前她从未想过,是熏香的问题……可如今,看着那瑞兽炉里的袅袅紫烟,她的脸色就冷沉了下来。 “去查!”孟侧夫人咬牙道。 鹊儿连忙将香炉熄灭,带着香灰去寻郎中。 没多久。 鹊儿就回来了。 孟侧夫人看向鹊儿,冷声道:“说……” 鹊儿小声道:“郎中说这香里面被人掺了碎骨子。” “碎……骨子?”孟侧夫人有些疑惑。 鹊儿抿了抿唇:“有孕之人若长期摄入碎骨子,便会有小产的风险。” “碎骨子……碎我之骨血……用毒的人,真是好毒的心肠!”孟侧夫人喃喃地道,说着说着,她便双目赤红地看向眼前。 “我要所有害我孩子性命的人,都付出代价!”孟侧夫人恨声道。 “侧夫人,现在要怎么办?可要通知主君,让主君来调查这件事?”鹊儿问道。 孟侧夫人凉凉一笑:“主君……” “主君若是指望的上,我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孟侧夫人咬牙道。 “那依着侧夫人的意思是……”鹊儿问道。 孟侧夫人眯了眯眼睛:“今日之事,多半儿是那薛玉容,亦或者是薛玉姣的手段。” 白岁兰当然也有嫌疑。 可是她在白岁兰的跟前安插了细作,监察着白岁兰的饮食起居。 这香若是真的白岁兰的手脚,那白岁兰也不能后知后觉的,把屋内熏香丢掉。 到像是才察觉到某种隐秘,怀疑到了她的熏香上,这才说了那番话,叫她的人听见了。 孟侧夫人的声音之中满是恨意:“我不会叫害死我孩子的人好过!” …… 玉姣从外面回到揽月院的时候。 这一进揽月院的门。 便看到院子里面多了几个生面孔,玉姣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见秋蘅慌乱地从屋子里面冲出来:“侧夫人!” 便是此时,两个粗使婆子,走过去钳制住了秋蘅,让秋蘅动弹不得。 玉姣瞧见这一幕,忽然间意识到情况不对。 春枝连忙拦在了玉姣的跟前,开口道:“侧夫人,您先离开揽月院!” 可玉姣一回头,便瞧见揽月院的门口,也叫人给堵上了。 吱嘎一声。 她的屋门被打开。 鹊儿搀扶着脸色苍白,满脸恨意的孟侧夫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玉姣瞧见孟侧夫人的一瞬间,很是意外:“孟侧夫人,你这是……” 孟侧夫人眯着眼睛看向玉姣,眼前的玉姣明眸皓齿,妖娆可人,可她呢? 她分明没比这玉姣大上几岁,但如今和这玉姣对比起来,却有了人老珠黄的感觉,仿若那新鲜的布料过了一个夏日,就褪了色。 “薛玉姣,是你对吗?”孟侧夫人盯着玉姣问道。 玉姣皱眉:“孟侧夫人,么你刚刚小产过,应该仔细养着身体,来我这是做什么?” “若是主君瞧见了,必定会担心你的。”玉姣心知孟侧夫人多半儿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但她还是把体面话说了。 只希望这孟侧夫人,不要一时糊涂,想要和自己鱼死网破。 她观孟侧夫人那样子,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要找人偿命一般的。 这让玉姣有些疑惑。 昨日在孟侧夫人那,她已经打消了孟侧夫人对自己的怀疑,怎么,如今这孟侧夫人又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而且看孟侧夫人那样子,又不像是单纯地嫉妒自己。 更像是怀疑自己让她小产。 孟侧夫人冷声道:“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我这腹中孩儿是怎么回事儿,你的心中没数吗?”孟侧夫人眯着眼睛道。 “你恨我用孩子拴住主君,便想除掉我腹中孩子!”孟侧夫人冷声道。 玉姣听了这话,皱眉道:“孟侧夫人,我说过这件事和我无关,你若是还这样无凭无据的,就冤枉人……那我便要拉着你到主君那说道说道了!” 孟侧夫人随手从鹊儿的手中,拿过一个纸包,接着就将纸包往玉姣的身上重重扔来:“无凭无据?这可是证据!” 纸包落在玉姣身上的时候散落开来,是一些药草。 玉姣瞧见这药草,虽然没问这是何物,但心中也清楚了。 这肯定是能让孟侧夫人小产的东西。 “这便是我刚才在你屋中搜到的东西!薛玉姣,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孟侧夫人眯着眼睛道。 不等着玉姣说话。 孟侧夫人就吩咐了起来:“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摁住,我今日就要打死这个贱人!” 孟侧夫人身边的婆子个个人高马大,而且除却仆从,还有一些从过军随从。 这些人……可不是玉姣以及春枝能抵挡的。 此时两个人已经被人围拢在一起。 玉姣看向孟侧夫人,开口道:“孟侧夫人,我劝你冷静一些,如今我和你都是这府上的侧夫人,主君不在场,你就纵着你的人对我动手,你难道就不怕主君责怪吗?” 孟侧夫人看着那一地的药草,冷声道:“你可知道这是何种药草?” “这是碎骨子。” “薛玉姣,你碎我腹中骨血,你还想让我冷静?”孟侧夫人恨声道。 “就算是主君要责怪我,我今日也要将你打杀了!”孟侧夫人继续道。 “来人!把这个贱妇给我摁住!” 随着孟侧夫人一声令下,两个粗使婆子就冲了上来,将玉姣的肩膀牢牢摁住。 另外有小厮,拿了鞭子过来,看这样子……孟侧夫人是想对玉姣动鞭刑。 玉姣挣扎了一下,肩膀被掐的更紧更疼了。 “玉侧夫人,老奴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那粗使婆子一边用力,一边冷声道。 第197章 对峙 玉姣便这样,被两个婆子死死摁住,挣扎不得。 孟侧夫人刚刚小产过,身体很是虚弱,但这并没有妨碍她从鹊儿的手中接过了那个鞭子,一步一步地往玉姣跟前走来。 眼瞧着孟侧夫人那鞭子就要落下。 玉姣便大声道:“孟侧夫人!” “你可想好了,若是真打了我,这件事就没回旋的余地了!”玉姣咬牙道。 孟侧夫人盯着玉姣冷笑道:“回旋?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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