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设法让厂家再生产了一整套,还有配套的水晶餐具,希望你会喜欢。” 桑浅浅沉默了一会儿,心绪很有些复杂。 Tasmine是国外著名的高奢家居品牌,谢时安说得虽轻松,但这背后,想必付出了不少心力。 不管他当初突然分手消失,害得她多狼狈。 但那四年,他待她,是真的足够好。 温暖,又不过分亲近,举止有度的分寸感,一如今日。 “谢谢。”她轻声说,“也希望能早日听到你的好消息。” 明明是一句祝福的话。 谢时安却只觉嘴里都发苦,黄连般,直苦到五脏六腑。 然而他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抬脚往外走,路过沈寒御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沈寒御,你真的很幸运。” 谢时安对上沈寒御眸光沉沉的黑眸,笑了笑,笑容却有几分惨然,“恭喜你。好好待她。” 沈寒御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漠:“我会的。” 等谢时安走后,门外的闻旭和桑明朗才进来。 “这人还留了一张支票,放在那些礼盒上的。” 闻旭给桑浅浅递过来,语气也有点异样,“数额还挺大的,姐你看看要不要?不要我就给他退回去。” 数额确实挺大的,四个六,后面尾缀是千万。 “他送的是婚礼礼金,退回去多不合适。” 桑明朗扯了扯嘴角,拿过那支票,“待会我让人登记入册。等他结婚的时候,浅浅你让沈寒御原样数额送回去。他要不送,桑家出这笔钱。” “不必麻烦大哥。” 沈寒御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会替浅浅双倍回礼的。” “浅浅,以后好好管管你老公。” 桑明朗皱眉,“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 动不动就送送送,送给他妹就算了,情敌结个婚,他还要双倍还礼。 真是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桑浅浅忍笑,“知道了。我会管好他的。” ...... 婚礼奏鸣曲响起时。 桑浅浅挽着父亲桑鹏程的胳膊,走在百花铺就的鹊桥上,一步步走向另一头,穿着笔挺黑色西装,长身而立,含笑凝眸注视着她走近的男人。 看到沈寒御,她莫名有些紧张的心绪,终于稍稍放松了些。 桑鹏程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脸上的笑容,挤得皱纹都出来好些。 终于,他们走到了沈寒御的身前。 “寒御,我女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桑鹏程将女儿的手,放进沈寒御的大掌中,又是欣慰,又是不舍。 沈寒御握住桑浅浅手的瞬间。 淡紫色星空背景下,万千星辰闪烁,百花骤然盛开,会场美轮美奂,仿若仙境。 而他们,仿若仙境中,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 主持人声情并茂地宣读结婚誓词,接下来,便是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环节。 沈寒御漆黑眼底笑意深深,轻轻握住女孩的无名指,替她戴上那枚“粉色之恋”。 会场所有来宾,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屏息凝神地等候着这激动的一刻。 当戒指终于交换完成,他们十指交握时,全场欢呼。 一道极轻微的,微不可闻的声响,被淹没在这激动的欢呼声里。 有一缕冰冷的寒光,飞速没入鹊桥上沈寒御的后背,速度快得仿佛头顶天幕上,闪过的星辰流光。 沈寒御闷哼一声,身形陡然踉跄。 桑浅浅下意识抱住他,手抚上他的后背时,摸到了一手粘稠温热的血。 桑浅浅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第158章 百密一疏 桑浅浅好像掉进了一个冰冷的,暗不见底的深渊。 身体和魂魄好像都飘飘忽忽的,一直在往下沉。 