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 蒲既泱年过三十五了,一直没娶妻, 身侧却总有男宠相随。段隐青最开始只当他好男风,后来他那些男宠死的死残的残, 却始终没人被碰过,他才大概猜出来,蒲既泱有隐疾。 蒲既泱是个天阉。 娶了女人, 却生不出子嗣,无后便将有流言蜚语。一个两个尚且能往对方身上推,妻妾一多却又当如何?是以蒲既泱干脆不娶妻,也从不临幸他的男宠。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环。 弯钩刺进去,绞着皮肉翻出来,被伤者鲜血淋漓,哪怕被迫起过兴,也会冷汗涔涔地瘫下去。段隐青的环穿在耳骨,已经因为他是最需要保全、不可因一时兴起而碎掉的“玉”。旁的玉却并非各个都有这样好的运气,段隐青在后院时,可见过尸体舌尖的环、乳首的环,甚至肚脐,或者更加隐秘的地方。 段隐青的耳骨在流血,尸体也流血,他午夜梦回时,常常觉得两种血液融汇到一起,觉得那些翻着眼的尸体全是他自己。 真是恶心。 可他偏偏只能凭着最嫌恶的东西捡回一条命,此刻耳穗被蒲既泱拾起,赤红顺滑的一条穗,嵌着颗上好的和田玉。蒲既泱心情大好地以鼻嗅闻,说:“怎么带着点血味?” “是我的血。” 段隐青冁然而笑,他靠过去,搭手在蒲既泱肩头,温驯地问:“大人,不好闻吗?” “客人弄的?”蒲既泱冷笑一声,偏头看他,“可这穗子,不是你刚从小格里取出来的么?” 段隐青靠在他的肩上,眼睫低垂。这个角度刚好能叫看清他耳上的空洞,他话里含着笑,暧昧地说:“这穗子本是浅色。” 蒲既泱微微睁大眼,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段隐青继续说。 “是我用血,养出来的红呀。” 蒲既泱呼吸骤然全乱,他掰着段隐青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低低地说:“再养一条给我看,好不好?” 他手指在抖,五指毛腿蜘蛛一般,从段隐青的耳骨上爬过去。段隐青忍着恶心,压下涌到舌根的咸,乖顺地说:“可是染穗很麻烦,血不能放太多,须得每天割一点,慢慢浸润着。大人每次至衍都,不过短短三五天,养不好怎么办?” 蒲既泱咽了口唾沫,手间忽然用力,掐了下耳骨。他在段隐青轻微的吃痛声中,愉悦地说:“此次,我奉旨代兄长来京,赴二皇子的婚宴,将停留一月有余。” 他呼吸粗重,喷在段隐青耳垂上的吐息又黏又腥,段隐青在恍惚里,像被皱皮的鬣狗钓住了颈。 可他又庆幸,色令智昏,对蒲既泱这天阉同样适用。蒲既泱嗅着他的颈,拿那唬他的赤穗扫过他耳骨。 “小狐奴。” 蒲既泱恶意地掐着他,白而薄的耳垂便起了红。 “再给你穿个孔,流血的时候最漂亮,你为什么不能一直流血呢?这道耳孔专挂你养出来的血穗子,喜欢不喜欢?” 段隐青疲倦地闭上眼,被他摔到了床榻间。 *** 司珹与季邈出采青阁后,车夫正牵马在铺子里修蹄。二人不愿闷在轿子里,便沿原路,先慢慢往街口走。 盛夏雨后潮热,连安大街上人不多,小贩稀稀拉拉地出着摊,惟有渠夫依旧围作一团,其中二人费劲巴拉地蹲身下坑去,只露出个脑袋,卖力地掏着地下渠。 胥役站在一旁摇着蒲扇,百无聊赖地四处瞟。瞅见司珹后,便又眉开眼笑地打招呼:“张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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