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她紧紧握住的,沈寒御的手。 然而,当沈寒御被推进急救室,她被医护人员强行拉开时。 掌心里那最后一点救命稻草般的希望,似乎也没有了。 身体好像骤然沉到了底,轰然的一声重击。 人好像四分五裂般,碎裂开来,尖锐的,剧烈的疼,袭击了身心。 “浅浅!” 桑明朗焦急揽住摇摇欲坠的桑浅浅,扶她坐在旁边长椅上。 桑浅浅好像失了魂魄般,脸蛋全无血色,眼神直勾勾的,空洞无神。 她还穿着那身婚纱,雪白的裙上沾了鲜红的血,她的手,仿佛三九隆冬里,最寒的冰。 桑明朗沉着脸,脱下外套给妹妹披上,裹紧。 跟着一起赶来医院的云黎心疼得不行,“我去给浅浅倒点热水来。” 一杯温热的水,被云黎小心翼翼放在桑浅浅的掌心。 这温暖,让桑浅浅的神智稍稍回了回神。 她低头看了看染满鲜血的手和裙摆,又抬头,盯着抢救室那三个鲜红的大字。 意识好像被什么拽着,又回到了那个噩梦里。 她看到沈寒御双眸紧闭,满身是血地躺在急救室病床上,数名医生神色凝重地为他手术。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心电图在微弱的波动后,竟成了一条直线。 有医生焦急大喊上强心针,人影奔忙,急促的脚步声乱作一团。 然而倏忽便是雷霆大作的风雨之夜。 那个流着泪的女孩,哽咽着留下最后的遗言:不要喜欢沈寒御,会害了桑家,也会害了他。 桑浅浅手里的水杯骤然跌落在地,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桑明朗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妹妹这般模样,她眼里,竟是满满的,恐惧。 “浅浅,你别怕,沈总会没事的。” 云黎以为她是担心沈寒御的伤情,轻轻握着她的手安慰。 桑鹏程脚步匆匆赶来,目光落在失魂落魄般的女儿身上,眼眶发红。 桑明朗抬眸看了眼父亲,前后短短不到一个小时,桑鹏程好像骤然憔悴了许多。 “沈绍丰怎么样?”桑明朗低声问。 沈寒御出事,震惊了现场所有人,沈绍丰受的刺激不轻,当场就晕了过去。 桑鹏程语气沉重至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郭定嵩在病房里陪着他。” 桑明朗没再说什么,桑鹏程也沉默了。 走廊里的空气,压抑至极。 ...... 婚礼大厅内,已然被彻底封锁。 所有宾客和酒店服务人员在警方排查清楚前,不得踏出婚礼大厅一步。 郭木杨盯着地上,已然饮弹自尽的凶手,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暴虐,恨不能将此人碎尸万段。 凶手用的是一把消音手枪,现场欢呼声太大,湮灭了子弹发出的声音。 好在,现场的安保人员反应足够快。 发现不对劲后,立刻紧急采取措施,以最快的速度,护住了沈寒御。 凶手一共开了三枪,一枪正中沈寒御左胸的位置,还有两枪,射中了安保人员。 在被安保人员抓住之前,此人当场饮弹自尽。 这人年纪约莫四十左右,穿的,竟是酒店服务人员的工作服。 没人知道他怎么进来的。 今日婚礼会场内,不止是有他安排的众多安保人员,更有警方不少便衣人员隐藏其间。 连参会的宾客,酒店服务人员,也都是要安检后,佩戴特制的安检手环,才能进入。 然而这名凶手竟如此明目张胆,在重重监控下,持枪混进了婚礼现场,在众目睽睽下,开枪杀人。 郭木杨调来了最得力的人手,配合警方快速分析今日所有人员出入婚礼会场的监控数据。 等到基本理清凶手的来路,郭木杨简直不敢置信。 这人,竟是先前,帮谢时安抬礼物的那些快递员中的一个! 他进来后,借着上卫生间,换了身酒店服务人员的衣服,竟是压根就没离开过。 安保人员和警方便衣今日俱都神经紧绷,人人等的是之前那名枪击案的凶手。 然而百密一疏,竟忽视了这名快递员。 更让郭木杨难以接受的,是此人的枪,竟是从谢时安送给桑浅浅的礼物盒中,拿出来的! 那些礼物太大件,过不了安检门。 执勤的安保人员特意开了另一扇门,让他们搬进来。 没人怀疑这些礼物有问题。 谢时安是桑明朗带着亲自进来的,安保人员没人不知道桑明朗是桑浅浅的哥哥。 哪有哥哥亲自带来的客人,会害自己的妹妹? 婚礼仪式已经开始后,所有安保人员和警员的注意力,已然全都转到了大厅中,没人再留意前厅堆放礼物的地方。 人人都如临大敌地盯着会场中的一切。 而前厅里,凶手以酒店工作人员的身份整理摆放那些礼物,悄悄摸出了那把枪,然后借着送酒菜,堂而皇之进了婚礼现场,造就了一场惨剧! 郭木杨盯着监控录像,目眦欲裂。 他想到当初,枪击案刚发生时,那张藏在子弹里,要沈寒御离着桑浅浅远一点的字条。 再想到,当初沈寒御对谢时安的怀疑。 他的额角冷汗涔涔而下,头发都被汗水湿透,攥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 当日对谢时安的调查,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再加上他多少主观认为谢时安不太可能做出那种事,便没有再沿着这条线追下去。 岂料今日,铸成大错。 ...... 谢时安送完礼物,见过桑浅浅一面,便漫无目的地去了海边。 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桑浅浅身穿婚纱被沈寒御半拥在怀中的那一幕。 回到酒店时,已然是晚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干脆起来坐着,只等天亮,便离开明城。 岂料,房门便在此时被急促敲响,数十名警员荷枪实弹地冲进来,围住了他。 谢时安错愕,又震惊。 等被押上警车,到了警局。 他这才知道,自己已然被列为谋杀沈寒御的头号嫌疑犯。 等他接受完警方问讯,戴着手铐出来时。 就见到了黑着脸等在外头的郭木杨。 第159章 他终于醒了 向来神色温和,总是带着笑意的郭木杨,今天是真的动了怒。 他眼睛里几乎在冒着火,伸手拎着谢时安的衣领,将他拖到到楼梯角落,拳头如铁般狠狠砸下。 谢时安很快便被揍得满脸是血,气息奄奄。 警员怕出事,及时赶来劝住了郭木杨,“郭总,凶手的具体身份查出来了,我们领导请你过去看看。” 郭木杨狠狠踹了一脚谢时安,这才跟着警员离开,去了办案室。 闻旭正跟警方负责人说着什么,见郭木杨进来。 闻旭神色有些复杂,“郭木杨,没准,我们错怪谢时安了。” “不可能。”郭木杨断然否认,“只有他有对寒御动手的动机!” “那倒不一定。郭总看看这个。” 警方负责人递过来一份信息表,语气意味深长,“凶手和沈总,以前渊源不浅哪。” 郭木杨皱眉接过那张表,脸色,竟是慢慢变了。 枪击案的凶手,名翁新,竟是韩尚荣当年的秘书兼心腹,翁同的儿子! 当年翁家得势时,翁新在明城就是个仗势欺人的无良纨绔,酒吧里骚扰女服务员不成,纠结一帮小弟竟是活活将人殴打致死。 翁同动用了所有关系试图摆平此事,却被沈寒御拿到了监控录像,后来交给警方。 不久后,翁同因职务侵占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余年。 而翁新的案子,却多少有点走了狗屎运。 那名女服务员虽然是他最先动手打的,但最致命的伤,却是他手下干的,也因此,翁新后来只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这几年因积极改造,翁新竟还减了刑,今年上半年,刚刑满释放。 出狱后,翁新辗转换了好几个工作,一个多月前,到了这家快递公司上班。 也是凑巧,他接到公司安排,负责替谢时安送这批礼物,到了婚礼现场。 “翁新手里的这把枪,是他半个多月前,通过地下黑市购得。经过我们勘察,此枪和沈总第一次遭遇枪击案的枪,为同一口径。” 警方负责人说出结论,“我们初步怀疑,翁新很可能是为了当年翁家之事,报复沈总。” 郭木杨不信,“那子弹里的纸条,怎么解释?翁新有什么动机,要让寒御远离桑小姐?” “没准,这就是翁新的高明之处了,故意留下这张纸条,误导我们。若是第一次,他不留这张纸条,没准我们的怀疑对象,还不会那么狭窄。” 警方负责人叹着气,“我们已经初步调查了谢时安的详细行踪,证实他和翁新并没有任何联系,这件事,极大概率,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且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谢时安和今晚的谋杀案有关。 那势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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